第182章 全班看她最後一次

第182章全班看她最後一次

「這周三，是蘇雅萌同學的葬禮，我已經跟她媽媽商量好了，大家都去送送她吧！」班主任說。

同學們都點頭答應，大家一直都是這樣打算的。

周三的那一天，天氣不好，天空陰沉沉的，烏黑很厚很厚，像是把整大片的天空都給遮擋住了似的，溫度一夜之間好像降低了好幾個度，大家今天都添了衣物，一大早就在學校裡面集合。

今天，沒有一個遲到的，一個個都來的很早。

小樂老師用班費，租了一輛客車，當清點人數，看大家是不是都到齊的時候，班主任發現正好多了一張空位。

舒薇的旁邊有一張空位，沒有人坐過去，好像大家已經習慣了留個位置給蘇雅萌，即使她不在這裡，大家都是按照在教室里的位置坐的，沒有例外。

雖然有些特意，會讓這樣沉重的氣憤變得更加凝重，但是，他們還是選擇了要這樣坐。

班主任清點完人數之後，車子準備出發了，可是她並沒有位置，看著舒薇旁邊唯一空著的位置，班主任沒有走過去，而是選擇站了一路。

從學校裡面出發的那一刻開始，天空就開始下起了綿綿的細雨，空氣裡面都是陰沉沉的感覺，壓的人喘不過來氣。

雨一直在下，大家坐在車子裡面的時候，透過車窗可以看得到外面的雨，從淅淅瀝瀝，到傾盆而下，大家都知道這輛車的終點是去哪裡，正因為這樣，外面的雨，即使再大，也毫無顧忌的可以到達終點。

但是心裡還是有一種說不出的感覺，正是因為知道終點是哪裡，所以心裡這種不舒服的感覺，就一直存在，就像尾巴一樣，甩都甩不掉。

一路上只聽到車子發動機的聲音，沒有一個人說話，車內壓抑的氣氛，讓司機都懷疑自己是不是真的載了一車子的人。

到了目的地的時候，班主任第一個下的車，站在車下等了很久，同學們，沒有一個有勇氣走下來的。

看到外面穿著黑色衣服，手拿菊花的人，甚至有女孩子就在車裡哭起來了。

那莊嚴的場面，和肅靜悲傷的人們，還有這陰雨連綿的天氣，車外的這個世界，好像整個都是昏暗的。

許亦舒第一個站起來，跟大家說：「同學們，時間不早了，我們都快點進去吧，別讓蘇雅萌同學等久了。」

這句，『別讓蘇雅萌同學等久了，』徹底戳中了大家的淚點，哭聲已經從各各車位傳了過來，連續亦舒這麼硬漢的一個男孩子，聽到同學們的哭聲，他也差點點就哭出聲了，可是為了顧及大局，他連忙用手捂住了自己的嘴，不讓自己出聲，轉身背對著大家。

班主任已經先進去了，估計是跟蘇雅萌的爸媽打聲招呼吧！

所以許亦舒站在這裡，他要帶領著大家一起進去，可是還沒有下車，大家的情緒就被瞬間點燃了，他也沒有辦法控制自己，所以很久很久，車門一直開著，始終都沒有一個人下去。

司機坐在駕駛位，他也沒有吭聲，知道自己是送他們來這裡之後，看到這樣的場面，司機大叔也會打心底的多給大家一點包容。

最後，還是班主任過來把大家喊下車的。

小樂老師看到一個個臉上，滿是淚水，她自己也擦乾淨了臉上的淚珠，對著大家說；「可以了，不要哭了，一個個的把自己哭成這個樣子，等會可別把雅萌給嚇壞了。」

之後，哭聲越來越小，慢慢的變成了抽泣的聲音。

小樂老師接著說：「拿紙巾把臉擦擦乾淨，所有人等會進去都不準給我哭，控制住，給蘇雅萌同學留一個最後，最好的影響，這……是大家的最後一次見面了。」

說著，真的所有人都閉上了嘴，抽泣的聲音也越來越小了，逐漸變的弱到無。

一個個有序的下車，排著隊，低著頭，一個接著一個。

班主任走了一會，跟許亦舒說：「你站舒薇旁邊吧！」

許亦舒一開始不懂，看著班主任的眼睛，自己思索了一會，才明白：「好。」

「仔細著點，別在暈倒了，有什麼事情即使跟我說。」

許亦舒點頭：「好。」

其實，在來之前，班主任有跟舒薇單獨聊過，考慮到她的身體原因，目前還在醫院住院，今天就不用來，可是舒薇不肯，她一定要來，而且不能單獨來，還得跟全班的人一起來。

許亦舒走到了舒薇的身後，沒有發出一點聲音，舒薇本來是走的最後一個，現在許亦舒走的是最後一個，她比任何一個人都走的慢，垂著腦袋，整個身體就像是被拖著走一樣，行屍走肉一般。

進入到裡面之後，人不是很多，可能也跟他們來的比較晚有關係，大家都準備離開了，他們這個班的進去，場面還是挺大的，大家的目光都落在落在這群孩子的身上。

周阿姨看到了他們的到來，淚水涌的更加厲害了，第一是因為傷心，第二是因為感動，第三是因為，看到了他們，這麼好的年紀，這樣好的青春，可是自己的女兒已經走了，所以淚水更加的控制不住。

舒薇站在人群的最後面，看著蘇雅萌的遺像，泣不成聲。

遺像上的蘇雅萌，笑的可開心了，那精緻的臉龐，可人的笑容，讓人一看，就毫不猶豫的喜歡上她。

這樣一張漂亮的照片，應著這樣的場面，怎麼能叫不讓人心酸呢！

前面的宋楠喬，頭都不敢抬，她一直盯著地板，全程程澤都站在她的旁邊，鼓勵著她，開導著她，她才沒有情緒奔潰，堅持到了最後。

「真的不要抬頭看她一眼嗎？這是最後一次了，以後想見都見不到了。」程澤在她的旁邊，輕輕的詢問著她的意見。

宋楠喬終於抬頭了，只是第一眼看的不是前面的遺像，而是旁邊的程澤。

程澤的臉上，表情從容，他的情緒是這裡最穩定的，其實心裡，還是有點點的波動，並沒有掀起多大的波浪。

「我不敢……我怕……」

程澤：「怕什麼？她笑的很開心，真的很開心，這張照片，留住了她最美的樣子。」

他看了蘇雅萌的遺像，唯一的感覺就是，這個漂亮的女孩子，真的好漂亮，乾淨的臉龐，燦爛的笑容，真的好久好久沒有見過這樣的她了。

是熟悉的感覺，也是陌生的感覺。

宋楠喬緩緩抬頭看了過去，這張遺像確實是在他們還不認識的時候拍的，這個時候的她，比現在更加的清純，模樣更加的好看。

「她以前長的真的好好看。」宋楠喬盯著她的笑容，目不轉睛的看著。

程澤：「嗯，她的外貌一直就是大家羨慕的。」

宋楠喬看向旁邊的周阿姨，周阿姨身邊一直有個人攙扶著她，她的目光沒有在任何一個人的身上，或許只有悲傷到了這種地步，才會四肢無力，兩眼無神。

大概上午十點多鐘的樣子，大家離開了這裡，最後上車的時候，大家一路出來都記得班主任說的，不能哭，誰都不許哭。

可是真的到了要上車了，大家再也控制不住了，又哭成了一堆，一個個都不願意上車，終於被班主任勸上車之後，大家的哭聲更加的大了，整個車裡，都被哭聲包圍。

司機大叔啟動車子，終於離開了這個地方，他開車這麼多年，第一次遇到這樣的情況，其實很意外，這樣的哭聲一陣接著一陣，沒完沒了的，他知道寓意不好，也沒有說什麼。

回到學校，別的班的同學們才結束完課間操時間，遊走在校園的各各角落，而只有他們班，彷彿與這個學校熱鬧的氣氛，格格不入。

下午，班主任就給大家上了一節類似與心理科的課程，想讓大家都打起精神來，不要一直沉浸在悲痛中。

事情已經發生了，但是生活還是要繼續的，不會有人一直陪著你，但會有人一直陪著你。

沒有誰離不開誰，離不開的只是一種習慣。

一個星期之後，這種氣氛才慢慢的得到緩解，一切才慢慢的恢復到以前那樣正常的學習生活。

教室里，蘇雅萌的位置一直都在哪裡，之後，換位子的時候，舒薇沒有再選過同桌，她坐的地方，旁邊總有一張空坐，桌上擺著一套新的書，大家好像漸漸的都習慣了這樣的身後，習慣了位置就空一張放子啊那裡。

就連上課的老師也是，每次看到那個位置的時候，臉上都會露出一絲絲的淺笑，就好像蘇雅萌一直都在那裡，從來沒有離開過。

兩個星期之後…………

程澤的表白計劃，因為蘇雅萌的事情，不得不往後面推了很久，這兩個星期之間，程澤也沒有提起這件事情，是因為他知道，宋楠喬這段時間的情緒也不好，如果突然表白的話，她也一定開心不起來。

這天，顧子言和蘇君屹都替程澤著急了，在外面打遊戲的時候，突然聊起了這件事情。

「酒店定好了沒有？時間定好了嗎？什麼時候我多叫點人過去幫忙，我跟你說，那個打氣球啊，是最麻煩的。」顧子言一邊操作著電腦，嘴裡嚼著口香糖，樣子有點痞。

蘇君屹也在旁邊玩遊戲，瞥一眼他：「說得像是你搞過類似的事情一樣，你個單身狗。」

「沒吃過豬肉，總見過豬跑吧！」

這邊程澤的操作更加的行雲流水，還可以說話帶點文采，來了一句：「真是皇上不急，太監急！」

「你還說我，我對你的事情這麼上心，你還說我？你確定？你真的傷到我的心了。」顧子言做作的表情，有點找打。

「我提醒一個更讓你傷心的好不好？」程澤說。

「嗯，你說。」

「楠喬的數學，考到了前幾名，你輸了，她的午餐以後就交給你了，我就少操點心了。」

這個顧子言早就聽說了，他前幾天還去看過宋楠喬的試卷，確實是這樣的，他認輸。

語氣輕鬆的說道：「這好說，我家晚上的夜宵就不錯，也可以經常來，要不這樣，今天晚上我請客，要楠喬也出來吃點，蘇雅萌的事情都過去這麼久了，她還未她傷心呢？」

程澤：「也沒有之前那麼傷心了，這幾天好了點，畢竟是和她之間發生過一點事情，後面蘇雅萌給她寫通道歉，再加上，楠喬又是一個多愁善感，心軟的人，早就原諒她了，如今人都不在了，再加上道歉的信，她一時半會怎麼走的出來。」

「想點法子，讓她開心開心，早點走出來。」蘇君屹說。

「就澤一直計劃的表白啊，最合適不過了。」顧子言就是這樣覺得的。

程澤點頭：「時間是差不多了，剛才說今天晚上吃飯的事情，約一下楠喬吧！」

他在升段位，沒有辦法拿手機打電話，讓顧子言打。

可是顧子言說：「不急，不急，等會她就自己來了。」

蘇君屹聽后，馬上就懂了，捂嘴笑了起來「我們來多久了？」

「一個小時快有了。」

「確實，楠喬是該來了。」蘇君屹。

顧子言和蘇君屹笑成了一團，旁邊的程澤臉色鐵青，兩個人都在笑他。

是因為之前的事情，兩個人剛剛認識的時候，只要程澤偷偷溜出來玩遊戲，或者不來上課，班主任小樂老師就一定會叫宋楠喬出來找他。

這樣熟悉的畫面，出現了很多次，之後呢，也有很久的時間，程澤很老實，每天都在學校里按時上課放學。

這樣的日子持續了很久后的今天，程澤又溜出來了，不出意外的話，宋楠喬馬上就會被班主任喊出來了。

等了沒有幾分鐘，果然，一個急匆匆的人影就跑了進來，她站在門口處，習慣性的看向這個角落，看到了熟悉的三張臉孔，她的表情也隨即變了。

暴走過去，對著三個人就毫不客氣的凶道：「各位大爺，你們什麼時候可以放我一馬?」

顧子言哈哈的笑，蘇君屹也在一邊笑出了聲，只是沒有他這麼誇張。

程澤使勁的壓著自己的脾氣，沒有跟自家的兄弟發火。

然後跟宋楠喬說：「又被派出來了？」

宋楠喬直接送了他一個白眼：「我是真的不想爆粗，可是你講的真的是廢話。」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