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兩人的對話

「我不想辜負，辜負大慨是人生當中最痛苦的事！」這天清晨，春輝中學鳥語花香、空氣清晰。我在乒乓球枱邊對凌陽說道。

也不知道為什麼，我這兩天心情有些不好，總是有些焦慮有些煩惱。其實我都快教書20多年了，卻從來都沒有這樣煩惱過。

「凌陽，你知道嗎，我小時候也很喜歡打乒乓球，我打了十多年，裏面包含了我種種美好的回憶，我是上高中那年才認識乒乓球的……」我和凌陽談吐著，忽然凌陽發現我有一絲悲傷……

「初三的時候，我失去了我外公，滿屋裏里都充滿著悲傷和惆悵，尤其是我媽。再加了我成績不好，每次回到家裏面都十分沉悶，後來升入高中，在學校里和小夥伴們在一起打球，挺好的，忘記了煩惱。」

幾片落葉劃過天空，撫慰我悲傷的心情，學習不好、不爭氣、父母的責怪、老師的失望，充斥着我整個高三年級，我難過地擦乾眼淚，徐徐離去。

凌陽見了我，面無失色。

「老師，您還難過嗎？」忽然凌陽問起我這句話，我震驚不已，就在前不久，市裏面的乒乓球選拔賽，我被淘汰的，心灰意冷的我，看了看這塊拍子，實在對不起高中那會兒教我打乒乓球、陪我度過那段難忘時光的我。

我心想再難有以前那樣形影不離的好朋友了，自從高中畢業后，我感到十分孤獨與迷茫，不知所措，幸好遇上了嚴老師。

「你好好學習呀，凌陽！」我對他說。

嚴老師下課和我一起在聊，他很好奇，為什麼不讓凌陽同學成為我校乒乓球隊正式隊員。

我默默對他說：「為什麼讓他當替補隊員而不是主力，原因是他學習太差，各科成績跟不上來，不想為打球的事而影響他學習。」

其實我很少看見凌陽笑，相反，到時徐莉同學每天都自信、開朗，還有萬萌。以及班上許許多多很有自信的同學，他們的目標很明確，那就是考上重點大學。

凌陽打完球，正準備回教室時，路過老師辦公室，忽然發現英語老師王英紅，正在和徐莉同學講話。

英語老師王英紅語重心長地對她說道：「你是我們班上的英語課代表，為什麼你最近老是不在狀態，就連單詞默寫，你都會錯，徐莉你就不要和班上的差生交往，近朱者赤、近墨者黑……」

凌陽透過窗戶，剛聽到這些，就似乎壓抑不住心裏的感受了，他雙手緊握拳頭，憤憤離去。他似乎有點喜歡徐莉同學了，下學期她似乎換了一個人，長的比以前漂亮多了。

那時，教室里，學生們除了每周一要穿校服外，其餘都比較隨意，2010年這個夏天，也是十分重要的一個學期，孩子們之間該怎麼相處，學習成績怎麼提高，等等這些，各科老師門都表現不一。

看的出來，新任班主任老師，凌陽還沒有適應，再也沒有以前像嚴老師那樣寬鬆了，課文默寫、背誦不合格，直接罰抄，每周末周練，以前只是數學，現在是數學、語文、英語還有文綜。

看來這些老師里似乎只有歷史老師比較和藹，其他都兇巴巴的。

不過嚴老師，凌陽還是最喜歡的老師，雖然他已經不再是以前班主任了。

就在我放棄打乒乓球的那天，原因很簡單，渴望獲得市乒乓球冠軍的我，連選拔賽都沒選上，打了20幾年，這還是頭一次，第一次接受失敗，我有些漫不經心，第一次覺得一項有意義的東西，變得沒有意義；第一次感覺讓老師同學失望了，特別是以前的老師……

這天是周四，我還是頭一次見凌陽如此傷心……

可能是徐莉同學惹他生氣了，又可能是班上同學不理他了，這幾天，我老是看着他一個人……

有時候，老師叫他，他也不回；有時候就連同學叫他也不回。

「孩子，你怎麼了……」我問他。

他回答我：「沒事……」

「既然你不高興的話，那就來打……打下乒乓球，放鬆下心情，怎麼樣？」我高興地對他說。

我帶他來球枱前，他似乎有點不願意，可能是打球失敗了，喪失了信心。

「來，別傷心，這是球拍，打兩球……」我拍了拍他肩，他也勉強拿起球拍……

「乒、乒……」打球真快樂呀！我們兩個人都很開心。

「凌陽，你為什麼老是一個人呀？」我高興地問。

「他們不理我……」凌陽同學說道。

「為什麼不理你呀？」我問道。

「我也不知道……」凌陽回答說。

「好孩子，打打乒乓球，好好放鬆自己。以後還是要靠自己。自己強大了，什麼都好，難道不是么？」我高興地對他說。

通過打乒乓球，凌陽同學感覺很開心，似乎都已經忘記了之前的煩惱。

「好孩子，你的苦悶我都知道，但你知道，至少還有我！」我蹲起來拍了拍他肩膀。

凌陽同學感覺很高興。這時嚴老師在一旁悄悄地笑了。

在課堂上，嚴老師，鄭重地對同學們說，雖然他已經不在是本班班主任了。

「同學們，今後希望你們要好好努力，因為只有你們才能改變自己！未來是你們的，沒有人能夠幫你，全靠你們了，加油！！」

嚴老師的這一番話之後，全班同學都已經熱血沸騰了……

看着同學們努力激情的樣子，我都特別為之震撼。

凌陽，一個出身於貧困家庭裏面的孩子，其長大以後，必定是要靠自己自立更生，在父母的襁褓之中，還能依偎幾年？

凌陽性格變孤僻了一些，他問我，打乒乓球，輸贏真的那麼重要嗎？

「輸」、「贏」，人生當中，刻着滿滿失敗的我，總是在不斷失望后又重新希望。

這種反覆循環，不停地激勵我，成長。

「輸」、「贏」並不重要，重要的是，你自己要過得開心呀，凌陽……

「凌陽，加油！」我內心喃喃道。

「加油！」凌陽心裏又重新振作了起來。

看着凌陽振作起來了，我也高興起來了，陽光下，乒乓球枱前，凌陽奮鬥的身影是那麼的帥氣！我還悄悄告訴他，你已經不再是替補隊員了，恭喜你，正式入隊！

話音剛落，凌陽高興地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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