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不負年華

也許你不知道，其實胡東海少年時期也有一段心酸的經歷。

此前凌陽十分熱愛乒乓球，而且往往總是課後「10分鐘」也不放過，也要去操場拉着同學練練球。可正因為如此，學習一無進展，面對即將到來的期末考試，凌陽的父親很是擔憂。

一天，凌陽同學放學回家，其父就滿臉皺紋指着他說到:「天天就知道打球，還有一個月不到就要期末考試了，我看你怎麼辦！」

父親皺起眉頭的樣子讓母親感到很是傷腦筋，母親也不知道該說什麼，孩子的興趣愛好嘛，於是她和藹地對凌陽說道:「陽陽，你看，你中考分數那麼低，你爸為了讓你上這所學校真是廢盡心思，你還不爭氣，每天都總想着玩。」

「媽……」凌陽在自己房間懊惱道。

話音剛落，他就開始寫作業了，可沒想到，寫着寫着，就有幾道題不會寫。尤其是數學、物理、化學。這三門功課，他本來底子薄，真不知該怎麼辦才好……

凌陽卻不以為然，年輕氣盛，磕著碰著還能一往直前，他還是那麼喜愛乒乓球，剛下雨的操場底板還是濕漉漉的，有時候打球不小心滑倒幾次摔跤，又立馬起來並沒有破滅他的信心。

不過這兩天，他和父親的矛盾卻是越來越深了，父親的夢想是讓他長大了能成為一個工程師，而凌陽長大的夢想是成為一名光榮的乒乓球運動員。

今天放學回家，凌陽又打球很晚回來，他騎車回家已是晚上快7點半多鍾。

父母親等他回來吃飯，菜都涼了，父親十分生氣，心想，整天就是打球打球，學習不管，就連吃飯也不管！

不一會兒，凌陽回到家裏，看着父親那焦慮的眼神，凌陽低下了頭。剛吃完飯，就回房間寫作業了。

明天下午第二節課就是我的體育課了，聽徐莉說，最近凌陽同學為了打球的事老是和父母鬧矛盾，於是，我打算開導開導他。

這天，本周五第二節課體育課，按課時要求讓孩子們在操場上跑了兩圈之後，便是自由活動時間，班上認真的同學像喻琪已經拿起書本自覺坐在教室里複習準備迎接4周后的期末考了。而凌陽又在和同學們在球枱上玩「5個球」的遊戲。

見凌陽又和同學在打球，我想講個故事給他聽，一個關於我的故事……

我湊過身，見我要有話對他們說，凌陽先不和張文、吳凱同學打球了，放下手中的球拍，聚精會神地聽我講的故事……

我青年時代的一位好朋友，那時我們都23歲，剛從體校畢業，滿懷自信，我倆被省乒協會選中，決定再訓練兩個月挑戰江蘇隊。前一個月的訓練里我和他或多或少都有些收穫，都在自己技術方面有所提高。

可是好景不長，省乒協會訓練時間長，我那朋友從小就是挺不服輸的性格，但他身子骨卻不是很好，稍微運動一下已是滿頭大汗。而且省乒協會每周末都有團體賽，並計入總成績。

一次隊員們的雙人團體戰時，他和我一邊，對手突然以閃電的速度發球偷角，我那朋友一個箭步地去防守，這時由於地面打滑，他動作過猛，「咔嚓！」一聲摔了一跤，扭到腳根，那時他疼痛不矣，久久不能起身。

如同一場噩夢般襲來，比賽被這次突如其來的意外給叫停了。我急匆匆地趕忙扶他起來，送他去外科醫院，而那裏的主治醫生說，他再也不能打球了，他傷勢很重，在骨折癒合前1年裏，腳不能下地，必須有人攙扶，嚴禁做劇烈運動。

看着我健康的模樣，卧在病床上的他眼淚汪汪。我握緊他的手，也是眼淚汪汪。他的傷勢還要等一年，然後還要觀察一段時間，但訓練不能等他、比賽不能等他，他的夢想是能成為世界冠軍，沒想到卻夭折的如此之早。

人的生命是脆弱的，亦是寶貴的。一次意外、一次風險，很可能會改變一個人的一生。

就在我悲傷緬懷我的戰友時，腳后根的酸疼也是一陣一陣的，如今我都快37了，對於1996年他的那場傷勢，我仍記憶猶新。96年，我和他都23歲，他在最好的年華夭折了，而我，05年的一場傷勢也讓我改變了我的命運。和他一樣，差點要晉級省隊八強，不了在訓練的時候，96年的事又重演了，只是我傷的是腳踝，不光是腳踝還有手指也受傷了，幸好手指骨折已完全康復，而腳踝扭傷到現在都隱隱作痛。

所以我對凌陽說道:「身體健康比什麼都好，好好愛護自己的身體、好好學習！」

話音剛落，我又強忍着腳踝的疼痛離去了，我想他現在總算明白了，我為什麼會輸給球館里那幾個教練了吧。

看着我的背影，步調稍有些顛簸，凌陽不免大吃一驚。

是啊，身體健康才是最好的，沒什麼比身體健康更重要的了。我這左腳踝算上大大小小的意外總共有不下三次，看着年輕人朝氣蓬勃的樣子，不小心摔了一跤又可以迅速起身繼續拼搏，而像我們中年人、老年人又能經得住幾次摔跤？所以青年人不負光陰、不負青春年華，努力學習才是正道。

很快，這節體育課下課了，我強忍着腳踝的酸疼，一步一步地走回醫院治療，我這是老傷勢了，反反覆復，不知什麼時候才好。

這時，下課時分，（1）班的徐婷、何卉萱等這些我最喜歡的孩子得知我的傷勢，紛紛來看我，還有凌陽和徐莉、李露、喻琪、萬萌等。

「老師，您腳踝上的傷勢怎麼樣了，還好些嗎？」徐婷連忙問道。

徐婷非常地刻苦、努力，為人十分文靜，在班上學習名列前茅，還愛幫助同學，當老師不在的時候，同學們一有不懂的問題就會問她，她也會依依為他們解答。我覺得凌陽同學應該好好向她學習。

那時智能手機才剛剛興起，我們用的最多的還是「短訊」這個功能。

在病床上，我划起我的「諾基亞」手機，敲著鍵盤，準備打算和嚴老師請個假時，忽然嚴老師此時就發來短訊，慰問道：「這三個月來，你一直都很努力地教孩子，忍着自己腳踝上的傷勢，卻不願意告訴任何人，從你來春輝中學的這三個月里，我為你感動不已。」

當時，我讀了這封短訊，差點眼淚沒流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