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第13層

格斯抬起頭，遠處那高大的煙囪他從沒見過，可眼前的大樓他看著眼熟。

23層，正面清一溜全部落地窗，一樓大廳特別寬敞，裡面還有那個12樓的孩子弄壞了半截的一棵綠植。

這分明是他的公寓樓，可卻不是他原先的城市。

道路上灰濛濛，完全看不真切，似乎整個世界只剩下了這一幢公寓樓了。

格斯心裡開始回憶起自己來到這裡之前的事情。

嗯？

自己是怎麼來到這裡的？

完全記不得了。

他只記得，安吉爾跟他說，要聽她的調度，加入她的隊伍。

還有個大漢阿奎爾會貼身保護。

自己為什麼要別人貼身保護？

有不止一伙人在追殺自己！

是誰？為什麼？

不記得了。

咦？

安吉爾是誰？

眼前的公寓樓里似乎根本就沒有人，不，整個世界似乎都只有格斯一個人！

邁開步子，格斯走進了公寓。

平時沒到10點都會在大廳里玩的孩子，也不見蹤影。

格斯知道，這裡很危險。

摸了摸胸口，從內兜里取出一支KT-609捏在手心，格斯感覺自己安全了很多。

「叮！」

電梯門打開。

格斯走進去，按下15。

電梯即將關門之際，外面大廳里似乎有個人影跑過。

不過，格斯並沒有出去的打算。

電梯門合上，樓層數字開始變化，增大。

到了13層。

嗯？什麼時候有了第13層？

13在這個國度非常不吉祥，因為有一個人受害前和他的弟子們公斤晚餐，第13個人是猶大。而且，在他們的古代神話中，一次宴會上，12天神相親相愛，第13位是洛基，導致宴會上的其他天神送了性命。

所以，很多大樓都沒有第13層也沒有13號，他們用12.5來標識。

尤其是格斯住的這幢公寓樓，從來沒有過第13層。

但電梯上顯示的就是第13層，而且，電梯門打開，就不再關閉。

基因藥劑已經注射，格斯走出電梯。

冷清的樓道里，照明用的燈似乎因為電力因素而在「滋滋滋」的閃爍。

有一些霧氣瀰漫。

就像各種恐怖電影的拍攝現場。

電梯門已經合上，格斯左右看了看，來到一旁的消防器械邊，打開箱子，取出裡面的一把斧頭，在手裡掄了掄，覺得很趁手。

一個鐵人，拿著斧子，走向霧氣之中。

整個樓層，活著說整個世界，只有鐵人走路的聲音。

「鏮！鏮！鏮！」

不知道走了多久，格斯始終沒有看到任何人，也沒有遇到任何危險，不過，他又看到了電梯，以及，一個打開的，已經少了一把斧子的消防箱。

格斯確信自己並沒有回頭。

他又向著前方走。

這次，他數著自己的腳步。

走了509步之後，他再次看到了電梯井和打開的消防箱。

拿起斧子，朝著消防箱砍下去。

隨後，立刻向著一個方向奔跑。

跑了358步，他看到了消防箱。

上面還有被他砍過的痕迹，以及消防箱被破壞后的裂紋也是一摸一樣。

格斯走到電梯井那邊，按電梯按鍵，沒反應。

用斧頭插入電梯門的縫隙，拉開電梯門，看了看電梯井，格斯一步向前，跳了下去。

急速墜落了一陣之後，重重的落在停留在下方的電梯頂上。

再撬開旁邊的電梯門，出去。

卻發現樓層的數字，依舊是13.

無論他嘗試多少次，破門，破牆，還是直接砸落地面向下，他一直都在第13層。

出不去了。

…………

安吉爾看著躺在沙發上，牙關咬緊臉色難看的格斯，猜測對方應該是做噩夢了。

她知道，格斯因為誤殺，以及在瑪麗.喬的逼迫之下，精神壓力很大，經常噩夢連連。

撿起地上的毯子給正在打呼嚕的肥皂重新蓋上，她走向樓梯，回到樓上自己房間。

待她過去之後，從樓梯間里的陰影出現一張臉。

他戴著一個紅色夜叉面具，衣褲皆為黑色，若不是向外走出，確實無法發現他的存在。

抬頭看著安吉爾的房間里燈滅之後又等了十幾分鐘，他才輕手輕腳的從陰影中走出。

他的一隻手舉著著一個布偶娃娃，這個布偶娃娃的臉，和格斯一模一樣！

拿著這隻娃娃，他一步一步的接近格斯。

隨著他的接近，躺在沙發上的格斯臉上的表情越來越猙獰，似乎想要掙脫什麼，卻始終無法逃離。

而不遠處的肥皂，鼾聲震天。

……

格斯不知道自己砍了多久，跳了幾次，但他知道，自己被困在第13層，是一個不爭的事實。

他不跑了，直接站在原地思考。

自己一定是中招了，這必然是某種超能力。

對方的目的是困住自己，還是要殺自己？

格斯想要驗證些什麼，他解除超能力，將手指在斧刃上劃過。

一陣刺痛傳來。

隨後，格斯立刻轉換為鐵人狀態。

手指上流出的鮮血，也變成了鐵水。

格斯心中的猜想得到了答案。

這時，整個世界開始震動起來，13樓的房門一間一間的被打開。

從裡面走出一些什麼東西，但是在霧氣之中，看不真切。

這些東西發出低沉的吼聲，充斥了整個13層。

格斯的身體也開始震動。

他的牙齒開始長長，指甲也變成了爪子，身軀開始變大，腳趾撐破了皮鞋。

他就像飛機上的白猿！

他也像山莊里的怪物！

但不一樣的是，格斯非常平靜！

他的眼睛攝出紅色光芒。

從霧氣之中，走出一隻渾身毛髮破破爛爛，有一個眼眶只剩下黑色深洞，甚至，連它後背上還有好些脊梁骨戳在外面的老虎！

這隻老虎不像在動物園的那種，它的毛色灰濛濛的一片，完全失去了色彩。

就像是……殭屍虎。

更多的殭屍豹、殭屍狼出現。

它們朝著格斯一齊發出巨大的怒吼！

它們朝著格斯撲拉過來！

格斯冷笑！

「在我的世界里，還想逞強！！」

他雙手高舉，整個13層的顫抖更厲害了。

樓板開始塌陷！

牆壁開始倒塌！

整個13層、公寓都開始塌陷，那些殭屍動物們發出哀嚎，被樓板、牆壁砸中之後，隨著公寓的塌陷而消失。

整個世界的灰濛濛狀態完全消失，而是出現了濃厚的紅色！

格斯飄在空中，如同殺神。

……

在安吉爾的房子里，那個黑衣夜叉面具男，倒在地上。

他手中擁有格斯臉孔的娃娃，已經被血浸泡。

安吉爾用膝蓋壓住面具男的背，手銬送上。

做完這一切，她擦了擦自己的槍托，將槍收回槍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