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努力不等於成功
一覺醒來，季青霖口乾舌燥、頭疼欲裂。
豎起枕頭，刺眼的燈光，讓他半眯着眼睛，十足一個頹廢青年的樣。
「喲，這不是酒神嗎，一覺醒來這麼拉了？」李遠帶着一絲賤兮兮的聲音走過來，給季青霖遞了瓶礦泉水。
一口氣悶了大半瓶，似是吐掉一口鬱氣，季青霖發出舒服的聲音，然後看向李遠，「喲，這不是李遠嘛，我睡覺的時候有沒有好好看書啊？」
「你小子裝醉？」李遠眼裏帶着危險。
季青霖才發現凌霄傑和唐傑克也在，兩人同樣摩拳擦掌的樣子。
「裝什麼醉？」季青霖不明所以。
三人瞅了半天，試圖從他的臉上找到一絲端倪。
除非這小子是個影帝，不然是真的喝斷片了。
被爆「私隱」的氣算是消了一半，但三人還是對着季青霖來了一番上下其手。
直到季青霖的短袖不堪重負，發出「嘶」的一聲，才滿意的放過了他。
停止手上的動作，三人嘴巴也沒閑着，輪番對季青霖進行吐槽。
主要就是說他嘴巴沒門，什麼都往外說。
這事說大不大說小不小，可對志在明星之途的他們來說，不可謂不嚴重。
也就是現在大家還沒積累起偶像包袱，沒有經紀團隊也沒立起什麼人設，不然很有可能因此和季青霖鬧掰。
其實季青霖並沒有喝斷片，剛被李遠問的有些懵，但在打鬧間就回憶了起來。
這事也不像他們說的那樣，季青霖嘴巴沒門。
而是他有意為之。
根據前身留下了許多中州娛樂圈的記憶，或者說研究，季青霖多少知道一些成為流量的「財富密碼」。
人設和話題是重中之重。
在選秀節目裏面，這麼多個選手，而一期節目就那麼一兩個小時，節目組憑什麼給你鏡頭？
除了背後有人外，普通選手想要鏡頭，那就得有實力和有話題。
除非你的實力超過其他選手很多，不然你還是得有話題才會有更多的鏡頭。
一般有點實力卻是個悶葫蘆，沒什麼話題的選手，多半會在某個緊要的環節被節目淘汰，從而製造出話題。
而人設和話題是相輔相成的存在。
你可以當悶葫蘆，但你要悶的有個性，你可以當話癆，但你得說的有道理，總之就是要別人看到你的閃光點。
宿舍四人全是素人，背後沒有簽約公司，本身也沒有知名度，那麼就得自己製造出一點話題。
季青霖今天看似醉酒狀態下的無心之語，其實都是在幫他們製造話題。
還說不上立了人設，倒是能讓人更感覺到他們是一個真實的想要出道的普通大男孩。
喝白酒是季青霖的主意，一來大家確實都有點緊張，二來也有給大家爭取鏡頭的想法。
宿舍里有攝像頭，季青霖沒有解釋太多，他只是覺得大家脾氣相投，能幫就幫一下，從來沒想過有什麼回報。
三人還在鬧，胃裏適時傳來飢餓感，季青霖看了看時間，無奈道：「宵夜我請，好了伐？」
「哦也......」
李遠和凌霄傑的歡呼聲戛然而止，看了看唐傑克。
這時，季青霖也發現了在唐傑克衣櫃前的行李箱。
......
另一邊，《未來之星》導演組的人正在吃晚飯。
今天的錄製效果太棒了，於良自掏腰包請客，也藉此機會討論一下節目後續。
酒足飯飽后，大家沒有在乎形象，以自己最舒服的方式坐在椅子上，聊起了今天的錄製。
有人道：「我有預感，咱們今天這一期播出後節目的播放量會迎來一個新的高度。」
「這期的節目效果真的太好笑了，你們有人可能沒看到季青霖回去休息室里發生了什麼，他說了一些醉話，把舍友的底都給爆了出來。」這人一想起來就忍不住笑了。
「快說說？」
不清楚的人都好奇地看過去。
「還行，李遠和唐傑克因為緊張的事情宿舍里的攝像頭都有記錄了下來，不過凌霄傑當明星的理想就有點好笑了。」那人小小的賣了個關子，接着道：「他想娶個明星當老婆。」
包廂內頓時充滿了笑聲，於良也忍不住笑着搖了搖頭。
笑聲過後，有人顧忌道：「季青霖的嘴巴不把門啊。」
「什麼把不把門，說不定就是故意說的呢。」也有人不在意地笑了笑，反正無論他說了什麼，能不能播出還是得看節目組。
於良臉上的笑容開始慢慢消失，他莫名的想起了徐燦今天在節目里一層接一層的套路，這不得不讓他多想了一點。
想起第一次見面時，季青霖冷靜的像一個旁觀者，於良覺得他真的很有可能是故意為之。
聽大家這麼說，季青霖好像爆了什麼料似的。
其實都是一些能夠引起觀眾調侃，卻又無傷大雅的事情。
比如凌霄傑想娶個明星老婆，這又不是什麼黑點，反而還能讓許多有同樣想法的男同胞對他感興趣，覺得他真實。
至於季青霖為何會幫他的舍友，舉手之勞就能贏得別人的感恩，是一件非常划算的事情。
只要他以後同這些人保持良好的關係，或者明面上保持良好的關係，這事也不會成為他的黑點。
於良越想越覺得自己的猜測靠譜......
不過他很快就把這些事情放下，說道：「大家做好準備，節目在下周可以播出了。」
聽到這個消息，眾人是既開心又擔心。
......
「嗚嗚嗚，這是我第三次被淘汰了，我真的太失敗了。」
「什麼狗屁宣傳我們西州的音樂，我根本不配。」
「嘔......」
「我就不應該來中州，中州不是我這種人能來的。」
「我太沒用了，我太沒用了。」
「我想回家......」
大排檔里，唐傑克喝了很多酒，然後哭的稀里嘩啦，發泄著壓力和情緒，吐完了之後擦了擦嘴又繼續一邊哭一邊自我否定。
季青霖三人都不知道說些什麼，沉默不語地充當着聽眾。
雖然他們都晉級了，但是看到唐傑克這幅樣子，他們都有點難受。
相處的日子不多，積累下來的情誼也不算深厚，但他們每天都能看到唐傑克的努力。
起的或許不是最早的，但他肯定是睡得最晚的那一個。
每天早晨起來雷打不動跑到樓梯間里練中州口語，順便練嗓子，偶爾還會照着視頻練下舞蹈，等大家都起床了，他就回到宿舍練樂器，寫歌，晚上睡覺前還要看看成語詞典，了解中州典故。
每一天都排的滿滿當當，他卻依然傻樂傻樂的，堅持認為自己終會成功。
這也讓季青霖三人明白了一個現實。
努力並不代表着就一定會成功。
唐傑克一直喝酒，哭聲越來越大，歇斯底里，最後可能是累了，趴在桌上抽泣著。
「別哭了。」季青霖突然道。
唐傑克抬起頭，淚眼朦朧，委屈巴巴地望着他。
那表情好像在說：我都這樣了，你還不讓我哭嗎？
「別離開華城，錄完節目我找你。」
季青霖的臉上沒有什麼表情，語氣也是不輕不重，唐傑克卻是彷彿聽到他在承諾，懵懵地點了點頭，「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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