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打獵歸來
就在女主左右為難之際,一兩牛車慢悠悠的從她身邊經過。上面稀稀拉拉的放著一些小菜,還有為數不多的幾個果子,顯然是賣東西回來。
看著那牛車,女主的眼睛瞬間亮了,三步並兩步湊了上去。
「老大爺,您這是回石頭村?」
老大爺瞧了她一眼,對她隱約有些印象。
「你是石頭村的?哪家的媳婦兒?」
女主拉著小成,快步走著,和牛車保持平行,聽他這麼說,連連點頭,毫不猶豫的自爆家門。
聽她說自己是蕭家新進門的媳婦兒,他心裡頓時多了幾分憐憫。
他雖不住石頭村,但是賣貨東來西走蕭氏是個什麼人兒,他活了這麼大半輩子了,心裡門兒清。
只不過,聽到對方想坐他的牛車,他又猶豫了。
他這牛,是頭老牛,陪著他活了這麼久了,他還真捨不得讓別人坐。
「老大爺,您就可憐可憐我這孤兒寡母的,家裡男人不在家,討口飯是真的不容易。」
「不過,我也知道您辛苦,不白占您便宜。」
女主從口袋裡摸出幾枚銅錢,不由分說的就往老大爺手裡塞,就連小成也一臉討好的看著他。
老大爺捏著手裡的銅錢,也徹底軟了心,看在錢的面子上,讓兩人上了牛車。
兩人自然又是好一番的千恩萬謝,女主更是拿出自己的絕學,一番彩虹屁把老大爺捧的心花怒放,越發覺得今天自己幹了件功德無量的大好事兒。
與此同時,石頭村。
闊別已久都墨聞寮總於從山上下來了,一路風塵僕僕也是不容易,顯然打獵也不是個簡單事兒。
他上山時還是衣衫整潔的,下山就變得衣衫襤褸,裸露在外面的皮膚,不少地方都摻雜著血色疤痕。
他這次回來的略有些著急,比平日上山的時間整整縮短了三分之一。
獵物打夠了就往回趕。
一方面,他有些擔心家裡的妻兒,畢竟,他上山之前,那女人似乎也就剩下一口氣了,他可不願落實了克妻的名號。
另一方面,他也說不清楚,就是想早些回去,見到自己的新婚妻子。
再者,她也是唯一一個關心他冬天上山不安全的女人,她,是不一樣的。
想帶那個瘦瘦弱弱,有些小倔的女人,他心裡就有些複雜,不由得加快了腳步。
「煜哥,你這次這麼早就下山了?」
眼看就進門了,沒想到遇到了隔壁的大雄,對方一臉局促,看上去有些羞愧,他搓了搓手,笑得有點勉強。
墨聞寮直覺不妙,俊眉皺了皺,一張沒什麼表情的臉,就這麼看著他,等他繼續說。
果不其然,對視了兩秒之後,大雄就開口了,黝黑的臉上極不自然。
「煜哥,你上山之前,不是讓我照顧好嫂子嘛,這事兒,我沒辦好。」
「說是分家,實際上就是被趕出去了,不過分了也好,你不在,嫂子和小成眼看就被打死了,冰天雪地的……」
大雄忍不住感慨,又十分自責:「我也是無能,也幫不上什麼忙。」
他神經大條管了,絲毫沒注意到墨聞寮越來越黑的臉色。
他手裡捏著一根扁擔,肩上挑著慢慢兩筐獵物,此時扁擔在他手裡發出極痛苦的聲音,聽著讓人心悸、發怵。
直到現在大雄這才意識到不妙,趕緊安慰了兩句不痛不癢的話,撒丫子消失了。
墨聞寮在門口站了良久,漆黑的眸子如一灘死水,平淡無波,讓人看不透他到底在想什麼,他就這麼站著。
直到,蕭氏開門,這才看見站在門口的他。
蕭氏臉上極燦爛的笑容瞬間煙消雲散,轉而就換了副嘴臉,拉著他都衣袖就往屋裡走。
「你可算是來了,你都不知道這些日子我們都是怎麼過來的,你那個媳婦兒,根本就沒人能管得了她!」
她一邊告狀,眼神卻不停的往他蒙著白布的籃筐里瞟著。
一雙微微上吊的三角眼滿是貪婪,她拉著墨聞寮的衣袖,像是看不到上面的血跡和傷口,一味的指責:
「你看你上山這麼長時間,打了這麼多獵物,你媳婦兒可到好,好吃懶做,還妄想分家,她想的倒是美,一來就要分我家產,算個什麼玩意兒,這種破爛貨……」
前面還能好好說人話,後面就開始罵罵咧咧,那些極難聽,特別有侮辱性的字眼讓墨聞寮的臉色越發的陰沉。
他就沉默的站在主屋門口,手邊石沒掀開的籃筐,他沒什麼表情,一張薄唇抿在一起,拉成一條直線。
半晌,蕭氏終於罵痛快了,擦了擦眼角那莫須有的眼淚。
「我說煜兒呀,你別站門口,過來坐,你這可比平時下山早了不少,是不是都是那賤蹄子勾的你?真是該休了沉湖裡!」
蕭氏憤憤不平,一手掀開那竹筐,裡面兔子野雞塞得滿滿當當的,上面還蓋著幾張好皮子。
她伸手摸了摸,瞬間喜上眉梢,這皮子不錯,毛色純正,手感光滑,更重要的是,這可是完整的一塊狐狸皮,那些富家的公子小姐,最喜歡這種貨色了。
只是,墨聞寮回來太早了,她總覺得獵的少了,心裡不痛快,於是把所有的怨氣都撒在了女主身上。
從墨聞寮進來到現在,蕭氏都沒停下對她的辱罵。
「還沒說夠?」
突然一道極冷的聲音打斷了蕭氏的辱罵,蕭氏一愣,把視線從獵物身上移到墨聞寮身上。
她眼睛瞪的極大,顯然是不敢相信,自己這個沉默寡言的兒子竟然出言頂撞自己。
墨聞寮皺眉,就這麼和他對視,蕭氏極為少見的心虛了一瞬,隨即開始上綱上線。
她把手中的帕子往地上一扔,眼角擠出來幾滴眼淚,隨後開始嗷嗷大叫。
「我不活了,你現在翅膀硬了,娶了媳婦兒,連親娘都開始頂撞了,都是那個小賤蹄子教你的對吧!當初就不應該讓他進門……」
墨聞寮的眉頭皺的越發的深了,眉心一個「川」字,就這麼冷眼看她在地上撒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