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那是另外的價錢
吃完了東西緊接著就是最重要的環節了：猜燈謎。
樊霧笙看著頭頂上五顏六色的燈牌，默默的在心裡呼喚了一下阿三。
果然，阿三秉承著「只要宿主需要，絕對不會出現」的原則，沒鳥她。
樊霧笙能怎麼樣呢，她不過是個沒什麼真才實學的半吊子罷了。
更何況，這些古老的文字，她也只能看個零零散散，有些複雜的，甚至都猜不出什麼意思。
隨便蒙了倆，結果，毫無例外的，都亮了紅燈，反倒是一言不發的小成突然伸手。
「娘親，我知道這個。」
稚嫩的聲音總是格外的抓人，老闆順著聲音瞧了過去，隨後瞟了一眼上面的木牌。
樊霧笙對自己不報有什麼希望了，但是還是很給小成面子，直接把他抱了起來。
小成伸著白生生的小嫩手把木牌抓了下來，放在了老闆面前。
「這個字謎，我有學過。」小成說了謎底。
樊霧笙恍然想起，腦海里一些模糊的片段，墨聞寮抱著小成在比劃什麼，現在看來，或許是在教他識字。
老闆顯然也很經驗，混濁的眼睛里閃過一絲亮光，笑得和藹。
他指著一排的花燈讓小成挑，小城咬著手指，最後選了一個小兔子形狀的花燈。
花燈做的惟妙惟肖，白嫩嫩的小兔子頂著兩個大耳朵，屁股上還撅著一個小毛球，看著就憨態可掬。
小成抱著兔子燈愛不釋手，樊霧笙看著懷裡兩個白生生的小東西喜不自勝。
唯一美中不足的，就是，小成這孩子實在是吃了不少苦，看上去竟還沒有紙紮的小兔子肉多。
她再一次暗下決心，一定要好好賺錢，養家糊口，把兒子丈夫喂的白胖白胖的。
只不過，想到自己那個冷冰冰的便宜丈夫，她又忍不住嘆了口氣。
次日，茶館。
還是原來的位置，還是原來的裝備。
唯一不一樣的，就是越來越擁擠的茶客。
樊霧笙甫一進去，裡面立刻噤聲，隨後議論聲越發的密集，有些沉不住氣的，已經開始催促了。
掌柜的更是喜笑顏開，越發覺得當初把她招進來是個非常正確的選擇。
之前的生意雖說也不錯，但日進斗金這種情況卻是想都不敢想。
現在有樊霧笙在，自然不可同日而語。
他小跑著湊過去，一雙小眼睛眯的都快看不見了，兩撇白不拉幾的小鬍子，隨著他的笑容顫悠悠的，臉上的皺紋都多擠出來了好些。
「我的小財神，你可算是來了，你都不知道，這些茶客啊，對你的故事，那叫一個上癮。」
掌柜的眉飛色舞，舌若燦花，直把樊霧笙誇的山上有地下無的。
樊霧笙一開始還沾沾自喜，到後面卻有些虛了，畢竟這故事不是自己寫的。
放在現代，這可是剽竊，要被請進去喝茶的。
虛歸虛，但眼下的當務之急可是賺錢，她可不想再過那種苦日子了。
信步走上台，驚堂木一拍，樊霧笙順著昨兒的故事接著往下說了起來。
不得不說，把《西遊記》拿出來講，當真是有先見之明。
一來是內容古靈精怪，聽著新奇，又格外通俗易懂。
二來，這師徒四人各有各的風格，很容易就讓聽眾把自己代入進去。
所以，這故事從一開始就籠絡了各個年齡段的聽眾。
有了第一次的經驗，這一次樊霧笙越發的熟稔，各種段子，各種梗都信手拈來，為這個故事添光加彩。
「卻說，這美猴王孫悟空，大鬧天宮之後，腳踏七彩祥雲，帶著渾身的寶貝，堂而皇之的回了花果山，這可惹怒了天界。」
台下的茶客好一陣唏噓。
「這美猴王倒也真是個有脾氣的英雄，夠膽！」一黝黑的大漢拍案而起，顯然是欣賞的很。
卻也有人小聲私語：「這鬧是鬧的痛快了，不過，他惹的可是神仙，估計往後日子不好過。」
「誰說不是呢！」
「要我說，就美猴王這能耐，也未必就躲不過這一劫。」
台下眾說紛談，台上卻戛然而止。
樊霧笙壞心思的勾了勾唇：「預知後事如何，且聽下回分解。」
這驚堂木一響，可算是把眾人的心思撤了回來。
紛紛抱怨。
「可別啊，正聽得精彩呢，再講一段。」
不少人起鬨，有眼力價兒的已經開始往小成手裡塞銅板了。
就連倚在一旁的店小二都摸了摸自己空蕩蕩的兜，沮喪的嘆了口氣。
樊霧笙見狀突然神清氣爽，總算理解老說書人的吊人胃口的心情了，確實挺爽。
不得不說，命運弄人，她在現代作為一個小說家火不了，在古代說書倒是如魚得水。
這就是傳說中的，上天給你關上一扇門，就會給你開扇窗吧！
雖然，窗戶上有柵欄……
不知怎的，她就想到自己那個屁用沒有的系統，忍不住磨了磨牙。
時間到了，故事也講完了，秉承著不拖堂的好習慣，樊霧笙抬腿就準備離開。
說時遲那時快，掌柜的邁著小短腿瞬間沖了上去，一迅雷不及掩耳之勢，趕緊把人攔住了。
生怕顧客會隨著她的步伐，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流失，光是這麼想一想掌柜的就覺著心好痛。
這是單純的人嗎？不，這是銀子！
更何況，樊霧笙吊的僅僅是茶客的胃口嘛？不，還有掌柜的胃口！
「樊霧笙，我們再商量商量……不如……再多加兩刻鐘？」
掌柜的笑眯眯的跟在她身後，拉著她的衣袖不肯放她走走。
樊霧笙站在原地絲毫沒被他的笑容蠱惑：「我們之前可都是說好的，一次兩刻鐘，二十文。」
「而且，我還帶著個孩子，多了，也累。」
「掌柜的若還想加時間，也不是不行，只不過，那就是另外的價錢了。」
掌柜的聞言立刻嗔了她一眼，一把年紀的人了，做出這種舉動，實在是把樊霧笙隔應的夠嗆。
「我們之間，說這些錢不錢的，不就太見外了嘛，我主要是欣賞你的才華。」
瞧這彩虹屁吹的，一個字兒，絕！
但是，樊霧笙可不吃他那一套，欣賞值幾個錢，銀子在手才是王道，那玩意兒拿在手裡，心裡多踏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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