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你賤不賤
厭?
何止是厭!
她軟白的小手撐住他胸膛,桃花眼中鋒芒粼粼,艷紅的唇一啟,「恨」字幾乎要脫口而出。
他猛地低頭,以吻封緘。
他不想知道她的答案,只想品嘗她的味道。
這兩年多來,他無時無刻不想念這個香甜的吻,這個柔若無骨的女人。
想的快發瘋了。
在她快喘不過氣來的時候,他終於鬆開了她。
「這些年,你都去哪兒了?你知不知道,我為了找你……」
「啪」一聲脆響,白雅樂抬手就是一巴掌。
「先生,您這算強制猥褻。」她丟下這一句,扭著小腰就走,邊走邊在心裏默數:十、九、八、七……
她知道,他不會讓她走的。她今日的打扮言行,都是為他量身定製。
然而才倒數至五,她整個人忽然騰空而起。
嚴東勛直接將她扛到了肩上,一言不發地進了緊急通道,直往地下停車場去。
「放開我!嚴東勛你這個土匪混蛋強盜你放開我!」她演技逼真地掙扎,捶打他,直到被完好無損地塞進他賓利車的後座。
這個酒會本就是為了接近他而搭建的舞台,她當然不會真的拒絕他。
迄今為止,她所說的每一個「不」字,都是為了欲拒還迎。甚至,他的每一步行動都在她預料之內。
看着氣急敗壞落鎖,又急吼吼催司機快走的嚴東勛,白雅樂的內心忽然安靜下來,一種莫以名狀的情緒開始蔓延——
原來,他也有這麼不受控制的時候。
原來,他也和普通男人一樣容易被她撩撥,被她掌控情緒。
她不再掙扎,看着他的側臉涼涼道:「嚴東勛,原來,你也沒有那麼了不起。」
這沒頭沒尾的一句,讓嚴東勛的劍眉皺起,「我什麼時候說過我了不起?」
白雅樂心想:你是沒說過,不過是曾經的我看你時濾鏡太重了。
她靠在車窗上閉上眼睛,張口報了一個酒店的地址,示意他把自己送回去。戲到這份上,已經差不多了。以後的事情,要一步步慢慢來。
她沒有強裝笑臉,在他面前保持太長時間的鎮定,過去血粼粼的畫面與如今自己偽善的面目,能將她的心撕扯成兩半。
嚴東勛沒說話,她就當他默認了。
可沒想到,大概是近來為了復仇籌謀,精神過度緊張,她竟然睡著了。
醒來的時候,她發現自己被嚴東勛抱在懷中,正走進一扇大門。
這門她熟悉的很,正是她與他新婚之時住的那個別墅。
往事一幕幕翻上來,扎地她頭也疼心也疼。
「放開我!」她冷冷出聲,同時猛地推他。
嚴東勛措不及防,手下一滑她就落了地,高跟鞋站不穩,當即「啪」地摔倒在地。
他嚇了一跳,趕緊衝過去扶她,卻被她一巴掌推開,「別碰我!」
「你又發什麼瘋?」
「你才瘋了!」她自己站了起來,冷著臉問:「我讓你送我回酒店,你把我帶這來是什麼意思?婚內出軌成癮了是么?」
這下不是演技了,是真情實感的憤怒和質問。
嚴東勛照顧了她一路,沒想到這人一醒來就翻臉,也是心中有氣,「當年的事情其中誤會太多,有時間我會跟你解釋。諸多事情我不和你計較,你也沒必要和我矯情,好好說話。」
白雅樂冷笑:「我當然會好好說話,只是不習慣和衣冠禽獸好好說話罷了!嫌我矯情還把我從酒會上帶走,你賤不賤!?」
「賤,可也不會放開你。」
「……」
嚴東勛脫掉了西裝外套,將玄關的門反鎖后,便進了衛生間放熱水。
白雅樂坐在沙發上,環顧四周,這裏和她當初離開時沒什麼兩樣。她還記得被破開的玄關門,那些制服她的保鏢,冰冷的手術室,以及活生生從她身體里剝奪的孩子。
她四肢發冷,臉色也更難看了。
嚴東勛從衛生間出來,看她這模樣,自然也想起了過去發生的事,並因此愧疚不已。
「雅樂,孩子的事情……」
他竟還有臉提孩子?
「呵。」白雅樂一聲冷笑打斷他,「嚴先生要在這跟我敘舊么?很可惜,我跟衣冠禽獸沒什麼要說的。」
撂下這句,她扭頭就走。
她步履帶風,並非假裝。這房子,多待一刻她都怕自己控制不住想吐,想殺人,想發瘋。
可嚴東勛這個混蛋卻偏偏要與她作對,她人還未出別墅大門,就被他攔腰抱起,直往主卧去。
「嚴東勛,你想幹什麼,你放開我!」她有些慌亂,掙紮起來,結果卻與之前的一樣徒勞無功。
男人臉色陰沉,緊抿著下唇,一副耐心耗盡的模樣,直到將她抱進主卧,壓倒在床上,他才冷冷道:「我一個土匪混蛋強盜衣冠禽獸,抱着心愛的女人進主卧還能幹什麼?」
說話間他扯下了領帶,將她的雙手拉過頭頂直接捆住了。
而白雅樂被他一句「心愛的女人」弄的幾乎魂飛天外,一時間竟忘了掙扎。
事實證明,有時候靈與肉是分開的。
她與嚴東勛之間,感情上隔山隔海隔人命,她恨他恨的入骨入髓,在肉體上卻依然能與他合拍。
兩人半夜荒唐,逐漸折騰到了凌晨。
嚴東勛抱着她,像抱着什麼稀世珍寶,輕輕淺淺地呼吸就噴在她耳後。
他細嗅了一陣后,忽然道:「雅樂,我們復婚好不好?」
白雅樂半睡半醒,宛若心跳露了一拍,「你和葉青一離婚了?」
「嗯,一道手續而已,我和她從來也沒有夫妻之情。」
白雅樂轉過身,蜷縮在他懷中,夜色下的眸子帶着複雜的情緒,「你確定她能同意,你爸媽能同意?在他們眼中,我可是差點殺了你的兇手。」
「我相信那件事不是你做的。」
白雅樂明顯一怔,「你,相信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