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秦九娘
前章提要：（由於上一章被禁了，不知道什麼時候解禁成功，所以先發這一章了~~）考試結束，沒有晚課，大家在寢室用各自的方式放鬆。秦晴獨自去體育場看星星，卻意外的被馬卓和任梓豪跟蹤。秦晴面對馬卓的威嚇不為所動，導致馬卓惱羞成怒，企圖傷害秦晴。千鈞一髮之季，陶慕及時趕到。可是兩個女孩終不是兩個男孩的對手，兩個女孩再次陷入危機。緊急時刻，秦晴以死相逼，嚇跑了兩個男孩。秦晴和陶慕都受了傷。
陶慕對那晚之後的事情記得不是很清楚了。陶慕只記得她和秦晴互相扶著到了學校的超市。至於是誰叫了救護車，誰送她們去了醫院，甚至在醫院如何清理傷口，陶慕都記得不太清楚了。陶慕只記得縫合針一下，一下的扎進打了麻藥的胳膊，溫柔的護士一直說，別怕，別怕，一會就好了。等陶慕的回憶再清楚起來，已經是第二天了。
陶慕在醫院的病床上醒來。胳膊已經纏着厚厚的紗布，被固定好了。病床邊上，溫艷紅腫著雙眼，看起來一宿沒睡的樣子。陶慕舔舔嘴唇，努力擠出一個笑容：「媽，我沒事。」溫艷哽咽著點點頭：「好。好。你有沒有哪裏疼啊？胳膊好點沒？」陶慕試着動動胳膊，被束縛的不適感和隱隱的痛感傳來。溫艷輕輕按住女兒的手：「你先別動。大夫說你沒事，就是受了外傷。趁現在不太疼，你要不要吃點東西？一會等麻藥失效了，還會更痛。」溫艷一說，陶慕也真覺得餓了：「給我喝點水吧。」溫艷拿起床頭的帶吸管的水杯，喂陶慕喝了點溫水。「媽，我沒事。不怎麼疼。那兩個男生沒多大勁。」陶慕一邊安慰母親，一邊細細感受身體哪裏不適。除了胳膊，似乎還有幾處疼。不過就像陶慕說的，她也真的不覺得太疼。陶慕從懂事開始，被陶仙芝打打罵罵早就習慣了。馬卓和任梓豪再厲害，畢竟是孩子，跟身為體育老師的陶仙芝的拳頭比起來，他倆的那兩下子真的是小兒科。何況昨天也並不是一味挨打。昨天，在馬卓和任梓豪的拳頭落在陶慕身上的時候，大概是陶慕這輩子第一次感謝父親陶仙芝的時候。陶慕想起另一件事，連忙問：「秦晴怎麼樣？」「她也沒事。她和你一個病房，她剛剛被她家人推去做檢查了。昨天大夫初步檢查，她傷的比你輕，只是脖子和手上有划傷。」溫艷擔心的看着陶慕的胳膊：「你說你，多不小心，大夫說……差點就傷到筋了。」說着，溫艷又哽咽了。「我現在不是好好的嗎……」陶慕還沒說完，病房的門一開，進來的居然是陶仙芝。
陶慕吃驚的看着陶仙芝。第一個念頭是，父親來看自己了。這一個念頭剛剛閃現，陶慕就趕緊否定。多年來她與陶仙芝的父女關係可是說是彼此怨恨。父親因為自己受傷而來探望，應該是不可能的。陶慕想了一下，馬上猜到應該是自己惹了麻煩，陶仙芝來訓斥她了。陶慕感覺一陣害怕，恨不得找個洞躲起來。陶仙芝的拳頭，那滋味可不好受。
「還疼嗎？」陶仙芝一字一頓的問。
陶慕趕緊搖搖頭：「不怎麼疼了。」
陶仙芝滿意的點點頭，緩緩的坐在病床旁邊的椅子上：「剛才你們老師跟我大概說了一下事情的經過。」陶慕的心一下提了起來。「你……真的一個人和兩個男孩打起來了？！」
陶慕偷偷看看陶仙芝的臉色，卻驚訝的發現陶仙芝的神色間似乎有點得意的神色。雖然不知道為什麼，陶慕還是點點頭：「嗯。他們欺負我同學。」陶仙芝眯起眼睛打量眼前的女兒，好一會才繼續問：「我聽老師說有一個小子胳膊受傷了，另一個小子臉上的挺重，是你打的嗎？」
陶慕想了一下，臉受傷的肯定是馬卓，胳膊受傷的應該是任梓豪。陶慕如實回答：「嗯。臉受傷的男生是我打的。胳膊……我不知道，應該是不小心抓傷的。」
「嗯。好。」陶仙芝滿意的點點頭：「你好好養病吧。我走了。」
居然就這麼輕鬆過關了？陶慕有點意外。甚至陶仙芝滿意的態度，讓陶慕有點受寵驚了。陶慕獃獃的坐在床上。溫艷溫順的送丈夫出門。
自從陶慕出生以後，陶仙芝大概是第一次心情這麼爽快。一直覺得自己是倒了八輩子霉，生了這麼個賠錢貨。可是萬萬沒想到，這個女兒居然還能跟男生打架，還是兩個。就算其中一個小子拿着刀，女兒居然也讓他們吃了虧。真的不錯。心情一爽快，陶仙芝不由得想起陶慕還不錯的成績，表演的天賦，射的不錯的箭……似乎這個女兒還不錯。心情不錯的陶仙芝叮囑溫艷好好照顧女兒，大步流星的走了。只留下茫然的溫艷。
溫艷再回到病房，發現女兒的同學秦晴已經回來了。正和女兒聊天。秦晴的媽媽看到溫艷趕緊站起來，迎上去：「大姐，你回來啦。」
秦晴的媽媽，玲瓏的身段，保養得宜的臉蛋，披肩的捲髮，修剪精緻的指甲，讓人覺得她彷彿是個二十幾歲的少女，可是眼角和額頭淡淡的細紋還是暴露了她的年紀。溫艷心裏覺得自己沒有老到被叫「大姐」的年紀，可是看着自己粗糙發黃的皮膚，似乎有沒有什麼反駁的理由。看着秦晴的媽媽，溫艷又羨慕又酸楚：「妹子你坐。秦晴檢查怎麼樣？」
秦晴的媽媽憐愛的看着女兒：「她沒事。大夫說傷口都不深，就是有點嚇著了。」秦晴恢復的很快，似乎昨晚的一切只是一場噩夢。今天又是平時笑嘻嘻的秦晴了。秦晴媽媽的目光轉向溫艷：「大姐，這不知道該怎麼謝謝您女兒。要不是她捨身去救晴晴，真不知道會怎麼樣。」秦晴的媽媽說的誠心誠意，溫艷客氣的說：「哎，妹子你別客氣。誰遇到都會幫忙，何況她倆還是好朋友。」頓了一下，溫艷又感激的說：「我還要謝謝你們，幫陶慕安排醫生和檢查。醫藥費……」「大姐，醫藥費你不要再提了。陶慕的治療費我們必須負責。」秦晴的媽媽非常肯定。秦晴的媽媽關心的問陶慕：「孩子，疼就說不來，別挺著。你喜歡吃什麼？玩什麼？一會我讓晴晴的爸爸給你買。」
陶慕懂事的搖搖頭。
「好孩子，你別着急出院，慢慢的治。」看着陶慕白皙的胳膊，秦晴的媽媽想起了什麼：「孩子你放心，要是你以後你的胳膊留下疤痕，不管花多少錢，阿姨肯定給你治好。」
疤痕？陶慕從來沒想過這個問題。陶慕不在意的說：「沒事，阿姨，留下疤痕也沒事。」
秦晴的媽媽不贊同的搖搖頭：「女孩子，美麗最重要了。我們陶慕這麼美，要是胳膊上留下疤，不就白壁有瑕了。萬一找不到好婆家，阿姨多對不起你啊。」溫艷和秦晴媽媽抿嘴笑了。陶慕也害羞的低下頭。她倒不是因為秦晴媽媽調侃她害羞，而是因為第一次有人說她貌美讓她不好意思。
秦晴也調侃的介面：「媽，要是陶慕因為疤痕找不到婆家，就讓我哥娶她吧。陶慕當我嫂子，肯定跟我合得來。」
陶慕又羞又惱的瞪了秦晴一眼。兩個媽媽抿嘴輕笑。屋裏氣氛正輕鬆著，秦晴媽媽的電話響了，才說了一句：「喂，大哥啊……」秦晴媽媽的臉色就變了。匆匆掛掉電話，秦晴媽媽對秦晴說：「九娘，你爺爺來了。媽媽去接一下。」說完，秦晴的媽媽匆匆出了病房。
陶慕第一次聽到秦晴的乳名，輕笑着也叫：「九娘？」秦晴有點不好意思的沖陶慕扔了一塊橘子皮：「不許叫。」門口傳來急促的腳步聲，一個清朗的男音焦急的說：「爸，你慢點……」秦晴眼睛一亮，神秘兮兮的對陶慕說：「陶慕，你看着，一會我幫咱倆報仇。」聲音還沒落下，病房的門就被「嘩啦」一下打開。一個頭髮花白的老人快步走進病房，老人似乎看不到，也聽不到其他人。他的眼睛直直的看着秦晴：脖子上和手上纏着厚厚的繃帶，手腕上一片青紫，腿上也是一片淤血。老人手微微的顫抖著。秦晴又驚又喜，撒嬌的叫到：「爺爺，大伯，你們來看我啦？」
老人身後的男子，也就是秦晴的大伯，也心疼的看着眼前的侄女，不過此時，他更擔心父親的情緒：「爸，咱們坐下說吧。」老人步履蹣跚的走到秦晴的床前，想去摸摸秦晴身上的淤青，又怕碰疼她，一雙手就那麼懸在半空。「九娘啊，還疼嗎？」近看秦晴的傷，大伯也是心驚肉跳。
陶慕以為秦晴會不以為意的談笑風生，可是卻秦晴卻小嘴一扁，撒起嬌來：「疼啊。爺爺，他們欺負我，還打我。爺爺你看這，你看………」秦晴一動，掌心微微滲出血來。老人本來就已經疼痛的心，現在好像被撕成千萬片。終於，老人開口：「他們為什麼打你？」秦晴更委屈了：「因為考試我不幫他打小抄。爺爺，他們一個叫馬卓，一個叫任子豪。他們打我，還要把我的衣服扒光，讓我凍死。」秦晴說着，眼淚吧嗒吧嗒的掉下來：「要不是陶慕來救我，我……我……」秦晴抽抽搭搭的把昨晚的事情添了十倍的油鹽醬醋的講了一遍。尤其是陶慕怎麼捨身相救。說的陶慕都不好意思了。陶慕想糾正說，不是馬卓要用刀劃破秦晴的臉，自己捨命擋刀，可是看秦晴說的悲悲切切，高潮起伏，連陶慕都要信以為真了。屋裏的人隨着秦晴的講述，一會急一會悲。陶慕和秦晴的媽媽想起女兒們的經歷都偷偷抹起了眼淚。秦晴的爺爺和大伯都是因憐生恨，臉色凝重，真是恨不得現在就把那兩個混小子抓來抽筋扒皮。
說完，秦晴撲到爺爺的懷裏：「爺爺，我好怕。可是我沒給爺爺丟臉，我沒哭，也認輸……」「哎，哎……好孩子。」老人每個字說的都很艱難，似乎一不小心，眼淚就會掉下來。老人安撫的拍拍秦晴的後背。好一會秦晴終於平靜下來了。
「九娘，你好好養病的。爺爺幫你出氣啊。」
「嗯。爺爺最好了。」
老人和秦晴的伯父站起來，轉向陶慕。很正式的跟陶慕和陶慕的母親道了謝。老人的目光落在陶慕的胳膊上：「孩子，你也是好樣的。爺爺也幫你出氣啊。」
老人再次坐回椅子上，目光落在秦晴的媽媽身上，聲音嚴厲的問：「出了這麼大的事！還想瞞着我！要不是馬躍進打電話跟我求情，我還一點都不知道呢！」
陶慕敏銳的感覺到，屋裏的氣氛變了。陶慕偷偷打量秦晴的爺爺。剛才的老邁悲傷一掃而光，此時老人的臉上盡顯凌冽和威嚴。如果說剛才她看到的是一個孫女被惡霸欺負的無助老人，那現在眼前的就是一個捍衛家庭的冷酷的雄獅。陶慕看到秦晴的媽媽和大伯站在老人的面前，畢恭畢敬。屋裏滿滿嚴肅的氣氛。陶慕都忍不住緊張起來，眼角瞟到秦晴，剛才還哭的梨花帶雨的她此時正調皮的對着陶慕擠眉弄眼，彷彿在說：「你就等著看好戲吧。」
秦晴媽媽趕緊解釋：「晴晴傷的不重，怕你和我媽知道擔心。」
「老五呢？！出了這麼大事，老五怎麼不在？！」
秦晴的媽媽恭敬的說：「爸，承信去晴晴學校跟老師溝通這個事去了。」想了一下，又補充說：「小雨也去了。」
老人的臉色終於緩和了一些：「好。一會我給老五打個電話，這事絕對不能這麼算了。你告訴小雨，找那兩個人打人的孩子，單獨聊聊。免得以後他們再騷擾晴晴。」
秦晴媽媽心裏默默想着，按照丈夫和兒子的脾氣，即使公公不叮囑，恐怕他倆也不會善了，不過嘴上還是答應說：「爸，您放心吧。九娘你也不用擔心，她的傷不重。」
老人站起來，看了一下病房：「怎麼住這個么個地方。老大，下午把她倆送到老二的醫院去。找個好點的病房。咱們看孩子也方便。」
「爸，承義那邊早準備好了。她倆轉院手續還沒辦好，所以還沒走。」秦晴的大伯趕緊回答。
老人滿意的點點頭，又跟陶慕的母親解釋：「我家老二那雖然是私立醫院，可是設備、管理都不輸給這公立的醫院。咱們把孩子轉過去，吃住都能舒服點。」溫艷當然沒有異議，客氣的謝過了秦晴一家的盛情。
老人站起來：「我今天不多呆了。回去我還要安排點事。」見公公要走，秦晴的媽媽忍不住鬆了口氣。老人當然察覺齣兒媳的變化，調侃的說：「你也別高興的太早，剛才你爸跟我說，他和你媽已經在來醫院的路上了。」秦晴一聽姥姥姥爺來了眼睛笑成了彎彎的月牙。「我這個公公不好意思說你，等着你爸媽收拾你吧。」
秦晴的媽媽撒嬌的皺皺鼻子，這個公公啊，真是有時候嚇人，有時候親切。真是個有意思的怪老頭。
哎，希望上一章快解禁。希望這一章不要被禁。寫故事的難度又增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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