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我想放一天假

第22章 我想放一天假

她居然騙他。

敢騙傅驪山的人不多,而且是這樣面對面地騙他。

蕭木葉以為傅驪山會大為光火,可是竟然沒有。

她把托盤送到廚房,陳姐接過來,探頭往大廳看了一眼,笑地都眯起了眼睛,朝蕭木葉豎了個大拇指:「還是少奶奶厲害,我們家少爺啊,經常不好好吃飯,少奶奶,你得好好管管他。」

蕭木葉跟著勉強笑了笑,她哪裡敢管他?只是看他餓了一天,心裡莫名其妙地著急。

真的很奇怪,他待她粗暴,剛來傅家的時候差點嚇死她,還有,他還燒了她父親留給她的畫。

不知道怎麼,她就是不恨他。

學不會恨一個人,估計也是種病吧!

她回頭,發現傅驪山正在看他,燭光搖曳的靈堂之內,他的眼睛亮的像晚星。

她的心跳的都要跳出了嗓子眼,按住了胸口,端著一杯參茶走到傅驪山的面前:「傅先生,你還要跪一整夜,先喝一點參茶。」

傅驪山沒有接:「你又想拿什麼想不起來的條件來換?」

「沒有,不管什麼樣的伎倆只能用一次,第二次就不靈了。」她把參茶遞到他的鼻子下面,參茶醇厚的香氣在傅驪山的鼻下繚繞。

「沒有了籌碼,你賭不起了。」他把參茶推開:「蕭小姐,你大可不必做這麼多,你不是真的我的太太,我想提醒你,還有二十天。」

「我知道,我在努力找答案。」

「這裡沒有你的事情了,你回房間吧!」傅驪山不再理她,目光落到遠方,蕭木葉不知道他在看什麼。

她把參茶放在他一伸手就能夠得到的地方,默默地在大廳的角落裡跪下。

也不知道跪了多久,蕭木葉的膝蓋都僵了,連疼的感覺都沒有了,她抬頭看她的前方,傅驪山仍是那麼跪著,背後挺得這麼直,像後背綁了一塊鋼板一樣。

傅驪山真是一個剛強又不屈的人要不然也不會在短短的時間內和傅寂山重新建立了傅家龐大的商業王國。

傅家的人都睡了,陳姐忙完之後,端了兩杯熱茶走過來:「少奶奶,喝一點茶吧,一直這麼跪著身體會受不了的。」

蕭木葉搖搖頭,小聲對她說:「給傅先生送過去。」

陳姐又把參茶端到傅驪山那裡:「二少,給你換杯熱茶,哎喲,那茶你都一口沒喝呢!」

「放下吧陳姐,回去睡吧!」

「哎。」陳姐嘆了口氣,把參茶放在小几上,退出了大廳。

廳里一片寂靜,傅清霄到了半夜,也被傅驪山趕回房間睡覺。

只有蕭木葉,仍然跪在原處。

傅清霄回房間的時候勸她:「回去睡吧木葉。」

「不用。」

蕭木葉倔起來,很少有人勸得動,傅清霄拿她沒辦法,只好先回了房間。

大廳里只剩下傅驪山和蕭木葉兩人。

傅驪山依然挺直地跪著,從門口的玻璃門上能看到蕭木葉的倒影,她的臉色蒼白,蒲團很硬,她咬著牙堅持著。

其實她根本沒必要堅持,他都說了,這裡不需要她陪跪,既然她要這樣,就跪著好了,她堅持不了多久的。

他仰頭看看牆上的掛鐘,敲過了十二點。

他起身給傅寂山上了柱香,又燒了些紙錢。

回頭再看,蕭木葉仍然跪在原處,只是臉色更白了,她的嘴唇都乾的起了皮,而參茶就放在她的手邊,她就是不喝。

她是不是有自虐傾向?

傅驪山搖搖頭,一扭頭瞥見了茶几上放著自己的參茶。

他突然明白了,如果他不喝,她就不會喝。

那就耗著吧,傅驪山重新跪下去,苦肉計對他沒有用,對於傅家,蕭木葉仍然是個罪人,她的罪過不是去小木樓裝了個鬼,或者在小木樓里救火就能抵消的。

一夜過去了,傅清霄起床下樓的時候,發現倆人還在跪著,他驚呼著跑下來:「二哥,木葉!你們一整夜都沒有休息?木葉,你的臉色好難看。」

蕭木葉抬起頭,朝他笑笑:「沒關係,我很好。」

傅驪山揉了揉腿站起來:「清霄,大哥出殯,謝絕外人參加。」

「哦,知道了。」傅清霄應下來。

蕭木葉就是一個外人,徹頭徹尾的外人,她終於站起來,一瘸一拐地走到了樓上,躲進了她的房間里去了。

一個上午,她躺在床上,電視里的新聞報道了傅寂山的葬禮。

媒體什麼都沒有拍到,只拍到了傅寂山的靈車,靈車上鋪滿了白色的枯葉菊,傅驪山坐在車裡的樣子一閃而過,他穿著黑色的喪服,口袋裡插著白色手絹,戴著墨鏡。

他沒有表情,無論什麼時候,蕭木葉都很難從他臉上看到什麼表情來。

傅寂山的葬禮是隱秘進行的,傅家把媒體攔在殯儀館門外,也沒有邀請任何人,只有傅清霄和劉助理劉主管父子。

葬禮低調又簡樸,蕭木葉一夜未睡,卻沒有困意,終於聽到樓下傳來了響動,傅驪山回來了。

她跑到門口,把門拉開一小條縫隙往外面看,傅驪山正和傅清霄走上樓,並且往她的方向走來。

蕭木葉急忙把門合上了。

小木樓不復存在了,傅寂山也火化了,可是蕭木葉還是什麼都想不起來。

傅驪山說還有二十天,在這二十天里,她的記憶能找回來嗎?

傅寂山的葬禮過後,傅家又恢復了往日的靜悄悄,傅驪山白天不在家,晚上也很少回來吃晚飯,也許是上次因為想小木樓被燒的事情,薛燕妮也沒有再來找蕭木葉。

倒是傅清霄很熱衷於來跟蕭木葉聊天,他始終搞不清楚蕭木葉和傅驪山的關係,但是對於蕭木葉這樣一直住在傅家沒什麼意見,反而十分熱心,他關心蕭木葉的飲食起居,有空就來噓寒問暖。

總之和傅家有關係的人,蕭木葉都不敢靠近,只能終日躲在自己的房間里,連圖書館都很少進去,有時候去拿了書回房間看。

時間一天一天流逝掉,她的記憶仍然一團糟,有時候突然想起了什麼,有時候卻完全不記得了。

如果一個月到期之後,她不知道傅驪山會拿她怎樣。

她突然不害怕了,只是擔心錦霖。

三月二十二,當日曆翻到這一天的時候,蕭木葉突然想起來,今天是錦霖的生日。

怎麼辦?以前每個生日她都會陪錦霖一起過的,不論有沒有錢,她都會想辦法買一個蛋糕,或者等蕭家人晚上睡了,李媽幫她烤一個蛋糕,沒有奶油,可是她們姐弟倆仍然吃的很開心。

她去求傅驪山給她一天的假期么?自從傅寂山葬禮過去好幾天了,她都沒有見到他,不知道為什麼,前幾天好像他們有些熱絡一點,又突然冷了下來。

沒有人找得到她,不過可以想象錦霖現在鬧成了什麼樣。

她跑到樓下去找陳姐,想問她借用下手機,突然想起來上次借用陳姐的手機,還害她被傅驪山沒收了手機。

陳姐正在忙,見蕭木葉欲言又止的模樣:「少奶奶,什麼事?」

「哦,沒事。」她只好在花園裡亂晃,晃著晃著就到了小木樓那裡。

那天出事之後她就沒有再到小木樓附近去了,在陽光里,小木樓裡外都漆黑的,燒的只剩下空殼子。

她站了片刻就轉身往回走,她知道傅驪山不喜歡她來小木樓,少一事總比多一事好。

轉身卻撞在一個人的身上,她抬頭一看,竟然是傅驪山。

他穿著黑色的針織衫,雙手插在口袋裡:「蕭小姐,看什麼看的出了神,我在你身後站了這麼久你都沒發覺?」

「是么?」她張口結舌的,莫名其妙地緊張:「我就是隨便看看,你知道我沒什麼事做的。」

「你是在埋怨我把你關起來了么?」他轉身往回走,蕭木葉急忙跟在一邊解釋:「不是,當然沒有。」

「蕭小姐,不用裝出你害怕我的樣子出來,我知道你不怕。」他摘下墨鏡,蕭木葉發現他的眼睛是紅的,也不知道多少天沒有好好休息了。

「傅先生,你應該多休息。」

「你不是我的護士,不需要操心我的身體情況。」他大步流星地往傅家大門走去。

蕭木葉追了幾步:「傅先生,有件事情。」她欲言又止。

「嗯?」傅驪山轉過身:「什麼事?」

「今天,我能不能請一天假?」

「請什麼假?」揶揄的笑容浮上他的唇角:「你以為現在是在我家上班么?」

「哦,不是,我的意思是今天我想出去,有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情。」

「不行。」他想都不想就拒絕:「蕭小姐,你沒有權利跟我講條件,如果你記起來了現在把那天晚上的事情全部告訴我,你馬上就可以走。」

「我什麼都沒想起來,可是,傅先生,我求你。」

「免談。」他生硬地回答,直接轉身,就在穿過了一片茂密的小竹林的時候,身後傳來蕭木葉跑的氣喘吁吁的聲音:「傅先生,今天是我弟弟的生日,他今年十六歲了,他已經苦苦熬了好幾年,現在身體越來越不好,如果找不到配型,也許這是他最後一年的生日,求你,求你!」

他慢慢轉過身,蕭木葉扶著一棵竹子站著,竹子是綠色的,她剛好穿了一條淡青色的長裙,風一吹來,好像新竹幻化出來的精靈。

一剎那間,傅驪山竟然有些晃神,竹葉隨風飄散,有一片落在傅驪山的肩上。

「傅先生。」蕭木葉懇切地看著他:「求你,我保證不會亂跑,不會亂講話,給錦霖過完生日,陪他吃完蛋糕我就回來。」

他沉默許久,還是轉身走出竹林。

蕭木葉無力地靠在竹子上,她是在坐牢啊,怎麼還能妄想隨便出獄?

突然,傅驪山停住了腳步,他轉身問她:「上次你對燕妮說的,你的名字出處於哪一首詩?」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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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少的嬌俏新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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