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_第722章 凌元啟
立夏最終還是死了,凌衡川出來后,看了看天色,心情沉痛無比。
「好好安葬了吧。」
霜降蹲在立夏的屍首邊,忍不住也紅了眼。
為什麼會變成這樣,難道感情真的會讓人心變質,還是立夏本質就這般?
唐一芙當天就知道了立夏的死訊,愣了一下,點點頭表示知道了。
這個疙瘩終於沒了,她也沒有想的那般鬆了口氣。
她看了看白露:「你會不會恨我一定要逼死立夏?」
白露搖頭:「不,屬下明白您的擔心。立夏錯了,這是不容置疑的事實,她害死了那麼多自己人,早就該處決了。」
錯了就是錯了,立夏從來不明白問題出在哪兒,但他們這些人明白。
唐一芙拍了拍白露的肩膀:「你要是想去祭奠她,我不會攔著。你們都可以去,這是你們的權力。」
白露苦笑了一下:「多謝主子,屬下確實想去,但會儘快回來。」
白露把這裡安排好之後就趕緊去了,趕在立夏頭七之前祭拜。
其他人也都來了,一起祭奠。
眾人祭奠立夏,也是記住立夏這件事的教訓,不要犯跟她一樣的錯。
凌衡川處理好這裡的事,趕緊去縣城找到唐一芙,發現她變得白胖了很多,但看起來是虛胖,看起來還是很累。
梁老夫人又來問了:「真的不請奶娘嗎?」
唐一芙擺擺手:「不要,我自己的孩子自己喂。好了,在屋裡放兩個床,以後我只餵奶,其他時候你們看著,我好好休息就是了。」
凌衡川這才明白,原來唐一芙非要親力親為自己照看孩子,這才累得精神不濟。
「要是撐不住就請個奶娘。」
相比之下,他更希望她健健康康的。
唐一芙還是說不用了,她會注意,接著又瞪了他一眼:「女人生產後要坐月子,自然是需要一個多月才能休息好,沒那麼快的。」
說完就轉身不想搭理他了。
凌衡川自己也躺上來,在後面輕輕的抱住她:「你別總這麼冷著臉對我,我就要走了,這次分別很可能還要一兩年才能相見,我真的很想你。」
唐一芙用胳膊肘打了他一下,他痛呼一聲,又笑起來。
願意打他就說明願意搭理他,這很好。
唐一芙嘆氣:「我覺得我可能得了產後抑鬱症。」
「產後什麼?」凌衡川沒聽明白,但敏銳的覺得這是一種病:「你哪裡不舒服?我找更好的大夫來給你診治。」
唐一芙搖頭:「不是的,是抑鬱,就是女人生產後因為身體激素髮生變化和生活巨大的改變帶來的疾病,反正很複雜。就是心情不好,衝動易怒容易哭,各種不好的情緒變化。」
凌衡川聽懂了一半,知道她在解釋為什麼最近這麼愛生氣。
「我明白,我以前聽下面的人說女人生了孩子就像變了一個人,脾氣也會大得多。原來如此,脾氣大一點也好,我不跟在你身邊的時候,也免得你被人欺負。」
凌衡川想著會多寫信多送一些好東西來哄得她高興。
兩人說了一會兒話,唐一芙的心情又好得多了。
想到再次的分離,她就捨不得跟他發脾氣了。
她轉過身,鑽入他懷裡,抱緊了他的腰。
「在分開的時候你給我忍著,要是敢碰別人,我就帶著兒子離開,再也不回來了。反正我有兒子傍身,什麼都不用怕。」
凌衡川一樣抱緊了她:「你這輩子都沒機會了,想都別想。」
唐一芙在他懷裡笑起來,感受最後的溫存時刻。
只是她實在是累,倆人抱了沒多久,她就睡著了。
等她醒過來的時候,凌衡川已經走了。
前線還有很多事要處理,他多留了這幾天已經很難得,不可能一直留著。
因為不想分別的時候太難過,才會趁她睡著走了。
唐一芙坐在屋裡想了一會兒,突然想起來一件很重要的事。
「忘了給孩子起名字啊。」
他們當爹娘的真是不合格,孩子出生好幾天了,他們竟然忘了給孩子起名字。
最後第一個孩子的名字還是寫信的時候定下來的,就叫凌元啟,代表了大慶的新生和新紀元的期望。
而凌衡川也沒說錯,他們這一次分別就是一年多,他只在信里知道自家大兒子越長越大越來越聰明。
小傢伙會翻身了,長牙了,會吃飯了,會打人咬人,會墊著腳到處跑,還有每天都在摔跤。
小孩子摔著摔著就會長大了。
寒山先生比他們還著急,一個勁的問有沒有每天給孩子讀書,讓他早點接受熏陶。
每次到了這時候,凌衡川都會很無奈的說:「先生,那是我兒子,你想要孩子自己生一個去。」
寒山先生氣壞了:「我這麼大年紀了,上哪兒生孩子去?」
他現在就指望親自教導凌元啟,把這孩子教育得比他爹還要聰明果敢得多。
凌衡川笑道:「先生別生氣,我們馬上就進京了,等穩定下來,你就能每天看到元啟了。」
他們的大軍已經打到京城,在東擎國的大軍節節敗退之後,慕容雄策反大慶百姓的計劃也失敗,之後他就讓位了。
他把皇位讓給了四兒子,自己跑到皇陵監工去了。
活人的世界他已經管不了,也不想管了,他現在就一心把皇陵蓋好,然後在裡面升天。
四皇子臨危受命接手了一個爛攤子,只覺得這皇帝真是上來就等著被砍頭的。
他上來就先把準備好要逃命的五皇子給殺了,收了他所有的人,派去戰場。
五皇子想帶著所有財產逃到海外去,免得被凌衡川殺了,結果人還沒走呢,就被殺了。
誰都看得出,東擎國沒救了,輸是必然的,就連那些大臣都在想怎麼逃命。
而五皇子想跑並不是因為輸了皇位之爭,而是因為他知道東擎國完了。
什麼皇位?
這時候那個皇位就是個炸彈,誰捧著誰死得快。
可惜他沒能跑得了。
就連皇子都想跑,更別說下面的人了。
這一戰,大慶必然會贏,就看大慶的人會怎麼對待前朝舊臣了。
眾人都在等著一場沒有任何懸念的大戰的時候,新皇投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