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百九十章 貌美

次日清晨，風靜偌剛掏出鑰匙想打開花店的門就被一個人一腳踹飛了。

「轟……」

強勁的風吹亂了她的頭髮，也成功地激起了她心中的怒火……

「汐雪姐……」

「汐雪……」

風靜偌強忍即將爆發的情緒，雙手握拳，強迫自己露出一抹笑容，轉身，看向了肇事者。

原來是神樂，還有剛剛趕過來的山崎退。

「二位，你們有事嗎？」

神樂這個不知輕重的傢伙，是想害她失業嗎？為什麼好端端地要把店門踹倒？這得賠多少錢啊！

「汐雪，不好了，蘇文她……」

「汐雪姐，銀醬他不好了阿魯……」

風靜偌揉了揉隱隱作痛的太陽穴，開口問道：「你們一個一個說，到底出什麼事情了？」

神樂瞪了一眼山崎退，眼中全是威脅，意思是讓她先說。

山崎退訕笑一聲，禮貌地伸出了自己的手：「您先，您先說。」

「汐雪姐，銀醬……銀醬他昨天晚上做噩夢了，他當時的表情真的很嚇人，我問過他怎麼回事，可他什麼也不願多說，所以我今天才來找汐雪姐想辦法。」

聽到神樂的話，風靜偌的臉上沒有一絲波瀾，目光轉向了一旁的山崎退：「蘇文她出什麼事了？」

「蘇文她……她昨晚喝醉了酒調戲副長，現在被副長和沖田隊長綁在院子的樹上醒酒。」

「哦，原來如此啊！」

山崎退嘴角抽了抽：「哦？汐雪，你這是什麼回答？」

「山崎，你回去告訴蘇文，自己惹的事自己解決，我幫不了她。」風靜偌說完就走進店裏將花一盆一盆地搬到了門外。

「你說什麼？」山崎退有點不太相信這是從汐雪口中說出來的話。

「汐雪姐，那銀醬你也打算不管了嗎？」

聽到神樂的聲音，風靜偌手中的動作頓了一下，隨後便回道：「等老闆過來，我把事情交代清楚就過去看他。」

「謝謝你，汐雪姐。」

神樂離開后，山崎退開口叫她：「汐雪。」

「有事嗎？」

「我今天算是見識到了，這就是傳說中的重色輕友嗎？」

「……」

風靜偌一臉黑線，這能叫重色輕友？說到重色輕友，蘇文可是當之無愧，自從來到江戶，整天待在真選組不回來，唯恐別人不知道自己是女流氓。

在松下村塾時她就沒少調戲桂和高杉，如今又把魔爪伸向了土方和沖田總悟，發生這樣的事情，她也無能為力。

猜不透眼前女孩此刻的情緒，山崎退再問了一次：「汐雪，你真的不管蘇文了嗎？」

「不管了，她既然那麼喜歡真選組，那就呆在那裏嘍！」

無奈之下，山崎退轉身嘆了口氣：「奇怪，怎麼汐雪也變得這麼冷血了？那可是你的朋友啊！」

風靜偌的手顫了顫，她好想追上去將手裏的花盆砸在山崎退頭上。

蘇文既然敢調戲土方就得承受後果，關她什麼事情？

……

處理好花店的事後風靜偌就去萬事屋找銀時，樓下的登勢婆婆告訴她，他和神樂一起去了新八家的道場。

道場內，銀時、神樂和志村妙正坐在客廳里喝茶。

「什麼？你說新八的樣子很奇怪？」

神樂邊吃魚乾邊說：「新八唧一直都很奇怪的啦，大姐頭。」

志村妙低着頭，一臉擔心地說：「雖然是這樣沒錯，但最近變得更奇怪了，一回到家后，馬上把自己關在房間里，也沒和我好好說過話，而且通宵都不睡覺，好像在房間偷偷摸摸地做些什麼。」

聽到這話，銀時放下了手中的魚乾，輕聲問道：「偷偷摸摸？」

「對啊，而且他房間的門前還亂丟著揉成一團團的紙，不知道他想做什麼，真是奇怪，他每天晚上到底在偷偷摸摸幹什麼呢？」

「也許新八君有喜歡的人了吧！」

看到院子裏走過來的人，神樂開心地說：「汐雪姐，你來了。」

志村妙也起身挽住了她的胳膊笑道：「真是稀客啊，好久都不來道場了，你今天不工作嗎？」

風靜偌瞪着神樂嘆了口氣：「我的工作吹了，被老闆辭了。」

「為什麼？是不是因為汐雪姐偷懶了阿魯？哈哈哈……」

「我的小祖宗，還不是因為你，把人家花店的門一腳踹翻，這下好了，我好不容易找到的工作也翻了。」

話音剛落，銀時抬手拍在了神樂的額頭上。

「看你乾的好事。」

神樂揉了揉發痛的頭，低聲嘟囔了一句：「還不是因為你這個廢材啊！」

「汐雪，你剛才說新八有喜歡的女孩子了，是這樣嗎？」

「我是猜的，畢竟他現在正處於這個年齡嘛。」

「是啊，他現在正處在別人很難懂的年紀，所以我想這種事情還是請教一下同是男人的銀桑比較好，吶，銀桑，你能幫我去看一下新八的情況嗎？」

銀時單手托腮，心不在焉地望着桌子上的魷魚乾，說：「別管他了，男人到了一定年紀就會有一段時間會對家人什麼的感到鬱悶啦！只有克服這些，才能真正算自立。」

志村妙單手托著下巴，一臉擔憂：「自立倒沒什麼了，問題是他到底在房間里偷偷摸摸地幹什麼呢？」

「說是自立，他也算是『站』起來了，在某種意義上，自己一個人，總之啊，唔……」銀時剛想對志村妙解釋嘴巴就被捂住了。

「喂，你可以閉嘴嗎？」風靜偌的臉色大變，這人到底在說什麼啊？

志村妙頭上掛滿了問號：「汐雪，你這是怎麼了？」

「哈哈哈，阿妙，讓銀時去看看新八吧！等看過之後再下定論好嗎？」

「也只能這樣了。」

去新八房間的路上，銀時問她：「你剛才為什麼要捂住我的嘴？」

風靜偌咬着牙回道：「還不是因為你說話太欠了，你到底想對阿妙說什麼？」

「啊咧？原來你早就知道我剛才想說什麼，淺川小姐真是懂男人，不愧是連生理需求都會為別人考慮到的軍師啊！」

想到攘夷戰爭時期做過的糗事，風靜偌的臉又紅了。

「你別亂說可以嗎？我只是不想你去毒害阿妙。」

「那你怎麼知道我猜的就是錯的？新八唧十六歲了，已經到了『站』起來的年齡了。」

「你去死吧！」

風靜偌幾乎一口鮮血吐出來，這個混蛋，還有一點節操在身上嗎？

「難道不是這樣嗎？」

「坂田銀時，你有沒有大腦啊？如果新八君真的在做……做那樣的事，會把紙丟在門口讓阿妙看見嗎？總該知道避嫌吧？」

「噗哈哈哈……」看着眼前害羞到連說話都咬舌的人，銀時被逗得哈哈大笑，她怎麼那麼有趣啊？

「你笑什麼？」

銀時低下頭，伸手抬起了她的下巴，眼角眉梢全是笑意：「淺川汐雪，你果然是我見過最有趣的女人。」

風靜偌報以微笑，迅速抓住了銀時不安分的手，回道：「是嗎？謝謝你的誇獎，話說，能不能把你的咸豬手拿開？」

『吱呀』一聲，不遠處新八的房門打開了。

她和銀時看了過去，新八低着頭，眼鏡泛著白光，沉聲道：「汐雪姐，銀桑，我可以打你們嗎？」

銀時溫柔地說：「新八唧，你啊，不要讓你姐姐太操心了，記得要把手好好洗乾淨哦！」

聽了銀時的話，新八徹底炸毛，抬頭喊道：「你那是什麼噁心的想法啊？你是不是誤會什麼了？不是那樣的啊！話說為什麼你變得比平時更加溫柔了，感覺好噁心啊！」

風靜偌一把推開了銀時，退到了很遠的距離。

「你……你真是太無恥了，大腦里都是什麼思想啊？連未成年都肯不放過。」

見她要走，新八連忙跑出來攔在了她面前，紅著臉問道：「汐雪姐，你先等一下，我想請你幫我個忙。」

新八房間書桌上擺着的信紙上，落滿了秋日的楓葉。

風靜偌拿起了信紙，上面用整潔的字體寫了幾個字『你相信命運嗎？』，旁邊還擺着一張照片，照片上是一個櫻花色頭髮的妙齡少女。

呃……在這個世界居然還有這種東西？

「新八君，這是……漂流瓶的信？」

「是……是的，我覺得汐雪姐比較了解女生，所以想問一下，我該怎麼給她回信呢？」

風靜偌輕輕地放下了手中的信，抬眼問道：「新八君，你不是喜歡瑠月嗎？為什麼會想認識這個女孩？」

新八的臉紅透了，結結巴巴地回道：「哪……哪有啊，汐雪姐你別亂說了，我和瑠月醬只是朋友。」

「是嗎？如果你真的喜歡照片上的女孩，我可以幫你追。」

如果新八可以喜歡上別人，就可以離那個心機深沉的神谷瑠月遠一點了。

「這……這，不是這樣的，我只是想交朋友。」

銀時半躺在地上，順手拿起照片看了一眼，笑着說：「新八唧，別做無畏的掙扎了，承認吧！你會被吸引，完全是因為這張可愛的照片，一見鐘的是情？別開玩笑了，百分之百鐘的都是貌。」

「我才不是那膚淺的人！」

「是嗎？」銀時唇角揚起一抹笑意，「那，如果這張照片是一個醜女呢？你還會想和她交朋友嗎？」

簡簡單單的一句話，新八垂頭喪氣地承認了這個事實：「我無法反駁。」

他確實是被照片吸引了，所以才想交這個筆友，為了回這封信，已經徹夜想了好幾天了。

這時，院子裏傳來懶懶的聲音：「旦那，美女，近藤桑他有來這裏嗎？」

三人透過窗戶看了過去，沖田總悟正靠在院子裏的楓樹上望着他們。

風靜偌搖了搖頭：「沒見到，怎麼了？近藤桑又翹班了？」

「是啊，現在整個真選組的隊員都在找他。」

「沖田隊長，蘇……不，是我朋友現在怎麼樣了？副長有沒有打她？」

「她沒事，正在你房間里睡覺呢，宿醉未醒。」

風靜偌舒了口氣，還好，土方還不算很殘暴。

見近藤勛不在這裏，沖田總悟轉身欲走，沒走幾步路就被叫住了：「等等，隊長，我和你一起去真選組。」

風靜偌還是放心不下蘇文，萬一她又闖禍了怎麼辦？

「新八君，銀時，我先去一趟真選組，等一下再過來。」

「知道了，汐雪姐。」

……

秋日的天空似乎變得更藍了，吹來的風也很清爽，遠處偶爾傳來小孩子嬉鬧的聲音，讓聽到的人精神也為之一振。

風靜偌一打開房門就想上前踹那人一腳。

天哪，昨晚到底是發生了什麼事？

蘇文栗色的頭髮凌亂地散在枕頭兩側，和服的帶子也因為糟糕的睡姿全部散開，她用力地拍了一下額頭，這個人到底有沒有身為女生的自覺？她可是睡在真選組啊！

「蘇文，快起來。」

「嗯~近藤桑，我已經喝不下了，下次再喝吧！」

「喝你個大頭鬼，快起來！」

風靜偌朝蘇文臉上潑了一些涼水，想讓她清醒一點。

片刻過後，蘇文睜開了淺綠色的雙眸：「嗯？靜偌你怎麼來了？」

「我說你能走點心嗎？你早上可是差點被副長實行天誅了。」

「是嗎？啊……」蘇文打了個呵欠，慵懶地揉了揉眼睛，「可他還是沒有下手啊！安啦，那麼善良的十四君不會對我下手的。」

「咳咳……什麼？十四君？」

風靜偌咳嗽了幾聲，她的大腦已經跟不上對方嘴裏說出的信息了，這才過了幾天啊，就敢直呼鬼之副長的名諱。

「你幹嘛這麼吃驚？」

「你居然叫副長十四君，要知道，我和他認識了這麼久，連土方先生四個字都沒說過，唯一一次喊了他的全名是在三葉死的時候。」

蘇文一臉吃驚地說：「不會吧？你們關係那麼要好，居然連他名字都沒叫過。」

「好了，叫不叫土方的名字已經無所謂了，你快點起床，我還有事去新八家的道場，你也一起去。」

「什麼事這麼着急？」

「是新八君，他讓我教他寫信給筆友，你平日裏鬼點子那麼多，肯定能幫的上忙。」

蘇文用力地晃了晃還在混沌中的腦袋，說：「我知道了，你容我先緩緩，頭實在是太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