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0章 胭脂味
但顯然方父和方亦都已經信了,也沒人覺得不對。
簡央便也不動聲色,反正想要知道真相,慢慢調查就是,她看著方父喝了湯,方母的臉一直都紅撲撲的。
她便心中大致有數了。
這白色藥粉,肯定是方母讓放的,但肯定不是給男子補身子的,就是不知道到底是什麼作用。
她再度覺得自己身邊沒人真是太不方便了。
接下來,眾人都沒再說什麼,安靜吃飯,只是相比於方父夫妻兩個的沉默,方亦卻十分淡定,還給簡央夾菜。
時不時低聲說話。
兄妹兩個大概是飯桌上最自在的人了。
吃完了飯,方父似乎還有事,便起身要走。
方母不由問道:「老爺什麼時候回來?」
方父溫聲道:「辦完事情就回來,現在有點事情,已經跟人說好了。」
「好,早去早回。」方母給他整理了一下衣襟,而後望著他離開,這才轉身看向簡央和方亦,「你們先吃吧,母親有些累了,回去睡了。」
說完便也走了。
方亦和簡央對視一眼,兩人什麼都沒說,繼續吃飯。
吃完之後,便各自回到了自己的房間,簡央回去的路上卻若有所思。
方亦一直關注妹妹,自然是第一時間就發現了,「在想什麼?」
簡央看了他一眼,眼眸微閃,「沒什麼,就是覺得,父親最近好像很忙的樣子。」
方亦聳了聳肩,「父親總是這樣,每個月都有一段日子要早出晚歸,平時就在家中陪伴母親,大概是為了彌補早出晚歸的歉疚吧。」
簡央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
「你到底在想什麼?」
簡央當然不能說,「沒什麼,就是覺得有哥哥真好,你可以護著我,不然今日還不知道父親和母親要如何訓斥我呢。」
方亦擺擺手,「你是我妹妹,我當然要護著你。」
簡央笑了笑,當轉過頭去,臉上的笑容卻慢慢消失了,她想起剛才方父從自己身邊經過時,那股若有若無的胭脂香。
那味道很淡,除了她,別人都沒有聞到。
而那味道十分陌生,不是她用的,也不是方母用的,方父並沒有姬妾,府中丫鬟也不允許用胭脂水粉。
這味道……看來就只能是野花身上得了。
她想了想,問哥哥,「哥,咱們父親是什麼樣的人?」
這話問的奇怪,要是旁人,肯定會覺得她很怪異,但是哥哥就不一樣,只是頓了頓,便神色如常地說:「父親當然是一個好人。」
好人……
這個詞實在是太寬泛了,可以用在很多人身上,因為好人不代表就不會犯錯。
方亦忽然揉了揉簡央的腦袋,「又在胡思亂想什麼?」
簡央理了理被揉亂的頭髮,不由得撇撇嘴,「沒想什麼,就是忽然有感而發,我好像並不了解父親,也不了解母親。」
方亦卻誤會了。
他以為妹妹是想起父親和母親的偏心,才這麼說的,不由得道:「之前不是都說好了嗎?」
簡央一愣,「說好什麼?」
方亦牽著她的手,微微皺眉,「怎麼這麼涼?」
簡央還沒說話呢,就被他牽到了一處涼亭里,這裡四處都是花叢,風也不大,月光朦朧地照在花叢上,顯得朦朧又美麗。
她不由道:「哥,你到底要說什麼?」
方亦認真措辭,然後道:「妹妹,你是不是還在生氣父親和母親偏心的事情?」
簡央完全不知道哥哥怎麼會忽然想到這件事,不由得愣了愣。
這表情在方亦看起來就是被說中了的表現,「哥哥知道你心裡不好受,但那畢竟是我們的父母,哥哥其實也不願意他們如此,只是……」
只是沒有辦法罷了。
他苦口婆心地說著,結果一抬頭就看到妹妹燦爛的笑臉,不由一怔。
「哥,我早就想通了,不會再為這件事情難過了。」簡央笑起來的時候很好看,「更何況我還有你這樣好的哥哥,我還有什麼不知足呢?」
方亦嘴唇翕動,「你……」
簡央想到了什麼,從懷中拿出了一塊玉佩,「看,好看嗎。」
月光下,白色的玉佩十分的圓潤,漂亮的不可思議,讓人不願移開目光,一看就知道肯定是價值不菲。
「這要不少銀子吧?」
他看向簡央,挑眉,「你哪來這麼多銀子?」
簡央嘿嘿一笑,「這你就不要管了,你就說喜不喜歡?」
她當時無意間路過瓷器店,就看到了這塊玉佩,當時就覺得這塊玉佩和哥哥很配,結果拿回來之後哥哥果然喜歡。
方亦當然喜歡,甚至可以說是愛不釋手,將玉佩待在腰間,看了又看。
簡央摸著下巴,誇道:「好看,我就知道,這玉佩最適合你。」
方亦欣喜之餘,又覺得有些愧疚,「哥哥沒給你準備什麼禮物……」他哪裡知道妹妹會給自己買來這麼好的一塊玉佩。
簡央一點也不在意,「我只是覺得很適合哥哥,才送給你的,又不是為了你的禮物。」
方亦心裡暖暖的,「哥哥真是沒白疼你。」
兄妹倆又說了一會兒話,眼看著天色黑了,方亦擔心妹妹會著涼,便送她回去,看著她進了院子這才轉身離開。
可美滋滋的方亦怎麼也沒想到,他前腳一走,後腳乖妹妹就出門去了。
綠珠是要看著小姐的,但大概是最近這段時間小姐實在是太乖了,以至於讓她有了一種錯覺,小姐已經改了性子。
所以看到小姐回來之後,她便走了過來,打著哈欠,「小姐,您怎麼才回來呀?」
簡央卻看著她,「我還想問你呢,今日晚膳的時候你去哪兒了?」
綠珠眨了眨眼,「奴婢被王媽媽叫走了,她說洗衣房那邊缺人手,不止奴婢去了,就連少爺房裡的人也去了不少呢。」
簡央皺了皺眉。
「你什麼時候回來的?」
「奴婢剛回來不久,看您不在,就等著您呢。」綠珠說著打了個哈欠,一臉疲倦,「奴婢還想著您要是再不回來,奴婢就要去找您了。」
她也是問過下人了,知道小姐在前廳用膳,這才沒有著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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