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又是巧合

第四章

又是巧合

給養父和養母做完早餐之後，想到自己已經辭職了，便開開心心地回去睡個回籠覺，但還沒真正睡著，便被刺耳的手機鈴聲給吵醒。

我迷迷糊糊地拿起手機接聽，「喂？」

「白依笙，你是打算遲到嗎？」

這聲音好熟悉。

「現在、立刻、馬上，給我滾回來上班！」

這霸道的聲音，是秦畫沒錯了！

「總裁，我不是已經辭職了嗎？辭職信發你郵箱了。」

「我沒允許你辭你就不能辭。別忘了你現在是實習期，你今天若是不來上班的話，我就打電話到你學校，說你在擁陽集團有不良記錄。」秦畫說完，便掛斷了電話。

我連忙坐了起來，這個該死的秦畫，竟然把自己的情況一五一十都調查清楚了？還拿著我最在乎的實習證明來威脅我？

一切都是為了錢！我只好連滾帶地爬下了床。

當我從地鐵站風塵僕僕地趕到擁陽集團的寫字樓下時，遇見了正走出來的秦畫和女投資人，他們兩人握了握手，友好相視一笑，然後女投資人便在秦畫的目送下上了車，汽車疾馳而去。

「總裁，那個項目拿下來了？」我上前問道。

秦畫點點頭，剛剛還是滿面春風地笑臉，突然變得雷厲風行起來：「你胸挺小，膽子倒是挺大的啊。辭職也不當面辭，竟然發一封郵件就完事了？」

「這……這不是昨天發生了那麼尷尬的事情嘛？」

「昨天的事情就別再提了。」

哈？明明是你把我帶到酒店想要圖謀不軌，我都沒告你，你就打算封我的嘴？我白依笙可不是這麼好欺負的。我氣鼓鼓地瞪著秦畫，正準備給他一腳時，突然一隻棕色的柴犬沖了過來。

柴犬叫著直往秦畫而來，咬著他的小腿不鬆開。

秦畫嚇得直接癱軟在地上，表情可愛至極，我站在一旁，一副直接看好戲樣子。這年頭，狗都見不平「拔牙相助」了，可見這個秦畫是多麼的可惡。

「看什麼看？還不快幫我趕走它！」秦畫叫得越凄慘，掙脫得越厲害，那柴犬便咬得更緊了。

我急中生智拿出手機，對著秦畫那慘不忍睹的模樣拍了一張，然後才走上前去，把柴犬趕走，意外的是，這柴犬對我竟然無比的溫柔，直接乖乖地走到我身後，搖著尾巴。

我連忙把秦畫扶起。

「你快讓它走開，走開！」想不到威風凜凜的總裁竟然怕狗，哈哈，這下可找到他的弱點了，「把我送醫院啊，萬一我得了狂犬病怎麼辦？」

我強忍著笑意，攙扶著秦畫，在路邊攔了輛計程車，打開後門，把秦畫塞了上去，然後自己也坐了上去，想不到車門快關上的瞬間，那隻柴犬也跟著跳了上來。

「你快把它趕下去，趕下去！」秦畫縮著一米八幾的身體，表情害怕得扭成一團。

但計程車師傅已經開車了。

「師傅，你停車，停車，讓狗下去。」秦畫叫嚷道。

計程車師傅：「這裡停車可是要罰款的。」

「罰多少款我出。要不你直接開車窗把它扔下去吧！」

「可不能虐待小動物。」看秦畫實在是太可憐了，我把柴犬抱到副座駕的位置上，給它系好安全帶。

秦畫的情緒這才稍稍穩定了下來：「你竟然帶著狗來欺負我？」

「這不是我的狗。」

「不是你的才怪？不是你的，你們那麼親近？」

冤枉啊，我發誓，這真不是我的狗，雖然我很喜歡狗，但要是在家養小動物，肯定會被養母掃地出門的。

「師傅，你開快點。我感覺我要死了。」秦畫不再理我，而是盯著小腿上被狗咬傷的血印子驚慌失措。

「看這狗，應該是好生養著的家狗，打過疫苗的，不會有什麼疾病的，放心吧。」我伸手，摸了摸柴犬，養柴犬可一直是我的夢想之一啊。

「你又不是狗，你怎麼知道他沒病？」秦畫嚷嚷說道。

此刻我只想一個白眼把秦畫翻到宇宙之外。

到了醫院，醫生給秦畫第一時間注射了狂犬疫苗。

「大夫，打了狂犬疫苗就真的不會有事嗎？就不會死嗎？」

「秦畫，你怎麼那麼娘……」啊，又不小心把真心話給說出來了。

「我還沒找你算賬呢！還有這隻狗！」秦畫隨手抄起一把手術刀。

「你，你要幹嗎？」我連忙把柴犬護在懷裡。

「走開！我再也不想見到你，和這隻狗！」秦畫大聲吼道。

於是我便帶著柴犬落荒而逃。

我把柴犬抱到台階上，找好角度，給它美美地拍了幾張照片，然後發到朋友圈裡，配上文字：在海城擁陽寫字樓前發現走丟柴犬一隻，請主人速速聯繫我，求擴散。

然後坐在台階上，過了幾分鐘，我再看看朋友圈，都是一群點贊的以及評論「這隻柴犬好漂亮」「要不自己養了吧」。

自己養，我也想啊，可是養母肯定不讓。我摸了摸柴犬，它也討好地吐著舌頭，就沖它今天咬秦畫這點，我便對這隻柴犬有了極大的好感。

等了大約一個小時之後，還是沒有人聯繫我。我打電話問薛美濃，薛美濃一聽說是狗便立馬拒絕了，因為她對狗毛過敏。無奈之下，我只好抱著柴犬回了家。

果然，養母一看到柴犬便哇哇大叫起來：「啊！你怎麼抱了只野狗回來？」

「這不是野狗，是柴犬。」

「該不會是今晚吃狗肉吧？」白浪湊了過來。

「滾！這是走丟的，等找到主人了我就送回去。」我抱著狗走進房間里，隔著門已經可以聽到養母向養父宣洩不滿了。雖然我覺得很對不起養父，可是沒辦法啊。

我拿來一條毛毯，鋪在地上，給柴犬當被窩，柴犬也乖乖躺了上去，我摸了摸它的脖子給它撓痒痒，柴犬也享受地閉著眼睛搖著尾巴。我突然間摸到一條細細的繩子，我扯了下來，發現上面懸挂著一張小紙條，寫著：擁陽養老院劉盈秀。

擁陽養老院？怎麼那麼巧合。

秦畫湊了上來，憐愛地吻著我的額頭、眼睛、鼻子，一路往下，到嘴唇時，他的吻開始變得狂熱，帶著情慾氣息。他挑逗著我的嘴唇，不斷想要往裡……

「不要，不要……」我喃喃自語。

但秦畫完全不理會我，反而吻得更激烈了，像是要把我佔有一般，這軟軟的觸感，震得我一個激靈，然後驀地就醒過來了，一個大舌頭正在不停地舔著我的臉。

我坐了起來，這才發現是柴犬在舔我的臉，而我剛剛竟然羞恥地做了個春夢？對象還是秦畫？

天哪！我的腦袋裡裝的都是些什麼！我連忙晃了晃頭，突然想起今天還有正事要辦，連忙下床做好早餐，隨意畫了個淡妝之後便抱著柴犬出門了。

擁陽養老院坐落於海城的風水寶地，依山傍水，原來是度假酒店，現在改造為養老院，但也可以有外來客人的居住，不過審核比較嚴格。

我抱著柴犬才剛走進養老院里，一個穿著護理服的胖阿姨便迎了上來：「呀！這不是劉奶奶的柴犬嗎？快去叫劉奶奶，說她的小狗找到了！」她興奮地對身後一位年輕的護理員喊道，然後才想起自我介紹，「對了，我叫宋青蔓，是這裡的護理員，你叫我宋阿姨就可以了。」

「我叫白依笙，這隻柴犬是我昨天在擁陽寫字樓前面遇到的。因為它的毛太長了，所以我昨晚才發現脖子上的吊牌地址，不好意思。」

「沒事，狗找回了就好啊，你都不知道劉奶奶丟了狗有多著急……」

宋阿姨話還沒說完，一位老淚縱橫的老奶奶便從樓梯上走了下來，柴犬一見到老奶奶，便掙脫開我的懷抱，朝她跑去，對她又蹭又舔。

「這可是劉奶奶最心愛的狗啊。」

「這條小狗叫什麼名字呀？」

「三秋。」

「三秋？一日不見，如三秋兮，這真是個好名字。」

「可不是，劉奶奶的兒子就叫三秋。」

「怎麼人跟狗同名呢？」

「還不是因為劉奶奶思念兒子過度，所以這小狗在她身邊，就跟孫子陪著她一樣。」宋阿姨耐心地解釋道。

「那劉奶奶的兒子呢？」

「唉，別提了，被他媳婦管得可嚴了，都不準來探望劉奶奶。」

我看向劉奶奶，她正抱著柴犬笑得合不攏嘴，不禁感到有些心酸。比起子欲養而親不在更悲哀的是，即使好好活著也沒人孝敬。

「你怎麼在這裡？」又是這個熟悉的聲音，該不會真的這麼巧吧？我轉過身，果然又是秦畫出現在我面前，而他的旁邊站著擁陽集團的項目總監，秦駱，也就是薛美濃的直屬上司。

「秦總，你們認識啊？」宋阿姨在一旁都替我解釋了，「是這樣的，這個姑娘撿到了劉奶奶的柴犬，所以給送過來了。」

「那隻狗是劉奶奶的？」秦畫問道。

「是啊，劉奶奶已經養了很久了，她過來住的時候，也是帶著狗一起過來的。」宋青蔓答道。

「看來是我誤會你了。」

「沒事沒事。」我正有些洋洋得意時，秦畫又潑了冷水過來，「不過，你這屬於礦工吧？竟然上班時間跑來這裡？」

「我……不對啊，總裁大人，你想啊，這劉奶奶丟失了狗，可得多傷心啊，我們擁陽集團怎麼能讓尊貴的客人傷心呢？所以我才急忙把狗送了過來，一切顧客至上，顧客就是上帝！」我簡直想為我的機智點贊。

「既然你那麼為這裡的客人著想，那要不，你就留在這裡工作吧？」

「你，說什麼？」

「我說，你不適合秘書的職位，不如留在這裡幫忙吧。」

什麼？！我一個名校大學生，竟然要在養老院當護工？難道我的實習日記上要寫每天工作就是照顧老人吃喝拉撒嗎？簡直是屈才啊！

「總裁，我覺得我不適合這裡。」

「為什麼？」

「我……我有暴力傾向，不適合照顧人！」

「是有些暴力。」秦畫若有所思。

他這話什麼意思？我怎麼覺得他地笑容不懷好意？

「秦駱，你去跟余院長說下，讓白依笙今天就過來上班吧。」只見秦畫向身邊的項目總監交代了句之後，轉身對我說道，「正好，可以磨練一下你的暴力傾向，很適合你啊！」

媽媽呀！我瞬間石化在原地。

秦畫說完，便轉身離開了。

「白小姐還有什麼落在擁陽集團的東西嗎？有的話，去取一下吧，我在這邊先聯繫余院長給你安排工作的地方。」秦駱溫和地說道。

我哭喪著一張臉回到擁陽集團，剛走進辦公室，薛美濃便迎了上來：「白依笙你找死啊，現在才來上班？」

我張開雙臂，抱了抱薛美濃，一股濃重的香氣撲鼻而來，我不禁打了好幾個噴嚏，把眼淚都打出來了：「美濃，我要離開這裡了。」

「你被開除了？」

「我被調到擁陽養老院去了。」

「什麼？你要去養老院工作？」

我點了點頭。

「不過總好過沒工作呀。」薛美濃拍了拍我的肩膀，安慰道。

說得也是，比起那些直接被掃地出門的女秘書，我已經幸運很多了。

我收拾好辦公室里的東西，抱著箱子離開，辦公室里的同事們都撲上來，好一頓安慰我，一把眼淚一把鼻涕地抹著。

我感動不已，雖然才來一個月不到，但是同事們竟然都已經把我當親人一般看待了。可是等我走出辦公室回頭望時，我的辦公桌上已經堆滿了各種雜物……

我抱著箱子回到擁陽養老院，宋阿姨熱情地接過我的箱子：「丫頭，聽說你要來這裡工作了，真好，我第一眼看到你這孩子就挺喜歡的。」

宋阿姨帶著我走進電梯里，二樓是餐廳：「這個就是擁陽養老院的餐廳，分成兩塊，這邊是老人用餐的地方，早中晚食物都是均衡營養搭配的；那邊就是平常客人用餐的，主要是自助餐，嚴格區分開來，彼此互不干擾。」

「哎。你們不能進來，這是老人家用餐的地方！」一個尖細的聲音響起，我循聲望去，只見一個長得瘦高、顴骨很高的中年女人正攔著一個旅遊團的人。

「那個是焦姨，我們的副院長，嗓子和力氣可大著呢。」宋阿姨介紹道。

我笑了笑，跟著宋阿姨走上三樓。

「三樓是娛樂場所，這裡面有圖書館、健身房、舞蹈室、棋牌室，還有理髮室和按摩室呢。」宋阿姨推開圖書館的門，裡面有一對年邁的夫婦正在練字，老爺爺拿著毛筆字在宣紙上洋洋洒洒地寫著，老奶奶在一旁研墨，畫面真美。

我走了過去，讀出老爺爺寫下的字：「上官雪。」

「這是我老伴的名字。」老爺爺笑呵呵地說道。

「這是咱們養老院新來的護工，叫白依笙。」宋阿姨介紹道。

老奶奶迷迷糊糊道：「喲，是醫生啊？我最近這耳朵不太好使，你幫我看看？」

「我不是醫生，我的名字叫白依笙，姓白，依是小鳥依人的依，笙是樂器那個笙。」

我正說著，老爺爺就已經在宣紙上寫下我的名字：「白依笙，沒錯吧？」

我點點頭，不禁對老爺爺豎起大拇指：「爺爺，您真有才，這毛筆字寫得太好了。」

「那當然了，我們家老頭子年輕的時候可是一名知識分子呢。」老奶奶依偎在老爺爺身旁，甜蜜地笑道。

「他們兩個就是我們養老院的一對活寶夫婦，老爺爺叫上官祥，老奶奶叫上官雪。」宋阿姨說道，「那我就不打擾您們二老了，我再帶這丫頭去別處轉轉，好好熟悉環境。」

「好嘞！」上官祥和藹地笑道。

我跟隨著宋阿姨走出圖書館，在走廊上遇到一位穿著軍裝、戴著軍帽的老爺爺，挺直腰桿朝我敬禮：「同志好！」

我不禁被他給逗樂了，也回以敬禮：「爺爺好！」

宋阿姨「噗嗤」笑出聲來：「這位是古澤東古爺爺，年輕的時候是一名士兵，退休之後就長住在這裡，他可是主席的忠實粉絲，收集了好多主席的紀念物呢。」

「古爺爺好。」我笑了笑，「我叫白依笙，是剛來這裡的護工。」

「好，非常好。同志，你這種為人民服務的精神要堅持！」古爺爺一本正經地說完，然後踢著正步離開了。

「這裡的老人家真有趣。」我說道。

「是啊，有些老人你可能會覺得很難相處，但是時間久了，你會發現，他們都是一本歷經滄桑的書，背後藏著很多不為人知的故事呢。」宋阿姨感慨道。

「那位是？」我看向走廊的盡頭，那裡有一位坐在輪椅上的老奶奶，傍晚的霞光灑在她的身上，有一種祥和的美好。

「她叫梅雨桐，我們都叫她老佛爺。」

「為什麼呀？」

「她的性格比較古怪，不喜歡跟人接觸，你盡量別靠近她，不然她會生氣的。」

「那她有孩子嗎？」

宋阿姨搖搖頭：「她膝下無兒無女，是自己把自己送進養老院的。」

老來無子享福，自己把自己送進養老院，想想都覺得有些不同尋常，她年輕時候究竟是一位怎麼樣的人呢？我不禁感到有些好奇。

「好了，我帶你去見余院長吧。」宋阿姨說道。

還未走到院長辦公室門口，便大老遠地聽見一個年輕女人的聲音：「爸！我不想接手養老院，我一個如花似玉的姑娘，怎麼能成天在這裡和一群老人待著呢？」

「香凝，你怎麼能這麼不聽話呢？」

聽到「香凝」這兩個字時，我不禁頓了頓，難道是余香凝？我只聽聞她是秦畫的未婚妻，卻不知道她原來是這擁陽養老院院長的女兒，果然是有家世有背景，難怪能成為秦畫的未婚妻，將來也必定是秦畫事業上的得力助手吧。

果不其然，說話的女人走了出來，正是余香凝，她踩著十厘米的恨天高，穿著超短裙：「你怎麼在這裡？」

「余小姐，她是這裡剛來的護工。」宋阿姨見我沒開口，連忙替我答道。

「是靠著秦畫的關係進來的吧？」余香凝雙手環抱在胸前，「真行，不過秦畫也真是的，竟然安排你來這種地方上班，可見你在他心裡的位置。」

「我在秦畫心裡什麼位置我最清楚，不用你提醒。」我微微笑道。

「別那麼驕傲。你的好日子還長著呢。」余香凝說罷，便扭著身子，直接撞過我的肩膀向前走去。

「丫頭，你怎麼跟她結下樑子了呢？她可不是一般人物，脾氣大著呢。」宋阿姨慌張道。

「沒事，宋阿姨，我們進去吧。」往後日子有多艱難，我已經預料到了。

我和宋阿姨走進院長辦公室里，辦公室里坐著一個戴著眼鏡的中年男子，看上去十分的和藹可親，真不敢相信這是脾氣暴躁的余香凝的父親。

宋阿姨恭敬地開口道：「院長，這就是秦總說的那個新來的丫頭。」

院長起身，朝我友好的握了握手：「你好，我叫余長旭。在這裡，跟他們一樣，叫我院長就可以了。」

我也連忙把手伸出去，同他握了握手：「我叫白依笙，大四學生，現在是實習期。」

院長點了點頭，說道：「好，秦畫跟我說了，安排你去照顧劉盈秀，劉奶奶。」

宋阿姨似乎有些慌張：「院長，讓這新來的丫頭去照顧劉奶奶有些不妥吧？」

「沒辦法，這是秦畫吩咐的。」院長搖搖頭。

我突然感覺有些不妙，能跟秦畫扯上關係的一定不是好事。於是出了院長辦公室，我便向宋阿姨打聽道：「劉奶奶好照顧嗎？是不是就是柴犬的主人呀？」

「劉奶奶對狗的脾氣好，但對人的脾氣可不好。」宋阿姨說著，帶我走進電梯，按下十一樓的按鍵。

「這十樓往上，都是老人住的地方，劉奶奶就住在十一樓最裡面的那間房。」

十一樓到了，宋阿姨帶我走到劉奶奶的房間：「劉奶奶，上面給您安排了個新的丫頭來照顧您，她叫白依笙。對了，她就是幫您找回三秋的那位。」

劉奶奶坐在竹藤椅上閉目養神，柴犬安靜地趴在她身旁。

「劉奶奶，您好，我是白依笙。」

「我不需要人照顧，我們家三秋才需要照顧，你多帶它出去遛遛就行，我年紀大了，快走不動了。」劉奶奶淡淡地說道，沒睜眼看我。

「那你就去遛遛狗吧。」宋阿姨對我說道。

我只好抱著柴犬離開，這柴犬倒也聽我的話，一直乖乖地待在我的懷裡，也不吵鬧。而這劉奶奶，似乎也沒傳說中的那般可怕。只是，我怎麼從一個護理工變成遛狗的了，天哪，我這實習日記該怎麼寫？

我帶著柴犬在擁陽養老院門口來迴轉悠，這才發現原來後面還有個小花園，花園裡有個小噴泉，雖然不大，但是造型很精緻。

柴犬一見到噴泉，便興奮地跑上前去喝水。

我連忙把柴犬拉了回來：「這水可不能亂喝，喝壞肚子了怎麼辦？」正說著，我的肚子便疼了起來，一定是因為今早嘴饞，往麵條里放了許多辣子。

我環顧周圍一圈，看到後花園里正好有個衛生間，我連忙抱著柴犬朝那衛生間衝去，然後將柴犬的掛脖繩系在衛生間附近的一棵小樹上。

畢竟這裡是養老院，應該沒有人偷狗吧？我心想著，然後急忙鑽進衛生間里。

真爽啊！我從衛生間里走出來，看見余香凝正站在柴犬身旁，余香凝見到我，便慌慌張張地走開了。

我頓感大事不妙，連忙朝柴犬跑了過去，柴犬正在吃巧克力。啊啊啊！狗是不能吃巧克力的，會腹瀉的，這是基本的常識，我連忙把巧克力搶過來丟到一旁的垃圾桶里。這個余香凝，果然沒安什麼好心。

我抱著柴犬直往養老院沖，在門口遇到一個保安：「大叔，這裡有沒有動物醫院啊？」

保安看了我懷裡的柴犬一眼，瞬間就明白了：「街角拐角就有一家。」

「謝謝！」我抱著柴犬，一路狂奔到獸醫店。

「幸虧來得早，這小狗也沒吃多少，所以沒什麼大礙的。」醫生給柴犬注射了點葯，「可以了，帶回去吧，這可是一隻好柴犬，這品種得要上萬吧。」

上萬！幸好柴犬沒出什麼事，不然我怎麼賠得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