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荒夢一場

第九章 荒夢一場

第九章

荒夢一場

清晨,我迷迷糊糊地睜開眼睛,對上的正是秦畫那張精緻俊美的臉。

竟然又做夢了,不過正好趁著做夢,可以好好調戲他一把。

我迷離地笑着,伸出雙手,慢慢勾搭上秦畫的脖子:「你來了呀?」

秦畫沒有說話,只是含情脈脈地看着我,眼神里充滿愛意,我更加放肆地直接吻了上去。真甜,這個夢好真實……

我貪婪地吻著,直到快呼吸不了才鬆開,秦畫突然將我放倒,嘴唇落在我的脖頸上,狠狠吸著。「啊。好疼。」我不禁叫出聲來。

不對,這痛感怎麼那麼真,我推開秦畫,一激靈坐了起來,揉了揉眼睛,發現秦畫正站在我面前。

「你、你是真的?」

「怎麼?想撩完就跑啊?」秦畫邪魅一笑。

啊啊啊,這不是夢,這是真的,那我剛剛那麼放縱……羞恥感頓時湧上我的心頭:「你、你、你是怎麼進來的?」

「你門沒鎖啊。」秦畫擺擺手。

我突然想起,我這間房的門鎖前幾天壞了,想找宋阿姨說來着,但一直忘了:「那你也不能隨便進來啊。」

「我再不來,你就跟其他男人跑了。」

「什麼意思?」

「我聽劉奶奶說,我不在的這幾天裏,你竟跟其他男人在搞曖昧?曖昧對象還是個快四十歲的大叔,白依笙,這麼老的草你也吃?」

「劉奶奶的話你也信?」

「不僅信,還得聽,孝順老人嘛。」這麼有愛心的話,不知為何從秦畫嘴裏說出來莫名的有種違和感。

「三秋來了呀?」劉奶奶推開門,笑眯眯地拿着一本黃曆走到我們面前,「正好你跟依笙都在,我來宣佈一個好消息。」

「什麼好消息呀?」我真寧可我沒問這句話,因為劉奶奶一下秒宣佈的好消息就立刻讓我石化了,「我把黃曆都給研究透了,後天是百年難得一遇的好日子,你跟三秋的婚禮就定在後天吧,明天你們先去拍婚紗照。」

「什麼?後天?」我驚訝得直接從床上蹦了起來。

「是呀。」劉奶奶點點頭。

「奶奶,我根本不可能和他結婚的,我跟他八字都沒一撇,怎麼結?」我頓時苦瓜臉道。

「怎麼可能八字沒一撇呢?我幫你們倆算過八字了,是上上籤,婚姻必定美滿。」

「你是怎麼知道我的八字的?」我從來沒有告訴過劉奶奶我的生辰八字啊。

「我給的。」秦畫在一旁說道,「畢竟你的檔案在我這兒。」

「你該不會真想跟我結婚吧?」我望向秦畫。

「嗯。」秦畫堅定地點點頭。

「為什麼?」

秦畫走進我,小聲說道:「反正也是假結婚。」

「依笙,你就當是可憐可憐我這老太婆吧,我這忙活了一輩子,也就只剩下這麼一個最後的願望了。」

我頓感無語,果然姜還是老的辣,劉奶奶又開始耍苦肉計,前不久還說去愛琴島是她最後一個心愿,現在又多了一個,現在這年頭,獻愛心都已經得把自己的婚姻大事給搭進去了嗎?

就權當演戲吧,我這樣安慰自己。

第二天,秦畫帶着我和劉奶奶去了婚紗店,「OnlyYou」,我抬頭望着婚紗店的店名,微微有些驚訝,這可是整個海城市最高級的婚紗店,很多明星的婚紗都是在這裏定製的呢。

一走進去,便被大廳里的一件婚紗所吸引了,從肩頭向下旋轉點綴的朵朵粉色立體花兒覆蓋在潔白的輕紗上,無數褶皺的裙擺,裁剪得體,如同銀色的瀑布般,耀眼生輝。

「就試這件婚紗吧。」秦畫總能適時地看穿我的心思,我心裏一喜。

「先生對不起,這件婚紗已經被預定了。」服務員走過來,抱歉地說道。

「對方出多少錢?」

「五十萬。」

「那我翻倍,讓這位小姐試吧。」秦畫看向我,我不禁錯愕,一條婚紗,一百萬?也太貴了吧。

服務員顯然有些嚇著了,「這……」

「怎麼,嫌少?那加二十萬。」

服務員這回變了臉色:「我去跟經理說說。」

「那個總裁……用不着那麼貴的婚紗吧?」我走到秦畫身邊,問道。

「讓你試你就試。」秦畫霸道的口吻。

服務員幫我穿上婚紗,我站在鏡子前,望着裏面的自己發愣,這真的是我嗎?難怪穿上婚紗是每個女孩子的夢想,因為那真的是人生中最美的日子。

我穿着婚紗,踩着白水晶魚嘴高跟鞋,緩緩從樓梯上走下來,秦畫抬起臉,靜靜看着我,他的目光柔情萬千,時間彷彿靜止了,我們就這樣對視着。

快走到樓下時,我突然踩到婚紗裙擺,直接摔進秦畫的懷裏。

「還沒結婚就這麼迫不及待了?」秦畫笑道。

「才沒有。」我撇起嘴。

「依笙,你穿婚紗的樣子實在是太美了。」劉奶奶笑得像一朵花。

之後,我和秦畫便在店裏拍婚紗照,我們一共拍了五個朝代的服飾和造型,我望着眼前俊美如畫的秦畫,恍然間有種錯覺,我們彷彿已經認識許久了,像是生生世世的輪迴和遇見,那種感覺穿越千年的時光。

劉奶奶也參與了我們的拍照。

「你們這一家子可真幸福。」攝影師說着,按下快門鍵。

「我要結婚了,你可以來當我伴娘嗎?」

當我給薛美濃髮送了這句話之後,她的電話便立馬打了過來,扯著尖細的嗓子:「白依笙,你真的要結婚了?我沒看錯吧?對象該不會是秦畫吧?」

「嗯。」

「天哪,你們竟然進展得那麼快,真沒想到,你竟然會比我早結婚。」

「我跟他是假結婚。」

「什麼意思?」

我便把劉奶奶逼婚的事情告訴她。

薛美濃哈哈大笑起來:「你們這是在拍偶像劇呢?」

「我也很無奈啊,還不是為了老人家。」

「不過我覺得你們真有戲,說不定能生米煮成熟飯呢。」我沒聽薛美濃繼續胡亂揣測,敷衍了幾句便掛斷電話,想到明天要結婚,我不禁緊張起來,幾乎一晚上都沒好好睡着覺。

當我第二天頂着熊貓眼出現在化妝間里,化妝師都嚇了一跳:「那個……我盡量幫您畫成卧蠶。」

薛美濃換好衣服走了進來,她穿着一條白色的露肩魚尾裙,設計簡潔,但將她曼妙的曲線都完美凸顯了出去,我不禁翻了個白眼,哪有伴娘這麼搶新娘子風頭的?

薛美濃在鏡子前上下打量著自己的身材:「這條裙子會不會顯得我胸太大了?屁股太大了?」

「到底是你結婚還是我結婚?」我呵呵一臉。

「當然是你了,化妝師,記得把我家依笙化得美美的。」薛美濃笑了笑,「依笙,沒想到你竟然就出嫁了,還沒談戀愛就嫁人了,真厲害。」

我瞪了薛美濃一眼,也不知道她是諷刺我呢?還是諷刺我呢?

「依笙,我來給你……」季辰推開門,在看到薛美濃時微微一怔。

薛美濃皺了皺眉:「你怎麼會在這裏?」

「我……我是伴郎。」季辰走進來,把手裏的捧花擺到我跟前,「這是秦畫讓我送過來的。」又看向薛美濃,「美濃,你是伴娘嗎?」

薛美濃「嗯」了一聲。

季辰干站了幾秒,見薛美濃不太願意搭理他,只好說道:「那……那我就先走了。」

「嗯。」薛美濃擺弄著桌子上的化妝品,沒正眼看他。

季辰悻悻地走了出去,關上門。

「你跟季辰現在怎麼樣啊?」我問道。

「能不見就不能唄,感覺尷尬。」一提起季辰,薛美濃的口氣就變得冷漠起來。

「可我感覺季辰是真的蠻喜歡你的。」

「那又怎樣?我喜歡的人是束軒。」

「但束軒似乎還沒忘記他的前妻……」

「他總會忘記的,時間就能說明一切,我等他。」

我嘆了口氣,看來薛美濃這次是真的認真了,以前號稱夜店小野貓的她,現在再也不去蹦迪了,甚至還杜絕辛辣,開始了素食,並且做到早睡早起,只為了在生活節奏上與束軒保持一致。

精緻的貝殼鋪在沙灘上成為一條過道,道路一路延伸,上面鋪滿粉色的玫瑰花,白色和粉色的愛心氣球栓在貝殼上,在海風的吹拂下輕輕搖擺着,道路的盡頭有座鮮花鑄成的拱門,白色的帷帳隨風飄揚。

我穿着婚紗,手裏拿着捧花,緩緩走在粉色的玫瑰道上,秦畫騎在白馬上,從不遠處朝我策馬奔騰而來,他穿着白色的西服,美好得如同畫中少年。

白馬在鮮花門停下,秦畫下了馬,站在那裏等着我。

雖然婚禮很倉促,卻可見其用心十足,我感動不已的朝秦畫走去,秦畫伸出手,我將手搭在他的手心裏,兩人走到神父面前。

神父面帶慈祥道:「秦畫先生,您是否願意娶白小姐為妻,無論富貴還是貧窮,無論生老還是病死,都永遠的愛她,陪伴她,照顧她,尊重她,呵護她,直到生命的盡頭?」

「我願意。」秦畫柔情萬千地看着我說道,我彷彿看到他眸中有一個宇宙,那裏面又最璀璨的星光。

神父又轉過頭來問我:「白依笙小姐,您是否願意嫁給秦先生,無論富貴還是貧窮,無論生老還是病死,都永遠愛他,陪伴他,照顧他,尊重他,呵護他,直到生命的盡頭?」

「我……」為什麼我會有種一眼萬年的錯覺感?說不喜歡秦畫是不可能的,只是我沒想到自己會那麼快與他步入婚姻的殿堂,儘管這一切都是虛假的,卻又那麼真實,我閉上眼睛,堅定自己的心,「我願意。」

「那麼,秦畫先生,你今天有什麼想對白依笙小姐說的嗎?」神父又問道。

秦畫看着我,彷彿眼中只有我一人:「白依笙,你今天怪怪的。」

「哪裏怪了?」

「怪好看的。」秦畫微微一笑,吻上了我的唇。

如果這一切都是假的,我願把酒祝黎明,荒夢一場,永遠不醒。

身旁的薛美濃已經激動得哭了,季辰站在一旁,不知如何安慰她。

劉奶奶則不停地拍手鼓掌:「要幸福啊,幸福。」

本以為假結婚到此結束,誰知劉奶奶又將我們送到了一座海草房前。我看着眼前的海草房,門上貼著大紅色的「喜」字,窗前掛着紅彤彤的燈籠,連窗帘都是喜慶的紅色。走進去之後是一室一廳一衛的套房,房間里的一切佈置都是紅色的,床上還鋪滿紅色的玫瑰花,兩瓶紅酒擺放在床中央,紅色的愛心氣球擱淺在天花板上。

「這是?」我問道。

「你們的婚房。」劉奶奶笑眯眯地說道,「怎麼樣?還不錯吧?結婚怎能少得了入洞房呢?」

入洞房?正當我腦子已經獃滯得無法運轉時,薛美濃在身後推了推我:「那我就不打擾你們這對新人了,春宵一刻值千金,好好享受。」說着,便拉着季辰走了。

「奶奶,我們還是回養老院吧?我這就去換衣服。」

「你的衣服已經被我給藏起來了,難道你想穿着婚紗回養老院?」劉奶奶笑嘻嘻道。

「我的天。」我只好哀怨地看向秦畫,「怎麼辦啊?」

秦畫無奈地擺擺手,彷彿是局外人。

我看你就是存心的吧。我瞪了秦畫一眼。

「那奶奶就出去了,不打擾你們洞房花燭夜了。「劉奶奶說着,迅速退了出去,關上門。

「奶奶。」我去開門,只聽見門外上鎖的聲音。

「奶奶就在客廳,有什麼事情叫我。」劉奶奶在門外喊道。

「這婚房還挺好的,雖然土了點,但是挺用心的。」秦畫在床上坐下。

「這該不會是你和劉奶奶串通好的吧?」

「冤枉啊,我也是被設計的。」

「可怎麼覺得你樂在其中呢?」

「那你是什麼感覺呢?」秦畫站了起來,向我走近,我連忙往後退,他不斷逼近,直到將我推到一個牆角里。

我靠在牆上,緊張得無法呼吸,秦畫一隻手搭在牆上,一隻手慢慢摸上我的臉頰,他的手心溫暖而寬厚,然後將我的嘴捏得撅起,直接親了下去,越親越霸道,他的呼吸也越來越急促,彷彿要將我吞噬一般。

我腦袋一片空白,不知道該如何應對這突來的親密,秦畫的手慢慢遊走到我身後,摸了摸我光滑的後背……

我突然緩過神來,連忙推開他,雙手拽緊即將往下掉的婚紗裙,匆匆跑進廁所里,將門關上,心撲通撲通地跳個不停,我走到洗手池前,雙手捧了把水洗了洗臉,怔怔望着鏡子裏那個臉發紅髮燙的自己。

該不會真的要獻身於此吧?我的思緒非常的混亂,沒有想過一切會來得那麼突然。我本以為我這一身都應該遇不到喜歡的人,我本已經做好孤獨終老的準備,可是秦畫的出現,打亂了我所有的計劃,他像是一顆美好而又璀璨的琥珀,猝不及防的在我平靜如水的命運里激起萬千波瀾。

我正失神,手無意間碰到水龍頭,頓時花灑的水嘩啦嘩啦的落下,直接將我澆成了個落湯雞,我連忙關掉水龍頭,但是婚紗已經濕了,冷冰冰的貼在我身上,我只好脫下婚紗,順便沖了個澡,然後隨手拿起衛生間里的一件浴袍穿上。

我卸好妝,整理好心情,走出衛生間,秦畫依然倚在門口,眯着眼睛看我:「喲,還洗了個澡?真不看出你是這麼愛乾淨的人。」

我坐到床上,用被子將自己捂得嚴嚴實實的。

「就這麼迫不及待?」秦畫笑了笑,扯下領帶,脫下西服外套朝我走來。

「等等。」我伸出手。

秦畫沒有聽我的話,雙手已經開始在解襯衫的紐扣了。

我隨手抓起床上的一條毯子,朝他扔去:「你睡沙發。」

「那你呢?」

「我睡床啊。」這不是明知故問嘛,「要懂得憐香惜玉。」

「這麼大一張床,你就一個人睡,不會太寂寞了嗎?」秦畫說着,早已不安分的爬上床。

「啊啊啊,你下去。」我伸出腿,胡亂踢向秦畫,哪知他直接抓住我的腳踝,一隻手向上撫摸,他的動作十分的輕柔,我全身頓時一道暖流流過,整個人僵在那裏。

秦畫的手依然順着我的腳踝、小腿摸了摸上來,摸到大腿處時,我不禁「啊」地一聲叫了出來,秦畫的手還在繼續,我微微顫抖著身子。他貼了上來,深情款款地看着我:「依笙,我愛你。」

我睜大眼睛,定定地看着他,這……這算是告白嗎?

秦畫輕輕地將我放倒,在我的額頭、眉眼、鼻子和嘴唇上都輕輕落了一個吻,他熾熱的唇開始往下移,停留在我的頸間,狠狠吮吸,直到在我的脖頸上留下一個紫紅色的印記才肯罷休。

秦畫睜着他那雙好看的眼睛,深情地看着我,他伸手為了捋了捋凌亂的劉海,然後微微一笑,拿着毯子走下床,坐到沙發上。

這……這就結束了?

我錯愕地看向秦畫,只見他淡定地給自己蓋好毯子,閉上眼睛,留下我一人在床上凌亂。

夜,那麼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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