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1章 天道
一聲爆鳴聲響過後，陸長青失去了意識。
等到他再次睜開眼睛的時候，他卻突然發現自己身處在一個巨大的黑色空間之中。
「這……哪啊這是？」
緩緩的站起身來，陸長青掃了一圈周圍的環境，在心中默念道。
「你來了。」
就在這個時候，一個聲音從陸長青的身後響起。
聽到這個聲音之後，陸長青馬上轉過頭來看去，但看到的依舊是一片空洞。
「不用找了，我就在這裡，就在這片天地之中。」
聽到這話，陸長青的心一下緊了起來。
上一次有這種經歷，還是在拿到陰陽榜之後，在那片神秘的空間之中。
「你是誰？」
陸長青皺起了眉頭說道。
「我？我沒有名字，但，他們都叫我天道。」
這個聲音風輕雲淡的說道。
天道？！
聽到這個稱呼，陸長青本能性的後撤了一步。
「你……我，為什麼會在這裡？」
「很簡單，你撞在了天地靈氣的攻擊上，這股靈氣打破了你體內的禁錮，不該出現的人皇命格出現了，所以，我要見你。」
「為啥啊？人皇命格招你了？」
對於這個回答，陸長青很是不解，一臉疑惑的問道。
「沒有，人皇命格沒有招惹我，不如說，我倒更希望人皇命格出現。」天道的語氣依舊風輕雲淡，「但，他不該出現在你的身上，更不該跟你產生任何交集。」
「啥？」
聽到這話，陸長青更加緊張了。
雖然這次會面很是突兀，天道的聲音也很是輕鬆，但陸長青卻感到了一種從來沒有經歷過的恐怖感覺。
這種感覺，甚至在降龍婆的身上他都沒有感受到過。
「你的存在，本身就違背了天地循環之理，你打破了這個世間的很多循環，降龍婆，也就是陸九湘，用禁術和應龍之血瞞過了我，直到，人皇命格的出現。
人皇命格，是我的一個分身，也是我一道意識的凝聚體，本來他應該出現在一個統領人世之人的身上，但沒想到，卻落到了你的手裡。」
聽到這話，陸長青渾身的雞皮疙瘩瞬間立了起來。
這話是什麼意思？
難道是說，天道要因為這個懲罰自己？
「那你現在的意思，是要抹消掉我的存在是嗎？」
陸長青眯起眼睛，抬著頭說道。
「是，但也不全是，」天道淡然說道，「你雖然已經逆反了天道，但我從你的身上看到了另外一種希望。
一種可以代替我，執行一切的希望。」
「什麼意思？」
「意思就是說，我現在可以給你一個機會，讓你變成天地之間最為強大的人，代替我執行我的意志，如果你同意，我就可以繼續讓你活下去。」
聽到這話，陸長青一時間有些驚喜，但就在這個瞬間，他的眉頭卻突然沉了下來。
「代價呢？這麼好的事兒，不會是沒有代價的吧。」
「呵呵，果然，你是個聰明人。」
天道的語氣第一次有了波動，聽起來，他對陸長青很是欣賞。
「代價也很簡單，就在你壽終正寢之後，代替我，成為這天地之間唯一的存在。」
聽到這話，陸長青的心中一顫。
在問出代價這話之後，陸長青的心中閃過了無數想法，從消失到死，甚至精魂被打入煉獄他都想過。
但沒有想到，天道竟然會要求陸長青代替她！
對於陸長青來說，這個要求，好像並不過分。
但就在陸長青剛想張口答應的瞬間，他卻突然愣了一下。
「在我答應你之前，我想知道點事情，你可以回答我嗎？」
「說。」
天道好像早就想到了陸長青會問出這個問題，回答的時候乾脆利落。
「我到底是誰？」
聽到這話，天道的聲音頓了一下，過了老半天，才再次張口。
「你想知道嗎？這個答案對你來說，或許有些沉重，你可能接受不了。」
「沒所謂，我接受不了的事情經歷的太多了，我從沒想過婆婆會死，你不也是一樣把他帶走了嗎？」
聽到陸長青的這個回答，天道發出了一聲輕笑。
聲音很好聽，很輕柔。
「我在見到你之前，我想過很多種可能，但我沒有想到，你會這麼有趣，我開始有點喜歡你了。」
「但我不喜歡你，」陸長青沒有絲毫的掩飾，直接張口反駁了回去，「快說，我好考慮要不要答應你。」
「好，那你聽好了。」
天道說完這話之後，陸長青周圍的環境開始變化，慢慢的扭曲，黑色開始慢慢消退，最後變成了一片廣闊的天地。
一條大河在陸長青的腳下緩緩流淌，水波清澈，四周滿是村莊，一個個農民的身上或是背著鋤頭，或是背著魚簍，一片祥和的景象。
「這是……」
看著面前的景色，陸長青一時間有些恍惚，不禁開口說道。
「這是二十三年前的阿穆爾河。」
就在這個時候，天道的聲音再次從陸長青的背後傳來。
這一次，陸長青沒有回頭，因為他知道，就算回頭也看不到什麼。
「為什麼你要帶我來這裡？」
陸長青張口問道。
「不需多問，你看。」
聽到天道的話，陸長青抬頭向著面前看去，就在這個時候，他突然看到了一個身穿碎花小襖，手持龍頭拐的中年女人。
女人梳著一頭烏黑的長發，嘴角的一顆美人痣無比醒目。
看到這個女人的身影，陸長青愣了一下，嘴巴顫動。
「婆婆……」
「對，這就是降龍婆，」天道輕聲說道，「這裡，就是二十三年前，你婆婆撿到你時的樣子。」
聽到這話，陸長青心中一沉。
降龍婆此時的手中除了龍頭拐什麼都沒有，也就是說，陸長青馬上就要見到二十三年前的自己了。
就在這個時候，陸長青看到降龍婆在河邊蹲了下來，將龍頭拐放在了一邊，隨後雙手捧起了一汪清水，緩緩的送到了自己的嘴裡。
但就在降龍婆想要再次捧起一汪水的時候，她的眼神卻突然一亮，隨後連忙抄起龍頭拐伸向了面前的水流。
眨眼間，一個水泡從河中慢慢的升起。
而在水泡之中，竟然是一隻四肢全無的雛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