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神秘人

第四章,神秘人

「嗯。」用著黑斗篷將自己包裹得嚴嚴實實的男人似從鼻尖發出一聲冷哼,遂將全身上下都被包裹成一隻蠶蛹,只露出一對碧綠色眼珠子的薑絲絲扔了過去;「派人去查她的底線,還有查清楚為何變異的原因。」

「老大這是?」菲爾克斯,索羅提了提欲往鼻樑下滑的金絲眼鏡,詢問道。

「一隻逃跑的小老鼠,將人帶上。」賽落林皺眉看著自己被薑絲絲抓劃過,如今已經泛著黑氣與腐爛之息的傷口,一張美麗的臉此刻覆滿了薄薄一層的冰霜。

「屬下遵命。」

前面被裝進箱子里,如今再一次被裝進箱子里的薑絲絲怎麼樣都沒有想到,自己才剛逃狼口,又進虎穴。

在短短一天里就發生了那麼多的事!就連綁她的人都一連換了兩波!

晚上,軍校檢查宿舍的時候。

「林慕。」

「在。」

「艾雷,克落斯蘭。」

「在。」

「薑絲絲。」前來查寢的是一個身形中等,有些瘦弱的男人,見寢室無人回答,不耐煩的又念了一遍。拿著黑色水性筆的手在那個名字邊上,猶豫著是打√還是×。

「薑絲絲在不在。」語氣以肉眼可見不耐,那支筆如今更傾向於×。

「啊,學長,我剛才想起來,薑絲絲前面被另一個輔導員叫走了,一時半會兒可能回不來。」其中那個有著金色卷,藍色瞳孔的少年突然驚呼出聲,也止住了那水性筆準備畫圈的動作。

「什麼時候走的,去了多久。」

「半個小時之前,聽說是入學資料出了點問題,想要馬上處理。」金色小卷的少年張嘴就是嘴胡胡,說謊話完全不需要打草稿,而且看那眼神,還真挺像那麼回事的。

「下次出去之前一定要在查寢之前回來,這次念你們是新生的情況下。」查寢的輔導員在離開前又看了眼坐在陽台處,渾身上下冒著慎人寒氣的少年一眼,只覺得頭皮發麻。

等人離去后,坐在陽台的少年轉身進了浴室,隨後裡頭響起嘩嘩水聲。

「喂,我說那薑絲絲是真的被輔導員叫走了嗎?我怎麼沒有半兒點印象。」正在看書的林慕往上推了下即將下滑的眼鏡,滿是不信之色。

「當然是假的,要是不這麼說,新生報道第一天就也不敢在宿舍,還不得狠狠的喝一壺。」正在照鏡子臭美的艾雷白了眼兒過去,拿著鑲滿了紅寶石的黃金象牙梳一根根的梳理著他那頭薄薄的頭髮,繼續道;「再說我們以後都是住在一個宿舍的,抬頭不見低頭見。要是將彼此的關係鬧僵了,這幾年誰還能住個安心。」

「不過你們今天可瞧見宿舍里的另一人長什麼樣了不,聽說是變異的屎殼郎。嘖嘖嘖,還真是少見啊,特別是變異的下等蟲族就是不知道是長什麼樣的,可還真是好奇啊。」話雖如此,可語氣詞中滿是倨傲之色,顯然是很看不上那些身份低微的蟲族。

「不曾。」林慕回想起今日見到的那位黑髮綠眸少年,莫名的從她身上流轉而出的信息素感受到了幾分他熟悉的味道,可若是細想起來,卻又想不出是在哪裡聞到過。

夜幕降臨中,蟲生百態,一些喜好黑暗與月光的蟲族也開始了他們的活動。

一處三十層高的高級酒樓中。

米白色蕾絲花邊落地窗邊,站著一個身著純白色浴袍的紅髮美人。細白如瓷的手中偶爾搖晃著高腳杯中的紅酒,散發著苦澀的香氣。

「可有查出什麼來不。」男人的唇瓣微微半啟,溢出一抹冷笑。

「回大人的話,那人資料上的一切信息都是對得上的,並沒有任何不妥之處。」著一身蘭底白紋的緊身寬袖式貴爵服飾,緋色十字紋式的騎士長筒黑靴沿膝覆裹而上的菲爾克斯手中握著厚厚一疊資料,而從資料上看來,那名叫薑絲絲的蟲族並無任何不妥之處。有時候越是什麼都查不出的人,才越是可疑。

「對於對方為何蟲體產生變異一事我們還在查。」

「是嗎?」冷漠的語氣配合著窗落地窗外燈紅酒綠,霓虹樓道,顯得男人整個人帶上幾分落寞之色。

可是他為何總是有那麼幾分的不相信,仰頭將那酒紅色的液體飲進,雙眉間滿是冷漠之色。

「你說她會不會是白銀蟲族派過來的姦細,目的就是為了讓我們放鬆警惕,進而打擊內部。」畢竟這些事往年也不是沒有發生過,有時候對方更是狡猾得像一隻滑溜的泥鰍,壓根抓不住。就連如今的白金內部說不定還有倆三隻未曾揪出來的小老鼠,那些是往往藏得最深,也最容易給內部一記重捶的蛀蟲。

而且這隻帶著腐蝕性毒液,變異小蜣螂出現的時間點也有些過於巧合了,還是在一個最為敏感的時間點。

不得不令人心生懷疑一隻變異的蜣螂為何會出現在東市,還撞到了自己。他可從不相信這個世間有那麼的巧合與不可抗力因素,有的往往是人為與算計。

「應當不會,不過剛才屬下倒是發現了那人身體上有一種對蟲族和藥物的抗性,至於是什麼,屬下還未曾得知。」手上拿著的資料除了前面傳給大人的智腦後,剩下的不過是他們發現所用的儀器完全扎不進對方厚硬的甲殼半分,這在以前是從未曾有過的情況。

「將人帶上來。」賽落林揉了揉太陽穴,余眼瞥到那即使用了藥物依舊控制不住擴散的傷口,那黑色的顏色隨著時間的推移越發加深,那股子腐爛的味道倒是漸漸加重。更該死的是她居然都無法從資料庫中匹配到任何一種蟲毒能對得上號。

「可是那麼晚了.....」菲爾克斯還想繼續說的話在男人冷漠的金色瞳孔注視下,默默地收回了音。

原先正被關押在倉庫中睡得好好的薑絲絲突然被人拖了出來,臉上還帶著未曾睡醒的朦朧睡意,長長后又被燒焦成一頭蓬鬆小捲髮的黑色小短髮正凌亂的緊貼著頭皮,隱約可見被火燎過的痕迹。

「大哥,大晚上你們不睡覺並不代表著我不需要睡覺啊。沒看見我還小嗎,要是你們不讓我睡覺,以後我長不高怎麼樣,長不高肯定影響畢業,影響畢業我就賺不到點數,賺不到點數我又拿什麼去娶媳婦,娶不了幸福俺們姜家就得絕後,俺姜家可就只有俺這麼一根獨苗苗啊。」論誰一個睡得好好的人被突然吵醒都會有起床氣,何況還是一隻本就脾氣不大好的殭屍。

被包裹成蠶蛹的身體扭曲,蠕動,掙扎得像麻花,即使手腳皆捆綁住了,並不代表著她就失去了戰鬥力。別忘了,殭屍的尖牙和屍毒也很厲害的。

「你要是不說清楚我就不走了,我告訴你,還有你們對待俘虜就是這麼虐待的不曾。一整天了你們啥都不給我吃就算了,就連一杯水都不給我喝,我告訴你們,你們這是在虐待蟲,還是一隻孤獨,弱小,又無助的小蟲蟲,你們這樣對我,你們的良心難道不會不安嗎!」最後一句,竟是隱隱帶上了幾分委屈的哭腔。

她覺得自己作為一隻殭屍真的好失敗,還是特別失敗的那種。

「少廢話。」

「你們還不將她的嘴給堵上。」其中一個馬蜂頭的蟲族實在受不了一個大男人哭叫得磨磨唧唧的,吩咐人將她給綁起來。

「你讓我閉嘴也可以,不過你得告訴我,你們大晚上的到底要帶我去做什麼。」本就全身上下都被包裹成一個動彈不得蠶蛹的薑絲絲自然懂得能屈能伸的道理。

「還有我餓了,你們說要帶我去見人。萬一我還沒過去半路就餓暈過去了怎麼辦,你們誰能承擔這個罪名。」

「閉嘴吧你。」

「那你們不給我東西吃就算了,可帶我去見的人,好歹也得提前告訴我一下是誰,好讓我有個心理準備。要是我沒有做好準備,等下嘴一瓢怎麼辦,唉,而且我也不知道自己會不會一不小心說些什麼又的沒的。」說著,那哀哀戚戚的調子像極了深宮高牆裡的怨婦。

「我們大人要見你。」黃蜂頭的男人實在受不了想一腳踹過去,可一想到這是大人想要的人,只能強忍著那股子怒火。

「哦。」聽到是今日的那位蛇蠍美人要來見她,頓時提不起半分力氣了,有的只是咬牙切齒的滔天恨意。

等下她要是得鬆綁了,她要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撕碎那個道貌岸然的女人。薑絲絲只要自己一想到自己因為不小心著了那個女人的道后才會被抓,整張小臉都快要氣得扭曲了。

她有生之年要是不將那女人的腦袋給擰下來,她薑絲絲三字就倒過來寫!

「艹。」忍不住又突然爆了一句粗口,薑絲絲覺得她最近的脾氣好像越來越暴躁了,甚至到了一個一點就炸的煤氣罐的地步。

剩下的一段路,不在繼續鬧騰的薑絲絲安靜得令人感到幾分詭異。特別是走廊中總會似有若無的漂浮著冷到令人從心底打顫的寒氣,不是空調與冬日寒風呼嘯的冷,而是那種陰冷,就像是打開塵封多年的棺材后,從裡頭鑽出來的寒氣。

「大人,小的已經將人帶過來了。」門外的黃蜂衛兵見著人外,遂輕扣了扣緊閉的門。

「嗯。」屋內的二人還在交談,接受到空氣中傳來的信息素后,皆是一致的停下了話題。

「大人,人帶到了。」菲爾克斯有些不大放心那看著有些怪異的蜣螂與大人同處一室,心裡不安的情緒更在足漸放大,直覺告訴他,若是讓他們二人獨處一室,日後定會發生什麼自己不可挽回的錯誤。

「好,你們先退下。」賽落林揉了揉太陽穴,唇角上勾,透著一絲薄涼的味道。

「大人,我不放心你,要不讓我留下可好。」嗓子眼忽然就像是被什麼硬物給堵住一樣難受。

「放心,我只有分寸,無需擔心。」

「可大人.....」男人還是不死心的想要在說些什麼,勸她打消那個念頭,將自己留下來。

「下去,此事我不喜說第二遍。」菲爾克斯還未說完的話便被賽落林給打斷了,她想要的是忠誠,聽話的僕人,而不是試圖違抗他命令與討價還價之人。

若非菲爾克斯用得還順手,他說不定早就將人給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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拯救死於話多的美強慘反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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