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7章 以前的靈

祁言霎時冷下來的臉色讓沅靈棲愣了一下，她還想再去瞥一眼那檯子上的綠葉長什麼樣子，就被祁言板著臉拽過來了，「不許再看了」。

「這有什麼好擔心的，頂多就是一個障眼法唄，難不成我看見這堆葉子就會怎麼樣嗎？總不至於吧？」沅靈棲倒是沒放在心上，很是大膽地又多看了一眼。

結果發現那一堆綠油油的葉子，似乎又長多了些，還隱隱有要往自己這邊長的趨勢。

沅靈棲：？

這塊地方連葉子都成精了嗎？

發現沅靈棲表情僵了的時候，祁言長嘆一聲，「不是讓你那去看了嗎……」

聲音里滿滿的都是心累。

「這裡可真是個好地方，不僅針對道師還針對靈，當初建造的人想得也是真的周到了」，沅靈棲咂舌：「這世上知道我們靈的都很少了，沒想到還能碰到一個針對靈的地方，長見識了」，說著沅靈棲還想去瞥幾眼，被祁言氣悶地捂住眼睛，「不準看了」。

「這裡應該不單單是針對靈那麼簡單，你都能看到本不該存在的活物，那說是專門對付靈的陷阱都有可能，你不是說以前你搗毀過一次燈座嗎，可能這裡的鬼市多做了一手防你的準備也有可能」，祁言嚴嚴捂住她的眼睛，「總之接下來你就好好獃著，不許亂動了」。

「……」沅靈棲本來想要去掀祁言的手停了下來，祁言看似說得很有理，但其實他說的這些理由她一個都不信，「要真是那群人做出了對付我的東西，在前面就該用上了，會等到現在？他們連我面都沒見過，上次我毀了燈座的時候，他們出都沒出來，不至於幾百年過去了，他們的後輩還能記得我吧？更別說能做出對我有威脅的東西了」。

祁言放在她眼睛上的手僵住，隨後捂得更嚴實了。

「據我了解吧，你也不是什麼事都會瞎操心的人，投鼠忌器也不會成這樣」，沅靈棲手握住他的手腕，往下挪，試了幾次都沒拉得下他的手，「喂，你還要遮著我眼睛到幾時啊，你總不能一直遮我眼睛去取東西吧？」

「你先答應我不會再去看了」。

「……那些不是自從我毀燈座之後出現的吧？而是之前就有過了，是嗎？而且有靈栽過的，我猜的對不對？」沅靈棲再去掰他的手，還是紋絲不動，她一時火起，加大了手上的力度，都能聽見骨頭細小的咔嚓聲了，祁言還是綳著臉不放手。

「手不想要了？」這下輪到沅靈棲鬱悶地撒手了，靈的力氣肯定是比人大的，但動真格，祁言的手怕是也要折了，偏偏這人還就是寧肯手摺了也不放下來，「好好好，我不看了，我就躲你背後，成了吧？」

到最後，也只能她妥協了，幾百歲的靈了，不跟二十多歲的人類計較。

祁言這才松下手，側身就擋在她前面，十分自覺，「也不許用靈力去感知」。

「好好好，都聽你的」沅靈棲被折騰得沒脾氣了，「不過你先回答我，我說的那些話對不對」。

祁言猶豫了一會，沅靈棲就幽幽盯著他，順手還揪了他一把。

他倒是沒有被揪的很疼，就是看見沅靈棲的那緊盯他的架勢，有些無奈，「外面的壁畫，裡面應該有靈，但是具體是哪一個我也不清楚，但是最後的結局，你也都看見了，葯佛在那個故事裡，幾乎是無所不能，所以那個靈的結局，你也能想到吧？」

其實原因不止於此，但是他也不能夠再說了。

沅靈棲聽見他的話，第一反應不是靈居然很早之前就被人給殺過，而是壁畫，祁言說壁畫上面的故事裡，有靈。

恍惚間好像聽見了一個少年的聲音，明明是很清脆悅耳的聲音，他卻說得滿是滄桑，似乎帶著經久不去的傷痕，語氣里滿是自嘲，「小丫頭，告訴你一件事，我以前，是個靈，靈你應該不知道吧？我想那群孬包也沒告訴過你」，他頓了一會，又笑起來，他的笑也跟生鏽了的大鐘一樣，敲起來也是清越的，但帶著笨重的尾音，好像就要哭了一樣。

對，好像給她的感覺，就是要哭了的人，不管他說什麼，笑什麼了，都像是在哭。

「不想聽啊，哈哈哈，但是我不說，就沒人在這陪你說話了，沒人陪你說話就……你就會慢慢忘記自己是誰的……」

忘記自己……是誰？

「所以啊，你最好多聽我說的話，等我走了之後，你就會變成一個，完全沒有自我的，孤魂了」。

「終於願意聽我說話了？那好啊，那我就慢慢跟你講，關於靈的，關於我的，反正你也不可能出去了」。

「嗯？為什麼？因為你很可憐啊，你難道不覺得嗎？所以，我就多跟你聊一會吧到我故事都聊完了，也該走了，剩下你，就在這個地方，忘記所有一切，為一個孤魂吧，也許忘記了是好事，畢竟你要待那麼久啊，要是還全都記得，那得多絕望啊……」

「沅靈棲？」祁言輕輕拍了拍她，「怎麼了？忽然就不說話了？」

沅靈棲從那段模糊的記憶里回過神來，心底里最直接的感覺是，那個自稱以前是靈真不是個東西。

但是問題又來了，剛才那些，是她的回憶嗎？雖然她以前好像也夢見過黑漆漆一片的，也似乎是見過自己被什麼東西捆起來過，而且貌似還放了血……但是應該，不至於那麼慘吧？什麼叫反正也不可能出去了，還有變成沒有理智的孤魂，這都是什麼瞎掰的話？

還有，「因為你很可憐啊」，這話聽起來真是滿滿得噁心，那種高高在上施捨的感覺是什麼意思？要是那些片段都是真的，那她那麼慘，估計十有八九跟那個靈脫不了關係吧？還可能就是拜他所賜，還可憐她？開什麼玩笑？

「你說的那個靈，後面怎麼樣了？」沅靈棲涼颼颼地問，「死了嗎？死得很慘嗎？」

不止祁言覺得，她現在也感覺那傢伙也在壁畫裡面出場了，而且應該是個重要人物，她隱隱記得一點東西，似乎跟壁畫裡面有些畫面對的上。

還有，她看見壁畫故事的時候，似乎排斥感還挺強烈來著，都把壁畫給挖了。

所以，如果她夢見的都是真的，那到底是發生了什麼事，才能讓她即使沒有那些記憶跟印象了，都能憑著本能這麼強烈地去厭惡，一個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