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9章 啞葯

第129章 啞葯

因為是年節,府中下人都還未歇息,謝景牽著秦九黎走了一路,府中的下人就偷偷的瞧了多久,到扶雲居的時候,秦九黎終於忍不住甩開了謝景。

「你夠了吧?別太過分!」

謝景眸色沉了沉,看著她憤怒的面容,不由冷笑:「這樣就算過分了嗎?你在我身邊這麼久,我不過親過你一次,拉了次你的手。你呢?你又利用我做了多少事?」

秦九黎心口一跳。

謝景道:「你手段高明,做了什麼我是不知道,但這不代表我就不知道你利用我,更不代表我不知道你的目的是針對我們謝府!你以為,我憑什麼縱容你的利用?」

秦九黎垂下眼眸,抿著唇不說話。

她當然知道謝景是為什麼,但她並不需要他的愧疚、後悔亦或者是真情,她只想要秦氏的冤案平反,讓謝景,謝如晦得到應有的報應!

秦九黎的眸子一點點沉下來,沉寂成一片沒有任何波動的死水。

謝景胸口壓著什麼,就要說出來,卻又在那些話,那些情緒要衝出喉嚨的時候吞了回去,最後面色頹敗的嘆了口氣,「罷了,今天時候也不早了,你先休息吧。」

秦九黎的確是該要好好的休息一下的,她腦中有太多太多的東西沒有理清,所以一聽到謝景這話,當即便轉身進了屋,毫無猶豫。

謝景見她如此,心中很是不滿,然下一刻卻又想到什麼,不滿的情緒變成莫名的慌張,繼而慌張變成否定,否定變成狐疑,狐疑再度變成慌張……

如此往複,忽然有一道暗影掠至他身旁,聲音低低的叫了一聲:「世子。」

「什麼事?」謝景皺眉看去,只見那侍衛手中還提著一個被打暈了的人,凝神一看,卻是嚴雙雙。

「她怎麼了?」

那人恭敬道:「世子和秦姑娘離開之後,她突然咬牙切齒的往侯爺院里沖,屬下怕出事情,便將她打暈了。世子,現下要怎麼處理……」

謝景抬手揉了揉有些發脹的額間,眼底閃過厭惡,冷聲道:「既然忍不住想要亂說話,那就讓她以後說不出話來好了。」

那侍衛一愣,須臾反正過來,忙應了一聲:「是。」

謝景揉著額心便從他身旁走了過去,沒再給他手中提著的女子任何一眼。

侍衛心中不由咋舌,暗道果然在世子眼中,除了那位秦昭姑娘,其他女子都不能動搖他心分毫。

只是……他看了眼嚴雙雙,心中不禁遲疑了起來。到底是世子寵幸過的女人,若當真毒啞了,以後世子回心轉意了……

侍衛眸色一定,暗暗下了決定,沒直接給啞葯,只抓了副令人一段時間內失聲的葯給嚴雙雙灌了下去,然後頗為抱歉的離開了嚴雙雙的屋子。

嚴雙雙再次醒來的時候已經是第二天早上了,後頸生疼,腦袋發懵,愣了半天才想起之前都發生了什麼,頓時驚得跳了起來。

她是要去找謝侯爺告發秦九黎的,然而有人卻從背後打暈了她!

是誰?!

她瞪圓了眼睛推開門去就要叫人,然而,她分明張開了口,卻完全發不出聲音來。

嗓子像被什麼東西給撕扯著,她一用力,便是一陣鑽心的疼,嚴雙雙愣了一下,忍著疼再次張口,然而,依舊沒有聲音發出來。

嚴雙雙終於意識到了問題,眼中閃過濃濃的驚恐。她顧不得疼痛,只管拚命的開口,掐著自己的嗓子拚命地咳,可除了疼,她完全咳不出半點兒聲音來。

她不能說話了!

她變成啞巴了?

巨大的恐懼將她淹沒,嚴雙雙的腦子白了好半一陣兒,然後突然衝出了院子,衝到了扶雲居。

對於冬日來說,此時尚早,秦九黎昨日夜間原本就沒有睡醒,此刻被一陣啪啪拍門聲給吵醒,不由得一陣煩躁。

很快,花憐可憐又無力的阻撓聲便響了起來。

「你這人怎麼這樣啊?都跟你說了小姐還沒起來,你不能進去!站住!」

聲音越來越近,顯然是合著她房間的方向走了過來。能讓花憐如此阻止的人,絕不是謝景亦,謝如晦和他後院里的那些侍妾也不會如此沒有規矩,那就只剩下……

嚴雙雙?

這麼一大早,那人又鬧什麼?

秦九黎煩躁地撩開被子,剛披了一件外衫,房間的門便被一腳踹開了。

秦九黎皺了皺眉,不悅的看向來人,果然是嚴雙雙。

花憐一副要哭出來的模樣愧疚的同她道歉:「對不起小姐,奴婢沒難得住她。」

秦九黎我已經習慣了人前的花憐,話都懶得說了,只擺了下手示意沒事,然後目光落在氣勢洶洶的嚴雙雙身上。

「這麼早,你不在自己房間好生待著,跑到我這裡來做什麼?」

嚴雙雙惡狠狠地瞪著她,突然毫無預兆的張大口,發病一般兇狠地朝她衝來。

秦九黎嚇了一跳,一時不察,竟被她撲得一個踉蹌,膝彎兒直接撞到了床沿,整個人頓時便倒了下去。

嚴雙雙亦跟著她撲到了她身上,抬手就要抓她的頭髮。秦九黎吃了一驚,急急打開嚴雙雙的一腳便是一腳踹了過去。

秦九黎好歹是有武功根基的,即便是換了具身體,也已經快要一年了,對付一個無縛雞之力的嚴雙雙還是遊刃有餘。

嚴雙雙被一腳踹開,捂著肚子面色猙獰了一陣兒,竟再次向她撲了上來。

花憐被嚇蒙了,你見著她一次不行還要來第二次,忙上前一把揪住了嚴雙雙的頭髮往後扯去。

嚴雙雙抱著腦袋張大嘴無聲的嚎了一聲,回頭伸手也要去抓花憐的頭髮。

花憐可不像她表現得這樣柔弱,雖然個子比嚴雙雙還要稍小一點兒,但力氣卻比嚴雙雙大了許多,不僅攔下了嚴雙雙攻擊的動作,更是直接將人推得撞在了牆上。

「你這人!別以為我讓著你就是怕你了!小姐不跟你計較,我卻沒有那麼好的脾氣!」花憐極不高興的喝道,一張小臉上滿是怒氣。

嚴雙雙大概是沒料到平日里柔柔弱弱的花憐竟還有這樣的一面,一時竟被嚇愣住了。

然而,到底是心中的悲憤佔了上頭,嚴雙雙很快便反應過來,凶神惡煞的同花憐扭打在了一處。

秦九黎終於發現了嚴雙雙的不對勁。

整個房間里除了凳子被撞翻亦或者撞到了柜子或者門框的聲響,以及花憐發出來的聲音外,竟聽不到嚴雙雙的任何聲音。

她心中一驚,忙喊了花憐一聲道:「別打了。」

花憐聞聲,猶豫著停了手,然而下一刻頭髮就被嚴雙雙掙脫了的手揪住,頓時痛叫一聲,一邊解救自己的頭髮,一邊哭著向秦九黎看去。

秦九黎眉頭一皺,指間一根飛針扎在了嚴雙雙肩頭。

嚴雙雙頓時不能動彈,花憐趁機狠踹了她兩腳,被秦九黎拉開,頓時不高興噘嘴道:「小姐,她都打上門開了,你還拉我做什麼?」

「你要將她弄出傷來了怎麼辦?」

花憐憤憤,「反正這事兒是她的不對,大早上就跑到我們這裡來撒野,這事兒就算是鬧出去,也是他的不是。何況,小姐你才是世子心尖尖上的人,她算什麼?!」

秦九黎面色一沉。

花憐當即捂住了自己的嘴巴,一雙大眼睛咕嚕咕嚕轉了兩圈,小心翼翼道:「小姐,我錯了……」

秦九黎抿了抿唇,也不同她說話了,目光落在了嚴雙雙的身上。

花憐閉著嘴,乖巧的站在一旁,展示自己認錯態度良好。

嚴雙雙雖不能動,卻張大了嘴惡狠狠的沖她怒罵,若她能發得出聲兒來,定然是十分厲害的咒罵,可惜,她如今只張得開口卻說不出話,模樣實在有些滑稽。

秦九黎看了她一陣兒,等她不再激動,張口喝罵的時候,才開口問:「你聲音怎麼了?」

嚴雙雙頓時悲憤的瞪著她,一副罪魁禍首好像是她的模樣。

秦九黎挑了下眉,捉過她的左手指尖按在了她的脈搏上。不過須臾,便瞧出了端倪。

「你被人下了啞葯?」

嚴雙雙憤憤的從鼻孔里噴出兩股熱氣,磨牙吮血要將她吃了似的。

秦九黎原本遇病就治記的打算頓時被她這副模樣給衝散了,嘴角一勾,饒有興緻的笑了:「你這模樣看著我做什麼?又不是我給你下的葯。」

嚴雙雙哼了一聲,給了她一個冷冷的白眼,像是在說,不是你還能是誰?

秦九黎聳了下肩,「那就要看看你還得罪了什麼人了。我昨日見你的時候你尚能說話,你若找不到兇手,不妨想想自己昨日還做了什麼。」

嚴雙雙滿臉不信,張了張口。

難道不是你?

秦九黎竟看懂了她的唇語,不由挑眉,「我可沒那麼閑。」

嚴雙雙一怒,惱瞪著她。

秦九黎拔掉了刺入她肩頭的銀針。

嚴雙雙一但能動,立即便想伸手抓人,秦九黎只淡淡的瞥了一眼,幽幽道:「你最好不要碰我,現如今你還只是半啞,若你是想這輩子都不能再說話,做個啞巴的話,你就儘管惹惱我。」

嚴雙雙的手僵在那裡,臉上滿滿的掙扎之色,最後終究還是屈服了,緩緩將手收了回去。

無論是秦九黎搞的鬼,她也不想做一輩子的啞巴。

秦九黎目光從她身上收回,掀開被子躺回了床上,「天冷,我還要再睡一覺,花憐送她出去吧。」

花憐剛說錯了話,正等著秦九黎消氣呢,如今接到命令,立即乖乖的應了一聲「是」。

嚴雙雙眼見著自己被下了逐客令,立即上前兩步走到床邊急急沖秦九黎咿呀了幾聲。

秦九黎雖不知道她說的是什麼,但猜也猜到了,心中只覺好笑,於是便不由自主的笑了出來,「且不說你我有舊怨,我雖不怎麼在意,但你這一大早就跑過來擾了我的好夢,還同我和我的侍女動起手來,你覺得就這樣的態度,我還能為你治嗓子?」

嚴雙雙面色一白。

秦九黎不再看她,拉了被子躺下。

花憐立即上前橫在嚴雙雙和床中間,語氣生硬道:「請吧嚴小姐。」

「嚴小姐」這三個字被她咬得格外重,嚴雙雙聽出了嘲諷的意味,頓時惡狠狠的瞪了她一眼。

花憐聳肩,「你瞪我做什麼?瞪我你還不是說不出話來。」

嚴雙雙氣得跺腳,惱恨的去看秦九黎,秦九黎卻只背對著她,花憐還故意晃動著遮擋她的視線。

嚴雙雙惱恨至極,咬了咬牙,轉身便沖了出去。

這世上又不是只有她秦九黎一個人會醫術,她找別人同樣也能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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農門醫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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