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7章

「你們想要陛下一交代對吧。」她問著，轉身面向眾人。

今日她畫了一個盛裝如同他們的婚禮上一樣。

「來人，將皇后拿下。」皇上急哄哄的吩咐。

皇后大呵一聲：「誰敢！」

她金黃色的盛裝在盛怒下開出別樣的光芒。

「我乃一國之母。」她站在皇上的對面，腰桿挺的筆直，能撐起天地一般：「皇上要罰，也請皇上親自動手。」

「娘娘！這是何意？我們世子就白死了?」犬戎國的人問著：「你們中原人，不是講究王子犯法與庶民同罪？」

「你不就想要個交代嗎？」皇後轉過頭看他，眼神凌厲如刀，氣勢壓了他一大頭。

「好我給你。」她說著，拿出藏在懷裡的小刀，一刀割斷了頸間的大動脈。

「不！」皇上大聲喊著，踉蹌著從皇位上跑下來，用手拚命的按住她頸間的傷口，可血液仍然源源不斷的從他的頸間流出。

「皇帝沒用的。」皇后臉上的血色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消失：「小刀上有大量的食腐粉，和那日你給沐瑾驍的金瘡葯一樣。」

「你在怪朕？」他問著，手慌忙的讓皇后摟在懷裡：「怪朕也好，你別死，別死。」

「皇上記得那日你問臣妾成王敗寇，要是你敗了，我怎麼辦？」皇后抬起手摸著皇帝的臉。

從額頭到眉間再到高聳的鼻樑。

「臣妾回答，君為賊，妾為寇，君為王，妾為後。」她的手停留在他的嘴唇上，紅色的液體在皇上的臉上留下一條明顯的紋路。

平日里愛整潔的皇上卻一點沒察覺一樣的盯著皇后。

「今日，我還是希望君為王。妾終不是后。」她的指尖滑過他的下巴，再無動靜。

她還想再仔細一點，就算喝了孟婆湯，她也希望能記住這張臉。

「不。」

九五之尊抱著漸漸病冰冷的屍體失聲痛苦。

白蘇站在一旁，被濺出的血液染紅了衣角。

她漠視的抬起腳，站到三位土匪面前：「皇後身死，敢作敢當，不知各位還有何異議？」

「郡主大義。我們先行告退。」不知道是皇后的死狀太過慘烈，還是白蘇現在的表情，讓他內心發麻，竟然沒乘人之危，帶著烏力罕的屍身退下。

白蘇鬆了口氣，也帶著沐靖悄悄退了出去。

兩人並沒有走。一起站在門外。

「皇嫂她……」沐靖還是不免紅了眼：「她為什麼要？」

「她必須死。」白蘇說了一句。又沉默下來。

她不死，皇上都算不得孤家寡人，她給她的刀，本來就是暗示她自殺的。

這樣死，最少讓朝堂知道，皇家還沒向犬戎彎腰。

死也要死得其所。

「師姐。」曉小隔了不久便回來了，她看著白蘇就開始報告：「檢查了，身體沒有明顯的傷痕，銀針刺破頭顱。」

「銀針？」

「嗯。」她說：「身上也有幾個重要的穴位有被刺入的痕迹。」

「還有嗎？」

「死亡時間是前天的卯時左右。」曉小換算了下時間：「正好是起火的前後，後勁又重物襲擊過的痕迹，但對方很小心，就痕迹掩埋了。」

她說完又看像白蘇：「對方很有可能是同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