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第四.五章合併

等心情總算是平靜了，玉棲從水裡鑽出來，隨手抄起一件睡衣套上。

那失去了束縛的地方凸出來一道誘人的弧度，讓她一下子就判若兩人。

一頭墨色碎發濕漉漉地貼在額頭上有點不舒服，她用毛巾粗暴地揉了揉自己的頭。

任誰也不會想到那個一向冷冰冰的少年會是眼前這樣一個……少女。

玉棲剛要跨出浴室，腳步就頓了頓，回身把洗澡前取下來的檀木手串戴上，然後才走浴室。

可能是最近家裡比較清凈，她真的是太鬆懈了……

玉棲在心裡警醒了自己一番，然後走到靠窗的書桌前，從抽屜深處掏出一支眉筆和一張小鏡子。

鏡子里映射出一張少女半透明清秀的臉，她似乎正好奇又疑惑地看著什麼。

從它的視角看過去，是一個少年對著自己早已經無可挑剔的臉蛋在畫蛇添足。

玉棲面不改色，彷彿鏡子里什麼都沒出現過。

門砰砰砰地被敲響。

玉棲迅速收尾，眉毛已經粗粗長長，是男孩子們特有的黑粗濃眉，然後又從衣櫃里抽出一條新的裹胸帶，馬上又變回那個冷酷倨傲的少年。

打開門一看，門口果然站著一個粉雕玉琢的小姑娘，一雙小手撐在臉頰兩邊正在做著一個開花的動作。

「二哥我回來啦！你今天也是想阿玖的一天嗎？」

「……」

這每天日常一問，自戀程度100+，也不知道是隨了誰……

如果是平常，玉棲大概會面無表情地給她一個眼神，然後把門關上，但這一次情況特殊。她眼角餘光掃到身後正要朝小孩靠過來的影子，飛快地伸手把孩子抄進懷裡，抱起就往樓下走。

小孩子如果被這種怨氣不輕的東西衝撞，怕是得大病上一場。

玉棲一邊走一邊認真叮囑妹妹「以後我的房間別來。」

她之前還以為那東西跟著玉陸走了。

結果沒有，只能再找找機會接近玉陸，想辦法把這東西還給他。

他身上正氣足，不怕這個！

玉玖被向來冷漠值爆表的哥哥突然這麼一抱，小臉紅彤彤，幸福得簡直快要飛到天上去了，兩隻小手纏著哥哥的脖子不撒手。

等到了樓下，玉棲左右瞟瞟，正準備把小姑娘放下來，沒想到她一雙小手雞崽兒似的卻纏得死緊。

她皺眉佯凶「鬆手。」

「我不！」小姑娘聲音脆生生地，語氣是受盡寵愛才特有的嬌縱。

這時彭慧安正好牽著玉小進來，看到玉棲抱著玉玖不由得就是一愣。

其實剛從南安鎮把玉棲接回來的時候彭慧安是想過要補償這個從出生就沒見過一面的兒子的，但不知道怎麼的，這個孩子表面上看著溫和，但相處久了，就讓她覺得也許只是因為隨了自己的那雙桃花眼才讓人覺得溫和而已，這個孩子實際上是從骨子透出來的疏離和淡漠，讓人無法靠近。

再加上雙胞胎當時才五歲，正是鬧騰的時候，她的精力也有限，他們相處就這麼永遠定格在了一個不近不遠的距離。

所以當看見兄妹兩個以這麼親昵的姿勢「抱」在一起的時候才讓她覺得分外稀奇。

手裡拉著的玉小早就按捺不住，急吼吼地衝到前面，沿途還差點被茶几絆倒，看得彭慧安不禁擔心地伸了伸手「你慢點，別摔著了！哥哥又不會跑掉。」

「我也要抱……」

一張跟玉玖如出一轍的小臉眼巴巴的，非常可憐。

玉玖用小腳推搡弟弟「你羞不羞，你是男孩子，你不要抱的。」

玉棲頭皮發麻。

……

彭慧安看著玉棲手足無措的樣子心裡樂開了花，覺得自己二兒子現在比平時冷冷淡淡的時候簡直可愛一萬倍，這讓她內心不僅毫無波動，還非常想笑，反手就是別了別額發「你先幫媽媽帶帶弟弟妹妹，媽媽出去辦點事兒。」

看著轉身就走毫不留情的女人，玉棲嘴角一抽。

玉玖推弟弟推半天推不走，霸道的小姑娘小臉一鼓就有點生氣。

她已經跟弟弟分了爸爸媽媽和大哥了！二哥是不能再分了，一點兒都不行！

「玉小，你給我走開！」

「我不要，我也要二哥抱！」

小姑娘又推搡了兩次，就在玉棲要伸手制止的時候，小姑娘突然安靜下來。玉棲眨巴了兩下眼，就聽到小姑娘冷笑一聲，悠悠地說。

「玉玖你知道媽媽是為什麼生你的嗎？」

玉小「是為什麼？」

「就是為了生下來給我玩的。」

玉棲「……」

玉小「……」叉腰「咳…呸…」

玉玖「呸……」

「……呸」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