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她毀了我的人生。又該怎麼算

「你也在。」因為不想看到杜若彤，杜若欣回國之後才一直避著不願意回家，可最終拗不過蔣薇的親情戰術，卻不想一進門就遇到了她。

「你看看你，不修邊幅，頭髮油的像是三天沒洗，二十幾歲就有黑眼圈，邋邋遢遢，幸虧許衍眼睛不瞎，才選擇了我。」杜若彤厭棄的用眼尾對着杜若欣，鄙夷的目光把杜若欣從頭到腳打量了一遍。

「不說了，我先走了，許衍今天答應帶我去買愛馬仕白金包。你回來了就好好給我畫圖，我約會要來不及了。」掃了一眼杜若欣手上提的環保布袋，杜若彤得意洋洋的扭身走了出門。

眼角的酸楚馬上就要奪眶而出，杜若欣緊緊的攥緊了拳頭，指甲在手心留下深深的印痕都不自知。曾經許衍也會每天這個時間在樓下等著自己，帶上一束花或是其他的禮物，帶着笑意問自己今天想要去哪兒。

可是這一切，從杜若彤出現后就變了。十八歲的生日，蔣薇帶着一個陌生的美麗少女回家，滿臉甜蜜的對杜若欣說，「從今天起，若彤就是你的姐姐了。」

在自己的生日會上，杜若欣被父母告知，你是領養的，杜若彤才是父母的親生女兒。杜若欣小心的想要討好這位姐姐，可是無論怎麼做，杜若彤永遠都是惡狠狠的對着杜若欣大吼大叫。

只要是杜若欣的東西，她都要搶走。房間，衣服，玩具，就連青梅竹馬的戀人許衍，也不放過。

蔣薇在一邊打圓場，「彤彤脾氣一直就這樣，欣欣你別和她一般見識。餓了吧，先來吃飯。」

杜若欣木然的跟着蔣薇坐到了飯桌邊，嘴裏苦澀的像是吃了一顆中藥丸。滿桌的菜色，全都是偏甜的口味，而杜若欣一向喜辣，杜若彤才嗜甜。

為了不掃蔣薇和杜強的興，雖然難以下咽，杜若欣還是艱難的不停往自己的碗裏夾菜，強撐起笑意說着好吃。

終於強忍着把碗裏的飯吃乾淨，杜若欣彷彿是從刑場上解脫下來一樣，虛弱的坐在椅子上。母親蔣薇試探性的問，「欣欣，我聽說你在一個婚紗店工作，工作不忙吧？」

難得家裏人問起自己的近況，想要傾訴的慾望剛到嘴邊，又怕蔣薇和杜強擔心，杜若欣還是又把滿腹的委屈咽了下去，淺笑着搖搖頭，「還好，實習期不是很忙。」

蔣薇眼中閃過一絲喜色，「欣欣，要是不忙的話，你能不能幫媽媽一個忙。」

「媽，您說。」

「彤彤最近受到時尚雜誌的邀請，要為雜誌設計一套夏季泳裝。你看最近彤彤事情特別多，實在是抽不出時間，這份邀約又很重要，時尚雜誌可是咱們國內首屈一指的。你要是不忙的話，就抽空幫彤彤隨便畫畫。」蔣薇托起杜若欣的手，在手心裏輕輕握著。

果然又是為了杜若彤，杜若欣心中尚存的對家庭溫暖的幻象瞬間碎成了粉末。看着蔣薇一臉殷切，艱澀的開口，「媽，當年的事情您和爸爸都知道。我已經做出了讓步，你們還想要我怎麼樣。」

一直在旁邊喝悶酒的杜強臉色一黑，口氣有些不耐煩，「你們是姐妹，姐妹之間互相幫點小忙怎麼了。欣欣你不要太自私。」

「老杜，你說什麼呢。」蔣薇嗔怒的瞪了杜強一眼，柔聲對着杜若欣商量。「媽媽知道你委屈，可是畢竟是我做母親的之前虧錢了彤彤。媽媽知道你最懂事，就當為了媽媽還欠她的債。反正以你的能力，設計幾套泳裝，就是手到擒來的事情。」

蔣薇的話里話外，擺明是在暗示杜若欣，你已經搶佔了本應該屬於杜若彤的十八年時光，現在讓你幫忙，只是為了還欠她的時光。養父杜強唱紅臉，蔣薇唱白臉，幾句話就把杜若欣架到了一個不幫忙就是沒良心的位置。

「她毀了我的人生。又該怎麼算。」杜若欣覺得自己的嗓子裏似乎是夾了一張砂紙，只是開口就已經用盡了全身的力氣。

蔣薇訕笑着，拍了拍杜若欣的手背，「以你的才華，媽媽相信就算不在帕斯學院，你也一定能夠成功的。」

面對養育了自己二十幾年的養母，拒絕的話杜若欣無論如何也開不了口，只得沉重的點點頭。

謝絕了蔣薇的陪伴，杜若欣把自己一個人反鎖在房間里。拿出紙筆飛速的在紙上描畫着，眼淚終於決堤，溫熱的淚滴打在白紙上，變成一灘水花。手機短訊提示，是杜若彤的號碼，只是一句命令式的口吻，「要性感風。」

揣著滿腹的委屈，一直到精疲力盡，杜若欣不知什麼時候趴在桌上睡著了，一直到一陣食物的香氣把杜若欣叫醒。

「你怎麼在這！我父母呢，你不會告訴他們了吧。」眼前陰魂不散的出現尹曜揚的那張冷臉。

吳明宇把早餐放在了杜若欣的桌上，「你父母早就離開了，你放心吃吧。」

杜若欣很想有骨氣的說不吃，可是自己的肚子卻不爭氣的發出一聲咕嚕聲。昨晚的一肚子甜菜早就被杜若欣吐了出去，經過一晚上的熬心畫圖，現在杜若欣的肚子正叫囂著需要補充能量。

「是不是吃完這頓飯，我就要去賣身了。」杜若欣越想越委屈，捧起粥努力的吃了一大口。小鹿一樣的水眸可憐兮兮的望向債主尹曜揚。

尹曜揚略微擺頭，吳明宇和手下的黑衣人便悄無聲息的消失了。

「你的姿色賺錢太慢了。」尹曜揚略帶嫌棄的掃了一眼。杜若欣心虛的用手擋住自己的胸口，默默回憶起被雨軒稱自己為冷盤。

「可是我真的沒有錢，就算是你把我殺了，我也拿不出一千萬。」

「肉償。」尹曜揚緩緩吐出兩個字，打橫直接把杜若欣從床上抱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