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1章 魘（三）

月色如水，繁星點點。

姬雲失眠后，起身來到窗前，望著青黑天空上皎潔的明月，吹著湖面上傳來的一陣清風，姬雲發現自己更加沒有了睡意。

姬雲心想漫漫長夜，無心睡眠。索性外出，漫步閑庭，尋一佳處，品一杯香茗，攬一縷清風，賞一彎明月，好不快哉。

姬雲本就是個乾脆的人，想到這裡，立刻穿戴好衣物，推開宮殿的大門走了出去。

「少爺好。」

巡邏的侍衛看到他恭敬的打了聲招呼。

「嗯，你們好。」

姬雲原本想拍拍每個侍衛的肩頭以示親切，可是當他抬手的時候，才發現一個非常嚴重的事實，他！不！夠！高！他轉勢用停在空中的手摸了摸腦袋，拿出一張上面寫著聚寶錢莊的卡，對眾護衛中一個虎背熊腰的頭目說：「你們這麼晚還要巡夜真是辛苦了，這些靈幣拿去和兄弟們喝酒。」

「多謝少爺，這本就是我們職責所在，屬下愧不敢當，還請少爺把這張卡收回去。」侍衛頭目極其認真的說道。

「早就聽聞你熊拓盡忠職守，今日一見果不其然。」

雖然姬雲說的很平淡，但聽在那名侍衛耳里如同一股清泉流入心房，他有些激動的說道：「少爺，你竟然知道小人的名字。」

「熊拓，姬家附屬熊家之人，十六歲憑藉姬家侍衛選拔第一名的成績進入天字班修行，二十歲時隨二叔出征，討伐叛亂，以其半步知命境界硬生生斬殺敵方兩名知命境界強者。三十歲時憑藉戰功登上鐵血營副統領，我又怎麼會不知道呢？不過，你為什麼會在這裡做一個巡邏的護衛呢？」

姬雲如數家珍般說出那名男子的經歷，姬雲每說一句，那名男子眼眶便紅一分，說到最後，鐵打的漢子竟然眼眶變的通紅，虎目中蘊藏著淚水。

「還不是……」

熊拓身後的一名年輕護衛話還未說完，就被熊拓給打斷了。

「小宋，不要在少爺面前胡說八道。少爺，這是我自願申請的，在這裡能夠保護家主和少爺的安全，我就很心滿意足了。」

「放屁，你問問你自己的內心，這是你想要過的生活嗎？」

姬雲用手指戳了戳熊拓的胸口，憤怒的問。

眾人在一旁有些目瞪口呆的看向姬雲，想必是沒有想到，平日里風度翩翩，儒雅有度的姬家少爺也會說出這種話。

不待熊拓回答，他就看向了之前說話的那位年輕人，說道：「把你知道的全部都說出來。」

「啊，好。」

那位年輕人一時間沒有回過神，看來是被姬雲剛剛說的話給驚到了。他看看了熊拓，說道：「還不是因為周泉，當年他想搶未央宮歌姬沈珏做四姨太被拓哥阻止，他就一直懷恨在心。後來他姐姐嫁給了三爺當五姨太，三爺很寵愛她，所以讓周全當了鐵血營的統領，而拓哥則被貶為巡夜的侍衛。」

「三叔？我三叔不是這樣的人啊？而且我沒聽說他最近有娶過姨太太啊？」

「少爺，是旁系的那個三爺。」

「哦，原來是姬魄那個廢物啊！行了，我知道了，不過已經這麼晚了，大部分人都應該已經睡了，我明天再過去解決這個事情。」

「少爺，真的不必麻煩你了，我現在這樣也挺好的。」

姬雲斬釘截鐵得說道：「行了，一個大男人磨磨唧唧的，這件事情就這麼定了。還有，那些靈幣是給眾位兄弟喝酒的，又不是給你一個人的，不要說還我了。最最重要的是不要派人跟著我，我想一個人走走。」

熊拓原本想說些什麼，但看到姬雲堅決的態度，想了想還是放棄了。

眾侍衛見他要走，齊聲說道：「謝謝少爺。」

姬雲一個人慢慢的走在小道之上，聽著風吹樹葉沙沙作響的聲音。不多時，他走到了一座古色古香的樓閣前，牌匾上鐵畫銀鉤的題著三個大字——望月閣。

姬雲推開門走進樓內，樓內儼然如同一方小世界，有各種各樣的植物，有高大的樹木，也有矮小的花草，亭台水榭，鳥語花香，引人沉淪。但姬雲沒有在這裡駐足，他徑直走向閣頂，閣頂上只有一個寫著茶室二字的房間，除此之外別無他物，房門兩側刻有一副對聯，素瓷傳靜夜，芳氣滿閑軒。

推開門，豁然開朗，凈幾明窗，雲林、花鳥、松月、綠鮮蒼苔，清泉白石，應有盡有。

姬雲經過凈手、燙杯溫壺、馬龍入宮、洗茶、沖泡等一系列繁瑣的步驟，終於把茶泡好了。他躺到藤椅上，按下了茶几上的機關，轟的一聲，閣樓的樓頂全都收向了一端，這裡變成了一個露天茶室。

他躺到藤椅上仰望天空，任由清雅純凈的月光灑在臉上，拿起茶盞，淺嘗一口。閉眼細細品味，茶湯剛入口時略感苦澀，待茶湯於喉舌之間略作停留時，能夠感受茶湯穿透牙縫，滲透齒齦，由舌根產生甘津送回舌面，芳香滿口，沁人心脾。

姬雲心想如果能如這樣悠然自得，安然恬靜的度過每一天，那可真是再好不過了。可惜姬家的少族長重任還壓在他的身上，他輕嘆一聲，閉眼假寐，腦海里開始分析起如今的局勢。

他現在所處的這片大陸被稱為森羅大陸，時期為上古。

自姬家先祖，姬軒轅和蚩尤簽訂了這片大陸人盡皆知的和平條約——人獸兩族平分大陸，五百年互不侵犯的合約后，大陸一直相安無事。

但在姬軒轅與蚩尤飛升天界后的一百年，大陸的格局發生劇變。由於沒有制約，人族和靈獸不僅撕毀了平等協議，內部還出現了矛盾，兩族相繼出現叛徒。大大小小的戰役打了不下上萬場，時間更是持續了五年之久，後來因為其它種族的出現，才開始收斂。

其他種族的出現，人類與靈獸才知道上古並不是這片天地的初始時代，在它之前還有著另一個時代，稱之為洪荒。據說洪荒種族因為得罪了神，被降下天災。有些種族動用至寶陷入假死狀態，才幸免於難。但這並非沒有代價，他們剛剛復甦的時候，自身的實力十不存一，後來經過修養實力漸漸恢復，他們為了避免被人類與靈獸覆滅組成了同盟，其中包括了精靈族，獸族，地精族，機械族，血族，不死族。

因此森羅大陸諸多種族林立，為了爭奪資源，小規模戰役更是每日的家常便飯，但大規模戰爭卻是沒人敢輕易的發起。

而姬族現在雖然佔據著人類第一勢力的位置，但除了靈獸與洪荒種族這些敵對勢力之外，人類的其餘家族與門派，也都無時無刻不在等待機會，想要取代姬家。更不用說自己家族內那些居心叵測的旁系了。現在的姬家外表看起來風光無比，可實際上不說是搖搖欲墜，但也並未相差多少。

突然，姬雲耳朵動了動，猛的從藤椅上跳起，全身修為運轉，靈氣從丹田噴涌而出，匯聚到右手食指與中指之上，延伸出約三寸金光閃閃的劍芒。他縱身一躍，如一道黑色閃電向茶室門口衝去。

「啊！」

一聲熟悉的女子聲音，讓姬雲被迫在空中扭轉身體，沖向天空。不多時，姬雲從天空緩緩而下，月光照在他的背後，美輪美奐，加上他俊秀的面龐，令地上的女子一時間不由得看呆了，連姬雲與她說話都沒有聽到。

「喂，檬檬。」

姬雲走到近前，伸出手在她眼前晃了晃，可還是沒有反應。姬雲心裡想不會是剛才出手太狠把她嚇到了吧，他用手狠狠地掐了下女子的臉蛋。

「啊！」

被姬雲叫做檬檬的女子捂著臉，嘟著嘴說道：「少爺，你幹嘛啊，疼死我了。」

「付檬你知不知道剛才有多危險，我不是告訴過你們，我閉眼的時候不要悄悄的從背後接近我嗎？」

「人家看你一個人在上面怪孤單的，想和你開個玩笑。你不領情就算了，還凶人家，差點就把人家殺了。嗚嗚，少爺是個大壞蛋。」

說著說著，付檬蹲在地上，雙手抱膝，把臉埋在雙腿之間，嘴裡發出嗚咽之聲。

「哎呦，我的小姑奶奶，是我錯了，先別哭啊！什麼事都好說？」

姬雲看到付檬在那裡哭泣，瞬間有點慌了神。

「真的嗎？」

「當然是真的，比你最喜歡的冰糖葫蘆還真。」

「那你可不許反悔？」

「絕不反悔。」姬雲信誓旦旦的說道。

「嘻嘻。」

付檬把頭從雙腿間抬起，大大的眼睛中帶有一絲狡黠，小嘴甜甜一笑，露出兩個酒窩，看她這般神情哪裡有半分難過的樣子。

姬雲看到付檬這般模樣，搖了搖頭，寵溺的說：「你啊，可真是……」

話未說完，他抬起手幫付檬擦了擦臉上的灰塵。仔細的端詳了下女子，她大約十二三歲的年紀，圓圓的臉蛋上嵌著一雙烏黑的大眼睛，小巧的鼻子，櫻桃般的小嘴，笑起時露出的酒窩和兩顆尖尖的小虎牙，使得她活潑可愛的氣質更加明顯。

「檬檬，幾日不見你變得更加漂亮了。」

「哼，韶茯姐都和我說了，千萬不能相信你的花言巧語。聽到你誇我，我一點也不高興，對，一點也不高興。」

雖然付檬嘴上這麼說，可她臉上高興的神情已經把她出賣了，畢竟只是一個十二三歲的孩子，聽到別人誇讚她怎麼會不開心呢？！

「好好好，檬檬一點也不開心。來，坐下陪少爺喝會茶，順便說說你們幾個最近過得怎麼樣。」

姬雲轉身坐到藤椅上，對付檬招了招手，示意她坐到他旁邊的藤椅上，給她倒上了一盞茶。

「少爺，你不要岔開話題，你還沒答應檬檬呢？」

「可是你都沒有說是什麼事，我怎麼答應你嗎？」

付檬幾步小跑到姬雲身前，搖著他的胳膊，撒嬌的說：「少爺，你明天一定要來禮部來接我們，我都在韶茯姐、畫笙姐、青楉姐她們面前發誓說你一定會來的，你要是不來，我就，我就……」

姬雲用戲謔的口吻說道：「我要是不去你就怎樣？」

「你要是不來，我就哭給你看。」

話還未說完，付檬那可愛的大眼睛中水霧就已經升騰出來。

姬雲用手指輕輕的點了點付檬的小腦袋，有些無語的說：「你啊，我可真是怕了你了，我明天一定會去的。給我講講你們最近在禮部過得怎麼樣，有沒有人欺負你們？」

「嘻嘻，有少爺罩著我們，哪有人敢欺負我們，不過就是紅袖姐完成試煉，從禮部學堂畢業了。」

「依我看，韶茯她們三個是為了陪你，才還未選擇進行結業試煉的吧？！」

「哪有？少爺你不要打斷人家嗎？」

…………………………

「少爺，你明天千萬不要忘了去接我們。」

付檬在那裡說了很久很久，最後她害怕姬雲忘記承諾，又說了一次。可她等了半晌，也沒聽到姬雲回話，側頭看去，發現姬雲已經躺在藤椅上睡著了。她把茶室的機關調成靜音模式，按下機關，閣樓頂部又恢復如初。她貼心的從茶室的儲物櫃里拿出一條由烈兔毛做成的毯子，輕輕的蓋在了姬雲的身上，望著姬雲熟睡的臉龐，小聲的嘀咕。

「也不知道，壞少爺明天能不能記得約定。」

說完之後，就躡手躡腳的走出了茶室。

…………………………

「唔。」

姬雲從夢中醒來，伸了個懶腰，打了個哈欠，感覺渾身輕鬆了不少。

他慢悠悠的走到茶室門口，總覺得自己好像忘記了些什麼事情，可一時又想不起來。他環顧四周，直到看見茶几上兩個茶盞時，才想起昨晚答應過付檬今天要去禮部學堂接她們。

他急忙走出望月閣，抬頭看了看時間，發現時間還早，於是從須彌戒中拿出了一塊鏡子，照了照自己的臉。

嗯，不錯不錯，今天依舊還是那個玉樹臨風，溫文爾雅的姬家大少爺。不過，還是要回去洗漱一番，換換衣裳，畢竟新的一天怎麼能和昨日一樣呢？姬雲心裡如是想到。

他哼著不知名的小曲，悠閑的回到了自己住的宮殿。他洗漱結束后，來到了自己的衣櫥前，打開衣櫥后一看。嚯，好傢夥，衣櫥里放眼望去已被衣服填滿，白的、黑的、紅的、粉的、藍的，各種各樣的顏色一應俱全，不過還是以黑白二色居多。

姬雲挑挑選選，來來回回的換了大約半個時辰，終於選好了。

他穿著一件由帛做的白色長衣，衣的領口與袖口用金線綉著日月星辰，內穿一件乳白色單衣，下穿一條白色的袴，腰間掛著一塊刻有麒麟模樣的玉佩，足蹬一雙綉著金色祥雲的白色長靴，頭髮很隨意的用一根玉簪束起。

他又照了照鏡子，摸了摸自己的臉，姬雲感嘆道，鏡中人端的是濁世翩翩佳公子啊！接著從須彌戒中拿出一把摺扇，他慢慢的用手推開扇的大骨，在胸前輕輕的扇了幾下，扇上的四個大字尤為醒目——玉樹臨風。

姬雲收拾完畢后，在鏡子前又感嘆了半個時辰，終於磨磨蹭蹭的走出了宮殿大門。

「少爺好。」

「少爺好。」

「嗯，好，你們也好。」

……

聽著丫鬟與護衛們一路尊敬中帶有親切的問候，姬雲內心極其愉悅。他路過一條小道的時候，聽到了兩個聲音在爭論修鍊體系。

「要我說還是要選靈修，靈修的靈技招式多華麗，體修太過野蠻，一點都不優雅。」

「你懂什麼，體修才是男人的浪漫，拳拳到肉才是我輩修道之人應有的姿態。」

姬雲好奇的一瞧，看到兩個八九歲的小孩在那裡激烈的討論，而他們討論的話題是自上古中期就一直飽受爭議的靈體之爭。

上古年間，森羅大陸上的人類只有一種修鍊模式，便是黃帝所開創的以氣馭體，把天地間得來的氣存入丹田之內，在需要時釋放而出。人類按部就班的修鍊，期望自己有一天也能夠成為黃帝那樣的強者。可到了上古中期，出現了一位人傑，被後世人稱為蓋世聖尊——胡漢。他顛覆了黃帝的修鍊模式，開創了以力馭體的修鍊模式，他把從天地間得來的靈氣全部從丹田內逼出，分散到身體各部用以淬鍊體魄，憑藉著千錘百鍊過的肉體與敵人戰鬥。

修鍊黃帝開創模式的人見到這種修鍊方式當然不樂意了，他們口誅筆伐說這種方式是離經叛道，最後甚至一個個的去挑戰胡漢，卻一一敗退而歸。雖然他們很不想承認這種修鍊模式，但卻無可奈何，總不能因為這個去拼個你死我活吧！畢竟上古中期人類面對靈獸這個大敵時，內部還是很團結的。就這樣，這種修鍊模式得以開宗立派，最一開始，拜入這個門派的全是一群戰爭狂人，按照他們的話來說，修鍊這種方式的人，

才是真男人，以氣馭體那是娘們才應該修鍊的。

自此，人類的修鍊模式分為了兩派，一派稱為靈修，修之以氣；另一派稱為體修，練之以力，兩派針尖對麥芒，時有摩擦，卻又無傷大雅。

原本，胡漢還想重新制定體修的修為層次，但看到靈修那裡一群頭髮花白，仙風道骨的老頭們怒氣沖沖的要找他拚命的樣子，想了想還是放棄了。體修依舊沿用了黃帝定下的凡塵、知命、兩儀、三才、四象、無極、六合、七星、八荒、九轉的修鍊層次。

後來隨著時間一點點的推移，大陸之上又開始出現了一群自稱是丹修的人，他們主張修鍊要修之以神。他們本身並沒有什麼特彆強的戰鬥力，甚至連比他們本身修為低一個層次的人都打不過，但他們卻能煉製出生死人肉白骨的丹藥，讓人類告別用修為一點點煉化藥物，還要防止體內進入藥物毒性的時代。

雖然他們本身戰鬥力低下，但你若因此以為他們是隨便揉捏的軟柿子，那可就大錯特錯了。曾經有一位一流世家的家主擄走了一位遠近聞名的煉丹宗師，強迫他為自己家族服務，而這個一流世家在擄走那個煉丹師的當夜，除了那個煉丹宗師之外全部暴斃。

有人說是煉丹宗師下了毒，也有人說是曾經受過煉丹宗師恩惠的人出手了，有著各種各樣的猜測，但無論是什麼原因，人們見識到了煉丹師恐怖之處，再也沒有人敢挑釁煉丹師的尊嚴。而煉丹師為了避免諸如此類的事件發生，自發組成了宗門——丹門，由煉丹最為出眾者擔任宗主。

丹門成立后，開始廣收門徒，當時大陸上的所有人，不論是世家子弟，還是散修，就連不能修鍊的凡人都過來嘗試，可謂是人山人海。可惜的是想要成為丹修不僅要精神力遠超常人，還要得到火元素精靈的認可。所以最後能成為煉丹師的人少之又少，所以造成了大陸上煉丹師成為最受歡迎職業。

丹門為了方便管理把煉丹師的等級劃分為了一至九品，其後還有天、帝、聖三品，每一品又劃分為入流、小成、大成、圓滿四個小層次。

「靈修好。」

「體修好。」

「靈修就是比體修好，選體修的都是莽夫。」

「體修就是比靈修好，選靈修的都是娘炮。」

兩個小孩子在那裡爭論的面紅耳赤，吵著吵著就要動起手來。姬雲急忙過去阻止，說道：「你們這兩個小屁孩，這些話都是聽誰說的？」

兩個小孩見到姬雲異口同聲的喊道：「姬雲哥哥。」

「我們是從書中看到的。」

姬雲摸了摸他們兩個的頭，給他們解釋說：「靈修和體修各有各的好，而且選擇哪一個修鍊體系也要看你有沒有想要當的職業。如果你選擇成為靈修的話，你以後可以去當陣法師；你要是選擇成為體修的話，你以後可以去當煉器師。所以你要根據自己想不想成為法修和器修來選擇修鍊體系。」

法修和器修脫胎於靈修和體修，但卻又與之有很大的不同。成為法修后便不再是以氣馭體，而是以氣馭陣；器修亦然，成為器修后則以氣馭器。法修主殺伐，玩弄敵人於陣法之中；器修主煉製，與煉丹師相似，地位比之煉丹師略低一絲，誰讓成為煉丹師的要求太高，而煉器師隨處可見呢。自古以來，物以稀為貴一直都是永恆不變的真理。

「姬雲哥哥，你再多講一些嘛？」

兩個小孩子拽著姬雲的衣袖，眼巴巴的看著他。

「小龍，小虎，你們快鬆開少爺。」

一個女子走過來對著兩個孩子說，她走到近時看到姬雲，急忙道了個萬福，接著說：「少爺，孩子還小，給您添麻煩了。」

「沒事，這有什麼關係，你的兩個孩子很可愛。你來找他們是有什麼事吧？有事的話你們就去忙吧！」

女子見姬雲沒有生氣，長舒一口氣說：「也沒什麼大事，就是過來叫他們回家吃晚飯。」

姬雲聽到女子這麼說，抬頭看了眼天空，心中暗道：「糟了，已經這麼晚了。」轉過頭對兩個小孩子說：「姬雲哥哥今天還有事，就不和你們多說了。不過你們一定要記得，自己選好的路一定要堅持走下去，不可以放棄。」

「嗯，姬雲哥哥再見。」兩個小孩子用稚嫩卻不乏堅定的童音回答。

姬雲對他們揮了揮手告別，迎著黃昏向前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