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莫非有病

蘇無遙被他這麼看著，越發開心，越發花痴：喲喲喲，這難道是被我的盛世美顏嚇到了？老天爺安排她這麼重生，想來是覺得自己上一世的軀殼不夠完美吧？

想想也是，一個做了快十年的乞丐，能美到哪裡去？都是一雙長滿老繭的手，唉！

不過如今好了，她不僅保住了性命，還邂逅了意中人，簡直完美！

而對面的男子，只默默看著她，不說話。

見眼前的少年不停傻笑，冷風清越發疑惑了。

他從小跟著師父在蒼陵山修習，見的人雖然不多，但是不是正常人、是男是女，還是能夠辨認出來的。莫非，剛才那瘟豬太過駭人，將這小兄弟給嚇壞了不成？導致他男女莫辨，連自己的性別都分不清楚了？

這好好的一個小少年，雖然談不上超凡脫俗，但好歹也算清秀俊俏，怎的稱自己為「小女子」？

冷風清實在不明白，想了半天也找不出癥結所在。

看對方不過十四五歲的年紀，用粗糙的木簪扎了個簡單的髮髻，一身粗布麻衣縫縫補補，但漿洗得倒是乾淨。即便剛才被瘟豬追趕落荒而逃，沾染了不少泥土，卻都是新鮮印記，沒有什麼陳舊污漬。

唉！冷風清暗暗嘆口氣：罷了，必是一窮苦少年，遇上一番驚險，死裡逃生，腦子一時間不好使，也是人之常情。

但他並非一個善於言談的人，一時間不知如何安慰才妥當，便尋思著找到合適的話語再開口。

等了半天也沒等來答案，還帶著被人用這麼奇奇怪怪的眼神打量，蘇無遙再蠢也知道事情不對勁了。她微微低頭把自己從下到上打量了一番，就算是穿得窮酸了些，也不至於被當作傻子吧？

難道是她剛笑得太傻太花痴了？

可她現在不笑了，帥哥也沒有收起那憐憫無奈的目光。到底是哪裡出了問題？莫非，他以為自己要以身相許來報答，覺得唐突害羞，所以不好意思說？

多半是這樣！

思來想去，蘇無遙決定打破僵局：「咳咳，我就問問大仙的名字而已，別多想……」

「蒼陵山冷風清。」實在不願欺負一個腦子不好使的人，冷風清立刻開了口。

見對方握劍拱手自我介紹，很是鄭重，蘇無遙也趕緊拱手，有樣學樣，煞有介事地介紹：「天街蘇無遙。」

冷風清蹙了蹙眉，心道：天街何時出了個以地名命名的門派了？他居然未曾聽說，許是閉關太久了。

「蘇公子。」

「冷……」兩人同時開口，然而蘇無遙後面的話，被硬生生憋了回去。聽到冷風清的稱呼，她瞬間傻眼了。

蘇公子是什麼鬼？她，她，她好好的一個女娃娃，怎麼變成公子了？蘇無遙瞬間又有一種想要罵人的衝動，慌張伸手要摸摸自己的胸以確定性別。

抬手靠近的一剎那，瞥到冷風清詫異的目光，她尷尬地笑了笑，機智地將手規規矩矩往上抬，假意整理髮髻：「呵呵，大仙你先說，我梳下頭。」

雖然她剛才急中生智，藉機改變了雙手的方向，但以冷風清的洞察力，早已看出她原本的目標。

冷風清腦子裡思緒千迴百轉，從未見過哪個男子自己摸自己的胸部，這少年莫不是真有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