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這天，王文軒正式去村窯廠上班幹活了。

陽春三月，桃花灣村的天格外晴朗：藍天白雲，暖風拂面；鳥語花香，山青水秀。

遠遠近近的田間地頭，麥苗青綠，桃梨花香。「一年之季在於春」，春天是開始，春天是希望！為了有個來前的好收成，農人們勤勞的身姿，已遍佈村鄉四野；除草躬耕！施肥灌田。好一派如詩如畫的田園風光！

王文軒所在的村子叫桃花灣，居民二千來口，世代以農耕為生。前幾年，村支書李佳明在外地請了個窯匠老師，在村子裏幹了個磚瓦廠。據說是村集體企業。不過，在村民們看來，村集體企業只不過是個虎頭，其實，是他自家私企。

窯廠占集體耕地約有一、二百多畝，李佳明除了每年象徵性地給村集體上交一點點的土地租金外，其它一切免談。村民們雖然意見滿腹，但沒有誰敢明日張膽地出面干涉。李支書除了在村子裏獨攬大權外，他還有個在縣公安局謀職的弟弟，據說局長是老一，他是老二，權勢在縣城算是跺地山搖的人物，就連城裏有權有勢的人家都惹不起，桃花灣的老百姓，誰還敢雞蛋碰石頭！冤就冤點吧！這是桃花灣村民們一致的觀點。

王文軒上工的第一天就被包工頭賀老六安排在磚機口。

磚機口的活可不是好乾的，是整個磚機系統出力最重，也是出力不討好的地方！干好乾不壞，都是包工頭說了算。明明你乾的好好的，包工頭看你不順眼，罵你打你，你就不能還手！就得忍了！賀老六的口頭禪是：「有本事你別干，反正老子沒請你來，不願干滾遠點！」

王文軒來的第一天，賀老六心中就瞧不起他！一個名牌大學生，還不是來我手下干苦工。除了瞧不起他，報復的慾望油然而生。想想前些年因為王文軒，自已沒少吃了父母的很揍和埋怨：你看看人家王文軒，學習多好多好，多麼多麼上進！將來，你就是跟人家提鞋人家都不要你！一遍又一遍，不厭其煩。那時候，賀老六就恨透了王文軒，總想尋機會報復他。沒想到五、六年之後，這王文軒不請自來，老天爺總算睜開了眼睛！

賀老六安排王文軒又裝土還拉車。干磚機上的活，要麼裝土，要麼拉車，即裝土又拉車實際上是一個人干兩個人的活，即使一個重勞力也難應付，一晌下來，累不趴下，也得脫層皮！

面對兇悍的賀老六，王文軒也沒有辦法！既然吃人家的飯，就得聽人家的管。用力干吧。

王文軒豪不惜力，不一會兒，就赤膊上陣了。

苦工們不得不佩服。明明知道這是不合理的分配，卻沒有一個人出來替王文軒說話。大家都知道賀老六的淫威，沒誰敢得罪賀老六。

……

就在這時，老闆，也是村支書李佳明的女兒李小佳不知什麼時候出現在磚機口站在那兒，一直注視着工人們的做工。

李小佳的到來，把大家幹活的熱情提了起來。李小佳可是村子裏的大美人，人們謂之村花！彎彎的柳葉眉，水汪汪的大眼睛，白暫的瓜子臉上，一笑還跳出兩個淺淺的可愛的酒窩。更難得的是，她有一副迷人的身材：豐滿胸部，高窕的個頭。一頭烏絲用一隻紅艷艷的手帕扎著，甩在腦後。她衣着靚麗，容姿卓越；人人都說天仙美，她比天仙美幾分！

雖然她不常來這兒，但一個繁忙勞做的人她還是能看得出來的，更何況是她暗戀多年的王文軒了。李小佳是窯廠的老闆（她父親事多，一般都把廠子交給女兒經營），李小佳在廠辦公室里一般是不出門的，即使不出門，也能總攬全局；她辦公室里有個電腦監控，全窯廠的角角落落，都在她的眼睛底下。當在磚機口看見王文軒的身影時，她驚喜得幾乎發了狂！沒想到她心愛的人到她廠子來幹活了。

站了一會兒，李小佳看出了問題。她走到機口，對賀老六說：「老六，你先把角色與王文軒換換！你替替他。」她覺得這樣有失賀老六的臉面，就沉吟了一下補充說：「我有話要跟王文軒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