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鬥牛

徐聞謙表示明白她的意思，「我知道你的思路更像是一種對於意外死的質疑，究竟成不成立其實並不重要。」

路衍一連應了好幾聲，「其實我真的有別的視角，我覺得你應該也想到了。」

徐聞謙笑，「說來聽聽？」

路衍用幾分鐘的時間斟酌了下說法。

「西班牙的國粹鬥牛享譽世界，受到很多人的歡迎。它在最開始的起源里，本質是殺戮。鬥牛的淵源起於為祈禱豐收而向神靈供祭死牛。」

「雖然現代鬥牛已經去其糟粕，要求表演要表現美感，但是不可否認它源於血腥暴力與殺戮。古代鬥牛表演中殺戮是不可或缺的，並且這會是吸引某些上層人士的焦點，他們追求鬥牛士和公牛的互相追逐。」

路衍看向徐聞謙，「這兩個案件給我的感覺就是這種。」

「我大膽推測，每一宗案件里殺人和被殺的人都是不確定的。人或許是提前選好的，但角色未必定了下來。支撐我論點的有，且不論精神異常的誘因，這四個人在案發前的精神狀態都是正常的。」

徐聞謙：「所以在案件中的角色其實是可以調換的，你懷疑精神異常是他們自行甄選后，也就是命案發生后的再定的。」

他肯定道：「還有一點，在看第二個案件的現場監控時，根據肢體動作能判斷兇手殺人時精神是正常的。結合現場目擊者的證詞，當時兇手的言語雖然激動，但是能確定言語邏輯都沒有問題，所以我也有精神疾病誘因不明的推測。」

路衍表示贊同，「至於為什麼我要說鬥牛活動。在鬥牛活動里，表面看上去只有兩方，其實真正的參與者有三個人。在這個案件里，在生死搏鬥中勝出的是鬥牛士，輸家是公牛，而真正的兇手是那個作壁上觀的觀賞者。他用某種方法製造了精神異常這個保護傘，但最後為什麼要留下來的那個人也死掉就很耐人尋味。」

在近乎嚴肅的氣氛里僵持了一會，徐聞謙突然輕笑了聲，路衍不明所以地看過去，問道：「怎麼了？」

徐聞謙答：「發現你分析案件的能力比我強，邏輯很清晰。」

「算了吧，」路衍放鬆下來，語氣恢復如常，「明明是你比我先全部理清楚，還說暫時沒有頭緒。」

「鬥牛這個比喻義我是真的沒有想到，」徐聞謙收斂了下笑意，「其他的就算我理清楚了，你知道，刑偵工作講求證據，犯罪心理學的推測方法大膽了些。更何況，單單是精神異常這一點，我就無法辯駁專業鑒定說他們作案時是正常的。」

「所以是什麼能夠讓專業鑒定產生了偏差，判斷出來屬於精神異常的呢？」

徐聞謙的目光看過來，被路衍不動聲色地躲了開，「不清楚。不過這個案子真的，偵破的時候真的可以按照我們推測思路來嗎？」

徐聞謙如實回答，「可行性不大。」

「真的有能騙過專業鑒定的東西，未免太駭人聽聞。最重要的是，沒有實際證據證明真的有這種東西存在，並且被用到了他們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