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方向

一有案子，刑偵隊的氣氛就比平時嚴肅沉重得多，辦事節奏如鼓點般密集，幾乎沒有大喘氣的時間。

夜幕降臨的時候，一大隊的人都還連午飯都沒顧得上吃。

痕檢科馬不停蹄對現場採集的信息進行分析，法醫那邊在對屍體進行解剖；衛朗和陳嚴之兩人帶著其他兩名刑警在外調查奔波了一下午，徐聞謙則把現場的照片分類整理，將已有的信息附帶備註，全部寫在了白板上。

徐聞謙倚坐在移動轉椅上，右手輕輕捏著下巴，全神貫注地抬頭看著面前的白板，全然投入了他自己的世界里。

廖法醫到辦公室推門而入的第一眼，就是正對面的沉思背影。

緊跟著進來的是陳嚴之，最後是衛朗和其他兩名刑警。

徐聞謙轉過身來，借反作用力將椅子滑動到一側，把白板上的內容毫無保留地展現在眾人面前。

那個空蕩蕩的白板上此刻一遍貼著重要照片，另一邊則用黑色記號筆一條條列出了關於案件的一些問題，重要的地方全部用紅筆標註了出來，看得出來書寫人的思路非常清晰。

徐聞謙露出標準化的笑容，卻並不顯得勉強，他清了清嗓子，「我們是要轉變破案方向，所以先來整理一下相關信息。」

眾人應和表示了解。

徐聞謙拿著記號筆指了指白板，「有關信息我都已經羅列出來了，既然來探究破案方向，那麼案件共同點我也寫在這裡了。」

「一是兇手都在醫學上被認定為精神疾病患者，二是經過專業鑒定他們都在作案時處於精神失常狀態，三是被害者都與兇手相識作案工具都是水果刀。兩個案子的契合度太高了。」

陳嚴之往椅子上一躺，直呼道，「就這麼看，現在關在醫院那位，我們早上給他放出去，他當天晚上就得死。」

衛朗皺眉，「不能算嚴格意義上的連環案件，申請併案需要更有力的證據。」

「的確，」徐聞謙點頭，「路衍的反推立論算是一個提問，讓我們意識到有別的方向可以考慮。但精神病人連續上趕著殺人，是偶然的可能性又有多少？」

「最詭異的點難道不是，他們以前都沒有精神病史嗎？」陳嚴之發言，「一個是完全正常，一個是妻子家有遺傳病史，兩個正常人都沒受到什麼刺激，沒道理突然瘋了啊？」

衛朗朝徐聞謙看過去，「併案需要的有利證據太難找了。精神疾病患者犯罪原本就在鑒定和定罪上頗有爭議，定案成連環，又不知道這兩個兇手的殺人目的是什麼。」

「不必向上面提併案申請，再等等看吧，釋放期也還長。」

破案陷入了瓶頸，暫時告一段落。

一眾人緊繃的神經終於得到了短暫的放鬆。衛朗給眾人訂了快餐，一翻風捲殘雲迅速補充過能量后，大家轉身投入了工作中。

刑支不是只盯著這一個案子，要忙的事情又多又雜，為一個暫時無定論卻處處詭異的案子已經騰出了很多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