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一章 郭裂的后怕!

第一百零一章 郭裂的后怕!

語言是軟弱的,特別是在面對那些手握權柄,可以肆意曲解律法,愚弄百姓的大人物時,千言萬語也敵不過那些可破家,可滅門的,經由無數骯髒才催生出的一紙輕飄公文。

但語言也是強大的,只要能夠把它拿出來,拖到陽光下,當著普羅大眾來曬上一曬,群情激昂下,那麼躲在陰暗角落裡的某些齷齪和骯髒也終將無所遁形,當然,某些真可以隻手遮天的恐怖存在就只得另當別論了,要知道在某個維度的漢唐,曾經有個不知身後家族根基有多深的囂張女子,面對上億陸地鍵仙口水匯成的汪洋大海,依然可以鄙夷冷笑著全身而退!

這個時候郭裂所做的,就是當著稠院武道館中數百學員的面,把這件兇案給抖摟出來不說,還用一個雲霄五品,六個超凡八品武者的武道前路打底,把其後所有可能涉及到的PY交易都給放到了朗朗乾坤下。

從今以後,無論是稠院,還是稠城軍方,要是還想如去年那般用「疑犯已經投案自首,涉及主謀證據不足!」來敷衍了事,對不起!那就請稠院常年隱居不出的那位老院長和駐軍曲大人出來走上兩步,當著普羅大眾的面學那些少年那般立下心魔重誓,看那驚神境的問心天雷到底會劈到誰的頭上,哪怕這兩人聯手,足可以讓稠城暗無天日。因為無論黑潮再有多洶湧,潮水退卻時,總是可以看出誰才是那個不穿底-褲之人。

這個世界的漢唐,雖然恰逢亂世,血腥殘酷,甚至於人相食的惡劣慘事都曾不只一次記錄史冊。但郭裂也發現了太多讓他愈加喜歡的閃光點,除去那些言出必行,有諾必踐的猶存古風外,這裡的人,總是在心中存有敬畏。

他們,不一定敬畏權勢,卻一定會敬畏天地。不一定敬畏金錢,卻一定會敬畏祖宗。

他們,大多數都相信天理有循環,因果有報應。

這很好,好到讓郭裂此時都有點得意忘形起來。

「來嘛,一起!」

借著身邊這些少年齊齊破入八品,在自身氣海上掀起狂狼的威勢,不費吹灰之力站穩雲霄的少年抬手虛引,示意站在對面的絡腮鬍漢子也學自己那般去撩撥一下九天驚雷,看能不能給場邊那些再無話可說的稠院學員們打上一劑強心針,挽一挽那些人臉上如喪考妣的頹勢。

絡腮鬍漢子心中暗嘆,凝重臉龐上不可避免帶上了一抹灰暗。先前才說過要將兇手直接交予北沖處罰的他沒有被身前少年誤解的憋屈,只是同情於場邊這烏央央數百頹勢學員。

在他看來,這個少年的話太過腥辣狠毒,行事太過霸道,簡直到了得理不饒人的最高地步,讓他不免在心中生起了不小的反感。

可有能怎樣,在少年手中一直緩緩舞動的那根一看就是從地攤上買來的便宜貨此刻卻正在對他發出無聲的警告,警告他少年先前說過的那句「不死不休!」絕對不是一句虛言,要是他敢於出頭應戰,那麼今日這武道館中絕對會有一人伏屍當場。

雖然作為一個老牌的五品強者,除去寥寥幾位正副院長外放眼稠院已無幾人可令他生出不可力敵之感,也有今日躺在場中絕對不會是自己的強烈自信,但絡腮鬍漢子又哪裡會真的怒而下場。

不是不敢,而是不願,更是不恥。一個在稠院導師中穩居前五的壯年漢子,打死一個為了替同窗兄弟報仇而甘願赴死的少年,怕是會傳遍整個漢唐,從此淪為笑柄不說,日後過那問心劫時,定會灰灰。

所以在郭裂的促狹笑意里,絡腮鬍漢子苦笑擺手,然後又高聲說道:

「都散了吧,這件事學院定會處理!」

無人響應,不是不肯,而是情勢有變,一道氤氳光芒從那道趴伏在地的赤膊青年身上陡然出現,然後愈來愈濃,爆閃過後,那道身影昂首而立,閉目凝神,細細感應著剎那之前與天地共鳴時生出的那一絲明悟。

今天來武道館的稠院學員們經歷了太多的大起大落,也讓筆者寫下了太多次鴉雀無聲。所以良久之後,心中那絲明悟終於消退的趙飛睜開眼來,才打破了靜謐的氛圍。

進了武道館總是喜歡露肉的壯實青年大踏步走向郭裂,停步之後直視郭裂隱含有趣意味的雙眼,感激的目光好似又帶有極多的疑惑。對視良久后,他肅容,抱拳,躬身,對這個比他約莫小有四五歲的少年深施一禮,同時懇切說道:

「多謝成全!」

郭裂微笑,點頭,也不說話,就這樣毫不矯情地受了趙飛一禮。

抬起頭來的趙飛深深看了臉色平靜的少年一樣,打消了想要問清楚先前對戰時某個關鍵節點的想法,轉身朝著那些起身熱切期盼的同學學弟學妹說道:

「我很好,大家都聽導師的,散了吧,我們稠院,絕對不會是藏污納垢之地!」

話完,趙飛就大步向場外走去,看來是要帶頭離開,只是在幾步之後,在圍觀學員都已隨著他的腳步邁步動身時,他轉頭,對著郭裂笑著說道:

「要是不識路,我就在外面!」

郭裂點頭,表示收到了青年想要幫助的好意,在目送這個看上去頗有正義感的青年離去后,郭裂才嘆了口氣,看著絡腮鬍漢子,和他身後那個悄然出現的長發男子,沉聲說道:

「其實你們只要告訴我一個地方就行!」

絡腮鬍漢子沒有搭話,他也知道自己心情過於剛直,恰好長發男子終於出現,那麼緘默就成了他現在最好的選擇了。

長發男子再走兩步,與絡腮鬍漢子並肩后伸出一隻手遞向郭裂,同時溫和說道:

「稠院導師,何鏘,鏗鏘的鏘!」

郭裂抬手,與導師何鏘的手微微觸碰后帶著少年意氣問道:

「怎麼,不打了?」

長發男子笑著搖頭,十分光棍地說道:

「不打了,漢唐太大,就算有再多的五六品武者,每一位也都是彌足珍貴的存在,為了這種事情就要分生死的話,真就應了文院那群書生所說的武者全是莽夫的戲言了。」

郭裂不言,一副靜等下文的沉默姿態。

何鏘開口再道:

「那三個昨夜被軍方送回的學員,現在正被看管在武院醫館中,有專人詢問,相信已有結果上報,個人意見,還是通過兩所學院的正規渠道處理最好,在結果沒有出來之前,你現在的行為真是直接就判了我稠院似乎一定會行包庇之事了!」

郭裂揚了揚眉頭,笑著回道:

「是么?前車之鑒,人盡皆知啊!」

絡腮鬍漢子嘴角直抽,既羞惱於郭裂的毒舌,又氣憤於去年那些主持調查的窩囊廢們,心裡也再次對撒手不管的老院長生出了一絲不滿。

「百年稠院,毀於去年啊!」

出乎郭裂的意料,看著陰森森的長發男子,稠院導師何鏘忽然嘆息一聲,間接就默認了郭裂的指責,到讓郭裂霎時高看了他一眼,覺得這長發飄飄的騷氣男子可比絡腮鬍子要可愛多了。

......

要是讓零三號寢室的少年們來評論郭裂是不是一個講理的人,肯定是有兩種截然不同的答案,一邊九人,一邊一人,持反對意見的肯定是帥氣少年徐逸,短短几日就受盡壓迫的少年在這一點上,是肯定不會鬆口的。可惜身旁無人支持的他,也只能暗自鬱悶其他人都認為郭裂還算是一個可以講得通道理的人了。

好在現在又有兩人站到了他的一邊,而且還是兩個在稠院,甚至於在整個稠城都小有名氣的五品強者,因為在何鏘曉之以理,動之以情后,沉默有片刻的郭裂卻堅定地搖了搖頭,淡然說道:

「我曾說過,仇不過夜!今天心中那口氣要是順不出來,我可就白來這個世間走這一遭了!」

是不是很不講理,除了徐逸,其他人包括五個少年在內,都有了郭裂實在是有些蠻不講理,得理不饒人的感覺。

五個少年是從理性出發,通過今天稠院武道館一行,那數百熱血尚在,定還有公理正義縈繞胸懷的數百學員,肯定是不會眼看著稠院方面再做出類似去年那等腌臢齷齪之事不管,再讓那曲強輕易脫身。所以他們看著郭裂的目光都帶上了些許擔憂,擔憂於郭裂孤身一人怎能面對可稱龍潭虎穴的稠院,萬一身前兩個強者受激撕破臉皮,接下死斗挑釁,那將是他們最不願意看到的局面,太過兇險。

只有徐逸面無表情,帥氣少年冥冥中心生強烈感應,陡然就明白了郭裂為何行這種咄咄逼人之事,非要冒著生命危險定要即刻替中分少年報仇,那是因為,徐逸察覺到了郭裂,是在....害怕,不,準確說來是后怕!

對,就是后怕!帥氣少年心中雖然困惑,極度不解,可就是模模糊糊地感應到了郭裂心中的那股后怕,就如同他那日由於心軟而差點害死蘇偉一樣,極度后怕。

郭裂在後怕什麼?中分少年遇險是誰都沒有預料到的事情,更不會有人去怪罪於郭裂,在眾少年看來,他已經做得,出乎大家意料的好了,根本就不應該在這件事上留下任何愧疚。

要是讓其他少年來想,怕想破了頭都想不出個所以然來。但是平日里大大咧咧,總是犯糊塗的少年卻不過腦子般的,只憑著本能就得出了結論。

郭裂是在後怕於他救走賈清海之後發生的那些事情,后怕於那幾個悄然出現的稠城騎軍,要不是他們還有著漢唐軍人的氣節榮譽,那被他留下收尾的少年們就絕無生還的希望,最為重要的是,徐逸靈光一現般察覺出了最為嚴重的後果,要是他們這幾個少年全部冤死在荒野,那會在郭裂的武道路上留下一道難以癒合,絕對刻骨的傷痕,讓他以後過那問心之劫時,定會凶多吉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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