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6章 番外――皇太子的婚事4

第436章 番外――皇太子的婚事4

金灝軒是被一陣凄厲的哭聲吵醒,心裏還在咕嘀:這是死了誰了?哭成這樣?居然敢吵到他堂堂儲君大人睡覺,真是太太太放肆了……

他記得他太祖母故的時候,宮裏都沒這麼哭的呢!因為父親和母親說了太祖母是壽終正寢,不必太過憂傷,哭的太凶反顯得做作,平靜的送行就行。是的,太祖母是睡着睡着就與世長辭的,既沒痛苦,也沒疾病,走的時候,唇邊還帶着微笑,一臉的和藹可親,沒半分死氣沉沉,屋子裏還散著淡淡的屬於太祖母獨有的幽香。

他想着,忍耐著耳朵里那尖銳的哭叫聲,皺着眉頭想撐開眼。

奇怪,眼皮怎麼這麼重?視線怎麼這麼模糊?

他抖動了好一會兒,朦朦朧朧的視線里終於出現了一張冷漠的、平淡無奇的小女孩臉孔,看上去最多就十一二歲的光景,按理說,這種年紀,應該最最天真爛漫的,可是她不太一樣,一雙冰冷的似看透人世滄桑的眼瞳,深不見底,是她給他的第一個印象。

還有,有水滴自她額頭上滴落,吧吧嗒落在他臉孔上――看上去有點狼狽。

「行了,夫人,您別哭,十七公子把積水吐出來了,瞧,都已醒了……」

這小丫頭片子轉過頭,對身邊正哭的唏哩嘩啦的女人說了一句,發梢甩動,揚起一層水晶。當頭的太陽從樹蔭間照下來,撒在她那濕濕漉漉的臉孔上,肌膚顯得特別的晶瑩剔透,給她平添了幾分柔美――其實,再怎麼柔美都沒用,以他大越太子看盡天下美人的眼光來看,這種姿色,最多只能算是中等。給這個評價,那還是得看他心情好不好了。

「真的嗎?真的嗎?」

下一刻,一個打扮極為素凈的女子一邊抹淚一邊撲了過來,看到他在眨巴眨巴轉眼珠子,頓時破泣而笑,激動的一把將他抱住:

「太好了太好了。十七,謝天謝地。你沒事。」

「……」

金灝軒被她抱的差點喘不過氣來。

這人是誰呀,敢這麼放肆的抱他?

還叫他十七?

認錯人了吧!

他想推開她,動了動手,發現渾身居然使不出半分力氣。

發生什麼事了?

他被暗算了嗎?

頭腦,有一些發懵,等看清舉起來的那隻瘦瘦的手掌時,他越發瞪直眼:

咦,這這這是誰的手?

他本能的動了一下,那瘦巴巴的小手,也擺了擺……

天吶,太不可思議了,這居然是他的手?

一個時辰以後,當他看清鏡子裏自己那模樣時,素來淡定的皇太子差點暈過去:他的身體不僅縮水了,而且連容貌都變了,見鬼的,鏡子裏這又瘦若柴骨的人,到底是哪位親?

對於金灝軒而言,醒來之後,他曾經熟悉到骨子裏的環境,發生了翻天復地的變化。

他不再是大越金氏太子爺,換了個子,改了容貌,搖身一變,儼然成了邰家排行十七的公子,名邰彥,年僅十歲。這裏也不再是由父親母親統治的大越國,而成為了一個不知名的國家:北周國。他是北周第一大族邰族邰國公的么子遺孤。

醒來時候,抱着他哭的人,是他母親的妹妹。這一天是特意來看他的。

至於他母親是個千金大小姐,嫁給他父親以後,第一年懷上孩子;第二年生下了一個大胖小子,取名為彥,意思是希望他能成為一個有學問的俊傑之才;第三年,他父親奉命出征清剿反賊,戰死沙場,后被北周帝追封為:第一勇士,長寧侯。這爵位是可以世襲的。作為長寧侯膝下唯一血脈的邰彥,很小就繼承了那樣一個爵位;第四年,母親病死,他成了一個沒爹沒娘的孤兒;第五年,他從高樓台階上滾落,救醒之後,變成了一個白痴。

哈,對,這是最最關鍵的所在,原本聰明活潑的邰彥,在族人們一次又一次的陷害當中,成功的擠身成為了錫京第一傻侯。

按理說,金灝軒根本不知道這樣一個國家的存在,原則上來講,他是肯定聽不懂他們講的話的,也不可能了解這裏的一切,但,當他蘇醒之後,屬於邰彥的記憶,極為古怪的全部灌輸進了他的記憶庫,曾經邰彥所經歷過的所有種種事件,在他睡覺的時候,從頭到尾的在他大腦里過了一遍,從而令他清楚的認清了現在他所處的環境,以及所要面對的那些人,哪些是真正關心他的,哪些又是想害死他――根據北周國的國法,一個家族,世襲的爵位一旦空出來,可以由家族當家人另選合適之人替之。

也就是說,邰彥要是死了,就會得益了別的堂兄堂弟。所以,總有那麼一些人想除掉他這個傻不拉嘰的蠢蛋,讓出那一張人人皆在垂涎的侯位。

當然,這什麼見鬼的侯位,與金灝軒來說,根本就不值一顧,他可是堂堂大越國的太子爺啊,整個天下都被捧到了他面前,還會在乎這小小的、見鬼的小位子。可問題,他怎麼就成為了這該死的、見鬼的邰彥的呢?

他記得清楚啊:他在大越東海岸一座名為浦城的小城裏,正和阿順在一座名叫法門寺的破寺內研究那盤看上去極為古怪的珍瓏局。那棋局是幾百年前流傳下來的。他拆了珍瓏局,擺出了一個古怪的陣法,開啟了陣眼,然後,他就靈魂離體,像當初他娘親那樣,嗖的一下從一個地方,來到了另一個完全陌生的世界。

可他娘親是被人送到九洲來的,可他呢?

他怎麼莫名其妙就來了這裏?

原因何在?

還有,作為金灝軒的肉身,現在是死了還是活着?

這些,他都不得而知,唯一清楚的就是:老天爺在玩他――他只是想告別雙親出來呼吸一下新鮮空氣,理理頭緒,長長見識,開開眼界,結果,一不小心,跑這麼遠――遠到他根本就不知道要怎麼樣做才能回去,真是活見鬼的。

金灝軒擰著一雙眉,瞪着湖面上自己那瘦的像竹桿似的發育極度不良的身子,以及那面黃肌瘦的臉孔,黑著臉,有些鬱卒的坐在河梯上,想着自己現在這混亂的人生,也不知東越國那邊現在會是怎麼一個場面……

回去是必須的,但是,應該怎麼回去呢?

對於這事,他現在是一籌莫展。

此刻,他張望着這個春光明媚的世界,一時還真弄不清楚,究竟是什麼力量在牽引他,將他卷到了這個又瘦又丑的身體里。

瞧瞧啊,現在的他,哪有以前那般玉樹臨風,光彩照人,丑也就罷了,還處處受人排擠,若不是府中還有一個老太爺知道護着他,這些年,他早就死了十七八回了。

可惜邰彥是個白痴,老太爺膝下孫女孫兒又多,再如何護,這個孫子總歸不是他最最喜歡和欣賞的那個。

老太爺最最喜歡的那位,是長房所出的二公子,名叫邰馳,人稱北周第一世子,長的俊若仙謫,且文武雙全。

見過這二公子的人都會這麼贊:若雲端高陽,惹人瞻仰;若池中清蓮,令人敬仰……

總之,人家就是一個威名赫赫的奇公子。而他只是一個大白痴。

「十七弟,身子才好,怎麼又跑這裏來呆坐?要是再掉進水裏,可沒有人能救得了你了……」

正想着那高陽呢,那高陽就出現了。

現下里,他猶在考慮一件事:接下去這段日子,在找回回家之道之前,他要不要繼續裝白痴?

在這樣一個環境裏,在他沒有半點倚仗的情況下,要麼就是乾脆白痴到底,要麼就是一鳴驚人,把所有人全部震懾住……想他乃是堂堂東越太子爺,什麼樣的世面沒見識過,怎麼可以屈身於人下――

可偏偏呢,他低頭瞅了瞅自己那瘦小的身體,又沒武功,又沒人馬,他拿什麼去震懾?

這世道,就得用實力說話,在沒有實話的基礎上,空口說大話,只會被人笑話。

再說了,一個家族,一個身體健康的公子爺,通常時候,都會被早早的拿來進行政治聯姻,用以鞏固家族地位,而他並不知道自己需要花多少時間才能找回回家的路。若從長遠着想,做一個白痴,比較不容易被人惦記。

他考慮再三,決定暫時當白痴。

金灝軒轉過頭,看到錦衣玉服的二堂哥,沖他走了過來,這人,年約十三四歲,生的倒真的是唇紅齒白,英俊不凡;另外,他身後還跟着一個黑袍少年,是邰家的四公子,名邰宏,看到他就時掛起了一臉的不甘。

一道精光在眼底一閃而過,金灝軒突然站起來,傻笑着沖邰宏跌跌撞撞的跑了過去:

「四哥,四哥,你的哨子不管用,它們一點也不聽話,四哥,你吹一吹,我想吃魚……你把他們集合起來,我下去再抓……」

邰宏臉色一變,拂袖而避,叫道:「白痴就是白痴,說話就是這麼的糊裏糊塗……二哥,你還理這種人做什麼?」

「四哥,不是你說的只要在水裏吹一下哨子,魚兒就會游過來,我就能吃到我最愛的紅燒魚了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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特工皇后不好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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