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章 我是男人2

第80章 我是男人2

少年與方才一般,聚集力量之後,再度傳出一聲狼叫,生生持續了近盞茶功夫,震驚了整個夜空。

而後,山裏寂靜不聞的狼嚎再度響起,一聲,兩聲,三聲……

隨後越來越多,越來越近,直聽得所有村民面色煞白,驚慌不已。

「村長,時機到了,吩咐大家開始行動吧!」

直到此刻,那雲大夫方出聲點醒驚駭中的村民,得到村長一聲令下,早已躍躍欲動的村民除了老弱婦儒,皆提刀上陣,當場宰殺早已準備好的豬、羊牲畜!

一時間,新鮮、腥濃的鮮血彌溫了整個夜空,刺耳的慘叫伴着可怕的狼嚎此起彼伏,生生刺激得所有人心臟巨跳、如鼓雷鳴。

「它們來了,大家退後!」

高台上的少年飛快奔回空地,那白衣少年指揮村民們齊齊退至插有蘺芭的安全地,留下血流遍地、掙扎不息的垂氣牲畜,激動萬分地等著那驚心動魄的時刻到來。

黑壓壓的狼群受召而來,大大小小體型不等的狼群足有兩三百隻,數目之壯觀,若非村民親眼所見,斷不信這山裏竟有這麼多的狼群。

此時人人面色煞白,又怕又恨之情激漲於心,不少人緊握著準備在手的火把,只等那雲大夫一聲令下,便要教這些害人不淺的畜牲嘗嘗火燒狼肉的滋味。

沖在最前面的是一匹體型巨大的黑狼,數百隻狼順着濃濃的血腥味準確地衝到村民清掃出的大片空地,被這濃烈的氣味引得垂涎三尺,幾乎不等狼王下令,便欲衝上前吞食殆盡。

初時狼王還極力發出嗷叫鎮制,並謹慎地派一兩隻瘦弱的狼先上去叼食鮮血淋漓的牲口,發現並無異狀,其他余狼再也按捺不住,紛紛嚎叫一聲,便爭先恐後地竄上前撲食地上的美味。

與狼群相比,村民宰殺的牲口明顯不足以填飽它們的肚子,顯然是狼多肉少。

村長緊張地看着眼前的駭人景象,擔心地看着僅足夠抵擋一時的簡易籬芭,暗暗祈禱著雲大夫真有妙計解救大家。

不然,後果當真不敢想像。

白衣少年自始至終冷靜過人。

待到狼群分食得差不多時,他方衣袖一揮,道:「點火!」

村民聞聲立動。

雖然屋外的風有些濕寒,然這澆了燃油的火把卻是一點就著。

一時間,密密麻麻的火把紛紛亮起,那爭搶哄食的狼群也豎起毛髮,一雙雙綠幽幽的眼睛齊唰唰射向村民。

「嗷――」

彷彿一支訓練有素的軍隊,狼群在狼王的一聲令下后,突然機警地叼著牲畜原路竄逃。

與此同時白衣少年衣袖一揮,喝道:「放!」

身後村民手中的火把便凌空扔向狼群,卻並未燒着黑壓壓的狼群,有的僅灼傷惡狼,有的被狼群踩熄,但明顯令狼群陣腳大亂。

而那丟到油圈處的火把卻成功地燒着佈下的火線,一時間巨大的火圈騰燒而起,將黑壓壓的狼群困於圈中,攝得狼群原地打圈,卻不敢輕易竄逃!

白衣少年瞅准機會,忽然飛身躍入火圈,腳踏瘋狂跳竄的狼頭如履平地,半空裏對黑衣少年一聲吩咐,便見黑衣少年扔出一桶灌滿了油的木桶,被白衣少年凌空接住。

而後又是幾桶同樣的油桶在各個位置一一放定,便見白衣少年凌空抓來一隻火把,在飛身躍出火圈的剎那,照準其中一隻油桶倏然一射。

但聽火圈中「轟」的一聲巨響,裝滿油的油桶驟然爆炸,瞬間將周邊的狼群炸飛一片。

跟着白衣少年連連幾次故伎重施,幾十個油桶在狼群中紛紛爆炸,巨響一時間驚天動地,狼群一時被炸得血肉橫飛,焦味一片。

眼看着火圈中的狼群慘叫連天,村民們歡慶鼓舞的叫聲也隨之響起。

一夜間,那為患村民的可惡狼群終於被一舉消滅,偶有幾隻幸逃回山,也是滿身傷痕,嚇破了膽。

自此,高家莊再沒有出現過一隻狼,村民們夜裏終於不用再提心弔膽地堵門過夜了。

然那替村民解決狼患的白衣少年與黑衣少年卻於次日便消然離開了村莊。

村民遍尋不見,無不感傷萬分。

人人皆道那少年定是上天派來解救大夥的神仙,如今狼患已除,相信這天氣,不日也該回暖了。

這樣的傳聞一夜間不脛而走,不過幾日便從邊遠小村落傳至了丹城。

那少年大夫與奇怪「狼」人的傳說被越傳越神,成為人們茶餘飯後津津樂道的神話。

當蕭煜將這個消息告訴蕭煌的時候,一度醉生夢死的蕭煌卻突然整個人精神一渙,不用蕭煜多言,便即刻整裝出發,一路風馳電擎地奔至高家莊。

經打聽,那少年大夫與其弟的相貌外形皆與他朝思暮想的女子如出一轍,不然喜出望外,開始了新一輪的迫切追尋。

然那女人似有意消失於人前,自高家莊除狼患之後,世間再未見到那行醫救世的兄弟二人。

一晃新年已近,皇帝終究未能盼到開春,在除夕前夜駕崩。

新帝很快繼位,為哀悼先帝,舉國上下不得張貼紅聯。

除夕之夜,位於桐城的一個邊遠小鎮上來了一白一黑兩個少年。

二人兄弟相稱,雖是風塵僕僕卻眉宇乾淨俊秀,是以儘管是夜間投宿,卻依然惹來店家的側目。

次日清晨,大年初一的這天,店家卻又迎來一個高大英俊的青衣男子。

此人眉宇間隱隱有着倦色,卻絲毫不影響其俊美過人的面貌,僅跟店家要了幾樣小菜、一壺酒,便自飲自酌起來。

這讓店家不免好奇。

一問才知對方是尋人而途經此地,只等小歇片刻,便又要離開。

店家忍不住私下與守店的夥計感嘆今年過年毫無氛圍,不僅家家戶戶貼不得喜聯,放不得爆竹,連店裏的客人也比往年冷情些。

今兒這個客人如此,昨兒那兩個少年亦是如此。

明明是兄弟還特地要了兩間房,一早起來連凳子都沒捂得熱,便急匆匆走了。

卻話未說完,那坐於角落獨自用餐的黑衣男子突然來至櫃前,快得讓店家連他是何時過來的都不知,就一眨眼,人已近前。

「那兩個少年走了多久,往了哪個方向而去?」

青衣男子目光如箭,眼底卻溢着滿滿的激動,與他一度的冷靜極不相符。

店家初時一駭,待到回神,方指指右方,道:「他們與客官前後腳錯開,好像,好像是往那邊而去。」

話音未落,眼前的人影「嗖」地從櫃前消失,隨後門外聽得馬蹄疾響,青衣男子連銀子包袱都沒提,就這樣策馬而去,當場看傻了店裏的兩人。

與此不遠,空曠的官道上一左一右并行着兩條人馬。

兩行清晰的馬蹄足印在雪地上分外醒目,卻不過片刻,這兩行筆直的足印便被一匹黑色的駿馬凌亂踏過,如一道黑色的旋風,快速卷至了少年馬前。

「笑笑!」

熟悉而激動的聲音伴着駿馬急停的嘶鳴在官道上響起,位於左側的白衣少年面色一變,右側的黑衣少年已眸子一異,隨後有些激動地看了身邊的白衣少年一眼。

然白衣少年卻無暇理會他的目光,一見着橫檔於身前的男子,先是一怔,隨後便陡然一拉馬韁,甩手一鞭,便繞過黑馬竄射而去。

「笑笑!」

青衣男子窮追不捨,見其奪路而逃策馬不及,便果然棄馬而躍,飛身騎上白衣少年馬背之上。

馬背上的白衣少年面色一紅,隨後雙足一蹬便欲立身躍下,卻被身後的男子大手一圈,已緊緊將他縛在懷中,「笑笑,你好狠的心!」

微啞的聲音那麼近地出現在耳旁,彷彿經歷了萬年之久,終於在此刻意外重逢。

白衣少年眸子一怒,抬肘便照着身後重重一擊,聽到身後傳來一聲悶哼,身體卻依然被他緊緊圈縛,不覺惱道:「誰是笑笑,你認錯人了!」

那人兀自緊抱不放,微痛的抽氣斷續笑道:「我不會認錯人的,你就是笑笑,我的笑笑。」

「無恥!」馬上之人怒而低斥,那人卻笑得更歡:「笑笑原諒我吧!我錯了,我不該瞞着你製造這一出,到現在才找到你是我活該。可是你可不可以給我機會讓我告訴你實情?我跟素素根本什麼關係都沒有,唔……」

話音未落,他的胸口便再度挨了一記。

他低呼一聲,卻依然只是笑,「還說不是笑笑,我不過只提了一下,你就吃醋了!」

「吃你妹!」

白衣少年咬牙切齒,不知那廝是不要命還是怎的,竟被她打得嘴角溢血依然不肯鬆開他半分。

只聽他邊吸著氣邊笑道:「你打死我,我也要把話說完。笑笑,我之所說要娶素素,是與她合演的一場戲!唔……別,再打,我真會死的……其實當初,我故意激你離去,才能麻弊那人眼線,從而脫離他的掌控。這事,我已與你爹暗中商定,如果,你不信,你可以回去問你爹,我發誓,這一生除了你,我絕不會娶任何女人!嗯,連妾也不娶一個!」

「關我鳥事!」

白衣少年面紅漲紅,卻明顯呼吸急促。

身後之人聞聲失笑,緊緊摟着她,將頭歪在她的耳後:「笑笑,原諒我,好不好?」

「誰是笑笑?」

少年依舊不領他的情,傲驕地轉開頭,就是不要理他。

身後的黑衣少年一聲輕咳,小聲道:「姐夫,姐叫雲鏡!白雲的雲,鏡子的鏡!咳,記住了,再叫錯,被姐打死我可不管!」

說着少年馬鞭一揚,身下的駿馬便歡快奔上前老遠。

「雲鏡?」

青衣男子一臉疑惑,卻覺身前人兒微微輕顫了顫,不覺心底一悸,再度放柔了聲音,深情低喚:「雲鏡,雲鏡……不管你叫什麼,你都是我的娘子,我蕭煌這一生,唯一的娘子!」

晨霧漸漸散盡,暖暖的紅日悄悄升起,照拂在雪地一白一黑兩個緊緊相擁的俊逸身影上,驅散盡所有寒意。

白衣少年嘴角一撇,低低哼了一聲:「兄台,你想女人想瘋了吧,我可是男人!」

(全書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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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訥相公別捉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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