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5章 潛移默化
只要高興，畲族人就會唱歌跳舞，李盛和藍鳳凰手舞足蹈地跳了一陣子畲族特色的民族舞，雖然李盛不會跳，好在這種舞蹈並不難，而且有藍鳳凰手把手地教他，所以李盛很快就會跳這種舞了，並且漸漸地樂在其中。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不覺間已經到了黃昏時分，藍鳳凰終於感覺到累了，李盛便擦去額頭上的汗珠，將藍鳳凰送回了她的住處。
畲族人崇尚簡單的生活，他們卻不知道，交易的形式越是複雜，交易裡面產生的利潤就越大，當李盛的商隊逐漸壟斷赤石洞一帶的商品貿易之後，整個赤石洞一帶的商業和生活都會發生潛移默化的變化。
雲錦價值不菲，可是畲族人的購買力卻讓李盛大吃一驚，他們的木屐和斗笠有很多是現有的成品，花腰帶也能很快就製作出來，這樣就能換走許多雲錦。按照目前的樣子進行交易，三千多匹雲錦，不用等到去虔州，在這裡就能全部換完，換來的是堆積如山的木屐和斗笠，還有許多花腰帶。
李盛禁不住喜憂參半，喜的是能夠在這裡大發一筆橫財，憂的是他不能將所有貨物都賣在這裡，他還要去一趟虔州呢，看來，赤石洞這一塊大蛋糕不是自己能夠一口吃下去的，李盛還希望能多幾個幫手一起消化這塊大蛋糕。
於是，李盛去找老徐頭了，這位老管家似乎早就預料到李盛會來找他，笑得見眉不見眼，雖然李盛是整個商隊的首領，卻也少不了財大氣粗的徐家人的幫助。
「李公子，我們徐家的金箔應該把價格調高一些，這麼交易下去，我們賺的實在是太少了，可是您為何不允許呢？」經驗豐富的老管家提出了自己的想法。
李盛肅然解釋道：「不能提價，薄利多銷其實也不錯嘛，我們必須給畲族人一個印象，我們賣的金箔根本就比別人的便宜，你可以留下一部分金箔去虔州那邊賣個更高的價格，從明天起，我們的商隊就要離開這裡繼續向虔州進發，因此，最好能給畲族人留下個好印象，這對我們以後的交易有很多好處，這是我們商隊的第一筆大交易，所以，務必要打響我們的名氣，我們要讓所有的畲族人都知道我們不是奸商，我們是有良心的好商人，我們不但要賺錢，更要讓畲族人認可我們才好，只有這樣，我們才算是真正打開了這裡的商道。」
老徐頭現在對這個年輕人的遠見卓識佩服得五體投地，商隊把雲錦從升州運到赤石洞，原以為這些雲錦會很難賣出去，沒想到這裡的畲族人居然如此喜歡雲錦，雖然他們更喜歡用雲錦製作花腰帶，而不是穿在身上，未免有些大材小用，不過，既然把雲錦賣給了他們，怎麼使用就是人家的自由了。
老徐頭很清楚自家雲錦的價值，李盛也知道，他們是心照不宣，以前從來沒有人拿著雲錦到赤石洞販賣，所以，雲錦的價格並不透明，這是一個鮮為人知的秘密，需要嚴格保密，李盛也只好按照這樣的價格進行交易，誰都不會泄露出去，那會惹麻煩的，李盛也不想得罪升州徐家。
當李盛看著那些畲族人爭先恐後地炫耀著自己用雲錦製作的花腰帶，李盛哭笑不得，他甚至覺得升州的雲錦就應該賣到這裡來，而不是賣到別的地方。
彭瑊背負著雙手，站在窗前看著外面還火爆的場面，很多畲族人正在與商隊的人討價還價，想方設法地從交易中佔一點便宜。看到這一幕，彭瑊笑了，只要這裡的畲族人支持自己，赤石洞就會安然無恙，誰都無法撼動自己。至於和楚王馬殷結盟，亦或是和後梁結盟，彭瑊也是心裡有數。
目前，彭家軍的實力並不夠強大，還沒有辦法同時應對後梁和南楚兩個強敵，必須從中選擇一個可信的盟友，保證彭家軍不會受到他們的兩面夾擊才好。後梁的朱溫很明顯不是一個值得信賴的盟友，彭瑊不敢指望那個連自己的好幾個兒媳婦都敢公然霸佔的老色鬼能夠遵守盟約，相比之下，楚王馬殷就更加可信得多。
楚王馬殷早年曾經以木匠為業，與李盛相似，馬殷也很重視貿易，他以南楚所產的茶葉換取中原的絲綢和戰馬，可見其志不在小。馬殷還用鉛鐵鑄錢，使得商人出境之前在不得不在楚地購買大量的貨物。彭瑊的哥哥彭玕最近在南楚混得風生水起，彭玕說過，只要他們兄弟願意對馬殷俯首稱臣，就能得到許多出乎意料的好處，馬殷似乎只在乎一個君王的名義，不在乎分給彭玕兄弟倆一點權力。
這樣的代價，彭瑊當然不在乎，只要能保住自己的人馬，就算是對馬殷如何畢恭畢敬，彭瑊也不在乎。實際上，正是因為有更加強大的南楚在背後支持，淮南軍才沒有向彭家軍發起大規模進攻，至於李盛，則是一個晚輩以私人名義來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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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聲響亮的唿哨從外面傳來，盧光稠有些渾濁的眼中頓時閃現出一絲慈愛之色，這肯定是自己最寵愛的兒子盧延昌打獵回來了，這小子，這麼大年齡了，還是那麼喜歡打獵，雖然打獵能夠維持體魄的強健，但是作為未來的鎮南軍防禦使，虔州的軍政首腦，他應該以大局為重，不能沉迷狩獵，要知道，虔州的那些武將們都不是善茬兒啊，想到這裡，盧光稠搖了搖頭，艱難地從錦榻上坐起身來，自己這般風燭殘年的樣子，可不能被兒子看在眼裡，更不能被那些武將們發現……
果然，沒過多久，一個親兵便在門外面稟報，大公子盧延昌奉命前來晉見。
「讓他進來吧。」盧光稠故意裝出一副鎮定自若的樣子，可不能墮了威風。
「父親，我回來了！」盧延昌笑嘻嘻地走了進來，李彥圖也跟了進來，只不過這孩子站在了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