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4章 暴怒的曹菲菲

事情總朝著意料之外發展，胖子很惱火，但無可奈何，六個人抬了棺材，冒著大雨，由姚根才領路，從後門出了姚家。曹菲菲在二樓大呼小叫，竟是幫這群人吸引了村民的注意力，除了胖子，無一人發現。

抬棺的走了，姚根才和另一個村民留下來看押胖子。不一會兒，曹菲菲也被人用鐮刀抵著脖子帶來儲藏室。

胖子攤開手苦笑，曹菲菲卻是氣的咬牙啟齒，她曹大小姐長這麼大，還沒受過這樣的委屈，被人用鐮刀抵在脖子上，警察當成了犯人。有一半的怨氣都撒到了胖子身上。

兩人被關在儲藏室內，門上插了鎖，門口還有人看著，這儲藏室連個窗戶都沒有，倆人想逃都沒辦法。

「你也太沒用了吧，」曹菲菲埋怨說，「我在上面裝瘋賣傻半個多小時，你竟然看著老太太被人抬走了？」

胖子說他也沒辦法，對方人多勢眾，現在不能內鬥，得想辦法出去。

話是這麼說，但是任兩人施展百般伎倆，門口的人都不為所動。

一直在儲藏室內待到早上七點，天亮了，雨停了。

胖子出了個餿主意，要火燒儲藏室。曹菲菲提醒他別忘了自己的身份，身為警察，在民宅防火，這是知法犯法。

胖子說不放真火，放假火。

原來，這儲藏室內留有幾捆佛香，本來是給老太太準備的，若是屍體不被胖子發現，是要點香三天三夜的。胖子把這幾捆香掰成幾截，用蠟燭兩頭燒，五六捆香一齊點燃，一時間香煙瀰漫，整個儲藏室白茫茫一片，伸手不見五指。這倆人根本沒想到這煙會來的這麼兇猛，味道又這麼沖，嗆得二人不住地咳嗽。胖子就大喊：「快開門，著火了。」

門外人依然不為所動，實在是因為已經見識到了曹菲菲裝瘋賣傻的演技，知道屋裡的人幺蛾子多，不可輕信。

要說胖子這辦法真的是作死，儲藏室那麼小，空氣很快就被煙霧擠出去，等門外的人發現門縫往外冒煙，倆人都快暈過去了。

這儲藏室的門一開，大團大團的煙霧往外涌，守門的人都看傻了，只能聽見裡面的咳嗽聲，就是看不見人。沒敢往裡面進，扭頭跑去叫人，說是著火了。

這一鬧騰，剛剛從曹菲菲的驚擾中脫離出來的村民們又被嚇得不輕。不過姚老爺子一聲吼鎮住了場面：「瞎叫喚什麼？剛下過雨到處都是濕的，能著多大的火？」

村民們已經在院子里支起了天棚，防止再下起雨來。天棚下面起了大灶，要煮飯招待前來祭奠的村民。姚老爺子把村民安撫住，親自帶著兩個兒子去了小花園。

小花園內，胖子硬拖著曹菲菲出了儲藏室。曹菲菲臉色通紅，已經有了缺氧癥狀。胖子也不好受，跪在地上狠命咳嗽。

儲藏室還在往外冒煙，那幾捆香的威力驚人，整個小花園裡都是佛香的味道。胖子掙扎著站起身，扶起曹菲菲，兩人朝著後門方向走去。

還沒走多遠，老爺子帶人來了，硬是把兩人給留了下來。胖子指指天空說：「雨也停了，太陽也出來了，這鬼螳螂奪魂夜該結束了，老太太您也埋了。您還留我們幹嘛？」

老爺子說：「就是不想你們出去亂嚼舌頭。反正泥石流把下山的路都給堵了，你們哪都去不了，不如就留在這，好吃好喝的我供著你們。等路疏通了，我送你們下山，以後你走你的陽關道，我過我的獨木橋。」

胖子無奈笑道：「老爺子，您不懂法，您兒子是村長，他可懂法。您這叫非法拘禁，而且您拘禁的是人民警察，這算是加重情節。更別提您先前還有妨礙公務和教唆襲警的行為。這事兒可大可小，要是我咬著不放，您肯定得進去待上幾年。但看在咱們是老相識，我還受過您招待的份兒上，我不跟您計較，您放我們走了，前面的事兒我既往不咎。」

老爺子絲毫沒把胖子的話當回事兒，一瞪眼，不屑道：「小胖子，你嚇唬誰呢？國有國法，村有村規。早些年為了爭奪山上的菌菇，我們和石岩村打來打去，打傷打殘的人多了去了，也沒見警察來抓人。我關了你們也是為了我們村子的安定，我就不信你還能把我抓監獄去。」

老爺子這話不假。當時，這種宗族械鬥，在農村時有發生。這屬於舊社會惡習，也屬於歷史遺留問題（村民自治、鄉紳自治的封建傳統）。在某些落後的農村，還堅持著把不守婦道的女人浸豬籠的村規。但是人們的思想沒有隨著社會的進步發展到某個地步，就無法單純依照法律條例來解決問題。因為這些村規在本村人眼裡並非惡法，反而是維持村民公序良俗的良法。

只不過，老爺子在對待胖子和曹菲菲的問題上，顯然是過度自信了。

胖子被老爺子頂的無話可說。曹菲菲就不願意了，她堂堂廳長的女兒，金枝玉葉，什麼時候被人限制過人身自由？你有什麼背景敢這麼囂張？

再說了，在曹大小姐的進步思想里，她是出來辦案的，頭上頂著的是國徽，背後站的是國家。你就是再蠻橫，背景再大，你還敢翻天不成？

這位大小姐心裡的火壓不住了，指著姚老爺子的鼻子，字字鏗鏘，咬牙切齒地怒斥：「村民械鬥，把人打傷打殘還敢說出來炫耀，真是好大的膽子。本小姐今天一句話放在這，你敢拘禁我？哼哼，你，姚奉天，你兩個兒子姚學山、姚學峰，還有那些襲警的村民，一個都跑不了，等著吃牢飯吧。你們這些鄉村惡霸，不把你們給關監獄去，我曹菲菲名字以後倒著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