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2章 陸少番外 親子游

第102章 陸少番外 親子游

「她知道。」張未泉抬頭看了看二樓那個被窗帘覆蓋的窗口,現在的她,肯定在那裡依依不捨的看著自己即將離開的女兒,滿心的不舍啊……

陸劭南又怎麼不理解,她擁著自己的女兒,「飛煙,你不管自己的媽媽了嗎?你要離開她,她肯定會很傷心的,你知道嗎?」

「我知道,可是,媽媽說,她同意。」飛煙很為難,她想要爸爸,又想要媽媽,媽媽有這麼多人陪著,可是,爸爸呢,卻總是這麼傷心,他總是流淚,她很少見男人流淚過,可爸爸不一樣……

能夠流淚的男人,肯定是傷心到了極點吧,她是這樣想的……

林家宜的豁達讓陸劭南為難了,「真的嗎?她真的答應你跟我走?可是……」

「嗯,飛煙不說謊的!」飛煙用力的肯定。

思索再三,陸劭南推遲了行程,他走到張未泉面前說,「我可以跟她通話嗎?」

「可以。」

「現在可以嗎?」

「我上樓問一下家宜。」

張未泉猶豫了一下,上樓了。

陸劭南的手機響了,他讓人把飛煙帶走,自己來到了一個僻靜的角落,呼喚著那個久違的名字,「家宜……」

對方的呼吸很淺薄,很壓抑,「劭南,你哭了嗎?別哭,別為我哭,我沒關係的,帶她走吧,她想跟你走,你是她的爸爸。」

「可你會孤獨。」

「不會的,你放心吧,有這麼多人陪著我,我會很好的。」

「我已經不奢望你的諒解了,可是,我想要你跟我生活在一起,我們三個人,這是我最後的願望了,我想要你滿足我的要求,好嗎,家宜?」

「現在說這些,又有什麼用?過去了的,我用了三年的時間也沒有忘卻過去的傷痛……」

「你以為,我愛的是靜好,是嗎?」

她苦笑道,「不是的,一直以來,我都知道你不愛她,你對她的感情,我可以理解,真的!就像我對我大哥,即使他犯了很多錯,即使他傷害過你,我還是能夠包庇他原諒他,所以,不用解釋的,劭南,我知道你對我的愛是真的,可是,經歷了這麼多,爸爸媽媽,逸凡,靜好,曾經生命里最親最親的人都離開我了,這本來是可以避免的,可是,卻因為我們,他們離開了,每一個生命都是彌足珍貴的,我們沒有權利去結束他們美好的生活,可是,我們還是這樣做了,他們都是我們愛情的犧牲品,我們好自私,劭南啊,我忘不掉,我睡著之後還是能夠聽到他們在我耳邊呼喚的聲音……你呢,你能忘掉嗎?」

她說,她忘不掉!

而陸劭南的回答卻很堅定,也很樂觀,「對,我已經忘掉了,知道為什麼嗎?因為,你說過,上帝公平得很,他們給了一個人生命,然後,他又毫不猶豫的收了回去,死了的人,一定程度上來講,是一種解脫,活著的人,是上帝的恩賜,對於我來說,多活的每一天都是對我的赦免,我內心虔誠的充滿了感激,我知道,上帝讓我活著,就是要我完成自己的使命,照顧你,照顧飛煙……然後,看著你們得到幸福,看到你們的笑容,我死而無憾了!家宜,把這個機會留給我!」

說到死,他是一直無所畏懼的,他不畏懼死亡,他只是一個心愿未了,那就是看著她們幸福的笑……

林家宜的話,斷斷續續,中途還有抽咽的聲音,「你的胃病,回去之後儘快治療一下,我聽張叔叔說,你的病耽擱太久了,不能再拖了,所以,既然要給飛煙幸福,就先把自己的身體養好,別讓她失望了,知道嗎?」

「你呢?什麼時候讓我給你幸福?」

「一直以來,我都沒有你豁達,費盡心思去拯救的藍靜好死了,你不去憑弔她,而我呢,卻為這些死去的人哀傷不已,你看,你都想通了,而我,還是這樣執拗……」

「我給你時間……」

「……好。」

陸劭南帶走了飛煙。

他帶飛煙去了敦煌,看到了雄偉壯闊的『大漠孤煙直,長河落日圓』的情景,見到了真正的大沙漠,飛煙興奮得手舞足蹈,當天,在裝備齊全的豪華房車裡,躺在柔軟舒適的床上,飛煙嚷嚷著要跟媽媽通話,陸劭南讓人連通了衛星裝置,滿懷期待的等待著接通的信號,聽到林家宜聲音的那刻,他有些語無倫次,「家宜,飛煙想你了,她要跟你說話……」

「嗯。」

她等待著飛煙的聲音,而他,卻遲遲沒有離開,「你在做什麼?」

「睡覺……睡不著,所以看了一本書……」

「什麼書呢?」

「理智與情感。」

「每個人都不能感情用事,感情應該受到理智的制約,如果這是你得出的結論,那麼,我想說的是,經歷了這麼多的挫折和磨難,追求理想的Marianne終於意識到自己應該像姐姐一樣,一往情深的對待自己的精神和靈魂的終身伴侶,獲得真正的愛情,我這個人雖然不若Brandon上校那麼隱忍,但我比他優秀多了……」

他不卑不亢的說起了自己,林家宜一個忍不住,嗤嗤的笑出了聲,對面的男人一個發愣,然後,後知後覺道,「你在笑嗎,家宜,是我聽錯了嗎,還是說……」

林家宜輕咳一聲,「你說呢?」

「好久沒有聽到你這樣笑了,所以很感激……」

「感激啊……」

「媽媽,媽媽……」一聲聲呼喚,人還未到,聲音已經將陸劭南欲要出唇的話給淹沒了,話筒也被她奪過去,嘰嘰喳喳的跟對面的人交談著,「媽媽,是你嗎?嘿嘿,我還沒睡,我想媽媽了,對了,媽媽,我們在沙漠了哦,嗯,對啊,對啊,放心吧,飛煙會聽爸爸話,寸步不離的跟著爸爸,好,好,好,飛煙知道了,媽媽就放心吧……」

陸劭南去吧台喝了一杯酒,回來的時候,飛煙的聲音已經越來越小的,她躺在沙發上,抱著一個話筒,眼睛半睜半閉著,嘴巴一張一合的說著什麼,陸劭南寵溺的一笑,將飛煙抱在懷裡,把話筒從她手裡拿過來,林家宜正在講關於一片雲的故事,她的語氣很輕,聽到一絲響動,她便止住了催眠似的聲音,「劭南,她睡了嗎?剛才她呼吸已經很平穩了……」

「睡了,在我懷裡。」

「那就好,我還真怕她晚上睡不好呢,前些天總是說夢話,睡得有點不安穩,你晚上不要離她太遠,她要起夜上廁所的,需要你幫忙。」

她叮囑著,他不斷的微笑點頭,共同撫養和關愛一個孩子的快樂,讓他們的心越走越近,說話也不若之前那樣謹慎和拘束了,自然了不少,「我知道,你放心吧,對了,剛才的故事,繼續講吧。」

「什麼?」

「我現在抱著她睡,也要聽。」

「你……又不是小孩子了。」

「可我也睡不著……」他竟然有些耍賴了,林家宜頓了頓,想了很久才打發了他,「那就去醞釀一下睡意吧,我愛莫能助,對了,沙漠里氣候不是太好,如果太乾燥不要忘記加濕空氣……」

她顧左右而言他的習慣,讓他嘆息,「家宜,你說的我都有做,放心吧,她是我們兩個人的寶貝,我怎麼可能不照顧好她呢?我想把全世界都捧到她面前,所以,別擔心她的健康和安危,也請你……不要總是岔開話題,我想跟你聊聊我們之間的愛情,如果你不想聊,那就隨便說說,什麼都行……」

既然如此。

好吧。

林家宜說,「早就拜讀過『醉卧沙場君莫笑,古來征戰幾人回』的豪言壯語,卻一直沒有機會去滋生那『醉卧沙場』的豪邁氣概,敦煌啊,是我一直想過去玩的,飛煙肯定會喜歡,因為,我和她總是心有靈犀,她和我喜歡的東西,總是很像。」

「以後,如果有機會,我帶你來,好不好?」他躍躍欲試。

「……好。」

心如春花怒放。

一個『好』字,猶如一句承諾。

他的情緒過於外露了,因為內心的情感和充沛,「明天我帶她去大雁塔,麥積山,拉卜楞寺,後天帶她去嘉峪關,月牙泉和莫高窟,然後會去巴黎,這一路的計劃,我想,飛煙肯定會天天向你彙報的,怎麼,有沒有興趣一起來?」

「有興趣,但是不能來。」

「嗯,我知道了,對不起,是我逾矩了。」

「一下子這麼溫文儒雅,讓我有些接受不了呢。」

「什麼啊,年少時候的我,不就是這樣嗎?我記得你可是很喜歡的,有一次我說話聲音大了一些,你就罵我太粗魯,你說,有沒有?!」

「沒有!」

「喂,不許耍賴!」

經過黃河水車一站的時候,飛煙的呼吸道有些感染,那晚,她的聲音有些虛弱,林家宜著急了,陸劭南剛把飛煙哄睡,林家宜的電話就來了,「怎樣,睡著了嗎?安穩嗎?」

陸劭南回頭看了看自己的女兒,他沒有離去,就坐在沙發的一角,縮在那裡,這個地方,是他一直以來睡覺的地方,不是不可以離開,而是不願意離她太遠,看著她,就好像看到了自己的小家宜,他內心的滿足只有他自己能夠知道,「睡著了,在輸點滴,明天估計就好得差不多了,你別多慮,孩子生病之後抵抗力會增強一些,也不是壞事。」

「今天你讓她下水了?」

「啊,她告訴你了?這小丫頭,說好不跟你說的,所以我才帶她下去了,怎麼背叛自己的爸爸了,太不應該了……」

陸劭南急得抓耳撓腮,女兒怎麼在這個時候搞起了背叛呢?

這是怎麼回事?

唉唉唉……

林家宜毫不客氣的說,「你別想瞞我,我可事先告訴你,女兒和我之間是沒有秘密的,她雖然向你承諾過不告訴我,但是在她毫無意識的時候,她就已經說漏嘴了,還有,那個穿泳裝後來在中途登上你們船的那些女人是怎麼回事,飛煙是很容易吃醋的,你今天讓她失望了,以後就等著被她戳破脊梁骨吧!她可不是好哄的女孩兒!」

說到最後,她的語氣有些幸災樂禍。

陸劭南更加的懊悔了,也恍然大悟了,「不會吧,原來是因為那些女人的問題,所以我飛煙今晚吃飯的時候對他老爸這麼冷淡?唉,我還以為是自己的錯覺了呢,後來一想很不對勁啊,就是不知道我哪裡得罪我的小公主了,嘖,你怎麼不早說,以後她的忌諱你得跟我說清楚,我好提前做好準備,在遇到女人之前,就在我身前身後貼滿標籤,寫上『已婚,身邊有小母老虎,女人勿近,不然,後果自負!』幾個大字,這樣,我就安全了,是不是?」

「最好不過了。」她捂著嘴巴笑,陸劭南順便奚落她,「你說,這吃醋的本領是不是也會遺傳啊?」

「當然了,遺傳自你的!」她率先做了表決。

「喂,林家宜,別總是搶我話好不好?」陸劭南只恨自己嘴巴沒有她快,大笑之餘,說起了今天的艷遇,「那些女人,在岸邊的時候,我就發現了,她們確實是想找我搭訕的,肯定是對我有意思,但我當時抱著飛煙在玩,她們沒有機會接近,所以,我們的船駛到中間的時候,她們的小划艇出了狀況,順其自然的,我不可能見死不救,是不是?我已經發誓從小家宜喜歡的溫柔儒雅做起,如果這樣丟下別人,就是沒有風度,對了,當時是飛煙吆喝著讓我過去救她們的,所以,她們上船了,就拚命的纏著我,我走到哪裡她們跟到哪裡,故意把飛煙擠到一邊,然後,我想,飛煙大概是那個時候吃醋了……但是我真的有補救哦,我被那些女人搞得不勝其煩,抱著飛煙下水了,她們什麼時候被我手下送走了,我也不知道。」

「很漂亮嗎?」

「什麼?」

「那些女人們。」她有些不自然,陸劭南很是不小心的捕捉到了,他忍住胸口要大笑的衝動,說,「沒有看。」

「騙人。」

「真的,我當時坐在甲板上整理我的下水裝置,順其自然的,第一眼落在她們的腳上,想起了家宜的白玉腳丫,然後是你修長的小腿,你白嫩的大腿,再然後是……」他的話,越來越不正經了,林家宜的臉飛上了紅雲,「停!我掛了!」

「hey,hey,baby,先別掛,先告訴我,明天有什麼辦法讓我的小公主原諒我?」

「哄她啦。」

「說說吧,求你了……」

他低聲下氣的央求,林家宜反而不好意思掛了,她想起了張叔叔平時為了討好生氣時候的飛煙最常做的事情,「她啊,是蝴蝶結控,給她買蝴蝶結吧,還有,公主裝也是她喜歡的,玻璃鞋啦什麼的,如果她喜歡,她就會抱著你的腦袋親,那就代表她原諒你了,反正你自己看著辦吧,我寧願她再也不理你,然後,她就回來找她媽媽了。」

「你休想!」

「你別這麼狂妄,女兒也是我的!」

不過幾天而已,她們便為女兒的歸宿爭論了!

陸劭南很無賴,「我不管了,我要女兒,我要用自己的魅力徹底征服女兒,然後,她如果迷戀上我之後不願意回去找你,你可別怪我!腿長在她身上,我可沒有阻止她哦,家宜,如果你想念她,就來找我們唄,我保證,不會騷擾你!」

「別給我耍嘴皮子,你還是想想明天怎麼讓女兒原諒你吧!」

「哦,也是哦,這我得好好想想。」

去巴黎的前一天晚上,飛煙總算是恢復了健康,陸劭南來邀功,「家宜,我把女兒的身體養得壯壯的,拍了一些照片給你發到了手機里,你接收下,文件有些大,可能會慢一些,對了,還給你發了幾個大包裹過去,是我和女兒挑選的各地的特產和一些特色服裝還有小玩意兒什麼的,你肯定會喜歡的。」

她順便問了下,「這裡的地址你記下了?」

「嘿嘿,我不小心寫錯地址了。」

「什麼……意思?」

「……寄到了江南老宅。」

「你!」

他是故意的!

林家宜已經基本上氣得無語了。

他說盡了好話,到最後,她也不再跟他計較了,「對了,靜美今天打電話過來了。」

「不是我!真的不是我告訴她你的聯繫方式,我真的什麼也沒有做!」他神經敏感的舉手投降,搞得林家宜嗤笑不已,如果不是她自己心知肚明,他這樣急切的樣子還真的有欲蓋彌彰之嫌,「我又沒說是你,你急個什麼勁啊,大哥不是帶著孩子們回國了嗎,英嵐和靜美去拜訪他了,還幫著他一起對房子稍微裝修了一下,然後,他就說起了我的事情……」

「你大哥,準備在江南長住嗎?」他小心翼翼的問。

「是吧。」

「嗯,那就好。」

他沾沾自喜。

他的想法,她一清二楚。

夜晚,一個人之時,看著手機里接收到的照片,是他和女兒的笑容,每一張都是!

有他自己的單人照,卻獨獨沒有女兒自己的,她想挑選一張做為屏幕,挑來挑去,卻總是有他的存在,他的心思,還真是疏而不漏啊!連這個都考慮到了!

於是,不得不挑一張他們的合影。

每次開機,都能夠看到,他定定的注視著她,欲語還休……

她不得不承認,這個男人,無所不在,無處不在算計她,他是在用心編織著一個溫柔的陷阱,他在捕捉她自由的靈魂,這張網很不同,不是別的材質,而是……他用自己的血肉織成,一旦衝破,他們兩人都會形神俱滅!

後來,他和飛煙去了巴黎,那座永遠變化著的城市,不夜之城,戀人的天堂,格調與時尚之都,他們參觀了埃菲爾鐵塔、凱旋門、凡爾賽宮、盧浮宮,巴黎聖母院,他帶著他們的小公主在美麗的塞納河邊散步,在香榭麗舍大街喝咖啡,還在那條街上最著名的夜總會『麗都』享受晚餐,觀看了巴黎艷女的盛大演出,這個,讓林家宜不爽了很久,她拒絕跟他聊天,她也拒絕看那些他發來的照片,可是,她還是不可避免的看到了一張,照片里,紳士的陸劭南和淑女的飛煙站在一起,被做為當地雜誌的封面刊登出來了。

他向整個世界宣布了他們是父女的事實。

終於等到飛煙結束了和林家宜的通話,把電話還給了他,陸劭南連忙把握住了機會,「家宜,別掛,別掛,飛煙一會兒還要跟你說話呢。」

「她急匆匆的去幹嘛了?」

「我們來到了巴黎王宮,她在和一群公主們泡澡,我不好進去的,可她交代我,不要我掛電話,所以,你就委曲求全的和我聊上幾句吧,好不好?」

他低聲下氣的請求著,避過身邊一個個走過的官員,來到了最為僻靜的角落,林家宜氣不打一處來,「你帶她去看艷女表演!」

陸劭南擦了一把冷汗,再次證明,女兒的承諾不可信,又告密了!他忐忑的說,「一定程度上來講,這也是一種高雅的欣賞藝術!我讓她接受一下另類的熏陶,對她……很有好處,我想,是這樣的,你不這樣覺得嗎,家宜?」

當然了!

她這樣覺得才怪!

林家宜想拿刀砍他,「她還是小孩子,你別帶她學壞了!不然,我可饒不了你!」

「放心吧,你又不是沒見過我是怎麼教育子軒子睿的,我這種愛呢,叫做寵愛,不叫溺愛,教育孩子,我有一套的!」

「飛煙,她以前什麼也沒有,但是,現在,她什麼都有了,我怕她……無法自拔……貴族的享受,總是讓人容易沉溺其中的,你說呢?」

這個,才是林家宜真正擔心的。

就如同她,從一個人人捧在手心的小公主,再到以後的家境敗落,歷盡生活的磨難,到現在的親人離去,一步步的等待著無望的生活,經受著心靈的煎熬……

她不想自己的女兒踏上她的路途!

所以,她想保護她,竭盡全力的保護她……

她的嗚咽,讓陸劭南意識到了自己的失誤,他耐心的安慰她,「我在旁邊,別怕,我知道該怎麼做,你是沒有在身邊,如果你看到了我是怎麼對待飛煙的,還有我是怎麼教她的,你就不會有這樣的顧慮了,乖,別多想,她是我的女兒,我處處都會考慮得周全了,唉,你呀,照顧好自己就行了,孩子被我帶出來的時候是怎麼樣,我會還給你一個更為完美更為可愛更為開朗的飛煙,你等著吧,必定不會讓你失望的!」

得到他的承諾,她這才稍稍放心了,「什麼時候結束你們的親子游?」

「我數數,羅馬的競技場和教堂,埃及尼羅河的日出,對了,還有荷蘭的風車……最後一站,是拉斯維加斯……」

「陸劭南,你敢!」她又叫了起來,可陸劭南頗為為難,「可是已經決定好了。」

她呼呼的說道,「最後一站,在荷蘭,然後,把飛煙送回來,你敢帶她去賭城,我跟你沒完!」

他哈哈大笑,「跟我沒完?哈哈,這正是我想要的。」

她急了,「喂,劭南,我說真的!」

他這才認真了態度,「嗯,知道了,騙你的,別當真,我不會帶她去的,看完了荷蘭,我會把她送回去給你的,保證完美無缺!」

「……也許……她會想著跟你回去江南……」

「你呢,願意嗎?」

「她想去的話,我沒有意見。」

她繞開了他話里的試探意味,他窮追不捨,「如果她要在那裡定居呢?」

「我可以經常回去看她。」

「哦,好的。」他失落的嘆氣,然後,又喜悅的說,「家宜,我們又累積了幾個包裹,寄回去了。」

「大哥說,他已經收到了幾個。」

「希望你有機會回去,親手一個個拆開它們,那是我和飛煙的心意。」

她應道,「嗯,好的,對了,劭南,我明天要和張叔叔出去一趟,那裡不方便接電話,所以……」

「沒事,你儘管去,方便的時候給我發一條簡訊,讓我知道你是安全的,就行了。」

「掛了。」

他沒有問她去哪兒。

這是她所希望的,也是他想要向她說明的。

他不會再向以前一樣束縛她的自由,雖然他有那種渴望,但是,他會尊重她的選擇。

他在慢慢的改正自己,卻從沒有放棄努力,他在誘惑她,回家……

而她呢,也下了決心。

不管是什麼理由吧,不管自己有沒有原諒他吧,她已經不是那麼看重了,人生苦短,她的幸福,也要靠自己去爭取了,到手的幸福,難道還要看著它溜走嗎?不,不要了……

最後看了一遍自己的包裹,還有他臨走前還給她的血兔,他把這血兔放在了曾經祭奠飛煙的那個小屋,他進去了很久,然後才帶飛煙走了。

後來,貝拉告訴她,她是不得已,才把血兔給了他,現在,他又給了她。

門口,晃過張未泉的身影,林家宜叫住了他,「張叔叔。」

往日虎背熊腰的男人,現在也有了幾分清瘦,是生活所累吧,身已疲心已累,「家宜,已經全部收拾妥當了。」

「嗯,一下子走了,還真有點捨不得,你呢?」

「我也是,不過,我更想念江南,我想,那裡才是我們最終的歸宿吧,該回去了。」

他臉上出現了幾分嚮往之情,然後,又猛然有幾分清醒,「家宜,如果你真的不願意,就不要勉強自己,叔叔在這裡一直陪著你,多久都沒關係。」

「叔叔也覺得我不該回去嗎?」林家宜笑問。

張未泉立即搖頭,「不是!當然不是!叔叔只是希望你能依照自己的心意,不要為了別人勉強自己,飛煙終有一天會長大的,她不是你生活的全部,你如果想徹底忘掉過去,不妨找一個人來,重新開始生活,也不是不好的事情,你說呢?」

「一個人?」她緩緩的咀嚼著這三個字所代表的意思,張未泉走過來,悄悄的試探著她的心思,「叔叔國內有不少的朋友,他們的兒子或者朋友也都是正派人士,家宜如果……」

她猛然一個挑眉,心思明了,原來,叔叔是在怕她空閨寂寞太久,然後就成了剩女嫁不出去,再然後就是孤苦一人的生活,直到死亡!

她的笑容讓張未泉有些遲疑,不知道該怎麼說下去了,林家宜便給了他一個示意,「叔叔繼續說吧,沒事。」

收到她的指示,張未泉便大膽的說了下去,「家宜如果放下了過去,就索性開始另外一段感情吧!不要一年年的耽誤過去了,家宜現在還這麼年輕,完全可以重新開始的,不是嗎?」

「這樣啊。」她思索了一會兒,便點點頭,「好啊,叔叔安排吧。」

「真的?」

這樣的乾脆利落,倒是張未泉沒有料到的。

他以為,她起碼要考慮幾個月時間吧,沒想到,就這麼幾分鐘,她便考慮成熟了?

這麼毫不猶豫的做了回答,真是奇怪得很!

他的狐疑讓林家宜嫣然一笑,上前扶著他坐在椅子上,「叔叔,也許您自己心裡也是知道的,這麼多年了,家宜早就把你當作了自己的爸爸,您怕您去了之後我生活無依,一個人再忍受清苦的日子,我都知道的,家宜也不是冥頑不靈的孩子,是不是?所以,我會聽叔叔的話,反正我也好多年沒有交過男朋友了,叔叔如果覺得好,我看看也無妨的,您儘管去安排吧,如果……有更好的選擇,我不會執著在一棵樹上,畢竟,這棵樹給了我們太多的傷痛,我的勇氣和毅力已經被耗盡了,也連帶著讓叔叔你們都跟著這麼辛苦,真是對不起!」

想到這些年所受的苦,林家宜心裡懊悔不已,張未泉早已滿眼的淚水,「傻丫頭,說什麼對不起,這些都是我自願去做的,你千萬不要有什麼心理負擔。」

「叔叔,您不喜歡劭南,是嗎?」

「一直以來,他都讓家宜過得太苦了,把你交給他,我始終是不放心的,我活著的時候可以保護你,雖然這份保護並不是太踏實太周全,可是,我最起碼能夠在你周圍守護著你,可是,我終有一天會老去的,我怕他勢力太強了,而林家不可能再跟他對抗了,怕你吃虧,以前叔叔覺得小九這人不錯,但既然家宜執意要跟他做朋友,那我也不多說了,我尊重家宜的選擇,可是,外面還有那麼多好青年,他們雖然沒有多少錢,可是,完全可以給你一個安定的生活,這不就是家宜想要的嗎?也是我最想看到的。」

「嗯,我知道了,叔叔去休息吧,明天還要坐飛機呢。」

晚上,林家宜又徹夜未眠。

第二天的飛機,她一路都在睡夢中,直到下了飛機,過了長長的安檢通道,剛從張叔叔手裡接過自己的包包,只聽一聲叫喊,身體就被一團軟軟的東西給抱住了,不對,不是一團,是幾團,她差點喘不上氣,好不容易揉了揉惺忪的睡眼,第一眼看到的,就是那張熟悉的面孔,藍靜美,依然美麗如初,帶了幾分嬌俏和身為人妻的潤澤,卻沒有身為人母的穩重世故,大大的眼裡嵌著大顆大顆的淚水。

站在他身後的,正是博英嵐,儒雅的笑容,俊朗的身姿,他向她點點頭,想要把自己哭成淚人的妻子攬過來,卻被林家宜阻止了,「小美,我回來了,再也不走了,乖,你就讓我喘一口氣吧。」

「姑姑!姑姑!」

哦,差點忘了,身邊還有兩個小鬼,不,都是小夥子了,她身材本來就是嬌小型的,現在,這十多歲的孩子竟然已經高到了她脖頸處,遺傳自他們爸爸林正龍的良好基因,林家宜本來就喜歡這兩個孩子,總是當作自己的孩子來養,此刻見到了,更是感覺親切,肢體語言已經無法表達自己的快樂了,「子軒子睿,你們也來了,來,讓姑姑親親!」

還沒有等她主動親過去,兩個小夥子竟然一左一右的吻在了她臉上,喜滋滋的樣子跟之前一樣的乖巧可愛,「姑姑,你不跟我們一起回來,我們原先還真以為要與你分離幾年呢,這下好了,大家又生活在一起了,喏,爸爸在那裡。」

在他們後方,不遠處,林正龍一襲黑衣,屹立在那裡的身姿吸引了眾多經過女人們的視線,哥哥,他還是這樣的優秀,尤其是他眼中那溫柔的光芒,更是讓人想要沉浸其中,不願意醒來,她的眼淚,嘩啦啦的流出來,刻意隱忍的情緒,再也無法掩藏了,走過去,毫不猶豫的撲進了他的懷裡,「哥……」

「才幾天不見,就哭成這樣。」

「地方不一樣嘛,所以才這麼激動。」

近鄉情怯,應該就是這樣的心情吧。

平時感覺已經乾枯的眼窩,竟然在接近家鄉的時候,淚水就這樣無窮無盡的涌了出來,喜悅是那麼明顯,心裡的充實感,也是其所未有的獲得了滿足。

「姑姑,姑姑,我叫小豹子,你好啊。」

褲管被人揪了揪,她低頭一看,哇!小號的子軒子睿啊!

這可不就是照片里看到的小傢伙?

靜美的孩子,小豹子!

這名字,真是讓她哭笑不得,是靜美取的,說她和林家宜初識的時候,林家宜給她的印象就是小豹子,所以,為了紀念她們的相識,這名字便得來了。

「嗨,小豹子,你好啊。」她蹲下來,將小小的男孩兒抱了起來,他開心得不得了,摟著她的脖子親昵的磨蹭了幾下,「姑姑,你好美哦,我喜歡你。」

「小豹子,應該叫姨姨哦。」博英嵐在他身後拍了拍他的小屁股。

「不嘛,不嘛,子軒哥哥他們都叫姑姑,我也叫姑姑!姑姑,好不好?」

「好啊,叫什麼都行的。」林家宜倒是不介意這稱呼的,小傢伙喜歡就好。

一家人喜氣洋洋的出了大廳,一起進去了外面的加長轎車,小豹子還一直賴在林家宜懷裡,不肯離去,「姑姑,陸大哥呢,沒有跟你們一起回來嗎?」

「陸大哥?」她納悶了。

藍靜美不好意思的笑笑,「他呀,都是跟著子軒子睿學壞的,子軒子睿他們跟著我叫陸大哥,所以,小豹子也跟著他們叫了,真是沒辦法!」

一個叫姑姑,一個叫陸大哥,他們還真是!

「還有啊,飛煙姐姐呢,我要見她嘛,媽咪說她長得可漂亮了,是個大美人,是不是哦?讓她過來吧,我領著她去玩,姑姑,你說好不好啊?」

「好啊。」

面前的小傢伙,虎頭虎腦的,結實得很。

小胳膊還真是有力,抱著她的脖子,一下也不肯放。

不消一會兒,林家宜便感覺有些吃力了,旁邊的張未泉便體貼的從位置上過來,想要將孩子接過去,哪知小豹子卻不願意離開,最後毫不容易被博英嵐抱開了一些,卻非要坐在她旁邊的位置上,緊緊的挨著她,不停的說些阿貓阿狗的瑣碎事情,一臉的天真爛漫,最後,說到了院子里的大樹下的螞蟻窩,說他怎麼怎麼澆水,怎麼怎麼把窩給用石頭封起來,藍靜美餵了她幾次水,她還是無休無止的說,最後,大概是說累了,歪在她懷裡睡了,眾人這才鬆了一口氣,林家宜低聲笑,「你小時候就是這樣吧?」

「哪有啊?」藍靜美的臉紅紅的,「我小時候可害羞了,哪像他這麼厚臉皮了,對了,他是男孩兒耶,更像英嵐多一些吧!」

「喂,怎麼又推到了我身上?」博英嵐一臉的無奈之色,「其實啊,小豹子他平時還真有些小害羞,大概是喜歡你吧,所以就對你這麼不離不棄的,以後啊,你的日子可不好過了,我們終於可以清閑一些了,小美,我們有多久沒有出國旅遊過了?」

「是哦,是有很久了,要不……」

藍靜美兩眼軲轆一轉,有了懷心事。

林家宜非常配合的幸災樂禍,將小豹子抱得緊緊的,「好吧好吧,你們儘管去吧,等你們回來之後,小豹子只怕是已經認我做媽咪了,到時候,你們後悔莫及,想要他回去他都不肯跟你們回了,所以,我是不在乎的,我有了一個女兒,巴不得再要一個兒子呢,對了,子軒子睿,也歸我了,你們啊,就等著過你們孤家寡人的日子吧。」

天生的小孩緣,她可不怕身邊沒有孩子作陪。

一路上,嘻嘻哈哈。

到了家,好不容易把小豹子放在床上,她這才得了空。

自己的房間,已經整理好了,一看就是為兩個人設計的,這個,也是大哥的心思吧,他想要陸劭南和她一起在這裡生活吧,大哥這麼有信心,而她呢,卻不知道了,洗去了一身的塵埃,她不打算去休息,對這個地方有太多想要重溫的回憶和需要祭奠的人,她有很多心事悶在心裡,不吐不快,子軒子睿所住的房間,和她是同一樓層的,她進去的時候,他們正在裡面各看各的書,認真的樣子讓她欣慰一笑,子軒驚喜道,「姑姑,你沒有去睡覺啊?爸爸說讓我們不要去打擾你呢,可我們有好多好多話要跟你說。」

「我們明天一起去你媽媽的墓地走一趟吧。」

「去那裡?」子睿立刻苦了臉,林家宜心裡一沉,「子睿不想去嗎?」

「嗯,沒意思,不想去!」

「來,過來姑姑這裡坐著,告訴姑姑你們的想法。」

「姑姑,人都死了,而且,她對我們兩個又沒有什麼深厚的感情,她做了很多壞事,具體什麼雖然我和子睿都不太清楚,你和爸爸從來不告訴我們,但我們從電視和報紙上也看了不少,她對姑姑一點兒也不好,所以,我討厭她,不去看也罷!」

子軒有些深惡痛絕的樣子讓林家宜更是心裡涼涼的,對他們有幾分懊悔之情,子睿更是不歡喜,「我們去學校,從來不敢說她是我們的媽媽,怕人家笑話我們,對了,姑姑,你有空了跟我們去一趟學校唄,下周我們年級要野炊,就在下華坡地那裡,環境很好,你跟我們去吧,好不好嘛,姑姑。」

兩個孩子搖著她的胳膊,不停的央求著,眼巴巴的看著她。

林家宜又怎麼不曉得,他們從小學到初中,是從來沒有參加過什麼親子游的,所以,內心的失落雖然不說出來,心裡早就有一塊地方是殘缺的了。

這個,她也是有責任的。

所以,她答應了這個要求,但是,她也有交換條件,「你們回來之後是不是沒有過去看過?」

兩個孩子低了頭。

「那明天去吧?」

「……好,姑姑去,我們也會跟著過去的。」

於是,第二天,林家宜帶著兩個孩子去了小合山的墓地,因為小豹子執意要跟著,林家宜沒有別的辦法,不願意看到小傢伙失望的樣子,便讓張叔叔送他們三人過去了,大嫂的墓地和爸爸媽媽的並排在一起,死前有莫大的仇怨,死後,希望他們能夠一笑泯恩仇。

這是林家宜的心愿,博英嵐當時這樣安排,也是徵得了林正龍的同意,陸劭南自然是沒有什麼意見的,只是,這兩個孩子,他們本來有完美的家庭,可是現在……

一定程度上來講,是她剝奪了他們的母愛,她點燃了香火和紙錢,放在石盒裡燃燒著,看著淡藍色的火苗,墓碑上藍靜好的照片,笑容很優雅,一如先前的純真,林家宜與她對視良久,「大嫂,我帶孩子們來看你了,張叔叔懷裡的,是小豹子,靜好的孩子,是不是跟子軒子睿很像?他們都是可愛又聰明的孩子,對了,子軒子睿每次考試,基本上都是一二名的,老師們每次都誇他們,可是,他們缺少的東西,他們承擔的感情,也是那些孩子們沒有經歷過的,他們雖然不說,但我知道,他們心裡一直很苦的,這份苦,我一直想要為他們彌補,可總是力不從心,現在,我回來了,就不會再讓他們孤獨了,大嫂,我知道你是愛他們的,一定是的!哪有不愛孩子的母親啊,我清楚你心裡的痛,所以,今天,我來到這裡,就是為了乞求你的原諒,賜予孩子們開心和幸福,他們都是善良的孩子,是註定要得到幸福的,是不是?」

「大嫂,喝一杯酒吧,我敬你!」兩杯清酒。

一杯自飲,一杯澆在了石板上。

「我做過的事情,也許是太過分了一些,不過,我得不得那樣做,希望您能夠體諒!」

「大嫂,我們握手言和吧,幾十年過後,也許我就會來陪你,你等著我,我到時候再來跟你賠罪,好不好?」

她的話,終於讓站在一邊無聊揪著草玩的孩子們看不過去了,連小豹子都有些不耐煩了,他拿著小鏟子在挖土,吭哧吭哧的樣子極其惹人愛憐,張叔叔在一邊護著他,唯恐他一個不小心把土給弄到了眼睛里,子軒走過來,扶她起來,「姑姑,別跪在這裡了,地板多涼啊,你又沒有錯,幹嘛向她賠罪?我們走吧!」

「來,你們兄弟倆跟她說說話,我去旁邊等著。」

「又沒話說,說什麼呀?」子睿哼哼唧唧。

林家宜輕輕的拍了拍他的腦袋,「下周的野炊哦,別忘了。」

「姑姑,你不許反悔。」

「說吧,隨便說些什麼,她肯定想你們了。」

好說歹說,他們才不情不願的跪在了墓地旁邊。

林家宜走到了一邊,把小豹子攬在懷裡,為他擦掉滿手的泥污,「喂,小豹子,不可以這麼臟哦,你看,成小臟貓了,哈哈。」

「姑姑,被咬了,好癢。」

「哪裡啊,讓我看看。」

小手拿著她的食指,放在了肥嘟嘟的小腿上。

果然,一個紅紅的疙瘩,是蚊子叮到了,已經被他抓得很大包了,林家宜連忙掏出包里準備好的花露水,塗了一些在上面,為他撫了撫,「好了,咱們一會兒就下去,這裡有蚊蟲咬,來,乖乖的給姑姑抱著,姑姑摸摸就不癢了。」

小豹子扔掉了小鏟子,把注意力放在了前方,「姑姑,哥哥他們在幹嘛呀?」

林家宜輕輕的說,「在祭拜他們的媽咪,他們的媽咪就躺在那裡。」

他不解的皺著小眉頭,「為什麼小豹子看不到呢?」

「喏,那張照片,看到了嗎?」

「嗯,看到了。」

「那就是哥哥們的媽咪,我們呢,只能看到她的照片,因為,她的身體已經去了天堂,一個很遙遠很遙遠的地方。」

明白了這個,他手舞足蹈,「怪不得我看不到,嘻嘻,咦?姑姑,鈴聲響了,小豹子要接電話!」

「哦,姑姑接個電話,先給伯伯抱,好不好?」

「不嘛,小豹子要接。」

林家宜哭笑不得,將手機拿出來,就被小豹子給搶了過去,自己按了接聽鍵,像模像樣的按了那個綠色的鍵,「喂,你是誰啊,哇,姨夫啊,嗯,是我啊,姑姑在我旁邊,你有什麼事情嗎?不,你跟我說嘛,啊,嗯,好的……姑姑,姨夫要跟你說話。」

嘟著嘴巴,他把手機給了林家宜,她在他臉上狠狠的親了一口,「小豹子真乖。」

小傢伙頓時眉開眼笑。

「喂,哥。」

「小豹子最喜歡接聽電話了,不管是誰的,只要聽到鈴聲,他就跑過去了,也不知道這是什麼毛病,打小就養成的。」

「很可愛哦,大哥,有事嗎?我在墓地。」

他說起了正事,「我沒辦法過去,今天的客戶很重要,你幫我在靜好那裡說一下。」

「我知道的,大哥,放心吧。」

「對了,我今天又收到了一個包裹,我讓他們送到家了,都在你房間旁邊的儲物房裡面,那裡面都是以前你喜歡的東西,還有劭南寄過來的一些,最近基本上佔滿了,你趕緊收拾收拾吧,對了,你是不是沒有告訴他你回到江南了?」

他心知肚明道,林家宜臉色一紅,「嗯,你怎麼知道?叔叔告訴你的嗎?」

他笑道,「沒,我每次收到包裹,都會給他一個回電的,剛才我又打電話過去,他正帶著飛煙要去蹦極呢,輪到他們了,所以我們都沒有多說,他剛才還特意告訴我,你要外出一些日子,可能通訊不便,叮囑我不要著急,我當時差點說漏嘴了,當場笑了,他大概是沒有聽出來,如果聽出來,我告訴你我可不會說謊的。」

林家宜撇撇嘴,「他沒問我去哪兒,我也沒說,再說了,我也沒打算隱瞞什麼的,是他自以為是,這樣以為我也沒有解釋的必要,而且,我去哪兒跟他又有什麼關係?」

「真的?」

「你笑什麼?」

「我說,你肯定是故意的!」

「不說了不說了,我要掛了。」

「好,回見。」

「嗯。」掛了電話,她的身體猛地一震!

什麼?

蹦極?

天啊,這男人!

他真的是不要命了,不,他不要命沒關係,她的飛煙啊!

於是,再也不做停留的,她便撥通了陸劭南的電話,沒人接聽……

該死的,不會是正在蹦極過程中吧?!

一遍遍的撥打,一遍遍的無人接聽,她真是要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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閻少掠愛很強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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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2章 陸少番外 親子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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