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4章

第114章

大約因為這樣才會讓男人痴狂吧。

我厭煩的揉揉額角。

不去好好做她的官妓,跑到這裡來做什麼。

阮沁瞳顯然是比較了解我的,微笑著對君若水道:「昨日大哥受了傷,是君公子給予醫治,小女子前來多謝公子。」

君公子果然對她也冷冰冰,眼皮抬都不抬一下,我心裡總算好受了一點。阮沁瞳面上倒也不見不悅神色,微笑道:「小女子除了道謝,還有一事不明。」她低頭自袖中捏出一個瓷瓶來,雪白的顏色,襯著她粉嫩的指甲瑩白無暇,只是那瓷瓶中似乎有股味道,讓人很是不舒服。

君如水眉頭微皺,抬起臉來,冰冷眸中閃過驚喜之色:「這是……」

阮沁瞳也面露微喜:「公子識得這東西么,小女子偶然得來,卻不知何物,也不敢擅自使用。」

君如水蹭的站起身來,一雙黑眸已只差冒出光來:「這可是深海仙草汁,百年才得一滴,姑娘從哪裡得來的。」

阮沁瞳眯起桃花眼笑看我一眼:「公子不妨遂我到屋中細細聽我說。」

君如水點點頭:「也好。」說罷走在前面,吩咐小童沏茶,阮沁瞳隨後跟上。

我磨牙,這個阮沁瞳肯定是替她哥哥與我搶解藥來了,還是她有手段,投其所好,我怎就沒想到的,可我確實也沒有那種寶貝東西,打算死皮賴臉的跟上,阮沁瞳跟著君如水到了室內,隨手就將我關在了外面。

君如水不是討厭非完璧的女子么,阮沁瞳已經嫁人還是官妓,這會子怎就忘了,看來那個什麼仙草汁魅力實在很大。

我打算到窗子那裡偷聽,不想君如水正立在窗邊,看見我冷冷瞥我一眼,「砰」的將窗子關上了。

罷了,閉門羹我吃的也不少,已經很是習慣了,不由嘆氣。

背後驀地一聲:「我看你實在是太閑了,不給你找點事情做實在對不住你。」

那聲音涼涼了,彷彿帶著風嗖嗖往頸里鑽,我冷著臉轉回頭去,果是離劍。

我哼道:「阮沁瞳也閑著呢,你怎不去裡面抓她?」

他嗤笑一聲:「她是官妓,你也想做么?」

我哼一聲,轉身往外走,他在我身後緩緩跟上來,笑道:「只有我的女人才可以在我這裡白吃白喝,你若不想做事,馬上嫁給我不是更好。」

我也不回頭,道「那你還是讓我做事吧。」

他語氣稍冷,卻是隱約笑著:「這可是你說的。」

窗外又下起雪來,似是密不透風的柳絮在天地間紛飛,天色晦暗,窗上薄薄的一層冰霜,大廳里應是有地龍的,怕我冷著,離劍還往我手裡塞了個暖爐,我只覺手裡的暖爐怎麼偎不暖,雙手幾乎握不住,哆嗦的厲害。

我看一眼那紙條上的官員名稱,只怕唇已白的沒了血色:「你讓我去殺朝廷命官。」

離劍笑挑著眉梢看我:「怎麼,怕了?」

不用想也知道,那官員分明就是蘇衍斐那邊的人,我若真殺了他的人,豈不是真正與他為敵了,儘管他對我說按離劍說的做,可我若真殺了他的人,我們還能一切如常么?

我死死捏著暖爐,捏的指節發麻都不自知,離劍,他這是逼著我與他為謀。

可若拒絕……

「是你自己要做,現在後悔,只怕晚了,小行雲……」他微微眯眸:「慕中天在我手上。」

我猛地看他,只覺身子戰慄的厲害,聲音都是抖的:「你敢!」

他眉目慵懶的看我:「所以,別讓我做讓你自己後悔的事。」

蘇衍斐讓我一切按他說的做,是否已經推測到他會這樣做才對我說那樣的話,可不管他怎樣部署,都是一條人命,我難道真要……誰想到老爹竟在離劍手上,終咬牙:「我做,不過……」我吸了口氣:「我要見我爹爹。」

離劍笑道:「事成之後我自然帶你去看他。」

我恨恨剜他一眼:「但願你說話算數。」拿了那紙條,大步出了大廳。

雪,迎面席捲而來。

下午,離劍興緻勃勃的帶我選兵器,他說我的這個目標很容易得手,並不危險,只是讓我練手,但也要有個趁手的兵器,他叫人拿來數十件,長劍、大刀、匕首、雙刀,我一一看去卻見錦盒中一條如蛇粼粼的白鞭,心猛地一跳。

離劍順著我的目光看去,似笑非笑的將那鞭子拿了起來:「喜歡這個?」

我一把就搶了過,冷冰冰道:「我就要這個。」

離劍也不計較,看我一眼,淡道:「今晚讓阮雲謙跟著你。」

房中,燈光如豆。

綃白窗紗上映出中年男人的影子,梳著羊角辮的幼童一串笑聲來到門前,藕瓣一般的指蜷起來叩著門扉,院中皆是孩童奶聲奶氣的桑音:「爹爹,抱,爹爹,抱。」

中年男人開了門,一把拖住孩童的腋下舉得老高,男人笑的低沉,孩童笑的清脆如鈴,交錯在一起,竟出奇的好聽。

奶媽在一旁道:「老爺,夫人在廳中等您用膳。」

孩童也勾了中年男人的袖子,稚嫩的嗓音在院中盤旋:「用膳,用膳……」

男人哈哈大笑,用自己的鬍子扎孩童的臉,惹得孩童咯咯直笑,將孩童交給奶媽:「告訴夫人,我一會到。」

孩童的眼睛亮亮的:「要算數哦。」男人哈哈笑著應了,奶媽牽著孩童的手漸漸消失在夜色里。

男人在門口站了一會,回到室內沾了墨急急提筆。

我和阮雲謙躲在暗處,知道是時機到了,我剛欲起身,阮雲謙按住我:「若不我替你。」

我不敢假手於人,搖搖頭:「不用。」

我輕輕落地,黑色斗篷滑過地面,亦是無聲,豆大的火苗搖曳如雛菊,脆弱如人的性命,中年男人驚覺的坐直了身子,手中的狼毫筆滯在空中久久未落下,瞪著我蹙眉:「你是誰?」

我輕輕撂下斗篷的風貌,讓自己的臉暴露在光暈里,男人怔了一下:「深更半夜,你一個絕色女子出現在本官房中,意欲為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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悲呼前夫當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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