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7章 知錯

鄭筠還一次未去過綺萱那裏。不過這樣的結果也可想而知。每日三位新人都會到林夕處請安。綺萱如今雖已三十齣頭，但是歲月只是給她更填了幾分小姑娘沒有的成熟韻味，依舊華貴如牡丹。曹珏極效其姐，不言不語，靜坐如蘭。而曹苒則像小鳥一般，總有說不完的話。

以往幾個人請完安后小坐片刻便都離開了。今天林夕有意和綺萱多說會兒話，便把她留了下來。

姐妹倆才說了沒幾句話，鄭筠便來了。

鄭筠本是掐著點來的，卻不想走到門外便聽說綺萱還未走。他想掉頭回去，卻不想正巧被從外面回來的花茶瞧見了。花茶因激動得有些尖細的話語鬧得滿院子的人都聽到皇上來了，是以鄭筠便再走不得了。

綺萱沒想到鄭筠會來，尷尬之餘，臉頰緋紅。

林夕也沒料到鄭筠今日會來，心中有些詫異。待她瞧見綺萱臉上的紅暈，她的心不由得痛了一下。

一時間氣氛有些尷尬，鄭筠和林夕聊了幾句無關緊要的話后，轉向綺萱，「朕幼年時是否與你見過？」

綺萱眼眶立即就泛了紅，「陛下您記都起來了？」

鄭筠瞟了林夕一眼，略有些尷尬，「朕只是覺得你有些面善，記得並不確切。」

綺萱苦笑着道，「元豐十四年，我們在無暇見過。」

鄭筠點點頭，並未多說。

林夕早知道綺萱心裏鍾情的那個人一直都是鄭筠，但她並不知這段情源自何處，今天她算是明了了。

「陛下，聽聞翠瀾宮的雪景乃是鑾金宮中一絕。」

林夕的話讓鄭筠的眼睛微眯，他不喜不怒地說道，「既然皇后說好，那必然差不了，今日朕便去瞧瞧，雪夜賞竹，想來別有意境。」

林夕的心鈍鈍的痛，這不是她所求的么，明明做了很多的準備，但還是有點難以呼吸。

鄭筠與綺萱一先一后離開后。劉協便來了。

他一來便數落起林夕，「師妹，你裝大度裝得有點過頭了吧。」

林夕深呼了一口氣，不語。

「陛下納妃是無奈之舉，你既知道這是為着要助他帝業又何苦這樣折磨自己，你這樣只會把陛下推得越來越遠，與其這樣，你之前倒不如自私到底。」

林夕痛苦得捂住臉，「我不知道，我也不曉得最近自己是什麼了，總有些言不由衷。」

「你是壓力太大了！輕鬆點，這個月務必要讓陛下在你這裏留宿，否則你之前受得苦便白受了。」

林夕無聲地點了點頭。

翠瀾宮裏，綺萱燙了一壺好酒。鄭筠與綺萱坐在廊下飲了一壺酒後。綺萱說道，「陛下該回去了。」

鄭筠執著酒杯的手一頓，「這不是你所求的么，竟這樣趕我走。」

綺萱微微一笑，「自打那年一別，綺萱便一直夢想着有一天能與陛下如這般親近自在，如今心愿已達成，自然無憾。」

鄭筠繼續凝著雪景沉默不語，只把酒杯放下。

「綺萱看得出陛下與皇后情深，既然如此相愛何苦又相互折磨，皇后雖與我十幾年未見，但我看得出她今日說那番話時心中的苦痛與煎熬，陛下既鍾愛於她，何以會感受不到，陛下不過是覺得皇后的表現並未如你預想一般罷了。」

綺萱的話讓鄭筠回過頭來凝視她良久。直到她臉色紅粉若碧桃時，鄭筠才道，「等到麻煩解決了，我會放你自由。」

目送著鄭筠離開后，綺萱一臉的落寞。

林夕又凝著香爐升起的煙發起了呆。她今天本來說要尋一處地方打坐的，可是自打鄭筠與綺萱先後離開后，她便幹什麼了都沒了心情。翠瀾宮的景緻甚好，想來這會兒正是鴛鴦帳暖的時刻。

門被打開時，林夕毫無反應。鄭筠將她眼前的煙都攪散了，她還是無反應。鄭筠仔細瞧著獃獃的女人，她似乎瘦了許多。

募得，林夕便被鄭筠打橫抱了起來。回過神兒來的林夕一聲驚呼，轉而便是呆愣。

「怎麼，幾日不見朕，竟不識得了？」

「陛下，你不是……」

林夕的話還沒說完，鄭筠一把將她扔在床上，「還說，你這個狠心的女人，看我怎麼收拾你。」

「筠，我錯了，我錯了……」

……

「還敢不敢了？」

「不敢了，不敢了！」

……

門外的偷聽柳葉與薛旭對視一眼，俱是一臉得笑意與不好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