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章 遊船
西湖風光如畫。
午後的陽光,靜靜的灑在湖面上,反射著點點波光。輕風徐徐,吹皺了湖水,吹醉了遊人。
一隻好大的遊船,蕩漾在湖心裡。婉兒就坐在船頭邊,眺望著四周的景緻。
船里,充滿了笑語喧嘩之聲,武當的張三丰,武當山腳的絲絲以及阿強正在飲酒高歌。
婉兒聽著那笑鬧的聲浪,心裡湧上的是一種難言的落莫。
風清揚要晚些才能過來。
她在等他。
她凝視著那清澈的湖水,陷進了一份深深的沉思之中。
張三丰卻拿著酒壺,走到船頭來了。
他把酒杯湊到她面前,說:「你陪我喝點吧。」
婉兒接過酒杯一飲而盡,說:「這船上的酒夠你喝的嗎?」
張三丰笑了。
他說:「你當我是酒鬼?」
婉兒搖了搖頭。
張三丰微笑著說:「酒鬼更好,酒量好的男人,才有男子漢氣概。」
他突然敞開衣襟,露出結實的胸肌,靠向她。
婉兒只是看了一眼,很快的收回了目光。
她驀然間臉紅了,她說:「你醉了。」
張三丰說:「我沒醉。我熱行不行?」
「今日又不熱。」她說。
他笑著說:「不熱你為什麼臉紅呀?你沒見過我這種男人是嗎?」
婉兒不看他。
他突然抓起了她的手腕,說:「有的時候,我真恨你恨得牙痒痒。」
張三丰突然又說:「男人的事業再如日中天,沒有最愛的人分享,會憋死人的,你懂不懂?」
婉兒點了點頭。
她說,可是你忍住了,不是嗎?
他竟然說,他淌血的心無法治癒。
婉兒抬起頭來,凝視著他帶著痛苦且滄桑的眸子。
他又說,有時他真想將自己放逐到天之涯海之角,淹沒在某個山巒之中,跟野狼一起生活,隨它們嚎叫,那樣也許能發泄出來,不會沉論下去,一直到死。
他正面逼視著她,狠狠的逼視著她。
她在他的面前,把頭垂了下來。
他竟然說,你不敢看我?
她說,當然不是!
他趁著幾分酒意又說,你是不是覺得,我不敢對你做什麼是不是?
她說,你放手。
原來,他一直在抓著她的手腕。
他甩開她的手說,你這個沒心沒肺的女人,你會逼死我的,你懂不懂?
她的眼睛濕潤了,她說:「我害怕這樣的你。風大哥從來不會逼我。」
「是嗎?因為他已經得到了你!他每日與你相擁相偎,當然不會再逼你。」他笑著說。
他默默的望著她。好久,他微微一笑說,我只要,你幸福。
前面有隻小舟輕飄飄的盪了過來。一隻無篷的小舟。
舟上,風清揚正仰躺在陽光里,他用手枕著頭,那麼瀟洒,那麼悠然。
婉兒看到他,眼睛里立刻有了光芒,她在朝他招手。
他掠上了大船,並系好了小舟。
她歡快的跑到他面前:「你來了。」
他一把將她擁在懷裡說,「我好想你。」
大家站起身來,紛紛見了禮,重新入座。
絲絲斟滿了酒,送到風清揚面前來。
席間她更是嬌呼婉轉的圍著風清揚斟酒,夾菜。
大傢伙鬧成了一團。
婉兒靜靜旁觀,那份落莫的情緒又對她包圍過來了。
她本不是個喜歡熱鬧的女孩。
她悄悄的退向一邊,倚著船欄坐了下來。
挑起珠簾,她望著外面的湖光山色,靜靜的出著神。
再抬眼注視窗外,已落日銜山,彩霞滿天,湖面上,夕陽山影,蕩漾著一片金光。
風清揚仍被絲絲和阿強纏著飲酒。
張三丰卻又走了過來,他正好和她的眼光碰了個正著。
他滔滔不絕的和她討論唐詩、宋詞、元曲......
她看著這樣講詩詞的他,她笑著說:「張大哥怎麼有時間讀這些的?你不是整天在研究太極嗎?」
他說:「我有天賦行不行?有天賦的人練武一年等於別人的十年。」
她點了點頭,說:「風大哥,也是這樣的。」
他們的歡聲笑語,風清揚當然看在眼裡了,於是他走了過來,摟住婉兒。
張三丰又退回到了席上,接著和他們一壺壺的喝酒。
風清揚緊緊的抱著她,說:「你們在談什麼,那麼開心?」
婉兒說:「詩詞歌賦而已。」
風清揚委屈的說:「你都沒有和我談過詩詞歌賦。」
婉兒解釋說:「是呀。那是因為,我們的情話都說不完呢。」
風清揚不依不饒的說:「你生得那麼漂亮,我都不敢帶你出來了。」
婉兒說:「我還能跑掉不成?」
「你沒見,有人把胸肌都秀出來了。」他說著,眉峰蹙了起來,眼底流露著無奈之色。
「原來你吃醋了。」她說。
她用手溫柔的撫摸著他的臉,說:「我好想看清楚你,看清楚你吃醋的樣子。」
「你真的很壞。」他說。
她抱緊他,把臉緊貼在他的胸懷裡,說:「我只要你的胸膛。因為……」
他焦灼的追問,說:「因為什麼?」
她羞澀的說:「因為只有你的胸膛才能溫暖我!我想要的只有你!」
聽到這兒,他那麼開心,他開心的像個孩子。
他把她整個人抱了起來,在甲板上轉了幾圈。
然後,他垂下頭,深深的吻她。
這種愛在他們的血管里震顫,是靈魂下的狂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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