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鈴鐺
午後,小鎮的青石路上一個白衣女子獨自一人牽著一匹白馬緩緩朝風清揚走過來。
是左小紅,她笑了笑道:「風大哥,這匹馬叫鈴鐺,它是我唯一的朋友。
她的笑容微帶苦澀:「我浪跡天涯,只有它始終跟著我,生死與共,至死不棄,今天為了祝賀你,把我的鈴鐺送給你。」
左小紅是個性格熱烈如火的女孩,她能陪著風清揚去做一切別的女人絕不肯陪男人做的事。
她可以陪他痛飲,有時喝醉了,他們甚至睡在一起。
有一次風清揚酒醒時,發現左小紅竟睡在他身邊。
她睡著的時候比醒時更像一個女人。皮膚雪白、身材柔美、氣味芳香。
宿醉初醒的男人慾望,他忍住了,因為他知道,那不是愛。
風清揚道:「這匹馬跟了你這麼多年,也是你解悶的朋友,我怎麼能要呢?」
左小紅道:「我就是願意送給你,說完鬆開馬韁,掉頭就走了。」
婉兒道:「人家把自己最好的朋友都送給了你,你就收下吧。」說完,便飛掠上馬。
風清揚也跟著掠上了馬,兩人依偎著同乘一鞍。
婉兒道:「寶劍名駒,本來就可遇而不可求,風大哥好幸運。」
風清揚一邊摟著懷裡的婉兒,一邊騎著馬道:「這些都不是我想要的。」
婉兒驚訝道:「那,你想要什麼?」
風清揚略有所思的道:「你猜呢?」
婉兒賴在他懷裡嬌滴滴的道:「我猜不到,你快說嘛。」
風清揚溫柔的道:「我只想要你。」
婉兒臉已發燙,她不敢看他的眼睛,她羞澀的像那江南的煙雨,朦朧的不可琢磨,卻美不可言。
此時的他覺得自己彷彿已將爆裂。
他的心也彷彿有火焰在燃燒。
他已將情感克製得太久。
他不想犯罪。
汗珠開始往下流,剋制情慾有時比克制任何一種衝動都困難得多。
他盡量避免去看她。
他不能忘記剛才那種感覺,也不能忘記她在木屋裡的樣子。
她問一句,他就回答一句。
她溫柔的道:「我們要去哪?」
她的眼睛里流露出對神一樣的崇拜尊敬。
也許是因為她認為,他比世上所有的男人都威武強壯,只要他想做的事,沒有做不到的,只要他願意,他就會飛上青天,就像一隻雄鷹。
這匹鈴鐺好像有靈性一般,把他們帶到了江西龍虎山。
彎彎苔徑引青松,
蒼石壇高進晚風;
方響亂敲雲影里,
琵琶高映水聲中。
瀘溪河對岸的山坡上,岩石間,樹叢里,有一棟隱秘的小屋。
一棟別人很難發現的小木屋。
就算有人發現了,也沒有人會注意的。因為從外表上看來,這棟小木屋外面牆壁上貼滿了大石頭,大石頭的顏色和這山脈成一色,不仔細看也看不出這是石屋還是木屋。
就算有迷路的旅客獵人,在無意間闖了進去,也不會發現這間小屋的特別之處,更不會想到左小紅會在這裡。
但是左小紅就在這木屋裡。
木屋很結實,有一個小小的窗戶。
裡面有一張木板床、一張木桌、幾張木頭椅子、一個木板櫃,後面還有一個美麗的溫泉和一個小廚房。
左小紅愛這江西美景,經常隱居在此。她的鈴鐺白馬,也自然會帶他們來這裡。
婉兒見此情景,便自己提議去上山采點野果來吃。
左小紅引風清揚入座,道「風大哥,你來了,嘗嘗這江西美酒如何?」
江西山美、水美、酒更美。不知不覺風清揚三杯美酒已入咽喉,回味無窮。眼前的左小紅已赤身沐浴在屋后的溫泉。
她今年才十八歲,可是她已經發育的很豐滿。
她忽然伸出了手,將風清揚拉進了池塘。
她抱得好緊,像一個快要淹死的人抱住了一塊浮木。
風清揚用力去推開她。
她的身子是滾燙的。她的心跳得也好快。
風清揚忽然明白了,明白了這個小屋旁邊樹木的味道和剛才他喝下的酒混合在一起,形成的是催情酒。
可是就在他明白這一點的時候,他也同樣被迷醉了。
他的身體已經起了種任何人自己都無法控制的變化。
她已用她扭動的身子纏住了他。
能忍受這種扭動的男人絕對不多,幸好風清揚是少數幾人中的一個。
就在這時候,婉兒從外面進來,看到眼前這一幕,手裡捧著的野果掉了一地。
婉兒看到風清揚在十分痛苦的掙扎著。她向他伸出手,把他從池塘扶到小屋。
他的理智已崩潰。
自從有人類以來,就有了這種慾望。
他把她按在身下,吻雨點般的落在她身體上。
婉兒緊緊的抱著他,用那麼溫情的語氣對他說,:「風大哥,我早晚都是你的人。可是我不希望在這種情況之下。」
風清揚愣住了。
婉兒撿起地上的野里,自己嚼爛,一口一口地喂進他的口中。
這一刻是人類良知復甦的時候。
下一刻,風清揚已經完全清醒了。
他緊緊的抱著懷裡的婉兒道:「怎麼回事?」
婉兒靠在他懷裡道:「風大哥,你不會忘了吧,我擅長調酒,自然對解酒也有研究。是我採的野果,解了你的催情酒。」
風清揚道:「你是不是在進屋前,就注意到了這裡樹木的特殊味道,所以你暫時離開去采果子,是想考驗我?」
婉兒不語。雙手捧著他的臉,輕輕的吻了他的唇。
風清揚道:「結果,你滿意嗎?你就不怕,萬一那野果解不了我的毒。或者,我裝作解不了毒呢?」話音剛落,他的手開始在她身上不停的遊動。
婉兒嚷著:「風大哥,你好壞呀。」
風清揚道:「哪有你壞。」
左小紅看見風清揚對婉兒的態度,看到他對她流露出的那種感情,她就已下定決心,要離開這個男人。
她悄悄地退出了那間小屋。因為她知道如果再留下去,只會變得更痛苦、更煩惱、更傷心。
她一向不願折磨自己。
她知道,風清揚心裡一定明白,她給他喝江西的好酒,那是好意,催情酒的形成不是她的本心。他一定明白,就憑這麼多年他們一起經歷的種種,他也應該明白,她絕不會想用這種方法來得到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