計謀

計謀

他回到房間時,夢魘剛好幫他盛好了湯。他也做無事發生的樣子,沒有去問夢魘他眼睛里的水痕。

情感抽離顏清淺不是沒有感覺的,他放任夢魘,是哪天他與葉白衣攤牌的時候,真的決定放下了,這可能需要一個過程,一個契機,如今倒也正好。

只是辛苦了他。

同感共情,可不是那麼容易的事情。

他手裡捧著湯,「很好喝。」一口又一口,把冰冷的心拉回喧囂塵世裡面。修長的手指握著湯勺勻了勻砂鍋裡面的湯,夢魘自然的又給他添了一碗,「你又不愛吃東西,多喝些湯也是好的。」

顏清淺每次看夢魘,都會有種說不上來的感覺。那是一種,「這就是我」和「這不是我」來回拉扯的感覺,很微妙。

夢魘從性格上來說,和他是不一樣的。可他們刻在骨子裡的瘋狂卻又一模一樣。不,夢魘就是他最瘋狂的那部分。夢魘曾和他說過,他因為自己那部分記憶,才有了模樣。

所以他們從根本上來說,是一樣的,都是瘋子。

顏清淺收斂神色,目光轉回湯裡面,將它喝乾凈。人有的時候,所求不要太多,有一樣,就應該滿足了。

他喝完湯,餘下空碗也不用自己動手,夢魘將這些收拾一番,交給侍童,又拿出來一碟子杏脯果乾,全然是把他當個孩子了。

也是日常行為。「昭昭大婚也算了了一樁你的心事,該好好修養著了。宗門的事情又沒那麼繁瑣,你想去哪兒逛一逛嗎?」夢魘將果盤推給他,「之前不是很羨慕溫客行他們江湖的瑣事有趣嗎?不如走一趟?」

顏清淺側過頭湊近他,「沒有想去哎,如果山下以後變得更有趣,我大概才會想去吧。」夢魘也不避開,「別動,睫毛掉了,別扎到眼睛。」他將掉在顏清淺眼瞼的睫毛小心拿掉。

也是,他們反正還有很久很久好活,去哪裡,什麼時候去,都不是很重要了。

夢魘也沒有刻意的去問他們之間的情感,或者格外關注葉白衣那邊的情況,反正來日方長。他就算魘替掉了那段記憶,想也知道之前那段感情那麼濃烈,傷他又這樣深,一時半會兒無法進入下一段情感再正常不過了。

他要做的,是讓顏清淺習慣他。

葉白衣終究是選擇了保留這段記憶。他喝下藥,也不過是為了讓顏清淺安心。這是他的自由,夢魘也確實不會過多為難他,兩個人都對這段感情有了一個還算體面的交代,他也不會傻到不依不饒。

果然,葉白衣還是選擇了一個人下山闖蕩江湖,在這之前,夢魘給他施了一劑拔除他天人五衰問題的藥劑。活人永遠爭不過死人,夢魘可不會給自己挖這個大坑。

他就得沒完沒了的帶著這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感情活下去,才對得起顏清淺之前受的罪。

「長生,對有的人而言,是神罰哦。」夢魘送葉白衣走下山,回身碰到了顏昭,笑著對他說。

顏昭做了個拉拉鏈的動作表示自己不會和顏清淺亂講的。「好孩子,我當然信你。」夢魘笑起來,眼下三分的硃砂痣顯得格外妖冶。

顏昭心道,你哪是信我,你是根本不在意阿父知不知道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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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超過20,我考慮一下水仙花車。但是講真的,我感覺你們其實不是很愛看車對不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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吹滅小山河-山河令同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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