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巧識吳襲荊州慌

第十五章 巧識吳襲荊州慌

關鳳正在仔細觀看,憑著過人的眼力,先擔心地瞧了瞧躺在擔架上的嚴震,只見嚴震雙眼怒睜,衣衫襤褸,嘴角溢出鮮血。關鳳納悶,怎麼沒有燒傷的痕迹?又看見嚴震,胸前黑紅,似有血跡,再看前面二麻子,臉色暗淡,略顯驚慌,身旁兵士,面帶猙獰,手中緊握刀兵。關鳳心中隱約感到有什麼地方不對勁。

聽得薛飛喊:「開城!……放弔橋!」城下數十人急切地向城門弔橋走來,二麻子和抬著嚴震的荊州兵卻不曾走動,面有恐懼,關鳳頓時有所察覺,又回一想:「多次一同狩獵觀嚴震此人,為人小心謹慎,穩重心細,怎麼會飲酒誤事?現下又有諸般異常……」

眼看就要開城門、放弔橋。思索中的關鳳忙喊一句:「別……別忙開城……」

方傑也覺得有什麼不對,聞關鳳出聲,也喊到:「薛兄弟,且慢!」

薛飛反應也快,軍人素質,想也沒想對兵士喝到:「趕快與我拉住弔橋,城下暫不開門!」

說話間,弔橋已被軍士解開鐵鏈軲轆,正嘩嘩地放。正當軍士回過神,趕緊止住轉動的軲轆,弔橋離護城河對岸地面,也就一丈來高了。

城上城下的人,眼光齊刷刷地望向方傑、薛飛。方傑卻在看著還趴在城牆垛后的關鳳。

城下白齊先是一愣,眼看如此大功便要到手,卻驟然生變,心下惱怒,也注意到了大嗓門的方傑,開口不客氣指著方傑喊到:「汝是何人,為何阻我等進城?」

「吾乃關將軍府中家將,荊州方傑!爾等此行,尚有疑慮,故此緩開城門。」方傑朗聲回道。其實什麼疑慮他也說不出個所以然,只是憑戰場上的一絲敏銳。說完話忙走到關鳳旁邊,輕聲問:「我隱約覺得有所不妥,三小姐可曾看出是何蹊蹺?」

這時城下喧嘩,叫罵:「關家的人就該讓我們吹風嗎?……」

「……老子在前面拚命,你等卻讓我吃苦!」

「快開,你爺爺還餓著……」

「你***……」

關鳳心下也慌,看見還有個更害怕的二麻子,雙腿打顫,嘴角抽搐。便心中冒出個想法,對方傑說:「方校,你可嚇一嚇那個二麻子,問他為什麼殺死嚴震。」

方傑心下疑惑,但稍一停頓,便對城下吼道:「二麻子!……」也虧這方傑的一副好嗓子,吼得二麻子一哆嗦。忙應到:「哎!」

方傑接著嚴聲喝道:「二麻子,吾來問你,為何心生歹意,殺我關府家將嚴震!」

「不……不是我殺的,是……是他們……啊呀……」看著驚慌的二麻子,被旁邊一荊州士兵一匕穿心,城上皆是驚訝。城下十數人一會意,喊聲:「上!」十餘人先後躍上離頭不高的弔橋,抓住弔橋鐵鏈,往城頭攀來,白齊忙命帶得弓箭的十餘人,弓箭掩護。

忘著飛來的箭矢,關鳳嚇得直嚷嚷:「快躲啊……,……快射他們,拉橋……快報警啊!」

這些慌忙驚慌之言,在方傑聽來,關鳳簡直是「應變有度」,忙回應道:「三……呃有令:大家隱住身形,舉弓箭,擊殺突前之人,兵士拉起弔橋,薛兄弟擊鐘明號!」隨後不忘一事,沉聲對荊保說到:「荊保,保護三小姐,少根頭髮,我劈了你!」

荊保沒帶弓箭,因為他壓根就射不好,聽方傑一話,瓮聲答應,便拎刀,大步擋在關鳳身前。

關鳳哪裡見過這等陣仗,受得驚嚇,回頭就跑。方傑一驚詫!,這三小姐幹嘛?到底還是女人家啊!

關鳳跑得城下,也覺得自己有點過分,暗暗鄙視自己,心想:「我都跑了,別人部就更容易跑啊!這荊州不就沒救了嗎?」這時又聞得警鐘響起,戰號嘶鳴,混合一股緊迫的殺氣,傳向寂靜的夜空,撕破荊州城已久的安寧。關鳳心中豪氣頓生,走到馬前,抓過弓箭,提上雙頭「秋水鳳鸞」,轉向城頭。

看著關鳳去而復還,手中拿住弓箭、長槍,方傑暗自佩服,果真將門無弱者!也不忘一邊舉弓還射,一邊說:「荊保,保護好關小姐,要不……,扒了你的皮。」

這吳兵驍勇,果有些武力,兼之有備而來,倉惶應戰的荊州城守當即被射死兩人,還有兩人躲在城垛下不敢抬頭,另外兩人貓著腰收弔橋,關府家丁也被傷了兩人,畢竟初經戰場。

薛飛親自擊鼓,一個兵士鼓著腮幫子吹號,城上守城人員的確看起來稀疏慘淡。

方傑射殺兩人後,忙招呼家丁調整位置,繼續抵禦,有幾個趴在弔橋上的吳兵,正隨著緩緩升起的弔橋,向城頭方向向移來。

關鳳心下大急,放下槍,取弓引箭,對準著弔橋頭的兵士,微一沉氣,雙膀較力,方傑一看,「好姿勢!」只聽「嗖的一聲后,接著「啊」的一聲,弔橋頭上吳兵安然無恙,卻是護城河邊的白齊應聲倒地。方傑連聲贊:「好箭法!」關鳳心中害怕,天知道怎麼就射得偏那麼遠!忙墩身城垛下,頭上望聲而至的箭矢嗖嗖飛過,關鳳吶吶:「我殺人了啊!……」藏在面具下的臉色蒼白。

此時城中嘈雜,遠處東營守備處一片慌亂。

薛飛把手中撞鐘吊木一甩,拎槍出了碉樓,對著踩著鐵鏈剛一冒頭的兵士就是一槍,方傑輪刀劈了另一個,關鳳這時根本就沒看,還拿住弓箭,荊保在她前面遮了個嚴實。看著守兵無畏舍死,城中約有兵馬聲,餘下弔橋的吳兵,知道偷城無望,憑著好水性,跳入護城河,游回岸。數十人罵罵咧咧言:「東吳大軍不時便至,定取爾等狗頭……」罵完扔下屍首退去,城上死傷六人。

聽得方傑說吳軍退了,關鳳也不多言,起身淡淡說:「回府!」

到得城下,幾十個荊州兵士,歪歪斜斜地跑來,均是穿戴不整。關鳳心下煩亂,對方傑說:「方校,你待在此處善後,我……,我……,還有,把嚴大哥好生收殮。」方傑連聲遵命。

說完上馬便走,這時候迎面一隊人馬,帶頭王甫一身官服,手提長劍,見到關鳳在此也是驚訝,說:「三小姐,城外可是敵襲?」關鳳沒心情,說:「確有此事……,此處詳盡,可問我家將方傑,我欲回府去……去……去取父親之令。」關鳳只好如此一說,便於脫身。

方傑見王甫前來,忙見禮,王甫詢問之時,關鳳已和婷兒撥馬回府。荊保騎了方傑坐騎緊隨其後。

王甫聽得方傑如是這般一說,心中暗叫:「僥倖」,聽得關鳳身先士卒,指揮調當有度,並親手射死降吳士官,心下暗呼:「將門虎女也!」。當下命令調回北營兵士連夜入城,隨後四門緊閉,無有軍令不得擅自開城。方傑看如此緊迫,也求王甫要協助城防,王甫大喜,令西營撥出一都(五十人),由方傑統領。

話說虎面關鳳,到了府門,急奔嚴夫人房中。嚴夫人聞得警鐘,已然起床,看見關鳳急沖沖跑進來嚷嚷:「不好啦!媽……,母親!……東吳打來了,……嚴震死了!家院傷了三、四個。」

望著關鳳喘著氣,無來由的幾句,嚴夫人很驚詫,忙細問,關鳳前言不搭后語,東一句西一句,好在有跟著關鳳來的婷兒,見機插上幾句。良久,嚴夫人總算明白了,正是這胡鬧的關鳳免了這荊州今晚一劫。稍有些慌張后,便沉下臉,安靜地坐下,對婷兒說:「婷兒,你去請二夫人前來。」婷兒領命出去,嚴夫人讓關鳳坐下,緩聲說:「鳳兒此番作為,倒是讓為娘以為榮,甚感欣慰,不枉教導……」

見嚴夫人不慌不忙,關鳳急了,說:「娘!你怎麼不著急啊!東吳都要打進來了,馬上把父親的『權益之令』給我,我去調一隊士兵,護送我們一家連夜出城吧……」

「出城?胡說!」嚴夫人聽了關鳳所說,立刻斥責道:「身為關家兒女,國難當頭,怎可獨善其身?莫說你父親沒給我什麼『權益之令』,就是有,你如要行此膽怯逃逸之事,為娘也必不給你!」

關鳳一聽,什麼?沒有令?急問道:「明明看見父親給了娘一面銅牌,怎麼會沒有?」

聽到關鳳如此一問,嚴夫人笑了:「就是你這丫頭眼尖,當初你父的確給了一件銅器,卻不是什麼令牌。」說到這裡,順手從妝台盒子中取出一物,說:「鳳兒可是說的此物?」

關鳳一看,印象中,關羽用黃綢包的就是此物,當時,只見得露在外面的一角。便說:「好像是這個東西。」

嚴夫人臉色微羞,笑說到:「此是汝父贈予為娘之物也,乃一面『鑲金山紋六棱銅鏡』,是言『夫妻二十載』之禮!當初誑你,是怕鳳兒閑暇惹是生非。」

什麼?「權益之令」是老爸給老媽結婚二十年紀念禮物!關鳳懵了,嘴裡著急地念叨:「現如今怎麼跑啊!……」

聞聽此言,嚴夫人收住笑容,言語嚴肅道:「你這沒出息的丫頭,白讓汝父疼你這般,為娘就在此屋中等候,如荊州能守則罷,若有城破,已備利劍一柄,當自刎保得關家一世英名。我兒習得武藝,不去殺敵守城,一門心思逃逸,可算得是關家兒女?」

這時候,房外胡夫人帶著小關索進屋來,胡夫人聽了此言,進門便言道:「姐姐說得甚是,婷兒已告知荊州之事,特前來聽姐姐吩咐。」

「妹妹已知,我就不多言,只一句,如城破,可受得我手中利劍之疼?」嚴夫人言語堅定,期盼地望著這位年輕的二夫人。

「不勞姐姐動手,妹妹已備鋒利匕首,當與姐姐同往。」說完又問小關索:「索兒怕疼不?賊人來了,娘親可要和索兒一起……」說話間,兩行慈愛的清淚,悄然滑落。

小關索手裡緊緊攥著小木弓,翹著粉嘟嘟的嘴,稚嫩地說:「娘親!索兒不怕,娘親刺孩兒之前,可讓索兒射得幾名賊人?」

「嗯!娘親會親眼看見索兒殺敵,像你父親、哥哥般勇……敢!」此言出,一屋人淚眼婆娑。

關鳳忍不住,哭著抱緊關索,哽咽道:「索弟弟!……索兒弟弟乖,姐姐不會……不會讓你受傷害,姐姐……殺敵去,索兒還要保護家,保護我們的媽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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鳳嬉三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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