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 案件

第三十一章 案件

冬葵跟杜衡打了保票之後,就安靜地走路。兩個人徑直來到了集合點。

榮軒正抱着電腦坐在行李箱上,百無聊賴地打着字,不時還問凌薇現在是幾點了。

「你煩不煩啊!」凌薇皺眉說,「這短短的五分鐘,你已經問了我四遍了!都說了還沒到集合的時間,你就不要太着急了。」

「啊啊啊,我無聊啊,」榮軒恨不得抱着電腦在地上撒嬌打滾了,他最討厭出遠門了。

「無聊你就查查搶劫案的資料什麼的,看看有沒有監控視頻之類的。」凌薇不耐煩地說。

「我都查了好多了,」榮軒蔫蔫地說,「我就查變成那裏的監控錄像了。」

「所以,你都查到了什麼?」凌薇問道。

「除了監控視頻,什麼都沒有。」榮軒說道。「他們把臉藏的嚴嚴實實的,儘管每次都是開車走,但是每次到一個地方就找不到他們的車子了。」

「有沒有可能是換車了。」凌薇說。

「不可能,」榮軒斬釘截鐵地說。「我可是特別查了時間,根本沒有換車的時間。」

「那換車牌號?」凌薇追問道。

「就算換車牌號,車型也不可能換了。」榮軒說,「他們是整個車子都不見了。」

「哦?」凌薇皺着眉頭說,「會不會有人刪除監控錄像了?」

「沒有,」榮軒說,「監控錄像沒有被覆蓋修改的痕迹。」

「那這還真是怪了。」凌薇疑惑地說。「這群劫匪也太奇怪了,搶劫計劃做的這麼認真。可從來不要錢,只喜歡恐嚇人群。」

「所以這個案子才難破,」杜衡插嘴道,「如果他們只是普通的搶劫犯,那麼警方也能輕易地抓住他們了。」

「冬葵老師是怎麼認為的呢?」凌薇看見冬葵安安靜靜地站在杜衡身後,開口問道,「這群搶劫犯到底是為什麼才作案么?」

「一般的搶劫犯,他們都是搶錢逃跑分贓,不停地重複這一過程。」冬葵開口說,「但他們只傷人,不搶錢,所以可見他們搶銀行不是為了錢。」

「不為錢的搶劫?」榮軒說,「那有什麼用?」

「政策,恐嚇,宣洩……」冬葵說,「他們之所以在銀行搶劫是希望把事情鬧大,來表達自己的觀點。」

「可是他們已經鬧的很大了,」韓京墨不解地問,「每次都找不到人,哪怕一張紙片都沒有。如果他們希望表達自己的觀點,為什麼現在還沒有說。」

「大概是時機不到吧。」冬葵淡淡地說道,她的目光看向旁邊的**建設銀行。

杜衡順着冬葵目光看了過去,臉色一下子就難看了起來。再過不久,是這家銀行的紀念日,聽說會舉行活動,而這家銀行的本部就在發生搶劫案的市區。

「你是說,他們可能在這家銀行紀念日那天進行搶劫?」杜衡問道。

這個時候,他們已經坐上了飛機,在飛機上小聲討論到。

還好,這架飛機人不多,他們可以在這裏輕聲討論案情。

「他們第一次搶劫,並沒有傷人,搶劫地點也是一個偏遠的銀行。」冬葵說,「第二次,第三次時間,地點,開始一次次升級。也開始傷人了。」

冬葵看着杜衡難看的臉色,頓了頓說道,「我覺得,他們之前就是在拿那些銀行練手。只有這這家銀行才是他們主要的目標。」

「練手?」杜衡臉色難看地說,「練手我們都找不到他們?」

「當地的警方不是給榮軒發了資料,」冬葵說。「你看見資料裏面的那個圖案了么?」

「圖案?」杜衡皺眉說,「你是說那個死神鐮刀的?」

「對。」冬葵說,「那個圖案繪製的相當細膩,可以說,他們有一大半的時間去繪製這個圖案。它應該是一個突破口,我們可以找找這個圖案的關係。」

「你知道些什麼么?」杜衡問道。

「死神是古希臘神話中的神祇,即死亡之神,居住在冥府。死神常穿一身黑斗篷,手中拿着一把巨大的鐮刀。被冥界之王哈迪斯掌管。在古代人想像中,睡眠與死亡是孿生兄弟,赫西奧德認為,他們都是夜晚的孩子,都居住在冥府,他們從冥府來到地面,悄悄地走近塵世中的人。」冬葵說道,「從一定意義上來說,這群搶劫犯可能希望人們進入永遠的睡眠。」

「永遠的睡眠?」杜衡皺着眉頭說,「你之前不是還說,他們渴望一種政治訴求么?」

「那只是一種可能性。」冬葵說,「沒有足夠的資料,我也不清楚他們到底想要幹什麼。」

「畢竟,在西方,人們經常把彎曲的劍稱為鐮刀,在希臘神話中,天神克洛諾斯就是用鐮刀割下了其父原始神烏拉諾斯,後來前者又被其子宙斯的雷電擊敗並被廢黜、流放。鐮刀一直作為克洛諾斯的標誌,他被看成古希臘之前的豐產之神,後來人們混淆了他和時間的化身克洛諾的名字,於是克洛諾斯手持鐮刀的形象就成了時間流逝的象徵,在這個意義上鐮刀就變成了死亡的象徵,死神「選擇」它作為武器也就理所當然。」冬葵說,「如果他們的想要表達的重點,在於死神的鐮刀,那麼他們可能是有政治訴求的恐怖分子。」

「如果是有政治訴求的恐怖分子,我們可能需要請特警幫忙。」杜衡皺着眉頭說,「你能確定下來么?這樣在紀念日那天我們可以直接讓特警過來幫忙。」

「不能確定,」冬葵說。「不過你也會向上面報告不是么?你可不是因為這種不確定的事,是否會危及群眾的生命來做決策的人。」

「不錯,」杜衡說,「不管怎麼樣,我都會直接向上面報告,就算是去特警大隊,把他們綁也要都綁出來!」

「呵呵,」冬葵想笑着說,「放心吧,局長不會不管這麼大的爛攤子的。畢竟,紀念日當天有很多人的。」

飛機起飛了,冬葵一下子就不說話了。強烈的失重感,讓她感到噁心。冬葵緊緊閉上眼睛,看着窗外越來越遠的地面,不禁想到當年跟老師最後的一幕情景。

當年,冬葵在醫院沒待幾天,就出院了。她出院后,就直接去找了老師。也是她趕的時間巧,她發現了老師沒有完全銷毀的線索。

『老師果然出事了,』冬葵這樣想到。她把資料放在了包里,背着包去警察局找了宋明。十年前,宋明跟老師的關係非常好,他跟秦懷瑾也是好友。如果是他的話,應該能幫上我的忙的吧。

冬葵在警局門口遇到了穿着制服,一臉哀傷的宋明。她拉住了宋明的手,問:「老師找到了線索,你能幫幫我么?老師要出事了……」

宋明甩開了冬葵的手,說:「現在你的老師應該在青山公園裏,你自己去找吧。」

「為……」什麼,你不能幫幫我么?冬葵愣然地看着宋明。

「別看我了!」宋明暴躁地說,「我不想在加入你的老師跟那個不存在的人的遊戲了!你就行行好,自己去找你的老師吧,小心點,如果發現你老師不對勁的地方,聯繫我,懂不?」

冬葵看着宋明現在的樣子,心一下子就涼了。「你,你應該相信老師啊,那個人是存在的!」

「現在誰也沒有見過那個人,除了你的老師!」宋明說,「一直以來第一個見到現場的是你的老師,第一個說出犯罪人姓名的也是你的老師!每一次你的老師嫌疑都是最大的!其中有一次我們還親眼看見他拿着刀,站在現場!要不是找不到證據,我們早就直接抓你的老師了!」

冬葵臉色蒼白,她知道自己沒有話去反駁宋明的話,可她還是希望自己能說服他,讓他來幫忙。

「別說了,」宋明看出了冬葵的想法,「不管你的老師有沒有精神分裂,我已經不想摻和進去了。冬葵我們只是普通人,做不到像秦哥跟你的老師一樣偉大的事情。」

「宋明哥,你在幫我一次,」冬葵苦苦哀求地說,「說不定這次就直接抓住那個兇手了呢!」

「對不起,」宋明搖搖頭說,「我只是一個普通人,我的孩子才剛出生,我不能拿命去賭。」

看着冬葵茫然地眼神,宋明解釋說,「你的老師跟江籬就像是舊時代的夏洛克與莫利亞提一樣,在他們那種人,我們都是炮灰。我不想成為炮灰,只能離他們遠一點。」說完,宋明就擺擺手,進了警局。秦懷瑾的死亡,已經讓他失去了對警察這一份工作的熱情。無論怎麼想,他都會想到,是馬萊的自大,想要與兇手繼續遊戲才導致秦懷瑾的死亡。

冬葵看着宋明的背影,又一次感受到了絕望。她打車去了青山公園,憑藉着老師留下來的殘餘資料,找到了公園角落裏一處偏遠的瀑布,在哪裏,她看見了馬萊跟另外一個人。

「老師!」冬葵大喊道,開始往山上爬。

「你的小學生找過來了啊,」江籬笑嘻嘻地對馬萊說,「不過,她還蠻聰明的。」

「我們之間的事,與她無關!」馬萊冷著臉說,「我一定會在今天了結這個案子!」

「呵,做得到的話,你試試看啊。」說完,兩人就在懸崖邊打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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焦糖瑪奇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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