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9章 不堪回首月明中

第一卷香江風雲

019章不堪回首月明中

酒是軍隊特供的五糧液，還有正宗的大瓶裝的二鍋頭，菜是軍隊里的炊事班精心烹調出來的五大碗，也就是四菜一湯的標準。.

酒瓶堆滿了桌子，牛紹忠吩咐撤了桌子另外再整起一桌，他屬下的那個少校軍官已經趴下了，這讓牛紹忠覺得很沒有面子，因為，顧苟和姚謙兩個人彷彿沒事人一般的。

唐欣看著這一桌子的男人拼酒，很是興奮，原以為這個高手會與姚謙來個世界高手大戰，遺憾的是這個小個子未戰先怯了，不過她還是很高興，儘管看不成精彩過於電影里的打架，不過這還是進一步證明了她的眼光，木頭還是不錯的。

「老姚，我真的佩服你啊，竟然能帶著兄弟們在歐洲打出那麼大的名聲來」顧苟站起來，昂起脖子，將酒瓶里的最後一滴二鍋頭滴進嘴裡，還仔細的抿了抿嘴唇。

不過是一頓飯，幾瓶酒下來，兩個人就成了哥們，一個叫老姚，一個叫狗子，似乎多年不曾相見的兄弟，其實，都是軍隊里出來的人，他們的世界很簡單也很複雜，你只要合了我的胃口，一杯酒下來比那些相交莫逆的感情毫不遜色。

「警衛員！設崗警衛，100米以內不允許任何人接近！」牛紹忠放下手中的酒瓶，這才想起姚謙說過要仔細的交代他的過去，他猛的站起身來，踉踉蹌蹌的走到門邊大吼一聲，狗子可是他一手**來的老兵，唐欣自然不會有問題。

「到！」一聲響亮應答聲響起，聽完命令之後簡短的應了聲洪亮的：「是！」，一切又歸於平靜。

「小謙，你不是說，找時間告訴我你是怎麼去當兵的么？這裡都不是外人，就現在吧」牛紹忠呵呵一笑，這不過就是個聊天原本不需要搞的如此緊張，只不過，他心裡隱隱約約有一種不好的預感，這傢伙的故事只怕不簡單。

「叔，本來今晚上我就想告訴你的，畢竟師父去了這麼多年，只有你一個親人了」姚謙緩緩起身，順手抓過一瓶二鍋頭，右手五指微微一曲，抓住瓶蓋輕輕一扳，瓶蓋已然到了他的掌心，牛紹忠看得目瞪口呆，一旁的顧苟也是如此，更不用說唐欣了。

「只是，這個故事有點長，而且有點血腥，叔，只希望聽了之後不要將我抓回去。那時候，我還是隸屬於某某軍區下的特種部隊里一個連長」姚謙微微抬頭，灌了一口二鍋頭，眼神漸漸的變得迷離起來，似乎又回到了幾年前那個漆黑的夜晚。

小拇指大的蚊子在耳邊不停的盤旋著，姚謙嘴裡輕輕的吹了氣想將那隻蚊子吹跑，不料那蚊子卻扭身一飛轉身向他的面孔飛來，姚謙眼睜睜的看著蚊子沖著他的鼻孔飛來，自己卻一動不感動，命令是自己下的，怎麼能率先違背自己的命令，正思索間一隻大手忽的拍過來，帶起一陣風竟然將那蚊子拍得掉了下來了，姚謙一回頭，是一級士官楚成。

「連長，在手上抹上這個」楚成憨厚一笑，遞給姚謙幾顆毛茸茸的野草，草的根莖很粗，葉子卻很小，散發出刺鼻的氣味。

「不是說讓你們匍匐下來，不要隨便搞出動靜嘛」姚謙接過他手中的野草，擦在手背上，一陣清涼感立即傳來，幾乎都感覺不到那刺鼻的氣味了，周圍的蚊子似乎害怕這野草的氣味，紛紛規避而去。

「回去再收拾你」姚謙狠狠的瞪了楚成一眼，這是耳機里傳來營長淡然的聲音：「就地休息，注意警戒」

天色漸漸的黑了，姚謙他們身上都抹上了楚成找到的草藥，避免了避免了蚊蟲叮咬的痛苦，大家就著水壺裡的水吃些乾糧，姚謙安排了警戒就讓弟兄們就地休息一會，畢竟上面也沒有說美國大兵什麼時候過來，總不能一直就這麼等下去，是人就要休息的。

姚謙張大了嘴巴，打了個大大的無聲的哈欠，熱帶森林裡的夜晚是寂寞的也是熱鬧的，偶有各種不知名字的小蟲子在低低的吟唱，伸了伸懶腰，這裡樹木高大茂密，樹冠幾乎連接成了一張巨大的雨傘一般，即使是白天也很少能透進陽光。

姚謙的手指在樹上輕輕的敲了三下，一會之後不遠處十點鐘方向的灌木叢里也傳里三下輕輕的聲響，再過一會三點鐘方向也傳來輕輕的三聲聲響，姚謙轉過身去，耳邊突然傳來莎莎的聲音。

兄弟們的身上都抹上了那神秘的草藥，這些東西應該是一樣的畏懼這草藥的啊，難道草藥也不一定有用，聲音在十點鐘的方向，姚謙悄悄的摘下槍，輕輕的拉上槍栓，全副精神都凝聚在十點鐘的那個方向.

腳下踩著厚厚的枝葉，姚謙手心微微滲出了冷汗，雖然當兵這麼些年，軍校里也開過槍，可真的面臨這種生死戰場的時候，心裡的緊張還是不可避免的。

「噼啪」腳下突然發出一聲樹枝斷裂的聲音，姚謙立即一個前翻滾，端起了手裡的95式微型衝鋒槍，心裡緊張得突突直跳，怎麼之前的打靶都沒有這種感覺，他開始為自己感到羞愧。

沒有動靜，片刻之後姚謙正要起身，突然心裡咯噔了一下，脖子處傳來一陣冰涼，當機立斷向右側一個翻滾，手中的95指向了身後，眼前的火光一閃，震耳的槍聲炒豆子一般的響了起來，子彈不停的自姚謙的身邊穿過，噗噗的打在高大的樹榦上，碎裂的木片四處飛濺。

姚謙手中的95在看見火光的一剎那間噴出了憤怒的火焰，苦苦等了兩天的敵人竟然不知不覺的爬到自己的眼鼻子底下來，一個彈夾只有30發子彈而已，他的槍口通常都是在敵人的槍口響起之後，子彈統統都掃射在那火光周圍。

隨著第一槍的響起，伴隨著一聲慘叫，姚謙緩緩的鬆了鬆手指，通過耳麥發出一系列的指令，蠍子，鬍子，各自帶著他們的一排人沿著之字形包圍了過去，他們身後留給了營長親自率領的三連。

槍聲漸漸的稀疏下來，對方也感覺到了面前對手的強硬，似乎不太在意人的傷亡，而他們卻承受不起傷亡。

姚謙記得他的身後在槍聲最初的時候傳來一聲慘叫的，應該是哪個兄弟負傷了。他通過耳麥呼道：「是誰受了傷，要不要緊？」

猴子，花豬，鬍子分別通過耳麥報告沒有人受傷。蠍子的聲音最後響起：「連長，楚成受傷了，手臂上中彈了」

「方位！保持警戒，其他人配合兄弟連隊行動，鬼子應該往三連去了，保持聯絡」姚謙果斷命令道，他背緊緊的靠在一顆大樹下，左手端著槍，右手迅速取下一個彈夾，一拉一卡迅速換好了彈夾，同時耳麥里傳來蠍子的聲音：「連長，三點鐘方向」

槍口緩緩的自樹后探出來，姚謙迅速的閃出樹下，扣在扳機上的食指微微顫抖，不能貿然開槍，一旦暴露目標，成了最明顯的靶子，只怕再多的命都活不了。

「連長，楚成流血過多，昏過去了」蠍子焦急的聲音傳來，每個人都是第一次經歷這種真槍實彈的戰爭，儘管在漸漸的適應，卻依舊緊張。

「***蠍子，你不知道給他止血啊，學校里學的東西都被狗吃了！」姚謙怒罵道，手中的95自動步槍劇烈的顫抖。

「先幫楚成止血，一會讓鬍子帶人回來看護你們」姚謙腳步一晃，身形直接奔了過去，本來想跟著花豬一組後面，想了想臨時決定回去看看楚成。

腳步剛剛一閃，爆豆子一般的槍聲在姚謙的身後響起，倘若他正想趕去花豬一組的話，此刻正是迎著子彈前行。

雖然，姚謙這群人是第一次經歷這種真槍實彈的戰爭，可是求生的**讓他們竭盡所能的去使用那些課堂上學到的知識，生與死的區別在戰場上只是一顆子彈的分別而已。

姚謙手裡抱著95自動步槍，槍口不停地吐著火焰，身軀慢慢的成之字形後退，方向正是蠍子他們的藏身的地方。子彈在耳邊橫飛，尖銳的呼嘯聲響徹雲霄，看來對面的美國佬人數不少，居然沒有撤退而是等待時機成熟，想一舉殲滅將他們圍而殲之。想不到，大鼻子里也有能人啊！

「連長，我這裡沒有人，三連失去了聯繫」猴子，花豬，鬍子分別報告了情況，姚謙心裡一沉，難道老美真的來了這麼多人，三連就這樣被報了餃子，也許華夏幾十年沒有了戰爭，男人們的血性漸漸的湮滅在酒精里了，可也不至於就這樣悄沒聲息的被包了餃子了。

「鬍子，花豬，猴子你們成品字形返回，相互之間保持聯絡，注意警戒，不留活口」姚謙冷冷的命令，這一刻，他明白了，他的這個連隊被拋棄了，目的就是為了引誘這一幫自以為是的傻大鼻子，華夏幾千年來的文化積澱豈是他兩三百年可以比擬的，他們還在自以為是的沾沾自喜呢，卻不知道早已經掉進了包圍圈了。

姚謙的心裡湧起一股莫名的悲愴，聽著兄弟們偶爾的慘叫聲，他的心在滴血，這些人他手把手的**來，卻沒有想到被當作了一塊魚餌，拋棄在這熱帶從里里。

然而，既然定了這個戰術就必須有人來當這個魚餌，魚餌總歸也要有魚餌的覺悟，姚謙決定收攏隊伍，保存實力為先，大鼻子起碼有三四百人卻不是預料中的二三百人。

「鬍子，猴子，花豬向蠍子靠攏，盡量不要暴露目標」姚謙果斷命令道，既然做了魚餌，那麼就要儘可能多的把魚兒吸引過來，悲愴是可以的，任務是必須完成的。

「蠍子，楚成止血了沒有？」姚謙一邊開槍，一邊大聲喝道，既然鬍子他們趕回來了，只要在堅持一會就好。

子彈在身邊呼嘯而過，姚謙迅速的換上彈夾，腳下突然一個踉蹌，踩在一根枯枝上了，身子往邊上一側，突然右臂一陣劇烈的疼痛，一股鮮血飆了出來，他的右手疼的一松，手中的95自動步槍一晃，好在有了槍是吊在脖子上。

身子順勢向前一個翻滾，手中的95噴除了憤怒的火焰，子彈殼不停的自槍膛里跳出來帶著炙熱的溫度，姚謙的傷口似乎不停的往外滲血，迷彩服的衣袖都被浸透得濕漉漉的，他的臉色越發變得蒼白起來。

「連長，我到達了指定位置」鬍子的聲音自耳麥里傳來，緊接著花豬，猴子都到達了指定位置。

「先吃掉一股，然後集中活力擊潰另一股，我在蠍子這裡」姚謙的聲音里透露楚一絲絲疲憊。

「連長，你受傷了？」鬍子三個人緊張的聲音同時響起。

「沒事，就是手臂颳了一下，你們馬上行動，注意配合」姚謙咧嘴一笑，儘管，他的兄弟此刻看不見他的任何錶情。

剎那間，對面密集的槍聲如同節日的鞭炮一般的響起，大鼻子的攻勢被壓制了下來，姚謙猛的向後一個翻滾，身子沒入了身後的那堆旺盛的灌木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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