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3章 前塵往事如雲煙
第一卷香江風雲
013章前塵往事如雲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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姚謙沒有說話，他已經沒有了力氣了，老頭的叮囑總算完成了一半了，十九年了，十九年啦，他苦練了十九年終於在今天他的碧玉碎金刀有了小成，卻不知道何時才有老頭的十分之一成就。ｗｅＮｘＵｅｍｉ。Ｃｏｍ
嘴角叼著的香煙瞬間就燃燒完了，幾乎都能聞道那過濾嘴的焦味，姚謙猛然輕輕一吐，煙頭帶著火星飛到了遠處桌子上的煙灰缸的邊上，砸出几絲火星。
「你這是武功？」楊舒婷結結巴巴的問道，之後才感覺到自己很幼稚，除了這個還有什麼原因，她再次看了一眼姚謙的右手，很平常，很普通，只是顏色有一點黑，想來是平日里燒烤時的煙熏火燎所致，之前看到的那隻透明如碧玉般的手掌似乎是做夢一般。
小丫頭和唐欣已經完全傻了，她們似乎無法理解電影里的東西卻又生生的出現在眼前，不約而同的擦了擦眼睛，卻發現姚謙的手完全跟自己的一樣，回頭看了一眼楊舒婷，後者正怔怔的望著姚謙。
「碧玉碎金刀?」小丫頭反應快，立即想起牛紹忠的話，立即會意過來：「哥，這是把什麼刀啊？在哪裡啊？名字好美哦」
姚謙微微一笑，感覺小腹丹田處空空如也，渾身上下沒有一絲力氣，竟然連個露出個笑容都是這般的吃力，看來這碎金刀也沒有老頭說的那麼有威力啊？不過，也許是自己剛剛入了這個門檻吧，想不到第一次有了些感覺卻被用來救人了，想到這裡眼神掃過牛紹忠的那略顯蒼白的臉頰，突然想到他剛才的一句話，心裡猛的一咯噔。
他怎麼會知道這是碧玉碎金刀的？莫非這傢伙也是自己這一門的，可老頭說過的，他這一支應該再沒有人了啊，而且，這碧玉碎金刀的心法自南宋以來只傳了南宗一門，北宗早已經消逝在歷史的長河裡了，現在又怎麼蹦出個人來居然一眼看出來這就是碧玉碎金刀？
老頭曾經跟他說過，千萬不要讓人知道練了碧玉碎金刀，這門秘術自南宋以來再未出現於世間，倘若流傳了出去，只怕為禍不小。當下右手一翻，曲指成爪，剛要站起身來，突然一愣，這老傢伙剛剛是自己親手救回來的，早知道如此有何必白費這一翻力氣呢，讓他自生自滅就行了，不過，眼前還有這許多的女人，莫不成都要殺了滅口？
自己早已經不混江湖了，怎麼這會還有如此重的殺機？這幾年不都好好的么，難道這碧玉碎金刀竟然還有這般的副作用？可老頭當初沒有說會這樣的啊！
「牛伯伯，你怎麼了？不要緊吧？」唐欣一干人可不管姚謙在想什麼，她這會看見牛紹忠醒過來驚喜萬分，急忙上前扶持他，順手取了一個枕頭塞在他的後背上，讓他靠得舒服點。
「傻丫頭，沒事，伯伯沒事，倒讓我們欣丫頭擔心啦，好了你們出去吧，去做飯吧，一會讓這小子去炒菜」牛紹忠輕輕的揮揮手，臉色疲憊的他看起來如同大病了一場一般。唐欣抬頭看了一眼姚謙，眼神狠狠的一瞪，示意他小心伺候，否則姑奶奶收拾你，轉身拉著楊舒婷的手走了出去。小丫頭乖乖的跟在後面，臉色憂鬱的看了一眼同樣疲憊的姚謙，姚謙朝她點頭一笑，笑容說不出的疲倦頹廢。
「小子，你剛才是不是在想把我殺了滅口，你好大的膽子」牛紹忠冷眼看著眼前的年輕人，姚謙剛剛的曲指成爪的細微動作自然落在了他的眼裡，想起了那森嚴的門規，想起那張冰山般的面孔，心裡不由自主的打了個寒顫。
依著大師兄的脾性，只怕這輩子都不會再見自己了，只是這年輕人的身手起碼是練了差不多二十年才會有的火候，只是自己當初離開的時候也不過才二十年，這年輕人只怕不是師兄的兒子了，那麼就應該是他收的弟子，想到師門終究是有了傳人，面色漸漸的露出了笑容，不過，想到他方才的動作一顆心忍不住又提了起來。
這小子，眼露殺機動輒殺人滅口，只怕他也是不那麼簡單的，不過師兄一向謹慎甚微，他收徒弟又怎麼會不細細考驗呢？
「殺人滅口？你開玩笑呢」姚謙微微一笑，對於對方猜出他的意思也沒有什麼，這個可沒有證據的，不過，他既然能認出這是碧玉碎金刀，應該是與老頭有點淵源的，不過老頭好像沒有提過這些，先弄清楚了對方的來路再說，免得真的傷了自己人，不過，他到底是誰呢？姚謙低下頭，自煙盒裡拿了跟香煙點上，低下頭沉思起來。
老頭是在他六歲那年來到村子里的，當時文化大革命剛過，破除一切迷信將村子里的唯一的一個山神廟砸得稀巴爛，他每天就同村子里的一幫小孩在在那破廟裡玩捉迷藏，大人們則整天斗這個都那個的，田地里的莊稼都沒時間好好打理。
這一天，他因為捉迷藏躲在那個破廟下面的一個地窖里，那裡極度隱秘，想來是沒人能找得到的，可是他從中午等到天黑，還是沒有人找到他，他開始害怕，就在他要哭出聲來的時候，奇異的事情發生了。
地窖里竟然亮起了一盞燈，卻沒有人，姚謙當時嚇得臉都綠了，小孩子最喜歡聽大人們講鬼故事，可一旦孤身一人的時候，卻又都自己被自己臆想出來的鬼怪嚇得瑟瑟發抖，他轉身想要向上爬出去，卻發現自己竟然絲毫不能動彈，隨後一道身影出現他的面前，抬起頭來就看見一張冰山一般的臉。
老頭用糖果引誘他，讓他跪下來磕頭拜師，小小年紀哪裡能禁得起糖果的引誘，自然就每天都去跟老頭盤腿坐下，默默的背誦老頭教他的口訣。
生活就這般平平淡淡的過了下去，文化大革命結束了，老頭也不再住地窖里了，他就在村裡買了姚老三的破舊房子，住下了。
姚謙不時的給老頭送來些家裡的種的一些瓜果蔬菜啥的，偶爾還把家裡的酒都給他偷了出來，不過，老頭的酒量很大他經常去比較遠的鎮里去買酒喝，時常喝的酩酊大醉，喝醉時總是在嘟囔著什麼說話不聽，就此斷絕兄弟情義，終究有一天會走火入魔等等之類的話語，似乎還提到過一個名字。
姚謙抬起頭來，腦海里閃過幾乎話「牛伯伯」，「請原諒我的不請而來，我叫牛紹忠」腦海里如同打開了天窗一般，諸般思索全部紛至沓來，對的，那個名字就是牛紹忠！
「小子，你師父沒有提起過我？」牛紹忠不再提殺人滅口的事情，腦海里突然現出一個清瘦的身影，眼睛略為有些發酸，也許當初就該聽師兄的話，不過，生活真的很難說的，如果聽了師兄的話在衡山耕田種地，讀書修道，也許生活就是另外一個模樣了。
「你是師叔？」姚謙雖然心裡早已經知道，不過臉上還是裝出一絲驚訝的樣子，恍然大悟一般：「我說呢，能一眼看出碧玉碎金刀的人怎麼著也應該與師父有些淵源的，卻沒有想到是師叔」
「你師父還好嗎？你怎麼又跑到香港來了，還有我看你一身殺氣凜然，想必是殺過人的，怎麼回事？你師父怎麼可能允許你浪跡天涯」牛紹忠緩緩自口袋裡掏出兩支雪茄，扔給姚謙一支，休息一陣他已經好了很多了，精神恢復了不少。
「師父他老人家已經去世了差不多十一年了」姚謙點燃雪茄，把自己的面孔掩蓋在那濃濃的煙霧之下，聲音卻漸漸的低沉起來。
「師父的脾性，你應該是知道的，他老人家平生最是堅持祖傳道統，什麼父母在不遠遊等等之類的東西，我也是在他去世之後才去上的軍校」姚謙的眼神漸漸的迷離起來，似乎又看見那個佝僂著身子，始終穿著一襲青布長衫，整天不露笑容的老頭，即使他的功夫有了長足的進步，他也不會露出一點笑容，只是厲聲警告自己，切不可驕傲自滿，須知天下之大無奇不有，高手之外更有高人。
「師父的最後兩年，我正在讀高中，沒有時間照料他，而我的父母親都已經去世了，只有他老人家一個人孤苦伶仃的生活，每天站在村子後面的小山坡上，翹首北望」姚謙的語氣慢慢的嗚咽起來，如果自己當初真的聽從師父的話，有怎麼會有今天！師父也許不會去的那麼早了，只是生活里卻沒有假如這樣一個選擇。
當姚謙說師父每天都要去山上翹首北望的時候，牛紹忠的身軀猛的一震，他知道師兄終於還是原諒了他，原諒了他當初的血氣方剛，只是師兄去世的時候卻再沒有回到衡山七十二峰了。兩顆巨大的眼淚自牛紹忠的眼眶裡低落下來，這一刻，他突然發現自己追求的所有一切似乎都那麼虛無縹緲，即使練成了粘石心法又能怎樣，就算是能強過師兄又怎樣，可師兄已經去世了十多年了，自己可有機會去他的墳墓前一拜。更何況，如今自己的所謂的粘石心法竟然連你的徒弟都勝不了，將來有何面目去見你啊。
牛紹忠心中悲戚不止，眼前一黑，腦袋一歪竟然順著枕頭倒在了床上，手指間夾的雪茄一骨碌滾到了床上，濺起一絲火星。
姚謙只能移動疲憊的身軀，將床鋪清理一下，扶著他睡下，再沒有力氣去弄醒師叔了，就讓他好好的休息吧，心情過分激動休息休息還是有好處的，一會就會復原如初了，畢竟他還是練過武術的人。
姚謙安靜的坐在窗戶前，心裡卻在思索著師父兩兄弟到底因為什麼事情鬧翻了，弄得師父都至死都沒有再回去過衡山七十二峰了，也許他在臨終前也明白了，再神秘再古老的傳統終究會有被丟棄的一天。
三個女人嘰嘰喳喳的聲音，遠遠地傳了過來，姚謙抬頭一看，差不多都快六點鐘了，是時候去做菜了，卻不知道那三個女人煮飯了沒有？
微微一起身，腳下一個踉蹌，這才發現這一次的體力損耗太多了，現在雙腿似乎灌了鉛一般的沉重，步履蹣跚之間只聽見肚子傳來一聲轟鳴，不禁老臉一紅，轉頭看了一眼躺在床上的牛紹忠，此刻的他正安安靜靜的躺在床榻之上，再沒有了半分初始時候的張狂，卻不知道他練的是什麼功夫，竟讓能吸引人的注意力，亂人心神。
唐欣正蹲在地上擇菜，她身上穿著一件寶石藍的襯衣，下身穿著一條緊身的半短裙，柔軟如絲的裙邊將她的圓鼓鼓的臀部形狀完全勾勒出來，看得姚謙心頭一跳一跳的，輕輕的咳嗽了一聲。
唐欣猛然轉過身來，低領裝的胸口露出一大片雪白的肌膚，蕾絲邊的胸衣沒有完全將雙峰包裹在其中，露出大半個胸脯，兩隻小兔子隨著她的劇烈轉身而一抖一抖的幾乎要破衣而出。姚謙老臉一紅，迅速而不著痕迹的將目光轉向一邊，眼前這個女人可不是好惹的。
「牛伯伯呢，他還好吧？」唐欣自然沒有注意道這些，她直起身子，胸前的兩隻小白兔一陣顫抖，兩眼關切的看著姚謙。
「他勞累過度，睡著了，等我炒好菜了，再叫他醒來吧」姚謙疾步走向廚房，他自然不能說他是傷心過度而昏迷了過去：「今天，我就露一手，讓你們嘗嘗我的手藝」
廚房門口，楊舒婷一臉笑容的看著走過來姚謙，兩人相視一笑，一切盡在不言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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