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結局

大結局

薛陌那句「讓她去」,簡直冷到極致,唬得小丫鬟腿都打哆嗦。待她灰溜溜地跑回去,沒臉地稟告崔真兒時,正踩着凳子往套環里套脖子的崔真兒一下子呆愣住了。

「表哥怎麼可以這麼狠心,寧願去看管個遭老頭子,也不來瞅我一眼。」崔真兒委屈得眼淚水直掉。

明明她才是受傷害的那個,她的初吻都被那老頭子奪走了,該哭該尋死覓活的是她,好嗎?

結果倒好,那個老頭子從昨夜鬧到了現在,又是要用刀抹脖子自盡,又是撞牆,又是跳河的,一個晚上鬧了個不停歇。

「這簡直就是宣兵奪主!」無論怎麼尋死覓活,都被表哥忽略的崔真兒,眼下再也耐不住了,提了裙子氣呼呼地出了門。哪知才剛走到半道,就看到了被郡主好言好語勸回來的老頑童,老頑童一見到崔真兒就哀嚎,好像他還比她損失得更多似的。

「你哭什麼哭?」該哭的是她好嗎?崔真兒昨夜好好的勾.引計劃,被老頑童給擊得個粉碎不說,還讓她好好的名聲都毀了。她氣得肝疼。

「我對不起我逝去的春娘,哇……」好不容易被錦心勸好的老頑童,一見到崔真兒,又像個孩子似的大哭起來。扯著錦心衣袖道,「小女娃,你不知道,春娘最愛吃醋了,這下好了,她肯定再也不理我了。」

春娘,是老頑童年輕時愛慕的姑娘,後來病死了。

老頑童打那后,終生未娶。

哪曾想,到了一把歲數了,居然晚節不保,□□下與崔真兒啃了一嘴巴,老頑童傷心極了。見着崔真兒,就將自己的嘴巴捂得嚴嚴實實的,生怕崔真兒再來一口似的。

「表哥……」崔真兒不是個很有腦子的人,眼下還不知道她處境的糟糕,還妄想表哥能心疼她。

「來人,去薛府將二姑母請來!」薛陌冷眼掃過崔真兒,清風應了一聲立即去辦了。

自然,出了這等事,上門來領人的絕不止二姑母一個,薛父薛母以及其餘一些長輩都來了。聽說崔真兒備下媚.葯,試圖勾.引薛陌不成,最後卻與治病的老神醫啃了一嘴巴,一眾長輩都羞得沒臉沒皮的,各個指責崔真兒。

二姑母羞臊得滿臉漲紅。

這次,薛陌第一次在家人面前擺起了上將軍的架子,聲音冷冷地將崔真兒自從進入薛府以來,做的所有事一次性數落了個乾淨,羞得二姑母頭都抬不起來。倒也不是薛陌不講情面,而是上一世,懷有崔真兒這種心思的表妹還有好幾個,揣有攀龍附鳳之意的親戚也不止二姑母一家。

上一世,薛陌念在親戚的情分上,始終沒太下面子,結果導致這種事兒一波又一波,煩心透頂。

這一世,薛陌有了錦心,他可捨不得小錦心為這些不值得的人掉淚珠子,說什麼也得一次性收拾利索了。抓住崔真兒的事,殺雞儆猴,連帶背後出謀劃策的堂弟媳婦鄭氏一塊兒抓了出來。

「不要,薛瑾,我再也不敢了……」堂屋裏,鄭氏害怕得軟了雙腿,跪在地上求她夫君別休棄她,又一個勁兒求婆母寬容她,對着薛陌咚咚咚地磕頭,額頭都磕破了。

沒有薛陌的原諒,薛家人誰又敢留下鄭氏。薛母從未見兒子發過這麼大的火,嘴唇動了動硬是沒敢勸。最後,鄭氏被一紙休書休回了娘家。

崔真兒當日下午也被二姑母原路帶回了外省的家,灰溜溜地滾回了原籍。

~

「好啦,好啦,老爺爺,你別再傷心難過了。」半個月後,錦心坐在鋪了菊花瓣的草地上,她的老爺爺為了那個吻,都傷心了半個月了,害得錦心這半個月啥也沒做,就光顧著逗老頑童玩了。

這半個月來,錦心簡直像被老頑童給綁架了,只要她不陪他玩,老頑童就做出一副泫然欲泣的傷心模樣。

譬如眼下,老頑童要做花環,可他挑的花樣子都丑極了,錦心一點也不喜歡,搖著腦袋拒絕,老頑童就不樂意了,用崔真兒那事威逼錦心給他編花環,「要不是為了你,我能受那麼大的委屈嘛。」老頑童說着就要掉眼淚。

等錦心嘟著小嘴,一把扯過他故意挑選的難看的花枝編花環時,老頑童就蹲在一旁偷偷兒直樂。嘿嘿,這老頑童打錦心還小時,他就喜歡欺負薛陌家的童養媳,如今都這般大了,還能被他欺負,老頑童可開心了,眼珠子都亮亮的。

虧得他聰明,半個月前幫了薛陌和錦心老大一個忙,如今才能在薛陌那個臭小子面前毫無顧忌地欺負他的童養媳。

只有天知,地知,他知。

作為老神醫,哪能半醉仙那種媚.葯都聞不出來,隔着屋子,他都能嗅到那味兒好嗎?

若不是為了將崔真兒那類表妹徹底從薛陌府中清除乾淨,老頑童哪裏用得着委屈他的唇,雖說事先套了個透明的嘴唇套套,可還是很噁心的嘛。

他還做戲似的,尋死尋活了一整夜,可是累壞他了。

幫薛陌夫妻倆,幫到這個份上,老頑童覺得自己夠本了。是以,欺負起錦心來,毫不心軟。

「你好笨哦,做的花環這麼難看,丟掉丟掉,重做一個。」秋日的草地上,老頑童蹲在錦心跟前,一臉嫌棄地丟掉錦心剛剛做好的花環。

「你折來的花枝那麼難看,編出來怎麼會好看嘛。」錦心坐在菊花瓣鋪就的草地上,嘟著嘴滿臉的委屈。身旁已是丟棄了五十多個難看的花環了,「我不做了!」

老頑童就愛看錦心耍小性子的樣子,她嘟嘴的樣子最可愛了。老頑童還折了根草來,痒痒地逗弄錦心的小臉蛋,一如錦心六歲那年,錦心不理他,他就一個勁兒用草欺負錦心的小臉蛋。

常常是薛陌歸府了,一把抱走錦心,老頑童才認命地作罷。

~

三個月後,又是一年除夕夜。

照舊瑞雪兆豐年,窗外紛紛揚揚的大雪鋪天蓋地而來,將錦心視野所及之地都裹上了銀裝。紅燈籠朦朧的燭光照亮了錦心白嫩嫩的小臉蛋,錦心轉了個身子,認認真真打量著鏡子裏肥嘟嘟的自己。

「薛哥哥,我腫了。」錦心看了眼鏡子中的自己,嫌棄地掉過了小腦袋。

正在案桌旁處理公文的薛陌,聽到錦心又嘟囔著自己腫了,笑着招手讓他的小錦心過來。八個月孕肚的錦心,走路已是慢吞吞的了,小手為了維持平衡,還在身體兩側微微撐開。

如今的錦心,走路時,活脫脫就是一隻小肥鳥了。

「不許叫我小肥鳥。」錦心依偎在薛陌懷裏,薛陌的嘴唇還沒動呢,她就伸出了肥肥的小手指,按住了薛陌的唇。

幾個月前,看見娘親難產,錦心還嘮叨著要少吃,免得肚裏的寶寶太肥不好生養呢,哪知,懷孕的後幾個月,錦心胃口超好,一碗接一碗的吃,硬是將自己給吃肥了,眼下正後悔著呢。

薛陌一口咬住了錦心肥肥的小手指,輕輕咬着,深深淺淺地逗她:「誰都沒你懷孕時好看。」

錦心一被薛陌誇,小嘴兒就咧著直笑:「薛哥哥,你說說我哪好看?」眼下的錦心,哪都胖了一圈。

「肚子最好看。」

「為什麼?」

「有了這個大肚子,怎麼看怎麼像只小肥鳥……」

「討厭……討厭……」

薛陌幸福地抱着肥肥的小錦心,輕輕撫摸她的大肚子。突然,錦心的肚子震動了兩下,薛陌喜得將暖暖的大手伸.進錦心衣服里去,肚皮那塊,即將出世的小寶貝正在活動他的小胳膊小腿呢。

「這壞小子,又欺負他娘了,等他出來了,看我怎麼收拾他。」肚裏的娃,每每將錦心踢得皺眉時,薛陌就會當個嚴父提前教訓他。兒子再寶貝,都沒有錦心這個媳婦來得寶貝。

就這麼一句話,就哄得錦心開心極了,傲氣地挺了挺肚皮:「你怎麼知道一定是個小子,萬一是個閨女呢?」實際上,是個閨女也不怕,婆母早就說了,孫兒孫女一樣的疼。

「是個兒子,我來教訓他,是個閨女,我就捨不得教訓了,」薛陌仰著頭看錦心,捏了把錦心的小鼻子道,「只要打扮得跟你一樣漂亮,我就放過她。」

「萬一是個龍鳳胎呢。」錦心眨了眨眼睛,一屁股坐在薛陌的大腿上,還抬起一條腿,調皮地架在薛陌的大腿上,示意薛陌給她揉揉浮腫了的腿。

「是個龍鳳胎,就最好不過了。」如今,娃都還沒生出來,就已經被陸烈和楊俊兩個小子給盯上了,他們的媳婦兒陸胭和錦茵都有了身孕,各個都搶著要跟薛陌的娃定娃娃親,若是個龍鳳胎,怎麼着也是能定上一門親事的。

要不是陸明笠是錦心的二叔,輩分不對,陸明笠那廝也是不肯放過薛陌的孩子的,老早就嘆息他們的娃兒無緣,不能結親啊。

(全文完)

寒木枝

2016.12.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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將軍叼回個小嬌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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