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一章

第一百六十一章

小四想要跟着十里回去,被十里阻止了,大佬就要有大佬的樣子,拋下小弟算什麼,更何況母狼都有小狼崽了。

在小四念念不舍的目光中,十里擺擺手,「別跟了,好好照顧你的小崽子!」說完策馬追上軍隊。

「嗷嗚——」一聲長嘯送行,接着是百狼齊嚎,聲音悲壯哀傷。

跟着沈瀚來的管家聽得老淚縱橫,嘆道:「這狼,有靈。」

小四養在沈府時,平常餵食都是由他經手,乖巧得不得了,還會翻肚皮給你摸,唉,回去養條狗吧。

軍隊是從葛祿調來的,回葛祿后再度出發,人已經沒有多少了。

最重要的是擺脫了天下盟這個每天都在死亡邊緣試探的中二組織。

易澤楓死了,被西南王勢力的餘孽下毒害死了。

至於具體是什麼樣的沒人知道,當然也不會有人去在意。

不,還是有的,至少天下盟里的人很在意。

不過有錢燁出面安撫,事情很快就平息下來,安分在軍中待着,有的人甚至是鬆了一口氣。

軍隊中的友情是很值得讓人珍惜的,何況他們還一起上過戰場,一起殺過敵,想到有一天要與戰友兵刃相向,心就揪著疼,但也不能違背盟主,如今的局面倒也好。

十里將天下盟的人編入軍隊時就想到過此種局面,也不擔心對方會反,天下盟中的人接受的洗腦都是統一天下,還百姓一個太平盛世,讓百姓不在顛沛流離,妻離子散。

如今天下已定,只要皇帝不抽風作死,基本上就是盛世的開端,至於皇宮中天下盟的人,留着或許是件好事。

為君者無能,當殺。

錢燁雖然有些懷疑易澤楓的死跟十里有關,但事實就擺在眼前,當時十里和柳長亭還有沈瀚去酒樓用餐,並沒有叫上他們,是他們主動跟着去的,連那杯有毒的茶水都是他自己喝的。

五人先後進門,易澤楓的動作比他們三個都快,等他們坐下時,他已經將茶水喝下肚,當場死亡。

江湖高手,一代盟主死得竟如此簡單,至今他都不敢相信。

最後找出來是酒樓中的小二,小二是西南王的人,西南王被抓后恨極沈瀚一家,得知他們來葛祿時就已經計劃好此事,只是沒想到誤殺了人。

錢燁不相信此事如此簡單,但反覆查結果都一樣。

雖然十里一行的嫌疑很大,但當時整壺茶水都有毒,水都已經倒杯中去了,若不是易澤楓毒發得快,他們也難逃一死。

即便是有嫌疑他其實也不是很想追究,因為他這個大哥,變了。

天下盟的城立為的就是天下百姓,而大哥卻在百姓不再受戰爭之苦時,想要發動戰爭。

這與他們的初衷相異,他本想慢慢勸說,沒想到對方先走一步。他沒忘記皇宮還有天下盟的人虎視眈眈,名單隻有大哥知道,他得去京城守着,不要讓這群人輕舉妄動,丟了命。

修建書院的事及計劃早已寫信送往京城,十里他們回京也不急,一路遊山玩水體察民情。

柳長亭趁此大好時機,旁敲側擊,小心翼翼,多方試探,將他回去之後想要和十里完婚的想法透露給沈瀚,並真誠的徵求他的同意。

沈瀚盯着他良久,見柳長亭汗流不止,焦躁不安才緩緩點頭。

柳長亭大喜過望,朝沈瀚行禮,並激動道:「多謝爹成全!」隨後快速衝出門去找十里。

沈瀚甩了甩袖子,哼了一聲:「小兔崽子,這就喊上爹了,倒是挺上道。」

成親所需物品柳長亭準備了好幾年,不過都是暗中操辦,如今得了允許,可以囂張起來了。

等一行人回到京都,已經是臘月初。

正好,此月,宜嫁娶。

沈瀚停了柳長亭定的日子,差點又干出將人扔出去的壯舉。

在柳長亭及其不願的情緒中,沈瀚強硬的將婚期定到來年五月。他就這麼一個女兒,婚事當然是得熱熱鬧鬧的辦,豈能匆忙,才一月時間,怎能準備得好?上次的婚事剛開個頭就被打斷,柳家準備了三年,他沈家可是一點也沒有打算過把嫁女兒。要他說五月成親還是匆忙了些,不如等到來年臘月,這才算時間充足。

十里想了想自己的計劃,順着沈瀚的話說,「那便來年臘月。」

當日,柳長亭劈了一天的柴,才剋制住自己。

婚事一事,十里完全不操心,操心也沒用,她又不會女紅,也不會挑東西,審美也……不,她審美還是很正常的,總之,她只要等嫁就好。

更何況還有一個立志拯救萬民於水深火熱之中、雞毛蒜皮小事也要拿來問問她、嘴碎的不行還特別雞毛的一國之主需要她應付。

十里將摺子一摔,「你是皇帝還是我是皇帝?自己想!」

「這不是愛卿你腦子聰明,辦法多,像之前的乾旱和水患用的都是愛卿你提供的法子,效果立竿見影,此次雪災,朕第一個想到的便是愛卿你。沈愛卿,這是造福天下百姓的大事,早一刻解決,便能少死好些人。」

十里死魚眼看他,「你知道我說的是什麼。」

「咳咳,這個……」安君庭有些尷尬,但此刻必須厚顏無恥,「沈愛卿,這建書院之事確實是造福子孫後代的大善事,可你曾想過,要在每個村落都建立起書院,每個孩童都上得起學,這需要多少人力物力財力的消耗。國庫真的沒有錢!昭國也真的找不出那麼多教書先生!」

此事雖困難,甚至有些異想天開,但是朝中無一人有過反對意見。朝堂之上大臣門的爭論也只是爭此事實行的幾大難處。其中最為重要的的是書本紙張和教書先生的問題。

昭國雖然吞併了其他三國,但得到的錢財除了軍隊開銷,都用在科技發展上面了。

募捐也沒籌到多少,富人讀得起書,不願意捐,窮人想捐沒錢捐。

「你是皇帝,這個天下是你的天下,出了問題自然由你解決,我帶頭捐二十萬兩白銀,這是我一半的身家,頂多我再領兵給你搶幾個土匪窩,再多,沒有!」

安君庭絕對不允許十里這種甩鍋的行為,「書院一事是由你提出,實行策略也是由你制定,出現問題也自然由你想辦解決,朕手低下的人由你支配,你想要什麼朕也可以給你,除錢財之外。」

好想一刀捅死他。

十里忽然眉頭緊皺,「臣忽覺頭疼欲裂,先行告退!」

你面色紅潤,氣勢凌人,然後告訴我你身體不適?朕很好騙是吧?

安君庭面露擔憂,「沈愛卿可要緊?且回去休息,身體重要。」說完又掏出一張紙塞給十里,「這是朝臣們對於此事絞盡腦汁,挖空心思專研出來的問題,希望沈愛卿你回去好好想想如何處理,朕等你的好消息,一切就拜託沈愛卿了!」

可滾遠點吧你!

十里點點頭,「臣定當竭盡全力。」

回去之後,十里將問題扔給了柳長亭,並告訴他,除了錢之外,所有的事情她都能解決,前提是得有錢。

柳長亭問道:「這筆墨紙硯和教書先生,當如何?讀書人皆是想科舉入士,書院要遍及村落,一個鎮至少有十個村落,但能當先生的秀才卻寥寥無幾,一隻手便能數得過來,這還是不考慮其意願的前提下,如此下來天下至少缺了一半的先生。十年寒窗苦讀,若現在開始培養先生,起碼得等到十年之後。」

「此不是問題,只要將網絡和機械人弄出來,到時候我們便可採取網絡教學和投放育兒機械人的方法。」

柳長亭:???

十里又道:「前提是我們有錢去做這個。」

柳長亭聽明白了重點,「此事既然是利國利民的大事,當有國庫出資,為何阿拾你如此煩惱?」

「皇帝說國庫沒錢,你說我捅死皇帝結果會怎麼樣?」

柳長亭嚇了一跳,但很快鎮靜下來,沉穩道:「會很麻煩,到時候你會被天下追殺,連一頓安生都飯都吃不了。」

「哦,那我還是不捅了,讓他活着吧。」

柳長亭淡定點點頭,心底大鬆一口氣,「最近各地都在將稅銀送往戶部,銀錢一事,我們可以去戶部看看。」

十里眼睛一亮,「昭國的稅收如何算。」

柳長亭為商賈之家,對於稅收一事確實很清楚,正打算說,十里擺擺手,「算了,一時半會肯定說不清,走我們去戶部!」

拿着皇帝御賜的令牌,進入戶部暢通無阻。

戶部的人看見十里雙腿就開始抖,「沈姑娘,您請坐,不知沈姑娘您來此有何貴幹?」

「戶部的賬目可否一觀?」

「這……這需請示皇上。」

十里將令牌一扔,「見令如見人,好需要我多說嗎?」

「茲事體大,但凡出了點問題,我全家都得掉腦袋,還請沈姑娘見諒。」

「行吧,那我把皇帝喊來,讓他跟你說。」

戶部尚書冒了一頭冷汗,「姑奶奶,話不可亂說,這是對天子的大不敬,要被砍頭的!」

十里看着他,然後拿着通訊儀當着他的面將皇帝喊來了。

信號塔早在十里回來那日就開始建造,若不是怕十里不在出什麼差錯,早便開始建了。

通訊儀一事,朝中大臣都有所耳聞,但未曾見過,當通訊儀中傳出安君庭的聲音時,戶部尚書和周圍看熱鬧的人,腿一軟,紛紛跪在地上,高呼吾皇萬歲。

安君庭瞬間沉默,他怎麼會有這麼慫的朝臣?

約摸一刻鐘,皇帝就趕過來了。

皇帝要看賬目,誰敢攔。

十里順便跟他商量了一下稅收的問題,進行大肆改動。賺得越多,交得越多。窮人歡天喜地,富人痛哭流涕。

隨後又帶着皇帝去了工部,主要目的是造船出海。當然,首先得有錢。

十里和皇帝一合計,準備聯手先坑一坑那些大臣。

皇帝當天下午就下旨,封十里為中書令,前任中書令被破告老還鄉。

聖旨一下,滿城嘩然。

一個女子擔任如此重要之職,一人之下萬人之上,從古至今從未有過。

沈瀚接到聖旨的時候,手都是哆嗦的,女兒的官比他這個爹大,那他以後在閨女面前有何威嚴?這皇帝是想幹什麼!

第二天早朝辯有人上奏反對,此人恰是沈瀚的好友,不過鮮為人知,因為汴州在其打理下百姓安居樂業,被提拔到京都,做了個不大不小的文官,「女子為官,有違祖訓,請皇上三思!」

「愛卿所言非也,先皇在世時,便已經將沈愛卿封為將軍,朕只是將她的官職往上提了提。」

其他大臣:這是提了提嗎?一步登天好不好!

又有大臣站出,「皇上,女子生性多愁善感,優柔寡斷,情感用事,更何況沈姑娘還如此年輕,中書令如此重職,其實難當大任,還請皇上三思!」

武官們不禁回憶起十里在戰場上的颯爽英姿,以及連坑葛祿南柯金昺的壯舉,默默的底下頭。

特背是那個說話的大臣旁邊的武官,恨不得縮到一旁,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雖然我跟他站在一起,但是我跟他一點都不熟。

秦老爺子如今閑賦在家,昨日聽聞十里要當中書令,今兒個也不俱寒,寅時初便起來再宮門口等著上朝。

看到這麼一幕戲很是滿意,果然不出他所料,熱鬧。

「誒,袁大人此言差矣,北夷、南柯以及金昺,哪一處不是沈小將軍領兵打下來的?你若說她優柔寡斷,感情用事,恐怕那些死在她刀下的亡魂半夜都能從地里爬出來找你理論。」

「秦公,領兵作戰我承認沈小將軍確實無人能及,但是中書令處理天下政務,豈是一個武夫可當任?」

脾氣爆一點的武官瞬間就炸了,與沈瀚一同打過仗如今也是個將軍的賀秀才拍著胸脯站出來,「咋,瞧不起武夫是嗎?我還瞧不起你這群文弱書生呢,手不能提肩不能扛,五個都頂不了我們一個。」

賀秀才說話很有藝術,畢竟是秀才,沒有傻到一個人懟全朝文官,將在場的武官都拉下水,站到文官對立面。

其餘武將也甚為認同,但文官炸了,唾罵星子四濺,說得武官們體無完膚。

文官罵人那是不帶髒字說出來的話還戳心乾的疼,關節是半個時辰下來沒有一句是重複的。

武官們氣得面紅耳赤,賀秀才指著為首的姚方亮大罵,「你們這群老東西就是看不慣沈小將軍年少有為,小小年紀官位就比你們高,你們這群老不死的可葯點臉,天下統一功勞最大的是她不說,連今年的乾旱水患蝗災都輸沈小將軍出主意解決的,此事建書院,她足足拿出四十萬兩白銀,將所有身家全部捐了,如此為天下百姓着想之能人,中書令有何不能當?你們這群文臣天天除了搬弄那幾句之乎者也,還干過什麼實事!」

扯上募捐,朝堂之上的文武大臣都覺不好。

果然,姚方亮一聽,拍著大腿怒道:「捐款而已,莫說四十萬兩,便是四百萬兩我們這群文官也捐得出來,反倒是你們這群武夫,怕是一個子都捨不得,到時候老夫倒要看看你還有何臉面在這京城立足。」

賀秀才拍手道:「好,硬氣!既然你口出如此狂言,那我們也不能掉了份。這樣,我們武將與你們文臣在規定時間內位建書院一事籌集銀子,哪一方籌的銀子多,哪一方勝。若是我們勝了,那沈小將軍這中書令一職她便是當不得那也是她當,若是你們……」

「若我們勝了,這中書令一職便換一個人!」另一個文臣接話。

方才恨不得挖對方祖墳的兩人對視一眼,成了!

是的,這兩人是托,皇帝和沈瀚以及十里商量后特意找來自願犧牲自己,成全別人的,效果很好。

「好,請皇上作個見證。」

皇帝忍住上揚的嘴角點頭,「可,時間便限於半月之內吧。」

文武臣之間為建書院籌銀子比賽的消息就跟長了翅膀一樣,當天便飛滿了整個皇城。

大官小官紛紛動員起來。

大官為了面子,小官為了討好上司,還有就是純粹是想做善事的,紛紛慷慨解囊。

短時間內就集齊了五百萬兩之多,皇帝驚嘆不已,活了這麼久,也讀過不少史,從沒有見過底下人拿銀子這麼痛快大方,爽!

當然,也有那些腦子清醒的,意識到此事不對,畢竟中書令一職如此兒戲對待本就不正常,但基於皇帝的意思,沒有作聲,捐款之時就保留了幾分。

但捐太少面子上過不去,特別是當有人比你官小捐得還比你多,再加上其他大臣時不時用言語一激,腦子即便清醒,手也忍不住解開錢袋,能捐多少捐多少。

最後兩方募捐到的銀子,足有兩千萬兩。

若單單是百官還不至於,中途柳長亭插了一腳,直接捐了一百萬,據說是當時柳家庫房中全部的現銀。

一下子就拉開了五十萬兩的差距,文官人多,募捐比較佔便宜,本來大好的局勢,瞬間倒戈,文官不服氣,上奏皇帝說柳長亭非官員,不算。

柳長亭直言,他與十里即將成親,算是沈家人,這銀子是沈家捐的。

武將拍手叫好,本來還有些看不上柳長亭認為他配不上十里的大臣也對他有所改觀,待他多了幾分笑臉。

有此一列,其他官員開始開動腦筋,找那些跟自家能扯上關係的遠親富族,讓他們給點銀子耍耍。

其中最為優秀的是自個兒找上門來的商賈陳家,本來就是為了建書院,陳生他爹也不心疼銀子,大把大把往外拿,文臣這邊立刻又跟武將拉開差距。

陳生偷偷摸摸去找了十里,求誇讚。

周子風在一旁看他那嘚瑟樣忍不住用手擰他,「能不能有點出息?還有你搞清楚這是我姐不是你姐!」

「憑咱兄弟兩的關係,你姐就是我姐,我跟你一起護著咱姐。要是以後柳長亭敢欺負我們阿姐,我就讓我爹吞併他家的家產!」

「好!」

十里看着兩人的模樣笑了笑,想了想,讓陳生把他爹找來,將挖礦一事交與了他,當然礦產控制在皇帝手中,此事自然跟皇帝彙報過,人手也是由安君庭提供的。

當時是想讓柳長亭去,但柳長亭身上太多事,而且明年就要成親,不宜遠行。

十里甚至還動過把賈富調來京都,正好陳有田送上門來。

陳家的加入使募捐款呈直線上漲,最後定格在兩千萬兩。

皇帝看着銀子幽幽感嘆了一句,「朕從來不知道原來朕的大臣們如此富足,甚好!」

心底已經記恨上了那些有錢還向戶部借錢官員。

最後還是文官以多出兩萬兩微弱的優勢壓倒了武將,十里終是與中書令失之交臂,當然,這是皇帝在背後暗箱操作的結果。

為了補償,應十里的要求,皇帝將她扔去了工部,工部尚書聽言激動不已,他可不是戶部尚書那個蠢貨,有眼無珠不識金鑲玉,這位可是人才!要是能把兵部的秦歸騙來就更好了,可惜兵部不放人,簡直可恨!

也確實如他所願,有十里在一旁指導,工部將網絡弄了出來,在人力物力和財力都有,技術直接照搬,短時間內在京都範圍內建立起信號網絡也不是什麼難事。

十里順便製造出一批通訊儀,比金昺做的那個好些,算是星際光腦的閹割再閹割版。

不足一月,凡是當時捐款上萬的大臣人手一台,同時交給柳長亭販賣。

柳家本就是皇商,如今更是成了皇室商業的代理人,陳家也躍升成為另一大皇商。

其他商賈捶胸頓足,悔恨不已,早知道當初就多捐點錢,混上個皇商多好!

柳長亭幫皇帝販賣這些十里製造出來的產品,所獲利潤與皇帝三七分,皇帝七,柳長亭三。

本來皇室是打算給點辛苦費就行了,但皇帝想了想這東西是十里搞出來的,還是讓了三分利。

有南柯的前列在,十里在推行一樣物品時必會附贈上一本安全使用手冊。

沒拿到通訊儀的羨慕不已,暗搓搓籌錢買一個。拿到的仔細專研使用手冊,然後京都各大官員家每到晨起、早中午膳,都能聽到:

「xx,起床否,我已經起了。」

「xx,早膳你用什麼,我用……」

「xx,午膳我去浮星樓,可否一起?」

「……」

有事沒事就聯繫,跟中了毒一樣。

皇帝在睡覺的時候被騷擾過好幾次,不過找他的都是正事,他也不好說什麼。

無奈之下讓十里想個辦法,讓這群人收斂點。

建書院一事,十里提供完實行方案后就甩手給了皇帝,然後皇帝交給了禮部,皇城附近的都在建設之中,再過一年應該差不多就可以招手學生。

十里正在計劃投放交通工具以及開發機械人,聽完從百忙之中設了個通訊費,本以為能約束一點,沒想到那群大臣變本加厲,甚至以每天自己用了多少銀子為豪。

用的錢越多,說明聊得時間越長,說明人緣好,能不自豪嗎?特別是那群后宅的夫人,通訊費四分之三的江山都是她們貢獻的。

十里攤手,這群人太難搞,她也沒轍,總不能限定通話時常吧,畢竟人家充了錢。

皇帝不想放棄,但看到十里在忙造紙和印刷書本也不敢去打擾,大不了以後少睡一點。

第一台機械人研製出來在十里回京后第二年的三月十六。

滿朝文武見證了這台鐵疙瘩在大庭廣眾之下做體操。最絕的是,這台還會說話,懟起人來京中第一名嘴得也甘拜下風。

當然,最重要的是機械人的功能。武能當巡邏衛,一打十,文能教人讀書識字。

國子監的先生還有幾位太傅沒日沒夜的講書教課,將視頻錄入進機械人系統中,再由機械人上傳。

工部的人最近走路都是飄的,哦,不,交通工具已經弄出來了,準確來說工部的人騎車的時候人都是全速前進。

秦歸聽十里去了工部,便申請調職,和她共同研製。

其餘想要為國發光發熱的技術人員紛紛要求調入工部,工部的官職現在是六部中最為跑火的職位。其次是兵部,因為工部造出來的東西絕大部分都進了兵部。

就拿之前的船來說,工部的人測試完,還想留幾天自個看看,兵部那群強盜帶着人直接將船開走了,等工部收到消息時,獨留空蕩蕩的水面。不過等十里說要製造陸地交通工具時又開始重拾鬥志。

十里普及給民眾的是簡單的電車,飛行器只有她腳下的一個渦輪飛行器,防護系統還不完善,普通人用很容易被摔死。

柳長亭為皇家代理的項目又多了一項。

十里踩着飛行器出去浪過一圈,工部的人全部用星星眼看她,看得她起了一身雞皮疙瘩,嚇人。

金昺一切事宜妥當,再無威脅,今年二月,秦恆從姑墨回來,便被缺先生的國子監拉去當武術先生。

因為錄過兩期視頻,秦恆以矯健的身手和英俊的容顏得到了廣大姑娘兒郎的仰慕。前者希望夫婿如斯,後者希望自己能如他一般擁有一身好功夫。

走到哪都有人喊,「見過秦大人。」

也有不少人在秦老爺子面前說秦家後代英才倍出。秦老爺子意氣風發,時常跟一起玩耍的那幾位好友吹他家小輩。

幾位好友吹鬍子瞪眼,回家后怒罵自家小輩無能,讓他們也錄點東西髮網上去,大力的帶動了視頻教學的發展。

獲得讚譽最多的還是沈瀚,開始沈瀚對於別人誇他會養孩子還會謙虛謙虛,說是他岳母教的好。

結果就是周家門檻被踏破,沈春花被各家夫人邀請至各種宴席,周子風周桃夭被各種世家子弟換着法的套近乎,周中舉最近也是被各位大人友好接待。

沈春花受不了夫人們那套規矩,聽聞始作俑者是沈瀚,打聽完京中女兒出閣陪嫁的規格,立刻拿着雞毛撣子打上沈家,「你瞧你這做出來的是人乾的事嗎?自己在家裏躲清閑,連累老丈母娘跑上跑下,應付完這個應那個,我還要給阿拾置辦嫁妝,那有那麼多功夫應酬!」

「是是是,岳母您歇歇氣,我保證以後肯定沒有人煩您。」

「哼!」沈春花將雞毛撣子一扔,昂首闊步走出去。

在一旁圍觀完全程的下人,什麼不敢問,什麼也不敢說。

沈春花嫌棄這煩人的熱鬧,但也有人求之不得,沈老爺子近些年在京都低調得很,也不曾與沈將軍府有什麼交流,看到周家的熱鬧眼紅不已。

早知今日,何必當初。

沈浩宇一點都不羨慕,因為沈瀚私底下找過他,十里出嫁當日,由他背上花轎,這背後的意義,已經讓他高興不已,不可多求。

臨近婚期,柳長亭越發焦躁不安,柳四叔時不時就要開導安慰一下他,搞得柳四叔自己都有些鬱悶。

賈富孫焱等人聽聞十里的婚期,提前一月便出發,從金昺和南柯帶着賀禮趕來。安葉暄糾結過要不要參加十里的婚宴,最終還是來了,畢竟女兒家婚事只此一次,身為好友的他,怎能缺席。

京中大臣詫異於十里竟於金昺和南柯掌權者有所來往,關係還非淺,轉念一想這兩塊地都是對方打下來的,有認識的人也理所當然。

北夷也派人鬆了賀禮過來,送完賀禮就走,一點也沒多停留,用北夷勇士的話來說,就是跟沈十里同在一座城,都覺得呼吸困難。

成親前一日,福記錢莊的老闆沐辰送來了十萬一千兩銀子,說是十里三年前存在這裏的銀子忘了取,早在一年前他便不開錢莊,所以這十萬兩銀子當他借的如今連本帶利還回來。

柳長亭對於每個可能發展為情敵的情敵從來不忘記,聽言,氣得直踢門,「早不還晚不還,偏偏在成親前一日送來,他就是故意的!」

阿來在一旁勸道:「公子,一個無關緊要之人而已,十里姑娘可能都不記得他這麼一個人,您莫生氣,明日便是您大喜之日,要笑,要笑。」

次日,十里一大早便被筱青喊起床,陳友田四月開始不斷往京都送來各種礦石,她從中找到了一种放射性礦石,用這種礦石可造出探測行星。這大半年她的精力都放在上面,兩天前成功發射。

探測行星雖然很多人參與製作,但他們並不清楚這是幹什麼的,只是十里讓他們做,他們就跟着做了。看着探測行星成功上天,他們很是高興,都可以飛,說明這個也像十里姑娘腳下的飛行器一樣可以讓人上天,這代表着不久的將來他們能像鳥兒一樣在天空飛翔。

因為忙於衛星的後續工作,昨天傍晚,筱青筱紅才從工部把十里給挖出來。

十里大致掃了一下自己的嫁妝,嗯,都是錢,她挺喜歡的。被筱青喊起來也沒什麼脾氣,任由她擺佈。

當妝容上好,披上嫁衣之時,十里忽然產生了些晃忽,她這就要嫁人了?雖然早有準備,平時也不怎麼在意,但到此刻心裏還真有些空。

沒想到她出嫁之日說她永遠找不到伴侶的幾個長老和戰友都不在,真是件令人難過的事情。

筱青左看右看,十分滿意,「小姐今日定然是全城最美的姑娘。」

已經是皇后的李雨汐在一旁看了良久,「十里姑娘從來都是京中最出彩的姑娘,只不過今日多了幾分女兒家的氣質。」說完,看了看周圍,紅著臉道,「十里姑娘,我有些話想同你說說。」

「嗯?」十里抬頭看她。

李雨汐在她身邊坐下,做賊似的快速從袖中抽出一本精緻的冊子,塞到她手中,「本來昨日就應該給你的,但我雖身為皇后,這皇宮也不是可以隨意進出的,趁現在還有些時間,你仔細看看,有不懂之處可以……問我。」

說完整個臉已經紅得不能看,兩個丫鬟也是羞紅著一張臉,喜婆倒是笑呵呵的,但皇后在這,也不敢太過放肆,只是拿着帕子捂嘴偷笑。

十里看她們的反應,有些好奇,翻了翻,一時間有些沉默。

嗯,畫得很形象生動,最起碼比昨天沈春花給她的好。

周子風本來以為背十里上花轎的他定是不二人選,沒想到跑出個沈浩宇。

看着十里被沈浩宇背起,周子風嘴高高撅起,被林秀媛拍了一下頭,才想起這是喜宴,連忙扯出笑臉。

這是阿姐的大喜之日,他得笑。

大吉和么雞的體型越來越大,毛髮也越髮油光鋥亮,跟在花轎兩旁一路護送,誰人不誇一句高大威猛。

林星宇看着街道上四處洋溢着喜悅的眾人也跟着笑了,也許,這是她最好的歸宿。

此一嫁,可謂是十里紅妝,實打實的,也不負其名,看得京中小姐羨慕不已。

柳長亭踢完花轎,握住十裏手時,那顆焦躁的心才安定下來,「今日後你便是我的妻,生生世世永不離。」

跨過火盆,兩人跪在紅布覆蓋的墊子上。

司儀唱禮,兩人隨之動作。

高堂之上,坐着的是柳四叔和沈瀚及沈春花,本來應該是皇帝和皇后,但皇帝特給沈家此殊榮。

安君庭汗顏,受她一跪,折壽是十年,還是免了吧。

禮成之時,眾人起鬨大笑,安葉暄抹了抹控制不住流下的眼淚,跟着眾人一起喧鬧。

柳長亭今日嘴角就沒放下過,禮成后更是瘋狂上揚,在眾人的恭賀聲中緊握著十里的手走向婚房。

十里的腳步忽然頓了頓,柳長亭心立刻緊張起來,問道:「阿拾,怎麼了?」

十里搖搖頭,「沒什麼,只是珠釵好像有些鬆了,不礙事,走吧。」

柳長亭點點頭,又用了些力握住她的手,「嗯,回房我幫你卸。」

就在剛才,紅中發來消息:

【滴!接收到星網信號,是否確認連接?】

「確認。」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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