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四章

第一百五十四章

遠馳上下打量十里,目光中透露著深深的懷疑,「這就是你說的那個智囊?一個女子,能成多大的事?」

洪寧急解釋道:「遠馳兄,你莫要看沈姑娘是女子,我們這一路走來都是靠她出謀劃策。」

十里微微笑了笑,「貴夫人也是女子,不也成了事。你說,我說的對嗎,遠馳大人?」

「我夫人成了何事?」遠馳本來斜靠的姿勢變成正襟危坐。

「遠馳大人不必緊張,貴夫人既然能給我們信物,那便說明她信任我們,你這幾年背地裏的事情夫人都與我講了。」

洪寧已經不知道做什麼表情了,一來就捅破窗戶紙,刺激!

遠馳手微微握緊,臉上強扯出一抹笑,「小姑娘年級輕輕,可不要隨便誣衊人,我背地裏做了什麼事情我怎麼不知道。」

十里不慌不忙,「我此行並不是來與大人抬杠的,遠馳大人既然不承認便罷,我說這些也不過是為了讓大人放心,做事不必顧及我們。」

信你個鬼!

遠馳立刻將矛頭對向將人帶來的洪寧,「差使大人,你帶這人來是何意?若不是誠心與我合作,直說便是,不必平白將這髒水往我身上潑。」

洪寧急忙打圓場,「遠馳兄你聽我說,沈姑娘平常是直白了點,她說這話也是好意。就如她說的,我們彼此清楚,你做事也不必顧及太多,總歸我們目的是一樣的,都是為了王上。」

十里笑道:「遠馳大人做那一些事,稍微打聽一下就知道,你現在不說,以後我們也會知道,我只不過是提前把它說出來了而已,大人不必這麼大動肝火。與其在後來為此事爭論產生間隙,不如在剛開始合作的時候就把籌碼明明白白擺在桌面上。你說是嗎,大人?」

遠馳很是氣憤,氣著氣著緩緩扯出一個笑容,「不錯,你很不錯!」

十里頷首:「大人謬讚。」

南柯最近多事之秋,而且遠馳乾的這檔子事並不道德,心裏難免比常人多疑。

對於上門來的十里眾人並不是很相信,即便是有信物,還是有所懷疑。被十里這麼一鬧騰,反而打消了心底的疑慮。

哪要害你的人上門來說合作,一邊揭你的底,還費盡心思拿信物哄你,這不是吃飽了沒事撐著嗎。

沙城因為斗獸場的事,城兵正在城內到處抓人。

有些逃出來的奴隸被抓了回去,有些僥倖躲過去,洪寧和十里陪着遠馳走訪沙城各權勢的家中。

洪寧看着街上抓人的城兵,有些慶幸當初結識了柳長亭,不然現在他也是其中的一員。

抓回去的奴隸免不了一頓折磨,直到馴服,斗獸場關押奴隸的地方那些工具都不是什麼溫和的物件,更何況用的人。

被抓的奴隸哭喪起來,跟身旁同樣被抓的人抱怨,怪當初那兩個大鬧奴隸斗獸場的人,如果不是他們,他也不會被人拉着逃出來,也不會被抓回去。

洪寧他們聽不到,但十里聽得到。

十里沒什麼反應,甚至稱得上冷漠,有的人就是這樣,自己無能,還怨幫他的人。

她給過機會,抓不住,回去死在鞭打活着凶獸口下那都是他們的命。

更何況,她現在的處境也挺危險的。

她根本沒有什麼可以令人生不如死的葯,她的葯都是齊大夫給的,除了當初她爹給她的那個錦囊里的小藥瓶里的,其他早就用完了。

她自己又不會弄,給城主吃的不過是草和泥混出來的丸子,吃了肚子不痛才怪。

城主請了大夫給自己看,知道被騙之後氣憤不已,即便是他們已經「逃出」沙城,但城主還是派了大量城兵搜尋他們的行蹤。

牆上到處都是他們的畫像,好在當時他們都是一副水鬼模樣,畫像上的人看起來也陰森森的,跟他們只有那麼半分相像。

城主吃了不幹凈的東西,鬧了三天肚子,躺在床上,整個人虛脫不已。

對兩人越發怨恨,順帶也恨上了城內的昭國人。

城內的昭國人明顯感覺到自己生活受限,不過沙城離昭國天高地遠,中間還隔着沙漠,沒多少昭國的外來人,來這的都是家中背景強大,沙城有利可圖,而且在沙城有強硬的關係網,不然誰願意背井離鄉。鬧事的又不是他們,所以就算是真的受限制,也沒有太大的影響。

城門衛隊長上報說有一對來自昭國的商賈,據得知,他們還在打聽一個瘦瘦高高,容貌較好的女子,問是否放行。

城主聽到描述,第一反應就是十里,當時就笑了,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獄無門你偏闖。

至於是不是他多想了,城主表示,寧可錯殺一千,不可放過一個。

「放!為何不放?給我好好招待他們!」

十里得知錢燁他們被抓的消息的時候,搖搖頭嘆口氣,「來得不是時候啊。」

柳長亭就坐在她旁邊,問,「你認識?」

「一起來的。」

洪寧糾結了,「那我們要不要想辦法把他們救出來?只是那樣我們的身份很有可能暴露。」

十里果斷搖頭,「讓他們在牢裏待一段時間吧。」

錢燁要是想出來,這沙城還沒有人攔得住,更何況,流沙城恐怕也有天下盟的人,錢燁被關,不失為一個引出他們的機會。

如此想來,城主倒是幫了她一個忙,真是個好人。

林星宇良心上有些過不去,「他們受我們連累,被城主抓住,還不知道要受什麼折磨,還是趁早把他們救出來為好。」

「救人肯定要救,只不過不是現在。」

柳長亭將十裏手中的酒杯奪過,「喝酒傷身。」換了一杯茶給她,接着道,「我們當務之急是如何讓眾人相信我們神使的身份,讓他們追隨於我們,儘快爭奪沙城的主權。還有,我很不習慣身上這身衣服。」

十里將杯子放下,「為什麼?我覺得你穿着還挺好看的。」

柳長亭停滯一瞬,微微笑道:「是嗎?那我可以習慣。」

林星宇翻很想翻白眼,但為了保持儀態,忍住了。

雖然自從知道兩人有婚約之後他就絕了那個心思,但他就是對柳長亭這個人喜歡不起來,沒有為什麼。

造勢,第一出場方式拉風,看上去就讓人覺得非常牛逼,第二在場的人一定要多,不然你裝逼給誰看。

十里挑了一個風大的日子,讓遠馳召集群眾,帶着柳長亭和林星宇兩人坐着自製版滑翔翼從天而降。

落地之後立刻撤到一旁,扔掉,然後快速閃回來。

畢竟高冷的神使手忙腳亂的收裝逼用的翅膀非常掉格。

在十里的建議和暗箱操作下,遠馳將聖女死亡一事宣揚出去,並召集群眾在城主府門前大鬧。

城主府的守衛舉著刀驅趕群眾。

柳長亭和林星宇就這樣從天而降,大手一揮,衣袖飄飄,守衛全數倒在地上。

眾人被這兩個仙氣飄飄的神仙,還有那揮一揮衣袖干倒一大片人的舉動給怔住。

眾人的注意全被前面亭亭玉立的兩人吸引,沒有人看見十里暗搓搓收回的手。

遠馳適時站出來,「爾等何人?為何從天而降?」

即便是外形上在怎麼像,聲音還是能聽得出來,十里跟他們差不多的打扮,不同的是衣服顏色,兩人皆身穿白衣,十里則是淡青色寬袖銀絲鑲邊曳地群,站在兩人右側后一步的位置。遠馳問話后,上前一步斥道:「汝等大膽,區區凡人,竟敢直視神使!」

十里主動站到眾人前面,在場的百姓這才發現原來還有一個人。

她聲音不大,帶着三分怒,七分傲。入耳後,眾人頓時感覺到一陣胸悶,隱隱有什麼東西壓在胸口,難以喘氣。

站在遠馳身邊的洪寧面露驚慌、隨着而來的是驚喜,然後是敬仰。

也不知道一個人臉上如何同時出現這麼多神情,十里覺得聯盟欠他一個影娛金獎,如果他在星河紀的話。

洪寧高呼著跪下,「竟然是神使,太好了!神沒有拋棄我們,聖女已亡,神有讓神使下凡來幫我們逃脫地獄之火的折磨,升入神潔的殿堂。拜見神使,我等不是有意冒犯,只是驚嘆於神使那遠空般的容顏和那高山般的氣度,令我等久久不能回神,求神使贖罪!」

十里沉默,劇本上沒有這段,一時不知道怎麼回他,面紗都遮著,睜眼說瞎話的本事也是絕了。

你只是個配角,不要給自己強行加戲。

「願神的光輝永遠籠罩你。」清冷的聲音含着某種奇特的力量在眾人腦中炸開,她聲音不大,卻是震耳欲聾。

遠馳不由開始懷疑這是不是真的從天上下來的神使。

從天而降,洪寧忽悠,帶頭跪拜,再加上十里這麼一遭,所有人紛紛跪拜,「拜見神使!」

城主的守衛見情況不對,早已經跑進去傳話。

城主匆忙趕出來看到的就是這樣一個場景。

擺在他面前的有三個選擇,第一斥否認聖女死亡,揭穿這幾個騙子,第二承認聖女死亡,接受對方神使的身份,第三承認聖女死亡,揭穿這幾個騙子。

第一和第三都需要承受城中百姓和各大貴族的怒火,第二隻需要將這幾人如同之前聖女那樣奉為上賓即可,只是不知道對方背後的目的是如何。

城主迅速在腦中思考,最後選擇第二條,將損失調到最小,這是一個聰明人應該做的事。

至於為什麼他篤定對方是騙子,那是因為這個世界上很本就沒有神,什麼聖女神使都不過是打着神.的.名義在外招搖撞騙,欺騙那些無知的愚民。

「神使恕罪,聖女被昭國賊子重傷,於昨日逝去,我傷心不已,加上近來壓力劇增,一夜未眠,於方才小憩一會,不知神使降臨,委實無奈。可恨那大昭國來的賊人,不敬神,殘害神之聖女,仗着昭國君主,將我等戲弄,刁蠻不已。不知昭國何意,近年來北夷南柯均被其吞併,若是他們要攻打金昺,沙城便是第一個淪陷,我身為一城之主,不得不再三防備。」論演技,城主不輸任何人,將群眾的怒火轉移到昭國身上,金昺城那邊對他的不滿也能消下去。

跪着的人群一陣陣騷動,要打仗了,是不是應該收拾東西趕緊跑?

昭國太可恨了,昭國人都不是好人。

洪寧在城主出來之後便悄悄隱藏到了人群中,盡量低下頭,他臉上沒有做過多偽裝,萬一被瞧出來就不好了。

「恕汝等無罪,且將事細細說來。」

「謝神使大人。」城主站起身,抖了抖衣袍,抬頭看向三人,方才出來的太急,沒怎麼打量,如今乍一看去有點眼熟,「神使大人,我們是不是在哪裏見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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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際大佬的古代日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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