探花郎有話要說

探花郎有話要說

含笑姑娘比他想的要固執。

江逸在某日偷溜去秦余家喝了點小酒、回來就看到她腦袋上包了塊紅布之後,突然意識到事情朝他沒辦法控制的方向發展了。

「含笑,你幹嘛呢?」江逸屈膝趴在含笑身上問。

含笑認真的對比着手中的布料,頭也不抬道:「天漸漸暖和了,給安邊裁幾件新衣裳。」

「那有我的嗎?」江逸笑道。

含笑斜他一眼:「我現在不能累到,你的明年再給你做。」

「……」得,又開始提這件事了,江逸嘆了聲氣,坐到含笑對面,將她手中的布料拿了過來。

「幹嘛?」含笑不滿道。

江逸認真的看着她,直到她不自在的躲開目光,這才開口道:「你知道就那一天,咱們就有孩子的可能性不大吧?」他沒想過含笑會這麼渴望一個孩子,如今眼看她的期待愈來愈盛,眼看要成心病了,他沒辦法再縱容下去。

「……知道,」含笑不情願的點頭,「可是萬一呢?總要早做準備。」

江逸嘆息:「你看將軍葉兄他們,不是過了好幾年才有的安邊,此事順其自然便好,早晚都會有的。」

「可是我就是想要,」含笑懇切的看着他,「你不想要嗎?」

江逸想說不想要,他此生最多的念頭便是寧願沒有出生過,生怕自己的孩子也會有這種念頭,可看到含笑的雙眼,他眉梢一挑,撫上含笑的腰:「關於你的,我都想要,只是你這樣整日不給我碰,上哪去給我找個孩子去?」

「你且歇著吧,」含笑冷漠的把他推開,相當無情道,「都說了讓你再等一個月,真要是心疼我的話連這點時間都等不了?」

「……」

看來除了一個月後再好好教育她,其餘的是一點辦法都沒有了,江逸唉聲嘆氣的吻了過去,直到兩人都氣息不穩、差一點就滾到床上才作罷。

接着便被含笑趕了出來,以前守着院門的小廝又回來了,他連見見媳婦兒都要先遞帖子。

江逸空閑的時間更多了,只能偷偷的跑出去找人打發時間,而去找葉狀元的話就得幫着他們哄孩子,他對自己上次被滋了一身尿的事耿耿於懷,短時間內都不想看見安邊那張胖臉,無奈之下只好繼續找秦余了。

「這日子簡直沒法兒過了,我現在住在書房裏,連自己寢房的門都進不去,你說有這樣的嗎?!」江逸絮絮叨叨的訴苦,自打成親后,愈發沒了以前的風流肆意,而他自己一點自覺都沒有。

秦余盯着面前的文書,耳邊江逸的聲音像蚊子一樣嗡嗡嗡,讓他完全沒辦法認真做事,最後只得無奈的打斷:「若是有什麼誤會,就去找弟妹好好說說,你找我也沒用不是。」

「她若是肯搭理我,我至於跑來找你么。」江逸斜他一眼。

秦余嘆氣:「那不如去找葉兄?他成親許久,定然能給你有用的主意。」

「不成,我現在看到安邊就怵,葉兄又忙,再說還是你這裏清凈。」江逸斷然拒絕。

秦余忍了忍,提醒自己要有修養:「你來了之後,我這裏便不清凈了,還有,我也忙。」

「你有什麼可忙的,你又沒媳婦兒照顧……」江逸緩緩睜大眼睛,不可思議道,「你這是嫌我煩了?」

許是真的被江逸纏得沒了脾氣,秦余難得虛偽一把:「沒有沒有,不過朝里都道江大人八面玲瓏最善察言觀色,今日一看果然名不虛傳。」

……也就是說他猜的是對的了,江逸嘴角抽了抽,喪氣道:「得,我現在閑人一個,連你都嫌棄我了。」

他漂亮的眸子垂下,臉上也沒了剛剛的精氣神,好像受了什麼重大打擊一樣。

秦余立刻愧疚了,想到江逸現在之所以賦閑在家,都是為了皇上能順利拔除太師一系,他做了這麼大的犧牲,如今找自己聊聊天,自己卻如此苛待他,實在是太不應該了!

「江弟,我為剛才的失言道歉,」秦余誠懇的將文書闔上,做出專心聽江逸說話的姿態,「有什麼麻煩儘管說,若為兄能幫的,定然會幫。」

江逸臉上的難受瞬間沒了,笑盈盈道:「那就請秦兄幫我想一想,含笑她這麼急迫想要孩子的原因。」與當初她不理自己一樣,他更喜歡從含笑的心思去猜,好能徹底解決這件事。

眼看如今她將腹中那個不知道存不存在的孩子看得比他還重要,這本身便是最不對勁的地方。

秦余想了想,道:「我在地方的時候曾見過這樣一個婦人,十五年間給丈夫生了近二十個子嗣,問其原因,說是怕丈夫變心所以想拿孩子綁住他。」

江逸若有所思的看向他。

秦余笑笑:「自然,你與弟妹琴瑟和諧,她必然不是擔心這件事,也許是其他方面的事。」

江逸垂眸,半晌都說不出話來。

在秦余府內待了大半日,他才回到家中,只是沒有像往日一樣先去後院門口纏上半天,而是直接回了書房。

自那日後他獨自糾結了許久,終於給自己找了些事情做。

含笑見他沒有再來,也樂得清凈,把安邊的衣服縫好后便睡了。

只是他接下來一連幾日都沒來找自己,含笑再也存不住氣了,什麼小衣裳什麼「有孕在身」都顧不上了,帶着幾個小廝便殺去書房,準備好好找他聊聊。

太陽剛好,江逸正在門口曬書,便看到含笑殺氣騰騰的走了過來,他眼睛一亮,趕緊迎了上去:「你來啦?」

「嗯。」含笑應了一聲,便要往書房去,被他趕緊攔住。

「裏麵灰塵太大,你別過去了。」江逸訕笑。

含笑的臉沉了下來,瞪着他道:「江逸!你這幾天到底在搞什麼鬼?」

「沒什麼啊。」江逸莫名道,不知道自己都沒惹她,怎麼還生氣了。

「你……你為什麼不去找我了?!」

江逸更是莫名:「你不是要安心養胎,不讓我去找你嗎?」

「我不讓你去你就不去了?」含笑怒了。

眼看要吵起來,江逸求生欲立刻發揮了作用,趕緊扶住她的肩膀:「你先等等。」緩了片刻后道歉,「我近日想送你一份禮物,所以沒顧上去見你。」

「什麼禮物?「含笑的氣立刻消了大半,但看向他的眼神里還帶着懷疑。

江逸嘆了聲氣,權衡下還是牽着她的手進了書房。門一推開含笑就愣住了,看着滿屋的紅有些不知所措,這分明就是他們成親那時寢房的裝飾。

江逸局促道:「我們成親那日沒能跟你喝交杯酒,所以想補出來,可你又不肯讓我回房,我就只能把這裏當做新房,重新補給你一個洞房花燭夜了。」

他本就存了這份心思,聽到秦余說含笑可能在不安后便迅速開始準備此事,只是沒想到自己還沒備好含笑便過來了,他不忍讓她猜疑,便只能據實說了出來。

含笑的嘴唇動了動,怔怔的看向他。

江逸笑了,眼角滿是縱容:「我就是想告訴你,若你是真心喜歡孩子,那咱便努力生一個,你若是因為怕我日後變心,那就不要多想了,因為我的心早就在你那裏,怎麼也變不得了。」

含笑自二人真正在一起后的擔憂被他擺在了枱面上,她無措的低下頭,半晌低聲道:「有個孩子總歸是好的……」

她知曉江逸不是見異思遷的人,可深埋在骨子裏的觀念便是覺得有孩子更為穩妥,且她平日雖不說,但自柳州出來以後,心底便渴望有自己的家,所以雖然後來知道一次就懷上的幾率不大,但還是忍不住小心小心再小心。

「那便生唄,」江逸笑了起來,「可一次就懷上真的不怎麼現實,你若真想要,那就不該把我拒之門外,畢竟這事兒一個人瞎着急沒用。」

「明明好幾次了。」含笑認真的更正。

看着她天真的眼睛,江逸的喉結動了一下,啞道:「那也不行,哪有圓房第一天就懷孩子的。」說着說着,一雙手便開始不老實起來。

含笑紅著臉掙扎了兩下,不死心道:「說不定我已經……」

「好嘞,交杯酒。」江逸笑嘻嘻的打斷她的話,假裝沒看到她在瞪自己,直接摟着她倒了杯茶喝下一口,捧着她的臉渡了過去。

隨之而來的一個吻完畢,含笑站都站不穩了,只能攀著江逸的肩膀站定,江逸彷彿被一把火燒着一樣,再也剋制不住,直接把人抱到了內室。

「你好好配合,夫君會讓你懷上的。」把含笑抱到床上,江逸嘿嘿的笑着。

含笑羞惱的紅著臉,剛要斥責他說混話,隨即臉色一變,一陣噁心感從腹中直接衝上腦門,然後扶著床沿吐了起來。

「……」他還沒幹啥呢,怎麼把媳婦兒給噁心吐了?江逸懵了一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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將軍有話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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