探花郎有話要說

探花郎有話要說

江探花最近很鬱悶,自從那日從將軍府回來后,她便徹底不搭理自己了,不是簡單的不搭理,還把他的寢具都搬去了書房,禁止他再搬回來。

他思來想去,唯一能找到的理由就是他跟她要一副帕子。難道因為要她給自己綉個手帕,她就生自己氣了?

怎麼可能?!江逸立刻否認,她都能給顧歸綉了,現在他與她的關係不比她跟顧歸的好……吧?但也可能因為這件事就不理自己了啊。

但好像也沒有旁的理由了,江逸捧著臉思考許久,決定再去問問老前輩——自從上次見識了葉柏舟的手段,他便在心裏拜了師,為了避免師傅驕傲,他就沒有說出來。

葉柏舟聽完,沉思許久道:「你來就是為了問我這個?」

江逸以為他半天不說話是要憋出什麼盛世名言,結果就問了一句沒營養的問題,想到自己還要多仰仗他,江逸討好一笑,殷勤的倒了杯茶:「是啊,我就是想請葉兄幫忙分析一下,含笑她是為了什麼生氣。」

葉柏舟再次陷入沉默,江逸有些心急:「你設身處地的想一下,如果是你跟將軍要手帕,她不給就算了,為什麼還要生氣,難道說還有別的原因?」這是他最不明白的地方,含笑分明已經拒了自己,他也沒說什麼,這突如其來的冷戰是為哪般?

葉柏舟慢悠悠的喝了口茶水,點頭道:「若是把含笑想成歸兒,我倒是理解她為何生氣。」

「為何?」

「你讓顧將軍繡花,還不如殺了她。」葉柏舟平靜道,只怕她會當做謀殺她的手段。

江逸翻了個白眼,徹底死心了。他們兩家夫人個性太不相同,從葉柏舟這裏可能也沒辦法知道含笑為什麼生氣,他發現葉柏舟沒他想的那麼神后,便把他從自己師傅的名單上抹去了。

「那算了,我再回去問問她吧。」江逸泄氣道。

葉柏舟看向他:「你以前沒問?」

「問了。」

「她說什麼了?」

「滾。」

「……你罵我?」

「沒有,是含笑讓我滾,」江逸無言的看他一眼,想到自己浪費的時間,倒是很想真心實意的對葉柏舟說一下這個字。

可惜他不敢,自從這人當爹后,很是會利用父憑子貴的遊戲規則,總是躲在將軍身後打擊敵人。

葉柏舟悠悠看他一眼,彷彿沒看到他的臉上泄露的情緒,待把手中的茶杯放下了,才淡淡道:「我雖然不知道含笑為什麼生氣,但我大概知道,你該用什麼辦法哄她。」

「你有主意?」江逸眼睛亮了起來。

葉柏舟垂眸,掩住眼底一閃而過的精光,讓江逸附耳過來后說了幾句話,江逸立刻欣喜的離開了。待江逸一走,他的眼睛便眯了起來。

江逸,當初讓顧歸找男人氣他的事,他可沒忘呢。

含笑近日很煩躁,煩躁到完全不能看到江逸,所以她趁江逸早朝時派人把他東西丟去了書房,還專門找人守在院子口,不准他進後院一步。

只因為她知道了江逸的秘密。

任她怎麼去想,也沒有想到江逸會喜歡將軍,想到那日他看手帕的表情,她就鬱悶的想把那人抓過來打一頓。

這人竟敢對將軍有想法,他難道不是葉狀元的好兄弟?簡直就是可恥!

更讓她煩躁的是,雖說是江逸一廂情願,將軍也早就有了葉狀元,可她現在總有種自己搶了將軍東西的感覺。她可沒那個意思,都怪江逸,如果不是他提議成親,她也不會被動的陷入不義之地。

想到這裏,含笑又咬了咬牙,直想叫人把江逸的鋪蓋再扔得遠些。至於自己對江逸的那點小想法,因這真相的衝擊,近日反而沒有冒頭的想法了。

門外突然傳來一陣喧鬧,含笑皺了皺眉,起身往門口走去。

「含笑!含笑!」

……這聲音不就是那混蛋的么,她果斷走回去坐下,只是聽到江逸在外面跟小廝糾纏,到底顧念着他的面子,還是存不住氣的出去了。

剛一出門,便看到江逸試圖強行衝進後院,被小廝一個不留神推倒在地上。她的火蹭的就起來了,拎着裙角跑過去,蹲下一看江逸的手心都破皮了。

「你們這麼粗魯做什麼,不知道他是誰嗎?!」含笑怒道。

幾個小廝正因為推倒了江逸而無措,聽到她的話后更不敢說話了。江逸胳膊撐着地面,從下面往上看含笑動怒的臉,只覺得生動極了。都說江探花是北元最好看的人,可江逸這樣看着含笑,只覺得自己的臉在她面前簡直上不了枱面。

含笑低頭便看到江逸在走神,擔憂的托着他受傷的手掌:「怎麼樣,還有什麼地方傷到了嗎?」

江逸緩了一下,猶豫的搖搖頭,含笑鬆了口氣,撐着他的身子把他扶了起來,然後才去看這些小廝,語氣好了些:「抱歉,我剛剛太心急了,你們待會兒去帳房領賞金,以後就回自己的位置做事吧,這裏不用守着了。」

小廝們一聽鬆了口氣,趕緊下去了。

閑雜人等一走,庭院裏就只剩下他們兩個人了,江逸低頭去看含笑的臉,試探道:「你在擔心我?」

含笑頓了一下,抬頭便對上他小心的眼神,心差點就控制不住的軟下來,可只要想到他在肖想的人是誰,頓時脾氣又上來了,冷著臉道:「你覺得呢?」

江逸有些喪氣,委屈的垂眸:「你最近一直在生我氣,可我卻不知道為什麼,肯定不是因為我跟你要手帕吧?」

「廢話。」一方手帕而已,她還不至於生他的氣。

江逸撇嘴:「那是因為什麼,若我做了什麼得罪你的事,你總得告訴我我才能改吧?」

含笑張了張嘴,實在問不出你是不是喜歡我家將軍的話,最後瞪眼道:「你自己想!」

「……」得,又繞回來了。

含笑等了片刻,卻沒等到一句解釋的話,再去看江逸的臉,已經皺巴在一起了,透著一分可憐勁。她猶豫一下,還是決定提示:「你之前說過自己有喜歡的人,你說,你喜歡的那人是誰?」

江逸眨了眨眼,一張俊臉噌的紅了,震驚的看着含笑,似乎對她知道這件事很是驚訝。

含笑看他的反應心涼了半截,雖然自己已經確定了,可猜測和他親口告訴自己到底不同。

江逸見她氣得要哭出來,懷疑自己喜歡她的事已經被她知道了,心裏更是着急。她這是什麼意思,不喜歡自己所以在怨恨自己越界?

「江逸,我以後再也不想搭理你了。」含笑眼眶微濕的看着他。

江逸登時急了,拉住她的手解釋:「不、不是你想的那樣,我、我……算了,你跟我來!」說着,他拉起含笑的手往外跑。

若是直接坦白,恐怕她真的會就此不再理自己,還不如試試葉兄的辦法,反正葉兄說了,女人都很心軟,說不定有效呢。

******

顧歸趴在床上正在逗安邊,只聽到身後的房門響了一聲,接着便是熟悉的腳步聲。

「你今日心情很好?」她敏銳的問。

正為自己倒茶的葉柏舟頓了一下,鎮定道:「沒有。」

「少來,」顧歸看了眼旁邊的奶媽,奶媽立刻抱着安邊出去了,房間里只剩下夫妻二人,她走過去眯着眼睛坐在葉柏舟對面,「說,做什麼壞事了?」

「……什麼都沒做,怎麼這麼看着我。」

顧歸笑了一聲,得意的看着他:「我可是全天下最了解你的人,你瞞不了我的,說吧,到底做了什麼?」

葉柏舟垂眸看着她平坦的小腹,一雙骨節分明的手輕輕撫了上去,剛好放在手心裏,他不動聲色道:「此事事關重大,我們回裏間說。」

顧歸聽他這麼一說,立刻跟着嚴肅起來,順從的被他牽着手回了裏間。紗帳落下,她詢問的話還沒說出口,就徹底被堵在口中,再也無暇去問。

等荒唐過後,她累得指尖都抬不起來了,歇了許久才繼續問:「到底是何事?」

「……」葉柏舟失笑,沒想到她會這麼執著,斟酌片刻后道,「無事,江逸和含笑鬧了些彆扭,我給他出了個主意。」

「……你整了江逸?」

「不會。」葉柏舟微微搖頭,但凡江逸有點腦子,就不會被含笑看出來,於他們和好一事也有幫助,只不過江逸要受些皮肉苦罷了。

嗯,很疼的皮肉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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將軍有話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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