探花郎有話要說

探花郎有話要說

時間似乎靜止了片刻,江逸眨巴眨巴眼睛,直覺得雙唇發乾,忍不住舔了一下。

含笑本還在愣神中,突然感覺到自己的唇被舔了一下,她驚怒的往後仰了一下,伸手打了過去。

「啪!」

雖然像被貓兒肉乎乎的爪子拍了一樣一點都不疼,但江逸還是被打蒙了似的,半晌才控訴:「是你撲過來……」

「閉嘴!」含笑恨聲打斷。

「可是……」

「不準說話!」

江逸抿了一下嘴唇,憋屈的往旁邊挪了挪,拒絕跟這個正在炸毛的潑婦離得太近。

馬車裏安靜下來,在這一片靜謐中江逸忍不住去聽含笑的呼吸聲,剛剛柔軟帶着淡香的味道似乎還在唇上逗留。

芭潤如玉,香幽若蘭。

這是他們第一次見面時含笑告訴他的、關於她名字的意義。江逸失神的撫上自己的薄唇,嘴角不自覺的泛起一絲笑意。

馬車很快駛入府內,江逸從上面跳了下來,轉身伸出右手,對遲遲沒有動靜的含笑道:「夫人,到家了。」

院子裏不同外面,燈火通明的樣子似乎能看到她臉上所有的表情,含笑抿了抿嘴,冷聲道:「你先走。」

「為什麼?」江逸不滿,「就因為一次意外,你還打算跟我生分了不成?」想想就覺得憋屈,明明不是自己主動的,她卻把一切都怪罪在自己身上,從親上之後就不搭理他了。

為免他再提起自己的失誤,含笑深吸一口氣,強硬道:「那你背對我,我不想看見你。」

「毛病……」江逸嘟囔一句,但還是聽話的背過身去,「好了。」

含笑立刻從馬車上下來,江逸聽到身後的動靜就想扭頭,被她眼疾手快的扶住了脖子,她急道:「不準看我!」

溫熱的小手撫在自己的脖子上,那種喉嚨發乾的感覺好似又回來了,為避免腦子裏想些亂七八糟的,江逸笑嘻嘻的跟她說話:「你這生氣的方式倒是特別,當真討厭我了?」

「是啊,所以你要是敢回頭,我就立刻不搭理你了。」他身材修長,含笑的手舉得酸痛了便放了下來,推着他往前走。

江逸果然不回頭去看她,只是聽話的往前走着。車夫在院裏逗留許久,這兩位主家總算是肯走了,他趕緊駕車往別院走。

只是他不明白,夫人臉上分明是害羞的表情,為何老爺一直說她是生氣?

江逸走在前面開了房門,剛回頭要跟含笑說話,對方就像一陣風一樣從他腰間溜了進去,瞬間鑽進了裏間。

他嘆了聲氣,沒有追進去,而是老老實實洗漱完躺到了床上。

窗外月色很美,他雙眸認真的盯着月亮,光輝落在他的眼睛裏,像是在裏面藏了漫天星河。

耳邊傳來裏間輾轉的聲響,他沉默片刻,終於忍不住道:「含笑……」

「不準說話!」含笑立刻打斷他。

江逸笑笑,看來她還在介意今晚那個吻啊,想到她此刻正在裏面糾結,他心情莫名的不錯:「放心吧,我會對你負責的。」

含笑聞言翻了個白眼:「如何負責?難不成娶我?」說完一頓,才想起他們此刻已經成過親了。

江逸臉上堆積的笑意更多:「如果你願意的話,我自然沒意見,說不定還能生個如安邊那般的孩子。」

「得了吧,」含笑煩惱的翻了個身,捂著自己開始不規矩亂跳的心道,「你以後別再說這些奇怪的話,莫要忘了我們之前是怎麼約好的。」

說好的除了幫彼此擋麻煩,成親之後各過各的,誰也不干涉誰的生活,若以後誰有了心愛之人便和離。

聽到她的話江逸臉上的笑收斂了些,心口也開始變得悶悶的,喪氣道:「哦,沒忘。」

說完也翻了個身,縮在被窩裏不說話了。

含笑聽着外間沒了動靜,這才默默鬆了口氣,腦子裏慢慢浮現這段時間跟江逸相處的日常,臉上的熱度遲遲下不去。

她似乎生病了,明日得找個大夫看看才是。

江逸像往常一樣,聽着她的呼吸漸漸平緩,這才閉上眼睛入睡。他這一覺睡得有些不安穩,夢裏影影綽綽的,似乎出現一個看不清臉的女子,衣衫褪了一地,露出白皙的膚色。

「江逸。」她輕啟紅唇,柔柔的喚着他的名字。

江逸只覺得這女子很是眼熟,尤其是擋住她身前美好的湛青肚兜,讓他的眼眶都紅了起來……

他是在窗外小廝跟含笑說話的聲音中醒來的,眼睛還沒睜開,就感覺到身下濕滑一片,他迷迷糊糊的探手下去,隨後眼睛猛地睜開,整個人都僵住了。

他竟然……自他十四歲之後,這還是他第一次如此丟臉。江逸驚慌的想趁含笑不在把褲子換了,可含笑似是掐著點一般,直接推門進來了,他立刻縮在被窩裏不敢動了。

「你還不起?」含笑新奇的問,這還是她第一次見他賴床。

「嗯……」江逸含糊的不敢抬頭,畢竟自己昨夜在夢裏可是將她欺負了許多遍。

含笑站在外間門口,見他臉上不正常的潮紅后擔憂:「你是不是病了?」邊說邊往房間內走。

「別過來!」江逸驚叫。

含笑立刻不動了,臉上的憂慮甚重:「當真是病了?你等著,我去叫大夫。」

「別去!」江逸哀求,臉上的紅暈更重,「我沒事,你先回裏間待着,我換了衣裳便去找你。」

「你當真沒事?」含笑不信,這人像個小孩子似的,怕吃藥怕看大夫的,就算有點什麼小毛病還總自欺欺人說沒事,她還是放心不下。

若是用叫大夫一事把她哄出去也沒什麼,怕就怕那大夫醫術高超,看出自己的不對了。江逸心裏叫苦不已,面上只得放輕鬆些:「我真的沒事,你先出去好不好?」

見他堅持,含笑也無奈,揚了揚手中書通道:「那我先回房看信,你快點過來,若是真不舒服,是一定要看大夫的。」

江逸立刻點頭同意,含笑這才離開。等她一走,他便竄起來換衣裳,再把這些「罪證」都強制塞到床底下。

含笑剛走就聽到他在那邊撲騰的聲音,一聽這生龍活虎的樣子確實沒什麼事,便放下心來拆信件。

等她把信看個差不多時,江逸從外間進來了,佯裝坦然道:「誰給你來的書信?」

「我柳州的表哥。」含笑頭也不抬道。

江逸去拿茶壺的手一頓,挑眉問:「他是誰?」

「是表哥啊。」含笑奇怪的看他一眼,似乎他問了什麼白痴問題。

江逸乾咳一聲:「我自然知道他是你表哥,只是不知為何要給你來信?」

「哦,他近日要來京都運貨,說是要來看看我。」含笑將信件整齊的裝進信封。

江逸看她如此珍視,語氣忍不住酸溜溜起來:「是嗎?那他倒是對你挺有心的。」

「那是自然,我與他兒時可是定過親的關係,」含笑微微一笑,眼睛裏浮現出懷念來,「不過實在是只有兄妹之情,他又找到了自己的心愛之人,這事便就此作罷了。」

江逸只聽到了前半句,耳朵里就轟鳴一片了,第一反應便是搶他媳婦兒的人來了?

再去看含笑臉上的笑意,他剛要嚴格的告訴她要守婦道,隨後想到他們不過是表面夫妻而已。見含笑還在說自己幼時趣事,他憋屈的站了起來,話在嘴裏轉了幾圈道:「我要去找秦兄喝酒了。」

這還是他第一次要去找秦余喝酒,含笑看他一眼,道:「去吧。」

……別人家媳婦兒都是先阻止夫君去喝酒,再威脅不準喝醉早點回來的——他可是見過李大壯媳婦兒怎麼對李大壯的,作為他顧歸葉柏舟之後的唯一參考,他覺得這樣的生活才是正常的。

有情有義的媳婦兒都會揍夫君的!她沒有揍自己的意思,必然是因為她定過親的表哥要來了!

「……你這是什麼眼神?」含笑懷疑的看着他,似乎自己做了什麼對不住他的事了一樣。

江逸哼哼一聲:「沒事,我出去了,今晚要跟秦兄不醉不歸。」

「嗯,去吧。」

「……還要找幾個會唱小曲的姑娘!」

「去啊。」含笑大方道。

「……」江逸挫敗的走了。

看着他離開的背影,含笑的眉頭慢慢皺了起來,決定若他真敢喝這麼多回來,就把他丟去書房睡。

她最討厭酒味了。

雖然以前不討厭,但她決定今日開始討厭,所以江逸敢喝醉她就把他扔出去。絕對不是因為她不想江逸喝醉,只是因為從今天開始討厭酒味,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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將軍有話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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