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11章：最後的衣服壞了
「她就說我是故意要絆倒她的，拿起掃把就開始打我。」
「我燒剛退，哪是大姐的對手，只能被她按在地上打。」
花烏雅扯了扯身上的衣服：「你看，我最後一件能穿的衣服都壞了，這還是爸你給我買的。」
眨巴著眼睛，花烏雅眼睛里立刻醞釀了淚水。
一滴一滴的順著臉頰滑落，清洗的眼睛更加清澈，眼底的委屈更加亮眼。
花寶山聽到這話，心裡一酸，再細瞅瞅花烏雅身上穿著的衣服。
臉色更難看，扭頭望著金鳳梅：「我平常給你給孩子買衣服的錢都到哪去了？烏鴉為什麼還穿著我五年前買給她的衣服。」
五年了，一件衣服穿五年是什麼概念。
而且按照烏鴉的意思，這是最後一件，那其他的衣服呢？
想到這，花寶山不能忍，下站起身奔著花烏雅剛剛出來的房間走去。
「寶山，寶山！」
金鳳梅緊跟在花寶山的身後，想要去解釋。
花烏雅望著父母的背影，對著還愣在原地的花喜鵲勾起一抹笑容。
那笑讓看到的花喜鵲有些心驚，害怕，下意識的後退一步。
沒太理會花喜鵲，花烏雅也跟著進了裡屋。
狹小的房間內，除去靠牆放著的一張床，就是正對門的那個老舊衣櫃。
一張小桌子放在床邊，上面堆著許許多多的書。
花家家境不好，雖說在村邊住，位置空曠些。
多餘的位置卻讓金鳳梅修了豬圈，豬圈佔了花家一半的地方。
剩餘的一半，進了大堂，左右兩邊各隔開一間房。
右邊是兩個女兒住的地方，左邊原本是花寶山夫妻住的。
後來因為花寶山經常外出，加上花金鷹的出生，那間房就讓給花家唯一的獨苗了。
花寶山在院子右邊的廚房邊蓋了一間小屋，留他們夫妻倆住。
現在，站在花喜鵲和花烏雅的房間內，花寶山伸手開了房間的燈。
有些昏暗的燈光勉強照亮了屋內。
花寶山沒有猶豫，直接一把打開衣櫃門。
花花綠綠年輕姑娘的衣服，陰沉在眼中，一件一件，有些花寶山認識，有些不認識。
金鳳梅連忙上前：「寶山，姑娘都大了，你這樣翻柜子，不好吧！」
花寶山一把推開金鳳梅：「是啊，長大了。」
扭頭看了一眼亭亭玉立的花喜鵲，又看了一眼瘦瘦小小的花烏雅。
兩人站在一起，烏鴉直接比喜鵲矮了一個頭。
明明是雙胞胎，一個張揚，一個怯懦。
這一刻，花寶山的腦海中不知道腦補了多少烏鴉在家裡受欺負的畫面。
一件一件的上前看著衣服，卻因為長期不在家，根本分不清誰是誰的。
「烏鴉，你過來，哪些是你的衣服。」
花烏雅站在花寶山背後，聽到這話，抿著唇，搖了搖頭。
「搖頭是什麼意思！有話就說！」
花寶山提高音量，嚇了在場所有人一跳。
金鳳梅見縫插針，從衣櫃拉出幾件：「寶山，這幾個，還有這幾個都是烏鴉的衣服，你聽她胡說，你給的錢我又沒剋扣，我自己一年到頭都捨不得買幾件衣服，全給孩子了，你這就讓我心寒了。」
花寶山隨手看了看，難看的臉色緩和了一些。
突然，手摸到一件，臉色有些難看，一用力扯了下來。
「這個，上次回來還見喜鵲穿，你告訴我是烏鴉的衣服？」
拎在手中，花寶山隨意對準花烏雅的肩頭比劃：「這褂子烏鴉都能當裙子穿，你告訴我她是怎麼出門的！」
金鳳梅一口氣梗在嗓子里，不知道怎麼反駁了。
花喜鵲到是靈機一動：「爸，你不懂，現在流行長款，可以塞腰帶里的，這衣服之前是我的，但是烏鴉喜歡，我送給烏鴉了，你誤會媽了。」
花烏雅靜靜的站在一邊看著金鳳梅和花喜鵲一臉緊張的神情。
抬起頭，花烏雅想要再加一把火：「爸，那些衣服，都不是我的，我的在這。」
花烏雅伸手指著床頭放著一個小箱子，半米長的距離，放在床上靠牆的位置。
主動的上前，花烏雅將箱子打開，露出裡面顏色簡單，疊在一起的衣服。
不等花寶山上手，花烏雅主動的將箱子裡面所有的衣服放在床上。
四件對襟褂子，漿洗的都像是白色一樣，褲子就兩件棉麻的，膝蓋上已經被磨的快要穿洞了。
幾件衣服上縫縫補補分針線頭歪七扭八，十分明顯。
看到這一幕，花寶山整個的臉色都難看了下來。
「這怎麼說？」指著床上的衣服，花寶山怒瞪著金鳳梅。
金鳳梅頓時像是吃了黃連一般，滿嘴的苦味。
「寶山，不是你想的那樣的。」
「那是什麼樣！」
金鳳梅半天說不出來話。
花寶山一揮手，直接將床上花烏雅裝衣服的箱子打落在地。
咣當的發出不小的動靜。
「說，錢都哪去了。」
花寶山沒有多想，就認為是金鳳梅剋扣了給孩子的錢。
金鳳梅被花寶山逼緊了，雙手一拍大腿，坐在桌子前的凳子上，開始嚎啕大哭。
「哎呦喂，我怎麼那麼命苦，我給你花寶山生了三個娃娃，我一句好得不了，現在孩子出了事，你全往我身上找。」
「你不就是想知道錢去哪了么？看，看，喜鵲身上，金鷹身上，錢都在那。」
「你看著烏鴉穿的不好，你進咱房間，看了我的衣櫃沒！你怎麼沒說對我好些。」
「虧你在外，我還好好看著這個家。」
站在最角落裡，花金鷹一聽到母親嚎，皺著眉頭頭也不回的就離開了房間。
花喜鵲一臉乖女兒的蹲在金鳳梅的身邊安慰著。
花寶山站在原地，僵持不下。
花烏雅見此，上前扯了扯花寶山的衣袖：「爸，我不是故意要說的，只是我實在沒衣服穿了。」
花烏雅的聲音壓的很低，像是受了很多委屈的樣子。
裸露在外的胳膊上，傷痕還在，讓花寶山原本軟下來的心，又硬了起來。
「沒人怪你，可你偏心的太厲害了，既然喜鵲和金鷹都有，為什麼沒有烏鴉的。」
金鳳梅抬起頭，陰毒的眼神盯著花烏雅，在面對花寶山之後恢復了委屈的樣子。
「我這不是想給你省點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