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六章 還活著?

第二百三十六章 還活著?

「回春堂!」清河王指著門頭上的牌扁頻頻點頭,又招呼康玄楓,「走吧!」

康玄楓抬頭瞄了一眼,眉頭微擰,「為什麼是這家?」

忻桃縣那麼多家醫館,走了那麼多條街,為什麼獨獨選了這麼不起眼的一家?

「真正的高人往往都在意想不到之處。」

清河王似乎看透了康玄楓的想法,桃花眼一閃,將韁繩丟給隨後而來的小廝,率先跨步過門檻。

回春堂里抓藥的,看病的人還真不少。三個抓藥的葯童兩個診脈的大夫都忙的不可開交。清河王淡淡的掃了一眼,一錠金子往櫃檯上一拋,頓時閃呆了所有人的眼。

一個年齡稍長的葯童最先反應過來,走過來隔著柜子對清河王點了點禮,「這位爺,不知您要抓什麼葯?」

清河王指了指康玄楓,「我弟弟生病了,找你們這兒最好的大夫給他看看。」

康玄楓眉頭一跳,抬手掩唇極是配合的咳嗽了兩聲,好整以暇的撇了撇清河王,不知道他葫蘆里賣的什麼葯。

他不過是夜裡趕路受了點涼,被清河王這一鬧,倒像是得了什麼不治之症一般。

抓藥的葯童自也有幾分眼色,看出兩人出生來歷不凡,不像是來問診抓藥的倒像是為尋事的。當下拘了一禮,「兩位爺稍等。」便退開藥櫃打起帘子進得內堂去了。

不消一會兒,那葯童就掀簾出來,又拘了一禮,「掌堂請兩位內堂診脈。」

清河王致了一聲謝,打簾入內,一個大約四十左右留著一撮山羊鬍子的男子立在桌子旁向兩人致了見禮。

「在下姓趙,回春堂掌柜,不知是哪位公子需要診脈?」

清河王指了一指康玄楓,康玄楓上前一步,氣場十足,讓人不能直視。

掌堂指身對面空落的凳子道:「請坐!」

康玄楓依言落座。清河王略略掃了一眼內堂的擺設,目光落在櫃檯上疊放整齊的包裹,邪魅的桃花眼閃過一道冷懾的精光。

「趙掌堂可是在等人?」

趙掌堂一邊給康玄楓尋脈,一邊從善如流的答道:「一些珍奇的藥材不易得,自是需要提前預定的。」

態度不卑不亢,言語間也無錯可尋。

清河王瞭然的點頭,不再說什麼。

趙掌堂給康玄楓把著脈,臉色卻越來越難看。

「怎麼了?」清河王上前,目光錚錚的盯著趙掌堂,生怕他有一絲一毫的隱瞞,「我弟弟可是得了什麼不治之症?」

康玄楓微微皺上眉頭。

趙掌堂收了手,抱拳向康玄楓和清河王二人作了個揖。

「這位公子嚴重了。令弟只是有些受涼,並無大礙。喝過兩副去寒的湯藥便好!」

清河王不覺失了耐性,「那你這一副難看像是要死人的表情為的是什麼?」

「公子息怒。令弟身體無礙,只是脈象奇特,在下行醫問葯三十載都不曾見過,故而心中驚奇。」

「是嗎?」清河王冷冷的拉長了尾音,「不知是怎樣個奇特之法?」

趙掌堂拘禮道:「請恕在下孤陋寡聞,不曾見過。」

康玄楓清冷的目光在兩人身上遊離,他忽然好奇清河王此趟出行的目的,看似玩世不恭,實則心裡無比的透徹,會是什麼讓他不辭辛勞的萬里追尋?

「趙掌堂是本地人?」

「自然。」

「你可知,城中哪一戶人家姓尹?」清河王定定的盯著趙掌堂,眸光幽冥。

趙掌堂略略一思,「在下生在忻桃縣四十餘裁,不曾聽過尹姓人家。」

清河王迷離的桃花眼閃過失望,「那你可認識一個叫東商的?」

「在下惶恐!」趙掌堂幾乎把腦袋拘到地上,好似真的在為什麼而害怕。「兩位公子一看就是世家貴胄,仁德大量,還請饒過在下吧!」

「行了。」

清河王還欲說什麼,康玄楓一記冷厲的目光掃過去,十足的威懾。清河王懾了一懾,悻悻的閉上了口。

從來回春堂出來,清河王還是一副悶悶不樂的樣子。康玄楓看在眼裡不由勾了一側唇角。

「那東商是什麼人?你身為親王,不會不知道東康沒有東姓,更沒有人敢用這個名字。」

清河王閉了閉眼睛,遮住眼裡抑制不住的失落和悲痛,再睜開時,萬千潮湧皆化作平靜。

「他搶了我心愛的女人,上天入地,我都想把他找出來。」

「心愛的女人?」康玄楓攸的一笑,「我怎不知五哥何時有了心愛的女人?」

「你當然不知!」清河王突然暴怒,在觸到康玄楓那雙疑惑的清眸時,頓時偃息,「你又怎會知道?你在床上躺了那三四年……」

「原來如此。」

提到那缺失的三四年的記憶,康玄楓總覺得一併缺失的還有自己的莫名的珍貴的什麼東西。

清河王和康玄楓前腳剛離開回春堂,就有一輛精緻的馬車停在回春堂門前。趕車的男子先跳下馬車,一襲白衣襯的人清雅疏貴,偏偏望著馬車的眉眼全是真摯的深情。

然後下來一主一婢。主子是一位粉紅衣衫的妙齡女子,頭戴面紗看不出真容,但那被粉紗紅裳罩著的曼妙身材實在讓人浮想聯翩。粉衣女子一下馬車就手捂著胸口,蛾眉微皺,似有痛苦之色。

婢子一襲青色裳衣,黃紗外罩,格外的清新靈動,但站在粉衣女子的身旁完全就是綠葉襯紅花的作用了。

「小姐怎麼了?」婢子春然小心的扶著粉衣女子,滿目的擔憂之色,「可是馬車顛著了?」

粉衣女子微微搖頭,抬眸望了一眼人頭攢動的街道,喃喃低語道:「我怎麼好像感覺到楓兒的氣息了呢?是太思念了嗎?」

「小姐說什麼?」春然湊近粉衣女子的嘴邊。

「師妹快些進去吧,外面風涼。」白衣男子催促了一句。

正和清河王說話的康玄楓忽然像被什麼召喚似的回頭,正好望間一抹嬌艷的粉影一閃而過,猶如無數次夢境那般裊裊渺渺,如夢似幻。

「在看什麼?」清河王發現了康玄楓的不對勁。

「沒什麼。」康玄楓淡淡的收回了視線,「先找個地方吃點東西吧。」

回春堂後堂,趙掌堂將扎的嚴實整齊的包裹捧到白衣男子面前,恭敬的態度和剛才對待清河王與康玄楓的完全不同。

「少爺要的東西都備好了。」

「嗯。」白衣男子輕輕的應了一聲,左右掃了一眼,「剛才有人來過?」

「是。」趙掌全答道,「兩個富貴之人,似從京都方向而來,還問起了少爺您!」

「真的嗎?」粉衣女子一聽就笑了,「那兩人是男是女?可是奔著東商許身來的?」

細聽之下,可發覺粉衣女子聲音粗略喑啞,不似衣裳那麼的清新明麗。

「想什麼呢你?」東商毫不客氣的在粉衣女子額頭上彈了一力,「我可不認識什麼京都來的女子!」

趙掌堂抿唇一笑,東商少爺周身似不食人間煙火的清貴也只有小姐能破了。

「還讓我給把了脈……」趙掌堂留了一半的話未說出口。

東商微微一愣,明白趙掌堂有話給自己說。兩人便去了一安靜所在,趙掌堂揖禮道:「那位身體受了涼的公子脈象十分的古怪,時而奔騰,時而溫和……」

「我大約知道是誰了。」東商眉峰一凜,唇角勾起一絲冷邪,「他們到這兒來幹什麼?」

「不知。」

人是不經念的,被念到的清河王突然猛打了幾個噴嚏,飯還沒吃完便擱下筷子急色匆匆的去而復返。

他剛至回春堂門口,那輛精緻的馬車便由小廝駕車打馬離開。

清河王迷茫的望了一會兒,急步進入內堂。

趙掌堂正在清揀藥材,見到去而復返的清河王不由一愣,「公子還有何事?」

櫃檯上的葯已經不見了,清河王總覺得自己似乎錯過了什麼。

趙掌堂見清河王盯著櫃檯發獃,不由解釋道:「客人訂的藥材已然拿走,不知公子想預定什麼藥材?」

「剛才離開的馬車是誰家的?」

趙掌堂微微一笑,「在下掌堂大夫,從來只問病由,不問來由。」

清河王回到客棧的時候,康玄楓仍在慢條斯理的吃著飯,見到清河王回來也只是淡淡一撇。

「可有收穫?」

清河王失落的搖頭。

康玄楓放下碗筷,清淡的神情彷彿在說就知道是這樣的。

「那掌堂沒有說實話。」

「你也這麼覺得?」清河王一雙桃花眼陡然生亮,「有意欺瞞必然有鬼,我再去找他!」

「沒有用的。」康玄楓一句輕淺的話便讓清河王停下了動作,「那掌堂是個精明的人,不難猜出我倆的來處,可他還是極力的隱藏,言語之間滴水不漏,你就是找他一百次,結果還是一樣。」

「啊!!」清河王挫敗的坐回凳子上,一雙漂亮的桃花眼染上一層迷醉的霧光,「那我不是永遠都找不出答案了?」

「未必!」

清河王聞言眼睛一亮,「怎麼說?」

「虧你一世聰明,怎麼這會倒糊塗了?」康玄楓幾分好笑的勾了勾唇角,「欲蓋彌彰,你還不懂么?」

「你是說……」清河王忽然激動的異常,桃花眼裡是明媚的驕陽,璀璨的星光,「她或許還活著?」

「誰?」康玄楓微微蹙了蹙眉,下意識的覺得這是個很重要的問題。

清河王卻彷彿沒有聽見,只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桃花眼時頓時染上迷離的霧靄,紅唇抖動,想笑又笑不出來的傻樣。

「她真的還活著?」

」她肯定還活著!」清河王忽然語無倫次的哽咽,「我就知道,她不會那麼容易就死的……」

康玄楓吃驚的睜大了眼睛,這是他那個玩世不恭,世間凡事過眼不過心的五哥康玄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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唯妃是從:這個王爺有點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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